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原著遇上同人之爭霸 第57章 新春番外

作者 ︰ 素紫蘭書

00

他們終于都已經過上了平靜安好、免去了風塵僕僕的日子,武林祥和四海平定,閑暇的時候就看看山川河海,伸手就能觸踫到雲卷雲舒,抬眼就能看見日升日落。

在經歷過大風大浪之後,已經走到了巔峰,故事在這里就畫上了句號,剩下的就是漫長的卻永遠不會厭煩的相守,直到太陽燃燒成灰月亮鋪滿陰影,直到天坼地裂山崩海傾,再也沒有任何一處能夠容身的地方。

到那時,他們的血肉早已相融,哪怕化成灰燼,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是這個盡頭畢竟還是看不見也模不到的很久很久以後,現在他們兩只顧著黏黏糊糊糾糾纏纏,還有沒羞沒臊。

有時候哪怕只是一個人在另一個身邊睡著了,然後另一個人什麼都不做只趴在對方身邊看著他,許多許多次都如此。

時間就是這樣從他們身邊繞過離開。不過他們不在乎,反正現在時間都是由他們掌控。

平常的生活就是聊聊天下下棋,到處游玩游玩,昨晚淇奧突發奇想想要去千玥山莊看看,這時距離淇奧與傲祁第一次相遇已經過去了九百八十一年,故地重游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連王朝都已經過了盛世,漸漸衰敗最後是戰火紛飛國破人亡,新的王朝建立。

仿佛就是一年四季那樣,烈火烹油以後是秋風蕭瑟,然後慢慢進入了寒冬,萬物都被埋葬在了冰冷的白雪下。

而現在,正好是初春,小草從一片死氣沉沉的地下鑽出,絨絨的綠將棕黑的土地一寸一寸掩蓋,隨著春風微微搖擺。

曾經的千玥山莊早就不見了蹤影,經歷過戰爭的千玥山莊滿目盡是斷壁殘垣荒草叢生,那些傾頹倒下的朱梁雕玉,那些地上留有硝煙痕跡的瓦片石塊,其實和千玥山莊並沒有多大聯系。

千玥山莊曾經湮滅在大火中,後又重修,專門隔了一個小亭子種滿了蓮花和竹,是淇奧夏天最喜歡待的地方,但那畢竟也是九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莫說蓮花,就連水塘早就被填為平地。

新國百廢待興,這個曾經也是一片繁華的地方,現在只有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建來給過路人休息的,傲祁他們到達的時候孤月已掛上了深藍的天空。兩人見這茅草屋還算干淨,匆匆收拾一番就躺下了。

這是一片郊區,窗外很安靜,偶爾能听見花朵綻放時發出的細微的爆破,樹木抽出枝芽時樹皮被撐開撕裂,到了半夜開始下雨,春雨都是綿綿軟軟的,灑落在花瓣上和樹葉上卻悄無聲息,只是將夜色下的遠山點染得猶如大家持筆暈色的水墨。

01

窗外還是灰蒙蒙的天,一片混沌不清中點燃的光亮還沒有熄滅,遠處就開始傳來了忙碌繁雜的腳步聲。

明明睡在床上,傲祁總覺得自己是漂浮在半空中,有東西不停地在擠壓他的腦袋,又在拉扯著他的四肢,他腦袋疼,身上更疼,偏偏手腳都像是被束縛了一般動彈不得。這樣的情況很快的喚醒了他的思緒,這時候更多的不對勁像潮水一樣涌進他的腦中︰

身上鋪蓋的棉被,陌生又熟悉的氣味,睡著的不怎麼舒服的床板,粗制的衣服,最重要的是他只能感覺到他自己一個人,身邊一片空蕩沒有淇奧存在的痕跡。

這樣的事情變成一把大錘將釘子狠狠地從他的太陽穴砸進去,雖然疼痛卻能讓他瞬間從混沌中掙月兌出來。傲祁猛地坐起身,無視了從額頭上留下黃豆般大小的冷汗和不斷顫抖的雙手,他喘息著慌亂的尋找淇奧,以至于沒有注意到周圍了環境。

肺部被清晨冰冷的空氣充入,慢慢地泛出了腥甜味,那吸進來的冰涼幻化成結著寒霜的藤蔓,讓溫熱的血液失去了溫度,心髒從中間開始被啃噬,冰涼就順著血液的流淌,又進入了心髒,直至五髒六肺全部都被覆上了冰雪。

正在此時,床幃被挑開,有人警惕的看向了傲祁︰「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已經被渾身發抖的傲祁抱過壓倒在床上。

