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月心隕」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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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明把運輸拖拉機誤認成卡車,聶容征不禁想起自己當初的窘態,也是和王明的表現差不多,實在是運輸拖拉機的外形和普通的卡車過于相像,不明真相的人自然難免認錯。
其實認錯了也沒什麼,被人執政後修改就行,關鍵的問題是有些人即使做錯了也不願意承認,甚至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不斷地錯下去,最終造成不可收拾的結局。
這一點上,聶容征感覺主席做得最好,作為一個凡人,主席也有犯錯的時候,但主席卻不像其他人那樣死不認錯,抱著自己永遠正確的想法,不僅沒有悔改,反而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而做出更大的錯誤。
主席用他的實際行動向同志們證明了什麼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並在年初的時候推行「三大作風」,並將之作為大同黨員的行為準則,即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作風,和人民群眾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作風以及批評與自我批評的作風。
「三大作風」提出後,黨內同志都積極努力學習了一遍,全都深以為然,聶容征更是從中得到了啟發,這些可都是大同黨人用血與淚鑄就的寶貴經驗啊,以前雖早已有這種感覺,卻是一直沒人這樣系統地總結聯系過。
作為黨的核心成員之一,聶容征自然知道這些東西是來自後世,只不過提前出現在大同黨內而已,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是大同黨人傳承的精神之一。
學習過「三大作風」,明白了批評與自我批評的重要作用,聶容征在認知上提高了不少,面對王明時更加感覺學會批評與自我霹靂的重要性。
事情原本十分簡單,王明錯把運輸拖拉機當成了卡車,他不是第一個認錯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經過駕駛員戰士的解釋,哈哈一笑便過去了。
可是王明今天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竟然因為自己落了一點面子而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向小戰士,這就未免有些過了。若是換做往常,聶容征便會把他叫到一邊訓斥一頓,現在卻是不能,畢竟王明的身份現在比較特殊。
因為王明的特殊身份,聶容征還比較尊敬王明,在接送時用一直選用的是最好禮遇,不過在發生拖拉機事件後,他對王明的好感便直線下降了許多。
原本他當初還覺得黨內打擊親蘇分子過于激烈了一點,現在見王明這般為了面子一點小錯誤都不願意承認,明顯一點地氣也不沾,實是十分失望。
就像他還在伏龍芝軍事學院讀書時,教官安排了一次軍事演習,他和葉挺兩人別出心裁地佔領了教官的陣地,不僅沒有得到教官的嘉獎,反而被臭罵了一頓,表面原因雖說是因為他們二人沒有按照大綱要求正面進攻,實際原因則是教官被他們削了面子,一時下不來台。
王明在蘇俄學習幾年,真正的本事沒有學到多少,倒是把蘇俄人的官僚作風學了個遍,聶容征實是十分失望。
由于早就知道了黨中央對蘇俄的方略,聶容征雖是有些不喜王明,卻也不會對他冷著臉。按下想要反駁的駕駛員戰士後,聶容征也不說王明是對是錯,而是呵呵笑著勸解王明消消氣,口頭上說了駕駛員戰士幾句,卻是讓政委隨後去做思想工作。
等到王明氣順之後,聶容征才讓他登車離開,為了避免王明和駕駛員的矛盾再次出現,行至第二段路程時,聶容征又找到後勤部門換了一個駕駛員。
就這樣,王明帶著一個不是太好的開頭進入了大同黨控制的西北地區,一路上見到的全是士氣高昂,精神面貌良好的赤軍部隊,即使是王明對現在的大同黨黨中央有許多偏見,卻也不得不承認李勝石等人把工農赤軍帶得很好。
沿途的交流之中,王明終于知道了下面的不是卡車而是運輸拖拉機,不過他這個人特好面子,一直不願提起這個事情,聶容征也不會故意提起來刺激他,事情便好似沒有發生一樣。
