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間第十四章
一頭高過孟生很多的嗜血獾狼朝著他撲了過來,好在眾人早有防備,沐老大手中巨劍頓時閃爍著寒芒,一股劍氣瞬間爆發,一個閃身來到了孟生跟前。雖然之前听說過權虎談起孟生神力,但是面對生死搏殺他還是下意識地去保護眼前這個沒有經歷過鮮血洗禮的年輕人,說時遲那時快,沐老大一個箭步閃到孟生跟前時順勢跪地後傾,雙手握緊巨劍,閃爍著寒芒的巨劍頃刻上刺。嗜血獾狼的胸月復是它全身最為脆弱的部分,沐天手中的巨劍帶出的劍芒竟然刺入了嗜血獾狼的身體,隨著巨狼前撲的慣性順勢往前一拉,鮮血帶著散發著熱氣的肚腸散落了一地。孟生看到死亡襲來,緊接著一條凶悍的妖獸又這麼瞬間在自己眼前斃命,頓時呆住了,他自身盡管能夠運用靈力,在隊伍中實際上也算是不俗的戰力了,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半大孩子,第一次直面生死讓他陷入了一陣短暫的失神。
「不想死就給我精神點!」沐老大回身喝道。
孟生猶如被電流電醒一般,霎時間回過神來。他緊握雙拳,身上的絲絲靈力早已灌注在四肢百骸之中,整個人猶如一根快要離弦的弓箭,渾身緊繃地盯著前方。與此同時權虎三人早已是默契的為沐老大斷了後,三人暴起,對著離自己最近的一頭嗜血獾狼瞬間出手,權虎掄起了手中接近二百斤的大錘,朝著那頭被扎傷足底因為劇毒作用而站立未穩巨狼迎頭重擊而下,一擊命中。受到重擊一聲哀嚎後,妖獸強大的生命力此時也體現了出來,被兩百斤鈍器擊中頭部,但僅是流出一片殷紅的血液,哀嚎的同時竟然還有力氣奮起反撲,揮動著猶如精鐵打造的爪子,朝著權虎抓去。權虎身旁的陳七龐勇二人自然也不是擺設,在權虎鐵錘重擊的同時,二人便持著手中武器,看準了獾狼跳起攻擊的一瞬,從嗜血獾狼的兩肋狠狠地刺了下去,拼盡全力的一擊,竟沒有徹底刺穿那妖獸,染血的武器,刺入了獾狼體內半尺多一些,但也足以讓那只傷上加傷的獾狼喪失戰斗力了。憑借這三人的合力攻擊,本就淬不及防受到暗傷的巨狼倒了下來,靠著頑強的生命力,雖然沒有當場斃命,但也倒地不起,口鼻中布滿血沫,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情,在周圍樹上打圍的鄒家兩兄弟見到還剩下一頭妖獸,也從樹上躍下,身後背著的五把長槍,此時已經變成了三把,一把在之前的擊殺中已經投出,另外一柄赫然緊握在手中,借著下落之勢,由于余下的這頭妖獸一直注意著地面上的一干人等,兩人從其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角度,狠狠將兩柄鐵槍埋入了妖獸體內。那成年妖獸身上吃痛,卻沒有瞬間死去,粗糙的皮毛肌肉抵擋了很大一部分外力,在受到二人重傷之時,依然本能的回過前爪往背上一拍,鄒文被猶如刀鋒般的巨爪擊中,眼前的彪形大漢,卻是連慘叫都不及發出便已被那頭嗜血獾狼拍入身後的狼群之中。一擊之後,那頭成年妖獸才歪歪倒倒走了幾步倒地不起。嗜血獾狼並不是青風山脈攻擊力和能力最強大的妖獸,最恐怖的地方在于這類妖獸是群居生活的,少則三五頭,多則十多頭,甚至有傳聞見過數十頭的嗜血獾狼狼群。好漢架不住人多,哪怕就是螞蟻,多了也能食象,更何況是青風山脈中以嗜血凶殘著稱的嗜血獾狼。可憐鄒文,被一擊撕裂了胸月復的皮肉,幾乎已經是頻死之勢,還被打飛到身後接連而來的群狼之中。
「大哥」鄒武鄒才兄弟二人異口同聲的叫道,看著兄長被妖獸殘殺在眼前,二人幾近瘋狂,鄒武渾身顫抖,按上面前的巨狼死命補上了幾槍,血紅的雙眼可以見到從眼角都能崩出血來。