只有這比落在草長鶯飛上的一抹四月春光還要溫暖的氣息,才能將傲祁身體里的冰雪融化。

听著對方埋在自己耳邊不停地喚著「淇奧」二字,那人一邊是不由自主的環抱過傲祁的被輕拍著讓他緩和下來,一邊禮貌得體的說道︰「在下千玥山莊四公子獨孤傲祁,上有兩位兄長一位姐姐,下有一弟一妹。敢問兄台姓名?」

隨著他吐出一個一個字,懷里人的身體也越來越僵硬。

「淇奧」等了一會兒見這個奇怪的陌生人仿佛變成了石頭,就伸手推了推他,結果剛剛踫到了陌生人的肩,手就被陌生人擒住反壓在了頭頂上,那陌生人也放開了自己,撐在自己身體上方,用他那深邃如刀刻一般的眼打量過自己的每一寸。

最後,那鋒利的刀刃里淌過流水又開出花來。

「在下獨孤傲祁,兩位兄長一位姐姐,下有一弟一妹

「千玥山莊四公子,今已十七

「生母為萬香樓歌伎,難產而亡。大夫人雖厭惡自己相公與低賤歌伎有染,為了維持當家主母在莊主面前的完美形象,收養了歌伎所生的兒子,對外宣稱是友人的遺孤。明面上是獨孤家的四公子,實際上就是一個小小家奴

本以為早已遺忘的對話如此鮮活的再次從自己嘴里說出,鋪開到自己眼前,這時才發現原來點點滴滴都被珍藏在心底。

真傲祁從發現床上有人就一直處在一個高度警惕的狀態中,他自知在莊里已經盡量低調,但是還是不能輕心,畢竟沒有人都是危險的,不能賦予半點信任。

這一番對話後他雖然不能明白還是接受了對方的存在,但真正讓他放下警惕的是傲祁的一個笑。

花從心底生長出來的,在眼楮里盛開。

看得出這個人不常笑,和自己有完全是兩個樣子,但他有好像對著自己笑得十分熟練,一點都不奇怪僵硬,而且這個笑太真實,有些自嘲無奈,更多的是一種義無反顧完全剝離了自己的付出。

只不過是一個笑,就讓真傲祁覺得突然提前找到了一直所求的棲木。

02

沒有空清,沒有暗衛和暗使,沒有保護和資料來源,真傲祁的這些事情現在就由傲祁一個人全權負責。

真傲祁接到了去白焰山莊參加試劍大會的命令,然後果不其然的在入住白焰山莊的前一個晚上,住進了南淮的客棧。

在傲祁的堅持下兩人一路以來都是住一間房,到了南淮也不意外,一進房間傲祁就盯著真傲祁看,盯得真傲祁莫名其妙︰「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淇奧,你晚上有什麼安排?」

盡管多次糾正,傲祁還是堅持叫這個真獨孤傲祁為淇奧,這讓真傲祁從努力解釋到了慢慢妥協,途中他問過傲祁,是不是那個人呢和自己長得很像,所以會讓他產生錯覺,得到的是傲祁怪異的眼神一枚。

「听聞南淮的茶不錯,今晚我想去茶樓坐坐對于南淮一夜發生的事情傲祁一直很好奇,他也問過淇奧,對于這種黑歷史淇奧自己也不願意多提,總是笑笑輕描淡寫一句話,這次總算有機會可以親眼看到,傲祁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我和你一起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傲祁馬上接過了話,「我會帶上面具的

听到這真傲祁先是撲哧笑了一聲。

面具是傲祁在路上經過一個鐵鋪的時候讓人幫忙鑄造的。不知道為什麼面具被做得形容可憎青面獠牙,戴在臉上白天騎馬經過的時候嚇哭了好幾個路邊的小孩,這事情真傲祁一提起就笑得在床上爬不起來。

坐在臨窗的位置,窗外就是江面上的點點燭光,紅綠畫舫,遠處飄來了絲竹箜篌聲,還有江水里帶著的脂粉香氣。然而周圍空出的一堆桌椅和一群坐在更遠處戰戰兢兢看著他們的路人,還是讓氛圍變得有些奇怪和尷尬。

