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月光照進昏暗的房間,勾勒出少年模糊的輪廓。(姑娘最愛上的言情八,零,書,屋)
他倚在門邊兒,揚起嘴角,笑容里泛著陽光的香味。或許是因為燈光太暗,遮住了他難看的黑眼圈,少年清秀的側臉就像是懷春少女的夢中情人,一點點憂郁,一點點哀傷,朦朧中帶著一份淡然和孤寂。
「能不能告訴我,你去見了誰?」他的語氣輕松隨意,並不像是審問,倒像是朋友之間的閑聊或者八卦。
「我、我……哼,愛德華,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啊?」艾米莎夏咬著嘴唇,惡狠狠的說,「你這個該死的變態,快從我的房間里滾出去!」
「呵呵……」愛德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動作。
「我數三聲,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艾米莎夏握緊了拳頭,嗓音有些顫抖。
可是,愛德華仍舊不為所動。
「你是在小瞧我嗎?我、我可是認真的!一,二,唔……三!」大聲喊出最後一個數字,莎夏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做出了決定,「愛德華,這是你逼我的。」
「是嘛?」愛德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時,莎夏伸出一只手,默默閉上了眼楮。
乳白色的光鏈從她手心涌出,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彼此纏繞,相融,最後,匯集成了一道灼眼的光柱。
那把劍,愛德華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聖靈氣的化身,是勇者的象征,那,是聖劍。
「既然你不願意離開我的家,那麼,我就只有殺死你了。」
艾米莎夏冷哼一聲,一劍斬向愛德華。
燃燒的聖劍飛快逼近,只要愛德華不慎踫觸到那神聖的火焰,他就會明白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對付他,聖劍是最好的武器。
「你的家?艾米莎夏,你可別搞錯了,這兒不是你的家啊。」愛德華不慌不忙,笑著對艾米莎夏說。
「你說什麼?」
「這兒,是艾米莉亞的家。」
嗡!
一瞬間,駭人的聖劍定格在了愛德華的脖子旁,熊熊燃燒的神聖之火也嘩啦一聲消失了。
纏繞的光鏈驟然破碎,化為點點白芒飄落在地。
這兒並不是艾米莎夏的家,而是艾米莉亞的家——那棟破破爛爛的舊房子。
「變態……你跟蹤我?」
仿佛被戳中痛楚,艾米莎夏扭過頭,小聲的問。
「沒有啊。」
「那、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還是說,你並不是來找我的,而是來找她,只是不小心撞見了我?」艾米莎夏背過身,下意識避開了愛德華的視線。
「呵呵,你是在害羞嗎?我就是來找你的,沒有錯。」愛德華歪著頭,試著捕捉對方飄忽的目光。
「……我、我為什麼要害羞啊?我又不喜歡你,你這個大變態!」
她本來就沒打算真的殺了愛德華,剛才掏出聖劍更多是為了炫耀自己新得到的力量罷了。
被愛德華說破自己的心思,她的氣勢一下子弱了大半截兒。
皺著眉頭,艾米莎夏狠狠瞪了愛德華一眼,然後悻悻跑回了床上,弱弱的問︰「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去過你的家,那里沒人,所以我猜你也許在這兒,沒想到被我猜中了。♀」
原本,艾米莎夏應該住在霍格學院的宿舍里,跟艾米莉亞一起。然而比賽結束以後,她似乎不願意再見到艾米莉亞,所以一次也沒回到那個房間。
除了她自己的家,還有霍格學院的宿舍,愛德華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這里了。
老舊的家具,狹窄的空間,但住在這里的人,一定會明白溫馨的意義吧。
「那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在商業街,你見了誰?」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也就是說,你去商業街的確見了某個人,而不是去單純的逛街。嗯,我明白了。」愛德華滿意的笑了笑。
「你、你耍我?」
「呵呵,我只是在商業街不小心看到了你,卻不知道你究竟干了什麼啊,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只憑人群中倉促的一瞥,愛德華根本無法確定他白天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家伙究竟是不是艾米莎夏,所以只有出此下策。
幸好,天真的艾米莎夏替他印證了他的猜想。
「原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麼嗎?」愛德華反問。
「……」這次,艾米莎夏乖乖選擇了沉默。
不過,愛德華早有準備……
「入夢草,你听過嗎?」愛德華悠悠的問。
「誒?」
「這是一種十分有效的催眠藥,只要稍加調制,便能讓人莫名其妙的昏睡過去。」
「……」
「人在情緒發生巨大波動時會讓入夢草的催眠效果達到頂峰,如果分量適當,再配上一點演技的話,想讓別人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暈倒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你、你在說什麼啊!我要睡覺了,請你快點離開。」
「莎夏,做錯事並不要緊,因為,她會包容你的一切,只要你願意認錯。」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呵呵,艾米莎夏。」愛德華走到她的身邊,低著頭問,「她之所以會在比賽時昏迷,就是因為吃了入夢草吧。」
「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因為喂她吃下藥的人,不就是你嗎?」
「你、你胡說!」艾米莎夏猛地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差點撞到愛德華的下巴。
「還不願意承認?」愛德華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
來之前,他已經把比賽那天所有細節都調查清楚了。
入夢草的催眠效果會有短暫的延時,而延時最多只有半天,換言之,想要讓艾米莉亞順利在比賽中暈倒,只有在比賽當天上午喂她吃下提前準備好的催眠藥才行。
不能早,也不能晚。
可是,愛德華早就托芙蘭朵問過了。艾米莉亞那天除了早餐以外什麼都沒吃,而想要在她早餐中下藥,只有兩個人能夠做到。
第一個,就是賣給她面包的那個老板。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愛德華讓阿爾薩斯專程去調查過,最後的結論是,那家店的老板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相比之下,第二個人則要可疑多了。
「如果是你的話,讓她喝下一杯看似純淨的水並不困難吧?對你,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戒心。」
「我、我……」
「喬治和芙蘭朵說,在比賽的前半段,你被對方一名戰士纏住,好幾次差點被他打傷,對嗎?」愛德華步步緊逼。
「那、那又如何?我是一位魔法師啊,被戰士纏上是很麻煩的事兒!」
「哦,是嘛?可是很奇怪,在艾米莉亞暈倒之後,你又反過來把他們輕松解決掉了。這,你又怎麼解釋呢?」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在艾米莉亞的早餐中下了藥?是我讓她在比賽中暈倒的?」
艾米莎夏激動的說。
「呵呵,正是如此。」愛德華也不避諱,堂而皇之的承認了。
「你、你有什麼證據?」
「我是猜的。」愛德華聳了聳肩,不負責任的說。
「猜的?」
「如果真是你干的,想必,你現在一定很愧疚吧。」不理會憤怒的艾米莎夏,愛德華用略顯哀傷的語氣自說自話,「你只是想讓她睡著,卻沒想過讓她受傷。背後被對方砍了一刀,這一點,你沒有料到,所以,你當然會感到愧疚。」
「……」
「呵呵,怎麼不說話了?雖然你很愧疚,但是你卻不敢對她說,所以你只能躲在她的家里,回憶著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試圖在這里找到她的影子。自欺欺人……真是可悲啊,你。」
「我、我……」
「是你干的吧?艾米莎夏。」
「我……」
艾米莎夏深深低著頭,聲音哽咽。
「我、我不想讓她受傷啊!你這變態!」
滑落的淚滴,是少女無聲的回答。(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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