幾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眼前的一切便告一段落,沐老大秒殺了一頭成狼妖獸,權虎三人合力廢了一頭,而鄒氏兄弟打圍偷襲也讓一頭成狼喪失了戰斗力,同時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鄒文被拍入狼群,瞬間被身後的群狼撕碎了肢體,連個全尸都沒有留下。而鄒文的死也為眾人換來了大約兩秒的回旋時間,一個照面,五頭嗜血獾狼已經喪失戰力,而跟著前來的還有六頭體型健壯的成年妖獸,機關陷阱一旦觸發後便失去了它的效用,後面跟來的四只巨狼看到眼前的同類踩中陷阱,丟了性命,立即急停在刀陣旁邊,兩對前爪下壓,躬起身子,後爪抓地猛地躍起,同時周身釋放出一陣棕紅氣息縱身躍出十多米的距離。朝著眾人撲下,一前一後,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臨兵借法!」沐老大一掐訣,手中巨劍青光大勝,如法炮制在為首的一頭巨狼還未落地之時,從其肚月復位置瞬間結果了一頭嗜血獾狼,而孟生在沐老大之前當頭棒喝之後也清醒了過來,恐懼過後,求生意識給他帶來的便只有強烈的亢奮和不懼生死。孟生運氣全身靈力,雙腳發力一蹬,整個人猶如射出的弓箭一般彈射而出,效仿著沐老大竄到了一頭狼肚之下,雙臂聚力,雙掌十指並攏拼盡全力插入身前的嗜血獾狼月復之中,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刺穿了巨狼的肚子,隨後孟生雙臂用力外張,硬生生的撕開了巨狼肚月復,一頭一臉的內髒稀里嘩啦夾雜著紅白之物落了孟生一臉。孟生由于沒有防護,被這些突如其來的血肉侵入了雙眼,巨狼的胃液似乎也流入了孟生眼中,一時間孟生只覺得雙眼火辣辣的趕緊伸手擦去雙眼穢物,怎不料他雙手也沾滿了妖獸血污,一擦之下反而更加嚴重,情急之下,孟生就地一滾,滾回了隊伍之中,借著倘地的機會一路上就著地上的野草迅速擦拭著手上和臉上的污血。
沐老大身旁的權虎三人,由于長期和沐老大合作獵獸,早已形成了一種默契,見沐老大上前誅殺妖獸,三人早已緊隨身後,再次聯手打發了一頭襲向沐老大的妖獸,由于後面上來的妖獸已經完全躍過刀陣,完全處于巔峰狀態迎戰三人,三人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在兩個回合擊斃巨狼的同時,那頭巨狼也一口咬掉了權虎整塊左側胸肌,一對巨爪在折斷陳七龐勇兵器的同時,也將二人胸口抓出四道深約三寸的傷口。二人還稍微好一些,權虎直接重傷倒地,迅速將身上丹藥服下以求保命。理智壓住了悲憤,陣中持陣的鄒才,此時發現另外兩個方位出現了震動,迅速喊道︰「西南!東北!!」。
一直處于陣中從未露手或者說是來不及露手的蕭灑哥終于發力了,只見他眼中精芒一閃,對準了西南方向的一對紅色燈籠,瞬間一到無形的沖擊力爆發出來,前方只听聞一聲落水狗一般的慘嚎,猩紅光芒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東北方向的嗜血獾狼已經躍到了蕭灑身前,蕭灑步步急退。身旁的老刀,橫起一把鬼頭大刀擋在了蕭灑身前隨著蕭灑急速後退。突襲而來的嗜血獾狼撲了個空,正要再次沖上殺人之時,蕭灑回過神來。眼中寒光閃爍,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死!」,巨大的沖擊力從老刀身旁擦肩而過,周遭的空氣似乎都產生了一陣波動,前方幾米處的嗜血獾狼頓時七竅噴血頭顱瞬間爆開。周圍的人都在忙于應戰,除了老刀和鄒才以外沒人注意到這一幕,這時二人心底都不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蕭灑兩次連擊之後顯然消耗不少,立即跑到隊伍中央閉目休息,一旁護衛的老刀立馬警戒在他身旁。