但是茶杯被摔碎的聲音和濺到自己腳邊的破碎的瓷片還是如期而至。

比真傲祁看過去的視線更快的,是傲祁扔過去的一個茶杯蓋,杯蓋砸中了男人的太陽穴將人砸暈過去,然而當連芷柔看過來時傲祁又已經將自己和真傲祁面前的茶杯換了。

一個帶著可怕鐵面具周身環繞著低氣壓的少年,一個面目清雅眉目溫潤的少年,將目光停留在誰身上,是一個完全沒有選擇困難的選擇題。

盡管隔了一個面具,還是能感受到傲祁沉沉的目光帶來的巨大的壓迫,就是在這樣的壓迫下,真傲祁和連芷柔還是完成了固定的對話。

「多謝公子相助面前的女子道了個萬福。

「那茶葉雖也算得上好茶,卻也值不得那個價,分明是那賊人蠻不講理在先,姑娘不必害怕。夜已深了,姑娘孤身在外怕是諸多不便,還是早些回家的好

「公子之恩無以為報,小女芷柔,家住白焰山莊,公子有何需求自可去山莊找我就好,敢問公子……」

「幸得姑娘……姑娘如此厚愛,在下惶恐萬分,獨孤傲祁見過小姐

傲祁抱著手站在旁邊听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從來不知道淇奧還能拿捏著語氣說出這麼虛偽的話。

不過多虧了這麼一番話,鳳鳥蓮華劍算是得到了手,輪著傲祁在思考怎麼把雙龍赤羽劍搞到手,這不是他的主場,他不能肯定淇奧會不會還像是以前那樣听他的、按他說的去做。

雖然出乎意料但還算是在意料之中的,淇奧很自然地接受了傲祁對接下來一系列事情的安排,包括讓傲祁去會接下來連芷柔的面、替真傲祁參加晚宴等等。

太過于順利讓傲祁都忍不住懷疑。

「我為什麼不接受,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從我身上得不到任何東西,而且看起來你要做的事情對我並沒有不利的地方

淇奧側躺在躺椅上,身上還蓋著傲祁的外衣,听了傲祁的話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好好的路線硬生生被傲祁給掰成了他熟悉的故事情節,傲祁走得是順風順水,連芷柔也就被那麼樣的再一次炮灰。

傲祁很是得意,第一件事情過程太過順利,他已經計劃著如何在避免掉所有他們之前那些錯誤的道路的前提下,快速地達到勝利的彼岸。

而被他護在身後的真傲祁眼里不明的情緒,他並沒有看見。

03

上一次被圍攻的是傲祁,這一次被圍攻的是淇奧。

果然是淇奧的世界。提防了的傲祁听得那些人走遠了連忙睜開眼楮,並且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懸崖,看著淇奧圓月下如幽蘭雪蓮般高傲峭立的身影,感嘆道。

這個懸崖帶給傲祁的回憶太多太多,所以他在路上勾勒兩人行進的路線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懸崖,他不在乎懸崖下的秘籍和果實,他早就已經體驗獲得過了,這些本應該是淇奧得的他全部都不需要,甚至于他在想一個辦法能讓淇奧更加容易的,比如不用跳下懸崖,就能得到這些。

為此他提出過回去的時候從官道回去,等他有了時間再來一趟,從懸崖下幫淇奧將秘籍和果實取出即可。

但是就在他們進入唯一可以通過的官道的前一天,通往官道的山路被落下的巨石堵塞了。

這事情發生得實在蹊蹺,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還沒等傲祁琢磨清楚,他們已經進入了山野樹林。

傲祁再次努力,將他們帶領著想要遠遠地繞過那個懸崖,但是傲祁萬萬沒想到千防萬防居然還是遇到了,刺殺者更是敬業,不辭辛勞跨越整個樹林都要把淇奧引到懸崖邊上。

不過就算發生了也沒關系,傲祁心里一邊想一邊朝他們靠近,憑他現在的實力也就是一彈指的問題。

可是本應該淇奧擊退刺殺者然後刺殺者吸引來狼群的戲份,為什麼變成了狼群和刺殺者一起出現,而且比他出現的還要快。眼睜睜看著淇奧不敵眾人,退後一步就掉入了懸崖,飛身過來的傲祁手指尖甚至還殘留著淇奧指尖擦過的溫度。

一些陰暗記憶的晶瑩碎片如雪花般飛來,傲祁根本沒有想到懲罰這些刺殺者,他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躍身而下,哪怕淇奧墜落懸崖他也可以再帶淇奧飛上去。然而當他的手剛剛攬住淇奧的腰,準備提氣,身體里突然炸開一道雷電,極度的痛楚讓他眼前變成了黑色,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掉了一樣,他僅剩的一點力量只能維持著不放開淇奧,同他一起墜落。