除了了解到運輸拖拉機外,王明也知道了赤軍戰士身上花花綠綠的軍裝叫迷彩服,對于隱藏行跡有很大的用處。雖是如此,他對迷彩服還是不太喜歡,常年呆在蘇俄的他更喜歡蘇俄紅軍的那種鋼鐵般的強硬,無論遇上什麼樣的敵人,都會選擇面對面的正面強攻,用自己的強大意志摧毀敵人軟弱的意志。
相比起來,李勝石那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游擊戰打法,他一直都不是太喜歡,只有像蘇俄紅軍那樣正面擊敗敵人,才能鑄就屬于工農赤軍的軍魂,鍛煉屬于軍人的勇氣。
一路顛簸終于來到五旗鎮,李勝石和祝威都出席了對他的歡迎儀式,看似十分濃重,卻連一個親蘇份子都見不到,讓王明在整個歡迎儀式上顯得勢單力孤,好似一個外來的賓客。
早在進入西北的時候,王明便感受過一次這種「禮遇」,一路上也見識了赤軍戰士和各級部隊的「冷漠」,「脆弱」的心已經鍛煉得十分堅強,不再如最初那般總是會被輕易觸動。
遭受了一系列冷遇後,王明不僅沒有灰心,反而更加積極起來,他還沒有忘記離開蘇俄時,斯大林同志對他的聲聲叮囑。
在他離開蘇俄的時候,斯大林同志就提醒過他,大同黨在西北得到了一些特殊的援助,實力膨脹的同時,也想著和共~產國際分裂,這是一種背叛革命的做法。
不過大家都一樣信仰馬列主義,再大的矛盾也應該由內部解決,斯大林不相信大同黨已經完全變質,只要找到其中的關鍵因素,王明便能對癥下藥,清除掉那些黨內的寄生蟲,到時候大同黨和布爾什維克會繼續保持著良好關系。
斯大林雖叮囑了許多東西,王明一開始卻是並不怎麼在意,大同黨和中國是什麼情況他太了解了,就西北那旮旯,窮得連當地老百姓都養不活,大同黨能在那里得到什麼勢力的援助。
再一個就是國內形式十分復雜,軍閥混戰從辛亥革命之後便不曾有一刻停歇,李勝石等人必定是利用了軍閥之間的矛盾,這才創造了看似十分恐怖的戰果。
這些具體情況,蘇俄人都不怎麼了解,又如何能分析到其中的要害。所以王明在離開蘇俄時一點也不擔心大同黨出現什麼變故,只要他還是共~產國際的代表,拿著「尚方寶劍」的他依然是李勝石等人無法對抗的存在。
意氣風發地從蘇俄離開,王明原本以為自己能手到擒來,卻沒想到一連遭受到了冷遇,這才恍然想起斯大林對自己的叮囑,感覺蘇俄老大哥不愧是斗爭經驗豐富,竟然早早就看出了大同黨內部發生了巨變。
想起斯大林的囑咐後,他便小心觀察著工農赤軍的具體變化,首先最明顯的便是行裝和裝備,全都是他在歐洲沒有見過的,有些東西甚至超過了他的想象。
比如火箭筒和107多管火箭炮,在他印象中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武器,也不知是哪個天才發明出來的,即使是他在軍事上不是太在行,也看出來這兩件武器對未來戰場將會有不可估量的影響。
對于武器裝備,各軍部隊似乎對他沒有隱瞞的想法,無論他想看什麼都不會被阻止,負責接送他的聶容征甚至還給他展示了一番工農赤軍現在的火力配置,讓王明很是詫舌不已。
他實是沒有想到,當蘇俄紅軍還在使用栓動步槍時,工農赤軍已經全部換裝了半自動火器,他雖不是太懂槍械,簡單對比兩種步槍的射擊速度時,他便已經被嚇了一跳。
根據他所了解的信息,除了工農赤軍外,另一個全部裝備半自動火器的軍隊就只有北美洲的美國了,那可是現在工業實力最強的國家,大同黨的軍隊竟然能比得上人家,也不知是從哪里搞到的武器彈藥。
除此之外,更加讓王明震驚的是,工農赤軍竟然把輕機槍和沖鋒槍配置到了班一級,這已經完全超過了蘇俄紅軍的標準配備,實在是華麗得讓人羨慕嫉妒恨,王明終于明白號稱天下第一軍的胡宗南部為何那麼輕松就被工農赤軍給全殲了,這他~媽根本不是條件對等的戰爭。
輕武器的配備已經讓他驚嚇得合不攏嘴,在看到重武器時,王明徹底凌亂了,107多管火箭炮的齊射實在是太過震撼,讓他這個沒有經過戰場的人當場便生出了冷汗,等到齊射結束後雙腿都忍不住有些發軟。
如此種種,僅僅是聶容征一路上展現給他看的東西就已經讓王明震撼不已,想要問這些裝備的來歷,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本能地認為大同黨不可能自己搞出這些新式裝備,唯一的解釋便是大同黨得到了另一方的援助,想要得到這些援助,想不出賣一些利益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這無疑已經遠離了大同黨的革命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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