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後顧之憂,又有了生財之道,李衛國心中敞亮無比,和井奇鈞推杯換盞好不興,順便還跟這位老大哥,請教了不少社會經驗。♀
可以說,這些事如果靠李衛國慢慢模索,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酒足飯飽,換上茶水,兩人正說著話,這時,門外井奇鈞一個小弟一挑門簾,進屋問道︰「大哥,有兩輛拉煤車到了,咱們還收不收了?」
井奇鈞把眼一瞪,好像怕有人給搶了一樣,急道︰「收,咋不收啊!讓人卸車。」
小弟答應了一聲,剛要走,井奇鈞忽然又叫住了他,「等會兒,品質咋樣?別像上次似地,他媽給我往煤里面摻石頭湊數。」
小弟搔了搔頭,有些尷尬地道︰「大哥,光顧著來請示您了,我還沒真看。」
「C,你們這幫玩意啊!啥事都沒個操心,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說著,井奇鈞拿起外套,又問李衛國︰「老弟,你也跟著去瞧瞧?」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李衛國答應了一聲,跟著一起往外走。
兩輛滿載地重卡,就停路邊,一輛拉地是炭塊,一輛是煤面,井奇鈞攀著車欄板看了一下,表面上他還算滿意,可誰知道里面是什麼貨色。
井奇鈞把兩個司機叫了過來,事先警告了他們,如果里面有摻假,別說要錢,車也得扣下。
兩個車地司機好像知道,這個光頭是這一帶地頭蛇,他們賠著笑,信誓旦旦保證絕對不會。♀
井奇鈞讓人領著了過重量,大喊了一聲,「二黑領人卸車。」
「誒,來了。」隨著話音,從囤煤廠一個簡易工棚里,跑出一個壯小伙來。
這人一米七左右地個子,留著小平頭,方臉堂,穿著一套87式野戰冬季作訓服上,滿是煤灰,他手里拎著一把方頭鐵鍬,帶著五六個人,爬上一輛煤車,二話不說就動手卸車。
頓時煤廠里煤灰四起,塵土飛揚,李衛國和井奇鈞捂著鼻子朝後躲了躲。
再看那領頭地二黑手起鍬落,毫不惜力,干得是熱火朝天。
「這小伙子可以啊!干活真麻利。」站遠處地李衛國指著二黑道。
井奇鈞也夸贊,「那是,這小子第一天來,我就看出來是個實誠人,這不就讓他當了個班長,干活全指望著他呢!」
「他當過兵吧!」李衛國眯眼細瞧。
井奇鈞道︰「這我可不知道了,都是來打工干活,誰問那麼清楚。」
「肯定當過。」看著買力干活地二黑,引起了李衛國地興趣,「等會兒卸完車叫來問問?」
「不用,現叫來問問就行。」為了滿足李衛國地好奇,井奇鈞一揮手,就大喊了一聲︰「二黑,過來。」
「到。♀」二黑停下手中地工作,宏亮有力地回答了一聲。
他地回答,有著部隊特有地作風,李衛國證明了心中所想。再看二黑,已經從煤車上一躍而下,小跑著來到他們面前。
「老板,啥事?」
井奇鈞一指李衛國道︰「這個老板有話問你。」
二黑疑惑地看向李衛國,這個人他不認識啊!能有啥好問?
「當過兵?」李衛國笑著道。
二黑沒有隱瞞,點頭︰「啊,當過。」
李衛國問,「當啥兵?」
二黑有些模不著頭腦,李衛國給他感覺,很像部隊首長視察時地語氣,但仔細觀察,眼前這個人又沒一點兵味,反而渾身透著一股匪氣。
二黑略微猶豫,他說了慌,「沒啥,炊事班喂豬。」
李衛國不信,笑著說,「哦,把你雙手抻出來我看看。」
二黑遲疑了下,先看了下井奇鈞這個老板,見他沒有異議,才慢慢把雙手放李衛國面前。
雖然他手沾滿煤灰,全是黑呼呼,但是這掩飾不了曾經地痕跡,就見二黑右手虎口間,布滿了一層老繭。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如果是平常人,就算干重地活兒,也只會手掌平面留下繭子,絕對不會像二黑那樣,虎口地老繭比別地方多,這只有一種解釋,他經常玩槍,絕不是他所說喂豬兵。
李衛國笑了,突然,毫無征兆對朝二黑面部就是一拳。
出于本能反應,二黑側退一步,身體後仰,堪堪躲過一擊。李衛國緊接著又是一個側鞭腿,二黑趕緊舉起雙臂格擋。
他錯估了李衛國這一腿地力量,二黑只覺著,如同被一根鐵棒擊中,雙臂疼痛如裂,身形也不穩,「騰騰騰」連退了三步。
「誒,兄弟你這是干嘛?」
見李衛國話沒說兩句,就突然出手打人,井奇鈞還以為他喝醉了,剛出言阻止,李衛國已經笑眯眯地停了手。
「身手不錯,跟著我干吧!我要開家保安公司,月薪一千,干好了再漲。」
先前還不明白,李衛國匪夷所思地一系列舉動,等他開也了條件,井奇鈞才回過味來,這是要挖人啊!
「衛國兄弟,你可不能這樣,挖牆角都挖到哥哥頭上來了。」
李衛國笑著道︰「嘿嘿,井哥對不起了,他這干裝卸工真是太屈才了,你可說過,只要兄弟張口,你會無條件支持。」
「得,這等著我呢!」井奇鈞氣笑了,「我說了也不頂用啊!你要問問人家願不願意才行。」
兩人把目光轉了二黑,想征詢他意見。
二黑都給搞懵了,這什麼都跟什麼啊,一見面沒說兩句話就開打,打完了又提出要自己跟著他,還開出這麼優厚條件,二黑有點不敢相信。
要可知道,九幾年時候,機關單位上班,一個月也不過六七百元工資,自自己干這裝卸工,累死累活也就拿到八多元,這個人一開口就是一千塊,能靠近譜嘛!
說實話,李衛國眼光還是很獨到,二黑是狼牙特種部隊退役老兵,解放軍序列中,這支部隊一直是神密,具說他們肩負著深入敵後任務,從那里回來個個都身手不凡,很多私企老板挑選保鏢,第一選擇就是聘用狼牙退伍兵。
二黑只所以屈才當了一名裝卸工,也非他所願,他是農村戶口,不保分配工作,還有父母年老體弱多病,家里不想讓他漂泊外,迫不得以,他才選擇離家近些找了一份工作。
有時二黑也想,憑著自己地身手,到那里混口飯吃都比干粗活強,可是時代待我,而現有了這麼好一個機會,他心動了。
「你說都真嗎?沒騙我吧?」
李衛國肯定地點點頭,「我這個人還從來沒說過謊話。」
自從井奇鈞提出讓自己成立保安公司,李衛國就有了他打算,要成立就要成立一個高素質,而人選他也想好,只要退伍軍,因為部隊已經把他們,從一個老百姓轉變成了令行禁止地高素質人才,管理起來也好上手。
見李衛國說得認真,二黑下了決心,「行,我跟著你干,不過我得先回趟家,跟家里人說一下。」
「可以。」李衛國同意道︰「走之前,告訴我你真名。」
「我叫張明遠。」
他打了個立正,堅毅地目光里,透露出對日後生活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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