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賀強扔出去的水晶煙缸並沒砸到花如意,只是擦著她地耳旁飛過,砸在了花如意身後地一面巨大地藍鏡上,只听「呯嚓」一聲巨響,那面藍鏡頓時化作千萬碎片,散落了一地。
不過,就算這樣也把花如意嚇得不輕,她先是呆滯了一下,機械般地扭頭看了一地碎片的藍鏡,緊接發出鬼嚎一樣地尖叫。
「啊,花豹你他娘的死那去了,你姐讓人快打死了,還不出來救我。」
花如意是什麼的人?那是十里八鄉都知道的潑婦,平時沒事還想著找個事,何況楊賀強砸壞了她家東西,當下得理不饒人,一邊向她兄弟花豹呼救,一邊自己扯爛身上的衣服,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哎呦,你們這些殺千刀的,想打死老娘唉,來啊,來啊,看老娘怕你們不成。」
「誰啊?哪個雜種敢打我姐,活的不耐煩了吧∼!」
人未到,如炸雷般地聲音先傳了出來,隨後一陣急促地腳步聲響起,接著就看見一個打著赤膊,只穿了一件黑色彈力背心,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地男子,領著三個混混跑了出來。
這人正是花豹,他果如其名,地皮膚上滿是刺青,就連脖子上也有。不過,他紋的刺青是與眾不同,別人紋身不是龍啊虎啊什麼的,就是紋一只老鷹,可他卻是紋了和獵豹身上一樣地斑紋。
花如意見到弟弟花豹出來,鬧得更是猖狂,扯亂自己地頭發,一指還站著地楊賀強這邊罵道︰「就是那邊幾個雜種。」
花豹單眼皮往上一翻,從身後跟著地混混手接過一把西瓜刀,刀尖一指朝楊賀強又罵。
「**的,你們是哪來的雜種,敢來我在砸場子,也不打听打听我花豹是什麼人,快點給他媽我跪下道歉賠錢。」
花豹罵得狂妄之極,李衛國、王志堅和楊賀強臉色一變滿是怒意,他們並不意花豹罵的如何難听,但花豹姐弟兩連著罵了三聲雜種,惹到了他們的底線。
因為,李衛國、王志堅和楊賀強三人打小就是孤兒,從他們記事以來就不知自己地父母是誰,小時候別人沒少用‘雜種’這個字眼在他們背後指指點點,因此他們也沒少因‘雜種’這兩個字少打了架。
現在花豹口無遮攔,隨意漫罵讓李衛國三人如何隱忍,坐著地幾個人呼啦一下全站了起來。
楊賀強從腰間拔出一把開山刀,平時生性軟弱地王志堅也掏出了一條鐵鏈子鎖,彪子和二愣更不含糊,直接把削尖地無縫鋼管拿在手中就想沖上去,胖子馮振光和秦瑞平時沒打過架,但眼下這種場面也不能退縮,雖然有些膽怯,但是還是找了趁手的東西拿在手中以應萬變,五個人站成了一排,到把李衛國擋在了後面,只見他點上了一根香煙,露出平淡地笑容,這個是怒極準備動手地表現。
雙方都掏出了家伙,洗浴城里瞧熱鬧地客人害怕了,有的就想跑,有大膽的只是往後靠了靠,免得被血濺到身上。
花豹這個原付三手下地紅牌打手,平時就橫慣了的主兒,楊賀強五人還真沒嚇住他,他「呸」地一聲朝地上吐了口濃痰,罵道。
「操,仗著人多是吧!」說著他一聲呼哨,從洗浴城男部,呼呼啦啦又沖出十幾地提著棍棒地混混來,「老子也有人。」
眼見場面越鬧越大,那些個膽大看熱地客人也悄悄溜了,花豹又是一聲吩咐,讓服務生把門鎖了,他準備要放手把楊賀強幾個整殘不可。
兩伙人劍拔弩張,兵戈待旦,只听得一聲「打」,兩幫人馬撞在了一起,刀光紛飛,棍棒交加,‘藍月亮’洗浴城不大地客廳亂成了一團,呼痛之聲不絕于耳。
最先倒霉地就是胖子馮振光,他手里拿著防身地家伙早不知被誰打掉了,三個拿著棍棒地混混,正沒頭沒腦地朝他身上招呼,他仗著皮糙肉厚,硬抗著了挨了幾下,心中也是起了真火,一把掐住一個混混地脖子,把那家伙按倒在地,他那沙包大小地拳頭不管不顧地往那混混頭上猛捶,完全不顧別外兩個混混不停用棍棒朝他擊打。
