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凡?」
縴塵愣在當場,下意識的藏到了諸葛非雲的身後,看了看遠處,他只身一人站在那,身邊的侍衛全部都不在,看來他是怕人多招眼,獨個一個人在這等著誰。
縴塵側目看了看諸葛非雲,她似乎明白,他,在等諸葛非雲。
「非雲……」縴塵手心有些冒汗,緊緊抓著諸葛非雲的衣襟,像一個極為害怕的孩子一般。
諸葛非雲也吸了口氣,他確實沒有料想到霍少凡會只身一人一直不肯離去,之前他在崖頂就是為了等到霍少凡帶兵離開之後,再下山,這一刻,諸葛非雲微眯雙眸,他小看霍少凡了,竟然遣散了侍衛,掩人耳目。
諸葛非雲緩步向前走去,這種冷靜讓縴塵覺得與場合太不融洽,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是不可以和他見面,要不然,引起禍端不說,她還會重新回到王府那個牢籠。
「五王爺,若有事,去明月山莊坐一坐
諸葛非雲輕聲道,話音剛落,縴塵覺得腰間一緊,身體已經蕩然飄搖而起,迅速的沖向霍少凡的方向。
縴塵緊緊的趴在諸葛非雲的肩頭,一絲臉面都不願露出,只听到霍少凡一聲力喝,緊接著,一聲清脆的兵戎相見之聲,傳來,瞬間便消失不見。
隨後,一陣衣衫吹打攙雜著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縴塵來不及反應,她也已經知道,霍少凡的武藝確實不比諸葛非雲差輕功也了得,只是沒想到諸葛非雲根本不與他過招,直接往山下竄去。
諸葛非雲前腳剛到木子準備的轎輾邊,霍少凡便緊隨其後追了過來,諸葛非雲安撫的口氣說道︰「在里面呆著
隨後命令了一聲木子,讓他好好照顧縴塵,諸葛非雲則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你跑什麼?」
霍少凡雙腳一著地,雙眼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轎輾,橫眉怒目道。
「你追我不跑?」
諸葛非雲瞬間露出了一抹欠揍的微笑,好像是听到了一件此生最為開懷的笑話。
「本王想見一見諸葛公子的愛侶
霍少凡牙齒緊咬,他從來都知道自己嘴皮子功夫根本拿諸葛非雲沒辦法,他總能以話語先發制人,只是,老鼠終究是老鼠,是逃不過貓的手掌心的。
此話一處,諸葛非雲目光一閃,面容平靜,他似乎明確了些事情,他不是要追我,而是沖著縴塵而來。
「大婚之時,再見不遲
諸葛非雲拱手請辭,口氣卻與舉動顯得極為不相稱。
「諸葛,她既然是傲雪的女兒,你終究是和傲雪宮逃月兌不了干系,這一點,你可有想過後果
霍少凡背過面去,言語之間卻充滿了冰冷的警告,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謝謝五王爺提醒
諸葛非雲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聲音清淡平靜,他固然明白傲雪定是與其提起過,看來傲雪,還是心懇縴塵,只是真的需要一些時間接納。
————————————————————————
花香四溢,飛檐串角的明月山莊,一片祥和,不知道是山莊的主任慣有的沉靜,還是隱瞞在他淡然秉性中的喧嘩,他依然在書房忙碌。
縴塵邁著款步走入書房,這是諸葛非雲的特許,她可以隨意出入書房,也不必拘禮,縴塵端著一杯熱茶,放在諸葛非雲的書桌上。
看著諸葛非雲旁若無人一般,雙眸依然不停翻看著賬本,仿若那些賬本是最吸引他之物,縴塵婉兒一笑,側過面頰看了看那賬本。
「你來了……」
諸葛非雲發出沙啞的聲音,仿若埋頭哭干了良久,突然一開口說話,略帶沙啞,順手將賬本合上,看了看那碗茶水,眼神露出一抹孩子般的晶芒︰「有茶啊……」
說著便端起來,小吹了兩口便迫不及待的一口喝干。
「你平日里在書房忙碌,浣花不給你斟茶嗎?」
縴塵心里一緊,一項風姿翩然的他,竟然渴成這一副模樣,好像自己送了一場及時雨一般,若不是自己送來茶水,他就要渴死了。
「不喜歡打攪罷了
諸葛非雲喝完,將茶蓋,輕輕扣上,放在了托盤內,嘴角掛著微笑看著縴塵道︰「最近身子感覺如何?孕吐的嚴不嚴重?」
縴塵听聞此話,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稍微有些隆起的小月復,若不仔細看,還是沒有顯孕,只是模起來有點像吃多了之後的感覺,小月復滿滿呢。
「好多了,你不是說孕吐的月份大都在前三個月嗎?可能是因為快滿三個月了吧
縴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神始終低垂著,看著自己的小肚子,那種笑意,就好像能夠穿透肚皮,看到了里面的骨血一般,那是自己的骨血。
「日子快到了,浣花會替你準備一切瑣事,你莫要掛心,安心養胎,藥還是要按時吃的
諸葛非雲,干脆不看賬目了,站起身來,雙手搭在縴塵的肩膀上,那如刀削一般的肩骨,在他手里,不盈一握,仿若是那般輕易揉碎。
「還要吃藥呀?」
縴塵露出一副小孩子怕苦的模樣,她覺得孕吐已經減輕不少啦,還要喝藥。
「要喝,你體質不尋與常人
諸葛非雲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帶著些許責怪的口吻,他對縴塵的身子已經了解太深了,就算調理也不是一年半載能調理的好,更何況在她體質最為虛弱的時候,還有了身孕,特別是她心髒供血不足的癥狀,最為嚴重。
卻片片考慮到孩子,很多種重要的草藥,無法加入其內,引用的不過是補血強身的補藥罷了。
諸葛非雲有些擔心,每每在看賬目的時候,想到此事,他總會有種無法靜下心來的感覺。
「非雲,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是不是?」
縴塵從他眼神中,明顯看到了一絲恍惚,這種眼神,她確定理解其意,卻從沒見過。
「縴塵,你身體不好,本不適合懷孕,你執意如此,非雲不是要盡力保你母子周全?」
諸葛非雲露出一抹讓縴塵極為溫暖的淺笑,她相信他的醫術。
只是,她總感覺過幾日婚宴有什麼隱情,想到這里,縴塵心頭一顫,她只是極為相信面前這個男子,可是,他和傲雪,也就是自己的娘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到底有一個怎樣的背景?
和他的面甲一樣,讓人細想之後,會不自覺的有種隔離之感,她的直覺一項很準,特別是這種感覺,她同樣很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