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靈究竟想要干什麼娑娜不清楚,也並沒有興趣去弄清楚,對于她這麼一個找到人便會離開的人來說,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渣渣。
不需要留後路,也不需要擔心其他。
至于……
娑娜從不認為這里會有人能輕而易舉的取了自己的性命,哪怕是那讓人談之色變的神水宮,她不也照舊安安穩穩的走了出來?
只要她不想,誰又能奈她何?
這話雖然有些托大,卻也並不是沒有底氣,更何況她雖不去探听別人的秘密,不想去查對方究竟想要對她如何,但對自己周身的防範卻是從未松懈過,‘眼’這種飾品便跟不要錢似的插在各個比較重要的位置。
安穩無憂。
仿佛那日見到南宮靈只是自己運氣極好,而不是對方想要見她所以特意導了那麼一出戲一般,一連兩日,她的周邊甚至沒有出現半個可疑的丐幫之人,反倒是多了幾個讓人煩不勝煩的登徒子。
他們甚至跟進了書坊。
娑娜有些不悅。
這幾人這些天頻繁出現,但也僅限于在客棧及路上制造巧遇,考慮到這幾日將事情辦完便會離開,她便沒有多加理會,卻不想今日他們竟然跟進了書坊,而且看這架式,似乎還不如前幾次那般簡單。
「姑娘其中一人上前道,「我們幾人可是追了你三日了……」
娑娜挑眉。
「然後?」
輕飄飄的便伐就那麼飄了過去,在那些人即將接過之時突然卻變得極重,率先接觸到便伐的那人瞬間便被手中的力道扯得彎了腰,紙片已及地,松手之手他方才震驚的站直,卻是往後退了一小步。
其他的人並不知其中蹊蹺,只當他是突然腿軟了。
「很簡單另一人向前一步,並一把將他推到了後面,高聲道,「就要考驗我們也該考驗夠了,不知姑娘看中我們之間的哪一位了?」
娑娜︰「……」
她只不過是懶得搭理,又兼知其實並沒有如何影響到她的生活便放任不理,期間他們的任何邀約也都悉數拒絕,雖然當時態度不夠凶惡沒有母老虎之風,卻也堅定得不可能讓人誤會,這些人又是從哪里看出這是一個考驗?
「如果姑娘害羞不好意思說出來,那麼便還是用寫的吧!」
其中有一人好心的提議,並在最後又附上一句,「在下姓劉,家父乃是本地知縣,家中只有兩房小妾,姑娘若是進了門定然……」
「閃開……」
說話間便又有一人毫不客氣的將他擠走,緊接著開始滔滔不覺的介紹自己,然後又有人將他推開,這群往常看起來至少是人模狗樣的貴公子,此刻卻像是菜市場里的鴨子似的不停的呱呱叫喚。
娑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群人究竟是哪里看出來她本是害羞不敢說話?要不是先天失聲誰會特意裝13似的天天用便伐?
而且……到底是什麼腦回路才會以為這幾日都是一個考驗?
人都說三年一代勾,她與這些人的代溝不知道幾百幾千年了,會這般深也無可厚非,理解不了其想法也無可厚非?
