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滔天巨浪之下,即便是擁有意志核心的聚集,將本身的意念不斷壓縮凝聚,使其擁有更強的對抗能力,可數量的差距,有時候卻能夠帶來本質的差別,在那鋪天蓋地,近乎天威的龐然氣勢之下,這些反抗依然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只是這一次,和之前的剛一接觸,便瞬間崩潰的結果並不相同,雖然時間非常的短,但哈魯還是能夠感受到,在接觸的那一剎那,那道巨浪稍稍的停頓了一下。
雖然這一下的停頓非常的短,甚至如果不是發生在哈魯的意識之中,都沒有辦法察覺,可只是這一點的鼓勵,卻給了哈魯極大地信心,這就說明,自己的這種方式並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的,只要自己能夠凝聚的更為堅定,就能夠對抗這股氣勢。
隨著這種明悟的出現,以及那種信心的提升,哈魯再一次的將自己的意念匯聚起來,不斷地壓縮,不斷地凝聚,本來不過是圍繞著斗戰二字組成了一個模糊地圓,可這一次,這些意念,卻是緊緊地匯聚在二字外面,就像是一個實心大石一般,砸向了那道巨浪。
隨著這一次的撞擊,哈魯再一次感覺到了一陣眩暈,只是這一次,卻和之前都不相同,竟然那種仿佛連靈魂都要撕裂的感覺,明顯沒有之前強烈,再一感受,卻驚奇的發現,這一次,自己匯聚的這些意念,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被徹底的擊碎,而是還有一些殘余保持了下來,只是在核心的控制下,退了回來。
哈魯不再停頓,在這一刻,他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擁有不死之身的強者,不斷地被撞碎,卻又不斷地重新聚合,再次沖了上去,如此連續不斷,慢慢的,哈魯的意志在這樣的不斷地沖擊之下,就好像是一塊被不斷鍛打的鐵塊,在這不斷的沖擊和鍛打之下,漸漸地開始煥發出全新的光芒,再不是那種稍稍用力便要變形的脆弱鐵質,而是在發生著質的變化。
哈魯的意念,剛開始,還碩大一團,可這個時候,卻已經在這不斷地沖擊碎裂之中,將一切的雜質全都擠了出去,只留下了最為凝聚,也最為核心的意念,圍繞在意志的核心斗戰二字周圍,就仿佛是感受不到疲勞一般,近乎瘋狂地不斷地沖擊著那已經侵襲了大半空間的巨浪。
漸漸地,這些意識再沒有了任何散逸,可面對那道巨浪卻依然沒有太多辦法,雖然在撞擊之時,那道大浪的停頓時間越來越長了,可也只不過延緩了它前進的腳步,卻並不能擋住它的前進,面對著活動範圍越來越小的意念核心,哈魯的心卻突然感覺到了變化。
這種變化是從意念之中自主產生的,在之前,哈魯的意念非常的單純,那就是凝聚凝聚再凝聚,凝聚到極點才能夠不被對方沖散,能夠始終沖擊,可隨著意念凝聚的完成,他的心思自然開始改變,想要阻擋住這道大浪的沖擊。
而隨著他的這個念頭的出現,就好像是一滴墨水落入到了清水之中,只不過一瞬間的時間,那攤清水,已經瞬間改變了顏色,變成了淡淡的黑色,而現在的意念,也開始隨著這個念頭的出現,而產生一種奇異的變化。
感受到了心意的變化,在核心之處的斗戰二字,再一次發生變化,之前的那種近乎璀璨的光芒,甚至讓人無法直視,可就在這時,這些光芒開始收斂,那些光芒不再釋放出來,而是漸漸地融入到了包圍著他們的那些意念之中,這個意念之球不再繼續沖擊那股仿佛大浪般的氣勢,任由它不斷地蠶食著自己的意念空間。
而隨著這些光芒的收斂,很快,整個信念之球的整體,開始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並且開始了逐漸的變形,就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不斷地捏著這個球,將它拉長拉扁,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大體的輪廓,只是具體的什麼東西,還並沒有完全成型,所以看不真切。
就在這時,沒有了那連綿不斷的撞擊的氣勢之浪,再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下,開始了快速的推進,直接逼近了正在關鍵的塑形時期的信念之球,感受到這種直接的威脅,整個信念的變化,也開始了相應的加快。
仿佛是商量好的,就在那股氣勢將將要接觸到意念的時候,在那團不斷變換的形狀的最前端,一個尖銳的槍頭,剛好顯露出原形,一下子頂在了這股氣勢之浪的前面,只是氣勢是如此強勢,硬生生的全面的壓了過來,同樣的,哈魯的意念,經過連綿的淬煉之後,也已經堅韌到了一定程度,同樣是寸步不退。
就在這樣,隨著槍尖的堅持,整個大浪突然呈現出了一種怪異的形狀,雖然大部分的大浪已經沖過來了,可就是因為槍尖的堅持,形成一個整體的浪頭,卻硬生生的被那一個槍頭給頂住了。
