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走後,樹叢中鑽出一個少女,不是白婷婷又是誰。白婷婷喃聲道︰「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白婷婷早上跟蹤自己的姐姐未成,心里卻並不放棄,她是個倔強的女孩子。但是人已經跟丟了,總不能把地球翻個底朝天吧,所以她選擇了最笨但卻很可靠的辦法,那就是在學校門口等著。她相信白飛飛偷偷的溜走,一定會盡快的趕回來,絕不會在外面耽擱太久。果然,她猜對了,她才等了一個多小時就看到寒星扶著姐姐下了車。白婷婷看到寒星扶著姐姐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再仔細一看,才發現姐姐的臉蒼白得嚇人,白婷婷嚇了一跳,差點沒忍住沖過去問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一路跟著寒星和姐姐來到公寓前,躲在樹叢中,想听他們說些什麼,可惜沒偷听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白飛飛回到自己的房間,撲倒在床上,捂著被子嗚嗚的哭泣。哭得太傷心連有人進了她的房間也沒發現。
「姐姐,你怎能麼哭了?」白婷婷的聲音無征兆的出現在房間里。
哭聲戛然而止,白飛飛猛然抬頭,看到了妹妹關切的眼神,又突然低下頭,不讓讓妹妹看到自己的眼淚,但是白婷婷早已發現。
白飛飛說道︰「我沒事,心情有點不好。」
白婷婷問道︰「誰欺負你了?」
白飛飛搖了搖頭道︰「沒有人欺負我……」
白婷婷在床邊坐下,看著姐姐。從小到大,她從沒見姐姐哭過,她哭泣,顯然已經傷心到極點。白婷婷也知道,自己從姐姐嘴里是得不到答案的,如果她不想說,沒有人能逼她開口。「看來這件事只能從寒星身上下手了。」白婷婷想。
寒星要回京城一趟,去看看鐵塔和夢瑩,也回去看看爺爺。一出軍校的大門,寒星就感覺到有數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他沒有四處環顧,尋找那些目光的源頭,因為沒有那個必要。他仍舊向前走,但精神力也已經鎖定了十三個目標。
寒星先回了家。家里雖然沒人,但卻依舊一塵不染。別墅里的自動清潔功能會定時將房間打掃得干干淨淨。寒星沒在家待太久,便騎著自己那輛獨特的摩托車駛出了別墅的大門,漸行漸遠。車速很快,耳邊呼呼的風吹著,道路兩旁的事物飛一般的倒退著。已經來到了郊區,但寒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跟蹤在他身後的人不知道,就連寒星自己都不知道,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目的地,那里,只要荒無人煙就好。
「不好,他發現我們了。」終于有人醒悟過來,但恰在此刻,寒星卻停下了。
「怎麼辦?」一個人問道。
「撤!」回答的人語氣非常果斷。他們的目的是監視,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可是他們想走,寒星卻不會給他們機會。好不容易引他們過來,又怎麼可能放他們走呢,寒星可不想每天都生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所以,這些蒼蠅,還是除掉比較好,就算殺了他們影響不到這些人背後的主使,但至少能起到震懾的作用,如果真的有人不開眼的話,他不介意麻煩一些,直接除掉那些幕後的大佬。對別人來說這可能是千難萬難,但是對寒星來說,不過是小事情罷了。
銀芒散去,什麼也沒有留下,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但剛才這里發生的那一幕,卻都被凌雪看在眼里。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四輛不同位置的磁浮車幾乎同時氣化消失,連渣都沒剩下。凌雪的眉頭皺了皺,白女敕的俏臉變得更白了,心中產生一股莫名的悸動。
「殺人是犯法的。」凌雪一襲白衣,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仙女,飄然而至,落在寒星身前五步遠的地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從不認識他一般,凌雪知道,自己還是太小看眼前這個男孩了,可能就連隊長也小看他了。
寒星很是淡然的說道︰「沒有人知道。」
凌雪哼了一聲說道︰「我親眼所見。」
寒星說道︰「你沒有證據。」
凌雪冷笑道︰「你毀尸滅跡的手段倒也高明,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像你神不知鬼不覺殺了李守利一樣,早晚會被人發現。」
寒星笑道︰「可是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凌雪怒道︰「他們只不過是奉命監視你,趕走了就行了,為什麼非要下殺手。況且你根本沒必要這樣,只要你答應加入tnt,就有人打發他們走。」
寒星冷笑道︰「你是說我濫殺無辜?」
凌雪反問道︰「難道不是?」
寒星哈哈大笑道︰「你說我濫殺無辜,為什麼不先想想你自己!當初我可沒招惹你,你還不是想殺了我?要是我實力不濟,現在說不定已經成了太空垃圾。」
凌雪無語,寒星說的是事實,她無法辯駁。
寒星又道︰「我不喜歡殺人,但有時候卻非殺不可。因為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既然有人想殺我,為什麼我不能殺了他們?」
凌雪臉色一變,喝到︰「不可以!你不能那麼做,絕對不能!」她非常清楚這樣做的後果,那些想除掉寒星的無一不是高層人物,如果寒星把他們全殺了,那整個聯邦將會陷入癱瘓。
寒星攤了攤手說道︰「我也不想殺人,但如果有人逼我的話……」
凌雪板著臉道︰「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有人監視你。」
寒星道︰「那再好不過。」