不幸再次降臨到了鄒家兄弟的頭上,落單的鄒武由于兄長被殺,一時間精神失控,沖著已經死去的妖獸不停鞭尸,而犯下了妖獸獵人必死的禁忌---將後背留給妖獸,就在一瞬間,眾人忙于應對的時候,一頭巨狼已經竄到了他的身後,甚至都來不及感受疼痛,鄒武整顆頭顱便被身後的嗜血獾狼咬斷吞入月復中。鄒才提醒完蕭灑之後回過頭來,便只見到二哥沒有頭顱的軀體直挺挺的站在地上,頸間的鮮血就像噴泉一樣噴灑而出。
「二哥!!二哥啊!!!」此時鄒才已經徹底的崩潰了,要說大哥的死對他來說已經是達到精神奔潰的邊緣,那麼二哥在短短數秒的時間之內也隨著大哥而去無疑是讓他幾近瘋狂的意識徹底的決堤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後,鄒才丟下了手中的陣圈,沖向了鄒武,擊殺了鄒武的巨狼看到這一幕,冰冷泛紅的雙眼瞳孔微縮,早已鎖定鄒才作出一副前撲的架勢。兄弟三人,兩位兄長瞬間暴斃,只留自己一人獨活,鄒才早有了必死的決心,哪還管什麼妖獸,只求拖回二哥的尸首,不能再讓他像大哥一樣尸骨無存。對于周遭的危險,他早已感受不到。
隨著鄒才的一聲嘶嚎,孟生吃力的撐開雙眼,依稀可見一些輪廓,勉強能夠分辨出是人是獸,沐老大早已和陳七龐勇三人與另外一頭落地的妖獸纏斗在一起,而蕭灑和老刀因為之前的連續擊殺妖獸還在隊伍中急忙運轉休息也未能及回身援救。此時孟生也躺在地上,起身去救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精神之力瞬間崩發,巨大的靈力在孟生腦海中聚集爆發而出,外界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波動的情況下,鄒才身旁的嗜血獾狼已是七竅出血,倒地身亡,到死都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鄒才撿回一命,一只手抱住兄長尸首,另外一只手竟不畏危機伸到了身旁妖獸口中,想為兄長尋回頭顱。無奈那嗜血獾狼咬斷鄒武首級之時早已將人頭咬碎吞下,哪里還尋得到一個完整的東西。鄒才神智不清的不停伸入在妖獸口中四處模著,眼淚早已濕透了衣襟。
另外一頭,在沐老大神秘巨劍的助力之下,雖然陳七龐勇受到重創,但是還不像權虎一般危及性命失去戰斗力,二人短時間內依然不惜全力,施展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三人最終將最後一頭嗜血獾狼擊殺在地。
此時,深夜的叢林再度陷入一片寂靜。眾人周圍的戰圈,早已是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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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陣赤紅的光影突然躥出,剛一落地,就朝著人群之中體質最弱,但確是關鍵人物之一的蕭灑沖去,甚至連蕭灑自己都是感覺到身後一股無形威壓之後才猛然驚覺,但是一切已經太遲,蕭灑回身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一頭巨狼,體型遠遠比之前的嗜血獾狼大了近兩倍不止,而且渾身毛發是血紅色,一根根猶如豪豬鋼毛般的毛發,散發著一股令人血液燥熱的溫度老刀大叫一聲讓瀟灑走的時候,眾人也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回身相救之時卻已看到老刀在一顆炎彈之下命喪黃泉,周圍剩下的只有一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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