雖然如此,可所有的巨浪向前沖的那種凶猛氣勢,卻全都作用在了這個細小的槍頭之上,之前的那種近乎山崩地裂的氣勢,在這一刻,沒有任何緩沖,全部作用在了這樣的一個小點之上,可想而知,這個剛剛誕生的意志聚合物,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可也正是這種巨大到這個層次甚至無法承受的壓力面前,哈魯的意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逼迫,同樣,心性堅強,意念堅韌的哈魯,卻始終在堅持,也正是這種堅持,讓處在中間的意念不斷地受到錘煉,也在不斷地壓縮之中,變得越來越強韌,同時,不過是剛剛展現雛形的聚形之物,也開始慢慢的展現。
隨著槍尖的巨震,一桿漆黑的長槍轉眼間便出現在了哈魯的意志中央,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漆黑長槍之上,可以看到淡淡的光芒在不斷閃動,可是在黑色的背景之下,卻顯得如此的不引人注意,就好像是亮黑色上的一點不斷游走的污垢一般。
剛剛出現的長槍,便一下子承受了極其強大的沖擊,這讓剛剛化形的它,也有些支撐不住,整個長槍都開始了劇烈的顫抖,似乎就在下一刻,它就可能在這種沖擊之下,徹底的斷折,只是過去了好一會兒,這種最壞的情況,卻一直出現,就仿佛這種堅持不住的情況似乎能夠一直維持下去一樣。
就在這時,隨著意念的化形而顯現出來的斗戰二字,卻也慢慢的浮現在了長槍的表面,同時,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漆黑旗幡,剛好出現在長槍的中間,然後在旗幡之上,一個碩大的戰字,浮現在了旗幡之上,漆黑的旗幡,配合著血紅色的字體,讓這個旗幡看上去有些陰沉,卻也更加襯托的血色大字之中的那種無數血肉凝聚的氣勢,一種慘烈血戰,百死不悔的盎然氣勢,驟然在空中蔓延。
伴隨著這個旗幡的出現,長槍之上,也開始浮現出淡淡的血光,而它表面,也不再劇烈顫抖,面對那不斷地催動氣勢攻擊的大浪,也也並不吃力了,甚至就連整個意志空間,都開始發生一種變化,淡淡的光芒,開始在邊緣閃動。
緊跟著,就在宛若兒臂粗細的槍桿之上,卻也開始慢慢浮現出一個血色大字——斗!隨著這個斗字的出現,之前不過是漂浮在長槍之上的血光,轉眼間便被整個長槍吸收,能夠看到這些血光在不斷地翻滾之中,宛若長槍的呼吸一般不斷震動。
緊跟著,一股慘烈至極的氣勢驟然升起,配合著血色戰旗,一股極端凌厲的氣勢,在整個意識中間之中回蕩翻滾,而在這個過程中,從整個意識的深處,突然涌現出了無數的力量,不斷地融入到這股氣勢之中,不過是轉眼之間,這股氣勢,已經瞬間膨脹到了和對面的那股氣勢相似的程度之上。
這一次,感受著那種有我無敵,與敵攜亡的慘烈氣勢,一股寧願戰死,不願後退半步的意志,瞬間融入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巨大意志力量之中,而隨著這股意志的加入,整個大浪就仿佛是有了靈性,帶著咆哮的吼聲,向著經過連續的對抗和打擊,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碾壓一切,鎮壓不臣的無邊氣勢的大浪沖去。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兩股力量就這麼沒有任何花架的直接撞在了一起,兩股力量直接踫撞所產生的巨大的力量,甚至讓哈魯都有一種整個腦袋徹底炸開的感覺,即便是以他那鍛煉到極致的近乎完美的身體,以及他那經過眾多磨難,不斷凝練的意志,也抵擋不住這種沖擊的痛苦,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意識也重新回到了身體之內。
而這一擊,也讓整個意志空間受到了極大地沖擊,如果不是之前的那些閃光在一定程度上將它強化,這個時候,哈魯恐怕早就已經精神徹底崩潰了,可即便是這樣,很多細小的裂紋也已經出現在周圍,看上去相當的淒慘。
只是,在意志空間的中心,一桿高高豎起的長槍之上,頂著一個漆黑的旗幡,上面的血色「戰」字,卻在不斷的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將這個空間鎮壓住,並沒有因為剛才的踫撞而出現混亂的情況,同時,淡淡的紅光也開始向著周圍不斷地蔓延,同時也在緩緩地修復著那些傷痕。
就在這時,一聲輕咦響了起來,雖然只是一聲驚奇的聲音,可在哈魯的耳邊,還是清晰如在眼前,隨著頭疼的減弱,哈魯勉強的抬頭一看,剛好看到,就在他的不遠處,那頭飛龍之上的人,已經站了起來,正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神情,冷冷的看著自己,只是這時,他的眼中,還是閃現出淡淡的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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