凌雪又道︰「希望你不要做背叛國家的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即便我打不過你。」
寒星笑了笑道︰「這個自然,我並不想死。」
凌雪問道︰「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件事自然指的是加入tnt的事,她相信寒星明白她的意思。寒星果然明白她的意思。
寒星說道︰「考慮的差不多了。」
「那你的答復呢?」
寒星說道︰「我答應。」
如果你多次邀請一個人加入你的組織,而這個人又多次拒絕,最後終于答應的時候,那你的反應應該是什麼?是高興,你應該會笑,應該還可能很激動。但是凌雪並沒有笑。而且她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任何激動的色彩。
凌雪只是淡淡的說道︰「你想通了?」似乎這件事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似乎那個多次邀請寒星入伙的人也不是她。
寒星說道︰「我相信加入tnt能方便我做很多事。」
凌雪問道︰「比如今天的事?」
寒星說道︰「沒錯。」
凌雪又問︰「你是指醫院的事還是指這里的事?」她的臉上居然帶著戲謔的表情。
寒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冷冷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雙目如炬,透射出攝人的光芒,帶著森然的殺氣。他已經動了殺機,不是因為她知道了白飛飛的秘密,而是因為自己處在凌雪的監視之下,卻並未發現她的存在,這是第二次。
凌雪冷笑道︰「你惱羞成怒了?」
寒星問道︰「惱羞成怒?哼,我為什麼惱羞成怒?」
凌雪道︰「因為我監視你,可是你卻沒發現。你覺得我很危險。」
寒星道︰「你的確很危險,但是我沒有殺你的必要,至少目前沒有。」他既然已經決定加入tnt,那凌雪對他暫時的確沒有威脅。
凌雪道︰「那你為什麼要殺我?」
寒星道︰「我想殺你?」
凌雪道︰「沒錯。」
寒星道︰「我是想殺你,因為我怕你泄露了白飛飛的秘密。」
凌雪道︰「絕對不是因為這個。」
「絕不?」
「絕不。白飛飛在你心里還沒有那麼高的地位。」凌雪盯著寒星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道。
寒星默然。突然間,寒星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比想象中的要精明的多。
凌雪問道︰「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很精明?」她再一次猜中了寒星心中所想。
寒星笑了,說道︰「沒錯,你比我想像中要聰明的多。不過這並不是壞事。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和你這麼聰明的隊友搭檔,相信一定會省不少力氣。」
凌雪突然笑了。在那一瞬間,寒星似乎覺得自己眼楮花了,這個冰塊一樣的女人居然笑了,而且她笑起來是那麼的美,那麼的好看,寒星從沒見過這麼美麗的笑容,大概是因為笑容來自凌雪,以前從未笑過,所以才這麼驚艷。
「那好,以後出任務我一定帶上你。」那一笑,讓世間粉黛皆失顏色。
寒星一下子看得痴了。連凌雪說什麼都沒听見。凌雪見寒星痴痴的看著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陣得意。她問道︰「我笑起來好看嗎?」說話的聲音也是無限的溫柔。
「好看,沒有人笑起來比你好看。」寒星並沒有說謊,到目前為止,這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微笑。
「你要是再看,我保證你以後連最難看的笑容都看不到。」凌雪的聲音突然變冷,似乎剛剛的溫柔細雨只不過是一個夢。
寒星打了個哆嗦,身上爬滿了雞皮疙瘩,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為……為什麼?」
「因為我會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凌雪伸出兩手,做了個挖眼珠的手勢。
寒星瑟縮了一下脖子,冷汗瞬間打濕了後背,他知道凌雪一定能做到,在剛剛自己失神的那段時間里,任何一個人都能挖出他的眼珠子。
看到寒星害怕的表情,凌雪臉色平靜,心里卻樂開了花,能讓寒星害怕,也算是自己的本事了。她正色道︰「雖然你加入了tnt,但這個是保密的,你是我們安插在軍隊里的眼線,所以你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聯邦規定,異能者不能在軍隊里任職。
寒星笑著說道︰「所以我一般不會有任務。」
凌雪說道︰「沒錯,沒有特殊情況,隊長不會給你安排任務。」
寒星又笑道︰「是不是我不出任務也能舀薪水?」
凌雪道︰「連私人飛船都買得起的人還會在乎這點小錢?」
寒星道︰「當然,只要是我該要的,我都要。」
凌雪問道︰「這麼說死亡之塔的那些錢,也是你該舀的了?」
寒星淡淡的說道︰「沒錯,我的壓驚費。」
凌雪瞥了寒星一眼說道︰「看來我以後如果想殺你,一定要先把錢藏起來。」
寒星哈哈大笑道︰「你就不用了,我知道你殺不了我,所以也不會搶你的錢,你還是留著當嫁妝吧。」
「你!」凌雪氣的俏臉通紅,拳頭緊緊的捏著,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那張帶著可惡笑容的臉打的連他媽都不認得。平復了一下情緒,凌雪又說道︰「寒星,如果你真想背下這個黑鍋,那你現在做的還不夠,我能知道,白井岩同樣能知道,別忘了他是干什麼的。」
寒星一愣,凌雪說得對。白井岩是國安局的局長,想要查到白飛飛去醫院墮胎的事情輕而易舉,他的確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翻身騎上了摩托車,扭頭對凌雪說道︰「多謝提醒。」揮了揮手,然後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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