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非雲對于這個女子,他居然第一次感覺沒有把握,只能試探,這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種感覺,不管她的外表多麼堅強,內心卻十分脆弱,這一點,諸葛非雲拿她沒辦法。
「公子,到了……」
縴塵剛想說什麼,邊听到木子的聲音傳來,縴塵只好閉嘴,諸葛非雲先下了轎輾,隨後便將縴塵攙了出來。
「公子,後山的小路,馬車估計進不去了
木子解釋道。
「嗯,你先回去吧,把馬車處理好,來傲雪宮與我匯合
諸葛非雲輕聲道,說完便引著縴塵從山澗的小路走去。
縴塵看了看四周,這里極為荒涼,就連草木都有一種蒼涼的灰綠,遠處的山巒如同筆架,接連起伏,縴塵不多問,她知道非雲是想先一步進入傲雪宮,畢竟怪自己在路上耽擱了寫時辰。
山路山石滿地,狹窄之際,仿若一不小心便會滑落山澗一般,縴塵走的極為小心,只因諸葛非雲的那句輕聲的責罵,她都快當娘了,一定不能肆無忌憚。
「怕不怕?」
諸葛非雲突然輕聲道。
「不怕
縴塵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好……」
諸葛非雲將縴塵橫抱而起,腳下頓時仿若沖了氣的氣球,縴塵甚至能感覺耳畔微風急速刮過,卻感覺不到任何顛簸之感,只覺得雙眼余光處,一條條倒退的山影閃過。
居然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縴塵便感覺自己被諸葛非雲平穩的擱在了地上,縴塵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諸葛非雲,兩鬢已經被吹起落下,搭在身後。
而眼前的是一處山谷,猶如柳暗花明村一般,只不過,透過門框,內里卻是胡刀弄槍的場地,極為火熱,不管男女均都火熱切磋,有持長劍的姑娘,也有手持彎月刀的壯漢,場面極為熱鬧又震撼。
「少主,宮主等您多時了
一個腰間系著白布帶子的男子,皮膚黝黑,半果上身,露出肌腱,肩頭緩緩欲滴的汗水,可見他正在練習武藝,拱手後便做出請的姿勢。
「嗯……」
諸葛非雲單手背後,應聲向著莊內走去,縴塵好奇的一路跟隨,雙眼不住的打量著左右習武之人,看上好厲害的樣子,居然也讓她心生了一絲習武的yuwang。
特別是那施展流星錘的男子,更是身體強壯,力道十足,而且滿臉橫肉,越看越覺得很厲害,還有那舞劍的姑娘,生的眉清目秀,碧色羅裙隨著她優美的舞劍姿勢迎風搖擺,好一股烈焰佳人的景致。
縴塵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這身子,簡直沒法比,一個小小的風寒都會讓自己在躺上好幾天。
「日後你想習武,我教你便是
諸葛非雲似乎看出了縴塵的意圖,練武場已經過了,她還扭著頭往後看。
縴塵這才回過神,抬眸便看到這練武場後山的一處谷口,走過谷口,便是一處風景極為秀麗的地段,蜿蜒曲折在一片湖泊上的走廊亭徑,一直延伸到湖泊的中央涼亭內。
那涼亭不小,足有父皇建在御花園中的戲台場地那麼大,只是那涼亭四面均都掛著薄紗,薄紗迎風起舞,揮揮灑灑在平靜的湖面上,仿若努力的去親吻著湖面一般。
在那薄紗閃動的縫隙內,若隱若現一女子的身影,縴塵心里一緊,她雖然略有感覺諸葛非雲所說的這人定然是與自己有關,不知為何,她會有種不安的悸動。
「非雲……」
女子聲音略帶滄桑之感,背對著二人,縴塵听其聲音便能感覺她年過三十的年紀,背影卻極為消瘦,身材縴柔,卻脊背筆直,給人一種蒼勁有力之感,發絲盤起,萬月髻垂在腦後,一枚簡易的梨花木簪,讓縴塵心頭一顫。
那發簪卻是與自己那只銀質的梨花贊一模一樣,縴塵側目看了一眼諸葛非雲,他面容帶笑,引著縴塵走入涼亭中。
涼亭中微風徐徐,只有她一人立在邊緣看著遠處的湖水。
「你說的女子可是她?」
女子猛然轉身,秀麗的五官,尖尖的下巴,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楮閃爍著歲月的滄桑,她雙手背後,緊身素衣,簡單清爽,雖然是女子,卻毫無弱智女流之感,相反,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嚴感。
就連她的嘴角就看上去極為僵硬,是一個不愛笑的女子,縴塵陡然一驚,那對眸子是那麼熟悉,熟悉的好像自己在照鏡子。
「縴塵,這就是我要你見的人,她,是你的親生母親
諸葛非雲似笑非笑,拉著縴塵來到宮主面前,此話一處,宮主布滿幾度滄桑的雙眼瞬間一陣閃亮,透出一抹驚異的柔情。
「非雲……她……」縴塵突然眉宇緊鎖,她的親生母親?》她的母親不是吳國皇宮內的宮女嗎?怎麼會是她?
縴塵上下打量,除了她的眸子有些眼熟以外,五官生的極為細致,即便已經過了三十歲,卻依然容顏未老,煥發著青春的美態,帶著高貴和無視天下一般的氣質,而自己,卻生的極為平凡,與面前女子的相貌相比,自己簡直就是人堆里的人,找都找不到。
諸葛非雲毫無忌憚的坐下,桌子上擺著一盞熱茶,他自顧自的斟滿一杯,吹了吹,小抿一口。
「非雲,你沒有騙我?我的女兒不是死了嗎?」
宮主背在身後的雙手顯然有些微顫,她只記得自己的女兒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加過,可是,為了時刻關心的她的安慰,一只秘密打探她在皇宮的生活,八歲那年,她明明落水淹死,為此,她心疼萬分,一閉關門就是八年。
沒想到,閉關多年,好不容易撫平了失女的痛苦,卻剛一出關,諸葛非雲卻查到了女兒的下落,並且她,就在自己面前,這讓她的心如何跟得上變遷的節奏。
「非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縴塵看來看去,都不知道這中間到底隱匿了什麼事,她想不明白,卻又知道非雲絕非妄言之人,畢竟他沒有這般輕浮,也沒有這般無趣。
縴塵與宮主二人的雙眸同時挪移到非雲身上。
「傲雪,此事恐怕要稍後再說,朝廷已經派人來傲雪宮,此刻恐怕已經到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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