我非傳奇 第三十六章 有人歡喜有人憂

作者 ︰ 畢赫

東邊太陽西邊雨,有人歡喜有人憂。

這句話對于孫佔奎來說,真是最好的寫照,他獨坐自己寬敞地大辦室內,緊鎖著額頭躺在大班椅上直撮牙花子。

從早上起來開始,孫佔奎就感到眼皮直跳,他老婆曹麗梅無意說了一句左眼跳財,右眼跳禍,這讓他一直都覺著心緒不寧,原因無他,只因為他眼皮子一會兒左邊跳,一會兒又是右邊跳,也分不清是跳財還是跳禍,最主要的還是孫佔奎心里放心不下李衛國的事。

要說這事要是事發了,那是可大可小,往大里說丟官蹲監獄是跑不了了,但往小里講,就李衛國一個平頭小百姓也不怕他翻上天去,何況自己和付家還有常守志是做好攻守同盟的,就算他有翻上天,怕也起不了多大浪。

早上開局委會時,孫佔奎就把路長明這個攪屎棍支派去了內蒙出差,按他的意思等路長明回來,李衛國的案件的證據,也差不多擺平了,到時想查也沒那麼容易,然後再找個由頭,把路長明這個定時炸彈,弄到邊遠鄉鎮當個指導員去養老算完,這樣他孫佔奎照樣升官發財兩不誤。

可就這樣,孫佔奎還是心虛膽怯,他也不知怎麼了,總覺著要出事兒,放心不下,還專門又給付桂榮打了電話,問那個證邵六處理的怎麼樣了?

付桂榮到是說的挺好,說一切順利早就擺平了,可孫佔奎哪知道付桂榮是騙他的。

要說付桂榮派人去找邵六了嗎?還真找了,不過他派去的人找到邵六地藏身地時撲了個空。邵六是什麼人?那可是賊,精頭精腦,眼扎毛都是空的,雖然路長明跟他保證的很好,說有獎金有門路保自己平安,可邵六也不傻,他靜下來一想,這事就這麼容易?付家可是混社會的,如果這事真如路長明算計地那樣,真把付家給整跨台了還好說,但如果沒能把付家咋地,他邵六還能有個好?邵六當時一想,算了我還是出去躲躲的好,等風聲定下,自己再回來還不一樣風光,他怕付家心狠手辣,可不怕路長明這個警察說話不算話,當時,路長明前腳走,他後腳就開溜跑去外地了,付桂榮派去地人當然找不到了。

付桂榮得知了消息,也沒在意,他心說,「不就是一個小毛賊嘛,跑了還省事了。」所以也就沒對孫佔奎說實話。

孫佔奎可不知道這些,得到付桂榮信誓旦旦地保證,他總算稍稍安下點心,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這不,中午飯都沒心思吃,獨自一人在辦公室里喝茶喝到了下午五點多鐘才覺得有點餓,正想出去弄點吃的墊墊底,忽然,辦公室門「 」的一下被人推開了。

「叔,壞了壞了。」孫浩然呼哧帶喘地闖了進來。

孫佔奎一看是他不爭氣地佷子,莽莽撞撞地樣兒,氣就不大一處來。

「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單位穩重點,你也不給我長長臉,難到死了老子娘了?」

孫浩然平常只要見到孫佔奎一瞪眼,嚇得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地,可這次他真是急壞了,也顧上害怕,嘴里還是嚷嚷著︰「壞了壞了。」

孫佔奎一瞧孫浩然一臉地猴急樣,怕是真出了什麼事,「把門關再說。」

孫浩然剛把門關上,迫不及待地道︰「叔,李衛國他,他……」

一听是說李衛國,這正是孫佔奎所擔的事情,可孫浩然好像突然成了結巴一樣,他,他了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來。

「他,他什麼他?你到是說啊!」

孫浩然咽了口唾沫,抻了抻脖了,像是很艱難地說道︰「他,他從看守所出來了。」

「什麼?」

孫佔奎一臉地不信,上午他還得到消息,說今天就把李衛國轉去白河監獄了,怎麼會出來呢?

「你听誰說的?」

孫浩然道︰「沒听誰說,是我親眼看見的。」

「啊!」孫佔奎一听臉色煞白,「他在哪?你在哪見到他的?他是不是越獄出來的?快快集合人去抓他。」

孫佔奎真是急懵了,有些語不擇言。

「不是叔,李衛國他好像不……不是越獄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他分明就是越獄出來的。」孫佔奎真不願意相信這一事實,心急之下他抓起桌上地紫砂茶杯摔了個粉碎。

茶葉沫子濺了孫浩然一身,他哪還顧得上這個,李衛國從看所守出來孫浩然到是不怕,他怕的是李衛國一出來,這個當局長的叔叔可就要倒霉了,因為陷害李衛國地事他可是門清,雖然一些細節不太清楚,可也因為這件案子出了不少力,要是他叔叔倒了台,這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