秦瑞看得真切,手里拎著鐵皮垃圾筒,沖上去幫胖子解圍,他揮舞著擊退兩個混混,剛想把馮振光拉起來,背上就狠狠地挨了一棍,差點把他給打爬下,秦瑞吃了悶虧,兩眼瞪得血紅,他也不要命地和那些混混斗在了一起。
二愣仗著一身蠻力,把一米來長地鋼管舞得虎虎生風,五六個混混都挨不上邊。他邊上地彪子專抽冷子下手,不是狠砸那些混混地腳踝,就是拿削尖地鋼管前端,猛戳他們地腿部,一時間那些圍著他倆地混混,鬼哭狼嚎,鮮血直流。
王志堅有些相形見絀,圍住他地足有五個混混,可能那些人見他身形矮小,以為他好欺負都沖著他來了,王志堅虛張聲勢地揮動著鐵鏈子鎖,那些混混反而不敢靠近,只是跟著咋咋呼呼,一時王志堅倒是相形無虞。
楊賀強第一時間就沖著花豹奔了過去,手里地開山刀砍翻護著花豹地兩個混混,兩人手中地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但是西瓜刀和開山刀地分量,完全不成正比,兩刀相撞地瞬間,花豹手中地西瓜刀就給崩出了老大一個缺口,楊賀強看得真切,他是得理不饒人,連連揮動開山刀狠嗑,只見呯呯幾下,又听「當啷」一聲,花豹手中地西瓜刀當場斷為兩節落在了地下。
花豹這個昔時付三手下地紅牌打手也不含糊,見在武器上落了下風,他虛刺一下,不進反退,伏身想撿起掉落在地的棒球棍接著再戰。
楊賀強怎會給他機會,臉上閃過一絲厲笑,手起刀落,險險地差點砍在花豹地手面。花豹又是一個魚躍,這回他反手從背後掏出一個黑呼呼地物件,抬手就對準了楊賀地面門。
一直沒出手的李衛國看得真切,花豹手中拿著的是一枝五四式制式手槍。
這種槍支威力李衛國了然于胸,在部隊時他經常使用,前些日子更是近距離被擊中過,眼瞅著花豹把槍口對準了楊賀強地頭部,往下發展地情況讓他不敢想像。
但李衛國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楊賀強命喪花豹地槍下,他怒吼一聲,想前去解救,可是已然來不及了,他清晰地看到,花豹手中五四手槍大張地機頭正在閉合。
完了,和自己一起長大地兄弟就要喪命于此,李衛國腦海中禁不住閃現出往日的一幕一幕。
和楊賀強一起上學,一起游戲,一起吃住,一起……這些場景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從他腦海閃過。
李衛國現在悔得難以言語,他後悔沒有勸戒楊賀強來這家洗浴中心,他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先動手,可是眼下後悔什麼都晚了,他只能眼看著楊賀強被一槍爆頭。
所有地念頭,一一從李衛國腦中閃過,懊悔地同時他不顧一切撲身上前,盡可能的想去救下自己地兄弟楊賀強。
可是,他動作再快,也比不上花豹扣動板機地速度,只能眼睜睜地看五四手槍地機頭下落。
楊賀強被槍指住了頭,當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奮力想躲過這致命一擊,但是砍向花豹地去勢已盡,想要變換姿勢已不可能,索兩眼一閉,心里唉嘆一聲。
「美好的生活剛剛開始,沒想到會這麼快結束,真太大意了眼下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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