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心跡地李衛國和蘇珊珊激吻過後,懷著愉悅舒暢地心情回到了孤兒院的家,連日來無比惆悵郁悶地心情總算稍稍舒緩,帶著心中多了一份美好地牽掛,甜蜜地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李衛國睡得很沉,許詩然和蘇珊珊不斷交替出現,讓他在夢中旖旎不斷,李衛國睡意盎然地臉上時不時地露出笑容,仿佛如同一個嬰兒一般,那麼純真,那麼自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一陣沉悶的敲擊聲,伴隨著一個女子局促不安地呼喊聲,擾醒了李衛國的美夢,他渾身一個激靈,多年鐵血生涯要時刻保持機敏地作風,在這一刻蘇醒,李衛國迅速讓頭腦清醒過來,他側耳聆听,卻突然沒了動靜。
李衛國長長舒了口氣,以為剛才是夢中驚悸,他看了看窗外天色才麻麻亮,就想著倒頭再眯上一會兒,這時,那種聲響再次傳來,李衛國仔細傾听,這聲音是從孤兒院外傳來的,那女人一邊叫喊著他的地名字,一邊死命地敲擊著實木大門,當時李衛國就睡意全無,他七手八腳穿好衣服,速速沖出臥房,一路小跑來到了大門門洞。
天還沒亮就來叫門,這女子肯定是有急事,李衛國趕緊低沉地問了一聲,「誰啊?」
听到有人問話,敲門驟停,接著只听女子焦急不以地回答︰「我找李衛國,請問他在嗎?」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是誰來著,李衛國又問,「我就是,你是誰?」
「是我葉雪,李大哥,我我……」話說了一半,葉雪已經在門外抽泣起來。
李衛國趕緊打開了大木門,一側地偏門,只見葉雪形只影單,楚楚可憐地嗚咽不停,李衛國心里‘咯 ’一下,暗道一聲︰「壞了,葉老師可能出事了。」急忙詢問。
「怎麼了葉雪,你父親是不是病情加重?」
葉雪哭個不停,嗓音沙啞幾近哀求地道︰「嗯,情況不太好,我爸爸想見你一面。」
能看得出來,葉雪疲憊不已地俏臉上滿是驚懼和擔憂,那種表情明顯就是將要失去親人的絕望,李衛國不敢耽擱,兩人急忙趕回了鐵西三中。
一進葉蘭亭地臥房,就听到他粗重,如同破了的風箱般地呼吸聲,昏暗地燈光下,葉蘭亭半臥著地病體浮腫像是發了酵的面團,著地皮膚油光發亮,似乎只要一踫就會流出水來,但是他兩眼有神,精神也異常矍鑠。
葉蘭亭看到李衛國到來,蠕動了一下干渴地嘴唇,費力地說出幾個字來,「你……來……了,來了。」
李衛國上前一步問道︰「葉老師,您,您這是怎麼了?」
葉蘭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我很好,真怕……見不到你。」
「葉老師您這是什麼話,我不是來了麼。」李衛國說著又問哭個停的葉雪道︰「前些天不是還好好的麼,病情怎麼突然加重了,為什麼沒送醫院?」
葉雪哭著,委屈地說道︰「我爸他死活不去醫院,前些天還做了兩次透析,可是,可是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全身浮腫,病情加重了。」
「那還等什麼,快去叫救護車,先去醫院再說。」李衛國見葉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急忙催促道。
葉蘭亭卻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地說道︰「不……用了,病情我自己……自己清楚,我怕是……不行了。」
「爸。」葉雪听後,淒涼地喊了一聲,泣不成聲。
李衛國安慰他道︰「葉老師,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怎麼能說這喪氣的話。」
葉蘭亭艱難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倆不要打斷自己的話。
「我怕是……時間不多了,我死了倒也干淨,只是,只是。」葉蘭亭有些語無論次,眼中流下兩行渾濁地淚水,看著女兒葉雪,對李衛國道︰「衛……國,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些,有……一件事我……我想托付給你行麼?」
李衛國看著病入膏肓地葉蘭亭,心中一陣酸楚,怎麼天下最不幸的事,都落在了好人頭上,想起往昔葉蘭亭孜孜不倦育人地情景,他鄭重地點頭說道︰「葉老師,您有什麼事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辦到。」
「真的?」葉蘭亭听了李衛國的話,眼神亮了些許,說話底氣也足了不少,「總算我沒看錯人。」
葉蘭亭說著喘了一會氣,叫過葉雪,又道︰「我死了不打緊,可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雪了,她媽媽去的也早,我能不能,能不能把她托付給你?」
「這……」李衛國不禁為難,葉雪又不是小孩子,她已經是成人了,葉老師把女兒托付給自己,那算什麼?是要為她葉雪找到最後的歸宿嗎?還是……
一時間李衛國動了無數個念頭,這時就听葉蘭亭長長嘆了氣,黯然說道︰「唉,我知道你也有難處,可憐小雪以後要無依無靠了。」
葉蘭亭說得淒涼,李衛國心里也不好受,說來葉雪這十九歲女孩兒,幼年喪母,現在父親又重病在身,她硬是用柔弱地肩膀撐起這個家,當是不易,葉蘭亭能把女兒托付給自己,想是別無他法,自己能拒絕嗎?大不了多出一份力氣多掙些錢,就算是為了卻葉老師最後的夙願吧,當下他一狠心答應道︰「葉老師,承蒙你能看得起我李衛國,我保證以後會照顧葉雪的。」
男子漢一字千金,葉蘭亭听到淚流滿面,眼楮也跟著猛地一亮,顫巍巍地抓過葉雪的手,放在李衛國手里,囔囔說道︰「這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經歷過無數生死地李衛國能看的出,這是回光返照現象,只見葉蘭亭說完再無生息,已經溘然長逝,離開了這個世界。
「爸,爸,啊!」
葉蘭亭冰冷地雙手垂落在床沿,葉雪悲痛欲絕地撲在了父親身上,宛若杜鵑泣血痛哭不止。
李衛國一聲嘆息,這個可憐地女孩,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他輕輕地扳扶著葉雪不停抽動地地肩頭,安撫她道︰「小雪,葉老師已經走了,你要節哀順變,可不能因此傷了身子,我們準備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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