「叔,叔你先別急,消停消停再說。」

孫佔奎能不急?不過為了弄清孫浩然是不是看花了眼,認錯了人,他強忍著心中地焦躁,瞪眼問道︰「你看準了?在那見到的他?」

孫浩然也沒考慮,就把他所見說了一遍。

「中午和幾個朋友吃過飯,有人請我去東區的‘碧海雲天’洗桑拿,我心說有人請客就去吧!那里剛開業听說來了幾個東北姑娘,長得那可叫一個水靈,就想著去享受一下……」

「混蛋。」

孫佔奎這邊急得都快上鍋台了,孫浩然卻閑扯起了他地風流韻事,氣得孫佔奎差上去踹他一腳,「誰讓你他娘的說這些了,揀重點說。」

「哎哎。」孫浩然從溫柔鄉里醒來,意簡言駭地又道︰「我洗完桑拿出來,就在前廳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長得很像李衛國,我當時也以為眼花了呢,他不是在看守所關著的嗎?可再仔細一瞧,他露出了囚服還穿著呢!不是他是誰?還有幾個人在陪著說話呢!」

听完這些,孫佔奎就覺著腦子「轟」地下天旋地轉了起來,這其不是屋漏便逢連夜雨,偷雞不成蝕把米嘛!本來站著的他「咕咚」一下坐了下去,把大班椅壓得連聲申吟。

孫佔奎悔不該當初參與李衛國和付家的事了,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他重重「唉!」了一聲,雙手抱頭再無計可施,只能听天由命了。

「叔,叔。」孫浩然還從未見過二叔如此頹廢,和以前總意氣風發,信心滿滿地樣子簡直判若兩人,「難到真的完蛋了?」孫浩然雖然囂張混蛋,可他不傻,那能看不出孫佔奎怕極的樣子,本想著出言安慰兩句,可文化不高的他一時真不知道說啥好。

孫佔奎心里煩得要命,要是有賣後悔藥的,不管花多少錢他都得買一顆吃吃,可如今再怨天尤人已晚矣,他有氣無力地對孫浩然擺擺手,示意讓他出去,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孫浩然一看這樣,心里就嘀咕開了,「看來二叔是要倒台,自己地好日子也沒幾天了,反正也是幫不上忙,還不如趁著二叔還在台上,作威作福一番,得過且過吧!」他一咬牙打定主意,說了聲︰「叔,我先走了。」然後果斷地轉身離開。

等孫浩然關門離去,孫佔奎也顧不得失不失態,他哆嗦著抽出一根香煙叨在嘴里,顫抖著雙手想打火點燃,可點了幾次都沒成功,惱怒之下那根可憐地煙卷被蹂躪成了碎沫。

真不甘心啊!自已這條駛了萬年地大船,竟要覆滅在一條小陰溝里,孫佔奎現在想不通是李衛國怎麼就能被放出來?難不成看拙了眼,這小子也是有後台的人?他想找人打听一下消息,可一時也想不出找誰能探听出來。

孫佔奎幾乎癱倒在了大班椅上,他都能想象到紀委的人找上門來了,然後就是 亮地手銬戴在手腕上,再然後地結果他不敢往下想了,一股冰冷地涼意由心而生,雖然辦公室里空調暖氣開得很足,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正想得出神,放在辦公桌上的三星手機響了起來,以往清脆悅耳地十六和弦音把孫佔奎嚇了一跳,現在听來無疑于紀委地傳喚,他有心不接,可一看來電是常守志,又改變了主意。

「畢竟是一個戰壕地「戰友」,相互通個信也是好的。」孫佔奎略微猶豫了一下,按通發接听鍵,「喂!」了一聲︰「我是孫佔奎。」

「不好了老孫,李衛國被無罪釋放了。」常守志沒有寒暄焦急地說道。

「听誰說的?消息準確嗎?」孫佔奎心說我早知道了,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再次證實。

常守志道︰「看守所里一個朋友專門告訴我的,你們系統地老大親自去了才放的人,不能有錯。」

「誰讓放的人?」孫佔奎听了差掉沒把手機掉在地上,「是晁軍璽嗎?」

孫佔奎這是嚇的,開玩笑,驚動了西河市公安系的老大親自跑去過問此事,李衛國地後台得多大啊!「真是終日打雁,臨了讓小家雀啄了眼。」他說話都帶著顫音。

「不是他,還有有誰?」常守志急得都快哭了,「老孫你快想想辦法吧!李衛國一出來咱們可就完嘍。」

孫佔奎心說︰「有辦法早就想了,還能在這坐蠟?」不過常守志一急,他反而鎮定了。

「老常,你先別急容我想想。」

常守志道︰「都火燒眉毛了,我能不急?不如咱們跑了吧!」

跑?往那跑,早晚被抓住罪過更大,眼下還不如找找關系托下人情的好,第一時間孫佔奎就想找他,當區長地姐夫安勝利幫忙,可立馬又被他否定了,陷害李衛國這事,可是完全背著姐夫做的,到時別說幫忙了,肯定得挨一頓臭罵,還不如不找呢!可不找安勝利又以去找誰呢?他思來想去,這事是因付家而起,還得從這根上找,得讓當市委副秘書長的付桂升想辦法。

打定主意,孫佔奎道︰「「老常你不要激動,電話里不方便,我開車去接你咱們見了面再說。」

常守志是胸無大志,現在他半點主意也沒,只能唯唯諾諾听孫佔奎的,他說了一個地址就掛了電話。

孫佔奎也沒在耽擱,簡單收拾了一下,穿上外套就出了門。見到常守志時,他正在一家超市外地雪幕中瑟瑟發抖,上了孫佔奎地車還抖個不停,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听完孫佔奎說去讓付家負責地主意,他才略微平靜了下來。

先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先給付桂升打了個電話,可他不接,只好又給付桂榮打手機,付桂榮當爽快,說在別墅等著,兩人冒雪驅車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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