這般想法之間,那群人已經被趕離了書坊。
三百只鴨子的聲音一停,娑娜便也有興趣瞧一瞧剛剛出手的那人,斯文、秀氣,衣著並不華麗卻恰到好處的合身,不論是嘴角的微笑還是那有禮的態度,無一不說明這是一個很有教養的世家子弟。
同之前那群烏合之眾顯然是極有差別的。
「謝謝!」
接過紙條的青年少年笑了笑,「姑娘何必如此客氣,想必不是在下,那幾人也是沾不到姑娘半分衣角的
這點不由娑娜不承認。
只不過,「公子也是一片好心,而且不論需要與否,總歸是幫了忙的她緩緩寫道,「即如此,如何不應道謝?」
青衫人聞言竟怔了一怔,這才笑開了。
「姑娘果真是個妙人頓了頓,他才接著道,「只不過以後在對待先前那種人時,還是應當早先解決,免得日後麻煩
娑娜挑眉。
青衫少年接著道,「那些人往常便是如此,因著家世等原因被他們看中的姑娘拒絕得極少,偶有幾個也不過是在欲拒還迎抬身價,因此……」
娑娜突然笑了。
「所以他們便將我也當那等抬身價之人,適才強忍了幾日,直到剛剛才實在忍不下去過來攤牌麼?」
青衫少年點了點頭。
娑娜不由搖頭失笑。
「經驗多了確實是好事,但太依賴經驗卻並非什麼好事她似隨手寫道,「雖然先前所遇諸多女子都是這樣,便也不能將所有女子均這般做想
青衫少年突然笑開。
話雖如此說,但當一種思想形成一種慣性之時,哪里是這般容易便輕易改變的,娑娜也不過是突然提及有感而發。
「不論如何,姑娘以後還是趁早絕了他們的心思為好青衫少年友善的建議。
娑娜卻是被逗樂了。
「要如何絕?這幾日不論他們請我去做何均已一概拒絕,況且人家又沒說喜歡我,難不成要直言並不喜歡他們?」她緩緩寫道,「不論如何,我都覺得這是個看起來已經傻得不能再傻的主意了
青衫少年似乎也覺得這樣頗為傻氣。
「其實不過是在並不防礙我正常生活的前題之下,容忍他們在那邊胡鬧而以娑娜說,「最重要的還是,過幾日我便離開了,該要忙的還沒有忙完,又何必去費心去處理這些本就很可笑的事情
「姑娘心中有數便好青衫少年溫聲道。
書架的書因為剛才的打斗落了一地,書坊的老板躲在架子後面一直未敢出來,直到此時才小心異異的走了出來。
「姑娘,這……」
因為娑娜這兩日時常來尋一些書,態度也一向溫和,書坊的老板自然也就無視了她身邊破壞力驚人的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的手伸進了衣袖,娑娜卻要比他快上一步。
銀票還未自衣袖之中取出,娑娜手中的銀錠卻已經遞給了一邊的書坊老板,青衫少年忍不住道,「這些書本就是我弄散的
娑娜並不否認這點。
只不過,「若非因為我公子又怎會弄散這些書,更何況這些銀錢里還包括我買這三本的價錢,如此便更不該公子出了
青衫男子聞言便不在堅持。
長相俊美,為人溫和有禮,談吐不俗不說還十分有分寸,就如剛剛不會一味堅持自己的想法試圖說服她,亦如現在並未堅持非要付錢一般。
娑娜喜歡跟這樣的人接觸。
因為跟這樣的人聊天無疑是件另人輕松並且十分愉快的事情,但也僅此而以,並不代表雙方關系多好,所以在錢以及人情方面,她又怎會心安理得的去接受?
所以書坊損壞的東西她要自己陪。
不過說要買那三本書也間非全是托詞,她的確需要琴身之上選了來的這一本地圖手冊和兩本游記,前者為的是要了解此地的地理分布以及去分析探險家伊澤瑞爾會在哪里,後者說白了也是要弄清楚同樣的事情。
只有這些游記才能最體會出各地的情況,從而判斷出那個一向愛冒險的人去了何處。
「姑娘,你的書!」
書坊的老板用將包好的書遞了過來,娑娜接過之後便向身邊的青衫少年告辭,誰知對方卻突然道︰
「在下李玉函,不知姑娘……」
娑娜離去的腳步一頓。
她適才之前才說這少年極懂分寸,本以為他是不會問及姓名來歷這等事情,只因雖然相談甚歡,說白了便也是偶然相遇,日後也未必再會相見,又何必……
然而這人卻一反常態的問了出來。
話雖如此,娑娜卻依舊取出便伐在上面填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來姓名之事本就無關緊要,二來除卻最後這一句,同這人談話聊天確實極為愉快輕松。
便伐飄向身後之時,娑娜已經出了書坊。
在她插在所居客棧之外的一個眼處竟然出現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那人穿著一身式樣簡單的藍色長衫,此刻正停在那處仰頭瞧著她所住的那間屋子,片刻後卻又失笑著搖了搖頭,似乎自己也覺得這行為頗為傻氣。
娑娜的步伐卻突然一頓。
這人分明三天之前才從此地離開,去海上往返最快也是要七日之久,然而此刻又如何會突然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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