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只帶了一千多人馬叫陣攻城,看似托大,實則早有準備。
魏延領兵出城,列開陣勢。田靖一看魏延的隊伍嚴整,心說這個魏延果然是領兵之才。荊州士卒一下疲弱,但是魏延手下卻多是精兵。
田靖拍馬上前,大喝一聲,「來將可是魏延魏文長?」
魏延也不含糊上去搭話,「正是你家將軍。」心中卻是納悶這個田靖初來南陽地界,如何知道我的表字。
田靖說道︰「久聞將軍武藝超群,兵法卓著,實是難得一遇的將才。可惜劉景升沒有識人之能,只讓將軍在此做一個小小的縣尉。田某不才,幸得天子信重,忝為征北將軍一職。將軍若是肯棄暗投明,田某願意保舉將軍為平難中郎將,統領我征北軍一營人馬。將來建功立業,封侯不在話下。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魏延心說,哪有戰場之上還沒有開戰,就當眾收買的。這不是分明羞辱于我嗎?魏延大喝一聲,「女圭女圭,休要多言,吃俺魏延一刀。」說罷舉刀便砍。
田靖知道魏延刀法厲害,不敢硬拼,使出渾身解數將一桿銀槍使得上下紛飛,閃轉騰挪,與魏延糾纏。也就戰到三十合左右,田靖不敵魏延,找了個機會讓過魏延的攻擊撥馬便跑。
但是田靖慌不擇路,沒有撤回本隊而是向西方敗了下去。魏延覺得與田靖只有兩個馬身的距離,若要追上是早晚的事情,便在田靖後面緊追不舍,希望可以一舉擒下田靖。
魏延身後的兵馬早的了號令,只要田靖敗北,大軍立刻沖鋒,殺入田靖營中。現在一看魏延去追田靖,早有副將領著大軍殺向田靖的本隊。
這面領兵的不是別人,步軍是臧舜的射聲校尉營,雖然人數只有七百,卻是裝備精良。而騎兵就更不用說了,是小六陸麒麟所領的親衛,也是當年後備白馬義從的老班底,各個都是精兵中的精兵。
別看魏延出城的有三千多人馬,但是臧舜和樂平還真不把這些兵馬放在眼里。
就在射聲校尉營的弓弩輪番射擊之後,眼看魏延的兵馬就要沖到近前,小六早領了五百多騎兵沖了上去。後備白馬義從,不論是遠程用箭,還是沖擊用矛,甚至近身用刀,樣樣都是十分精熟。
這五百多人就像一個楔子般硬生生把魏延麾下原本整齊的隊伍撕開了一個口子。
但是魏延帶出來的隊伍畢竟不凡,便看中軍被突破了,但是兩旁的士卒依然不亂,仍然保持隊形繼續作戰。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荊州兵馬樂不起來了,按原來偵查到的消息,河東兵馬只有一千余人。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一千多騎兵趕到了穰城戰場,這些騎兵從兩翼沖擊荊州兵馬。
這下荊州軍基本上沒有任何機會了,以三千步卒對陣將近兩千騎兵,還有七百多精銳的弓弩手。這一仗根本是必輸無疑。
荊州軍有一個人開始逃跑,接著就有更多的人開始逃跑。小六那邊早有準備,在剛剛趕來的騎兵開始分割圍剿荊州軍的時候,他則領著本部人馬迅速突破去搶城門。而藏舜的七百射聲校尉營的兵馬也似乎不敢耽擱,迅速沖了上去,作為騎兵的策應。希望第一時間能夠攻下穰城。
原來魏延出陣之時,還在穰城之中留了一千守軍。城中守將原來還開著城門準備隨時出擊,擴大戰果,哪知道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剛剛還覺得今日之戰必勝,哪知道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的情況。再想關門卻是來不及了。
而且魏延將軍一人去追敵方主將,下落不明,估計被俘的可能性極大。就算魏延將軍回來也是于事無補。守將見勢不好,領了幾個親信換了便裝趁亂出城去了。
這下城中群龍無首,臧舜領人迅速佔領了穰城,並在城上豎起了征北軍的旗幟。而小六的五百親衛騎兵和新趕來的一千多騎兵則分割包圍城外的荊州兵馬,並且大呼穰城已破,讓荊州兵馬投降。
放下這面破城不說,單說魏延去追田靖。本來以為很快就能追上,哪知道追出十里,卻總還是差著一點。魏延不知道田靖的坐騎是照夜玉獅子馬,乃是萬里挑一的寶馬良駒。田靖若不是有意讓他追趕,他的馬匹根本追不上。
也是魏延對自己的部曲能夠打敗河東軍比較有信心,否則他也不敢放下大隊不管,專追田靖一人。
就這樣田靖在前面跑,魏延在後面追,二人跑到了一處林子的邊緣。
魏延存了小心,也怕不明情況中了田靖的埋伏。就要勒住馬匹。哪知道田靖倒霉,突然馬失前蹄摔入了林中。
魏延一看大喜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立馬拍馬追上。想著伸手一抄,把田靖擒于馬上。哪知道到了跟前,去發現田靖蹲在地上,右手持一把手弩,弩箭的箭尖正對著自己的咽喉。
魏延本能的側身躲避,希望避過這致命的一箭。哪知道田靖的箭沒有發,旁邊卻是閃出兩員小將來,二人手中絆馬索一拉,魏延的馬匹應聲摔倒。魏延被拋出去老遠,摔了個七葷八素。
魏延被摔得眼冒金星,清醒過來剛想起身,早有一把長刀一把板斧加在了他的脖頸之上。而田靖的手弩依然對著魏延的咽喉處不曾偏離。魏延即使想反抗,也不敢大動了。
用絆馬索絆倒魏延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敢和樂平。田靖打探到李敢和樂平帶了騎兵南下,便讓他們在此埋伏,並且把命他兩人把騎兵悄悄隱藏在戰場之外,等到關鍵時刻給予荊州兵馬雷霆一擊。
現在看來,田靖可以說是都算到了。魏延雖然不甘心,但是也不能佩服田靖的計謀。現在他還不知道穰城已失呢,不過在他看來他若被擒,只怕穰城堅持不了幾日了。
田靖和李敢、樂平將魏延捆了想押回營中。那面早有小六和臧舜前來迎接,說是攻破了穰城正在安排處理俘虜。田靖高興,便領了魏延進城。魏延心中後悔自己不該輕敵。
田靖到了城中,把行營安排在縣衙之中。處理完一應事務,便讓親兵帶魏延上來審問。
魏延一進帳,田靖馬上名人松綁。哈哈一笑道,「文長將軍受苦了。田某實在是對將軍欽慕的緊,才使了些手段才請得將軍來此,還望將軍不要見怪。」
魏延哼了一聲也不答話。
田靖對身旁的樂平說,「五弟,快來見過你師傅。」
樂平听罷一愣,魏延也是模不著頭腦。
田靖又對樂平說,「你呀,還愣著干什麼,你不是說像讓我給你找一個使刀的將領為師嗎?魏延將軍刀法無雙,做你師傅綽綽有余。更何況魏延將軍兵法精通,帶兵打仗更是經驗豐富,不論武藝智謀均不在李敢的師傅徐晃之下。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哪里去找,你還不趕緊磕頭拜師?」
樂平還不及反應,魏延先不高興了,「你們這是干什麼,莫非消遣某家不成。既然俘虜了我,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少來什麼假惺惺的做戲給我看。我話放在這里,我魏延好漢一條,備注求榮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若想讓我投降休想!」
田靖很認真地對魏延說,「文長將軍不必動怒。剛才田某的話確實是真心實意。我這個五弟最喜歡刀法,當日我給我四弟找了安漢將軍徐晃為師學習斧法,就答應了他將來給他找一個使刀得師傅。非是有意調笑。」
田靖頓了一頓又說道,「而且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將軍忠心事主是好事,但是也要看是什麼樣的主子。劉表為人志大才疏,優柔寡斷,坐擁荊州而不思進取。像將軍這般有才華的將領,劉表不知重用,僅僅讓將軍做一個小小的縣尉。而且荊州士族勢力盤踞,蒯氏、蔡氏等大族竊居高位,只要荊州大族尚在一日,將軍就永遠得不到重用的機會。將軍可還記得我陣前所說的話,只要將軍願意,田某可以立刻保舉將軍為平難中郎將一職。將軍在我征北將軍府獨領一軍,建功立業有的是機會。而且你我都是大漢的將領,效忠朝廷算不上背叛故主,而且將來劉景升早晚要接受朝廷號令到,時候還不是殊途同歸。不知將軍可願意考慮?」
其實田靖的話全都說到了魏延的心里。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在荊州的處境,也知道根本沒有機會得到重用。若不是張濟領兵攻打穰城,身為郡尉的蔡中臨陣月兌逃,自己都沒有機會在穰城獨自領軍。
但是不管怎麼樣,劉表當年給自己這個機會也算得上是知遇之恩。自己絕對不能投降的。魏延想到這里打斷了田靖的話,「田將軍不必多費唇舌,我魏延絕對不會做出那種臨陣投降,賣主求榮的事情。」
田靖心中嘆息,怎麼這魏延還是個死腦筋。書上不是說他有反骨嗎,怎麼倒不見他反。看來《三國演義》不可信呀。
就在這時門外親兵稟報︰「鎮南將軍張繡听聞將軍破了穰城,快馬趕來祝賀。現在正在帳外求見。」
田靖心說這個張繡倒是消息靈通,只怕張繡祝賀是假,前來向我要人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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