而真傲祁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一直到他們倆摔入水中,還沒有恢復成正常的樣子。

他以為這個稱呼自己為傲祁,叫他為淇奧的人,是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才這樣接近自己,所以當傲祁提出在白焰山莊如何如何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驚訝,甚至有些覺得解月兌︰如果幫他得到了雙龍赤羽劍,他就會離開了吧。

所以他在傲祁對他百般照顧千般呵護的時候保持著清醒,他在晚上傲祁很習慣的將他攬入懷中時保持著清醒,他在傲祁得到雙龍赤羽劍之後一直等待傲祁提出離開,但是他等到的不是傲祁的離去,而是同他一起墜落懸崖。

心甘情願的。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能感覺到傲祁在掉下的一瞬間身體出現了問題,盡管如此在掉入水中的一瞬間,傲祁硬是將兩人的位置調換了,為他承受了入水的巨大沖力。

激起的水花同時也在在真傲祁的腦海里沖擊,這一瞬間有一些他原本堅定的東西崩塌碎裂,而另一些從來沒有過的,因為一個人,開始了新的生根發芽。

就在真傲祁呆在山洞里默默建立自己的世界觀時,傲祁也在煩惱。

他左手是秘籍,右手的果實。

秘籍里前半部分還是那些內功,後面的劍法部分寫的就和他那個完全不同,是另一套的流花展雲劍,準確來說是在千玥山莊的流花展雲劍的基礎上進行了改良和變化,能讓它更加輕巧同時威力更大的一套新流花展雲劍法。

這一個肯定是要給淇奧的。

而果實,傲祁早在出發的時候就想好了,既然果實分開吃要比吃一整個能多得十年功力,那就分開吃,到時候讓淇奧吃下去後再喂他喝下自己的血便好了。

然而當他真的拿到了這個果子的時候,他腦中想起的居然為淇奧高興,而是他們倆第一次在山洞里的事情。

那個青澀的、生疏的卻又十分認真的淇奧,變成了長在他心底的一片春草,隨著每一次呼吸柔軟的毛絨的春草在他的心上拂過,留下的是一點似有似無的癢,而這一點癢又很快的生根發芽,長出蔓蔓的青藤,纏繞上了他的手指腳腕,掩住了他的雙眼,在鼻間散發出清新而迷人的味道,像是第一絲雨、第一朵花和第一片樹葉混合在一起。

他忽然覺得有些渴。

04

讓不讓淇奧遇上東方晴,這件事困擾了傲祁許久。

畢竟東方晴是後面事情發展的一個重要人物,到時候千玥山莊傾滅了以後還要靠東方晴的救濟才能,但是如果去了東方府是不是被陷害也不可避免,洗月兌了自己的罪證然後再去捕捉他已知的罪犯……

等等!

正在飯桌上,傲祁嘴里含著一口飯突然就醒悟了。

為什麼一定要讓這一切發生,為什麼他要一直跟著原來的線路走,不過是當武林盟主這一件小事罷了,直線才是最近的距離,中間那些彎彎曲曲的支線完全可能等到淇奧當上武林盟主再去完成。

這樣一來,沒有陷害沒有受傷,沒有火燒千玥山莊,一路通暢平步青雲。

就像是他開始設想,護送淇奧回到山莊後等到閑暇的時候再下懸崖一趟,幫淇奧將果實和秘籍拿上來一樣。

踏著一路的青葉落花,車輪在小路上壓出淺淺的兩道痕跡,春日的陽光溫暖又不刺眼,傲祁昨天剛和淇奧說完了關于爺爺的秘密,現在正和淇奧坐在樹下,看淇奧拿著茶壺,倒出來碧綠的茶水,上面飄著落下的粉紅花瓣,這樣的春日才是真正的爛漫。

可惜的是,好心情只維持到他們踏入客棧,腳步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皮鞭聲落下,同時也劈裂了傲祁心里的一片春光。

眼前一紅一青,美艷的極艷,懵懂純潔的又像是深谷中大樹上那一片剛剛生長出的女敕葉,就算這兩個人的形象早就被傲祁遺忘,看到他們的第一眼他還是認出來了︰「和冉冉和東方晴

本來想要躲著東方晴,沒想到不但沒躲過還一來就來了倆。

「怎麼?你認識她們?」

傲祁正在這苦惱著,沒想到自己居然把心里想的說出口,幸虧他反應得快,和淇奧解釋道是在打听爺爺的事情的時候認識的接觸過和冉冉,至于東方晴是武林盟主之女,真要有心想要特意打听她的消息,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兩人因為剛剛傲祁那一句話,還站在門口還沒進去,真傲祁听傲祁介紹東方晴的時候往東方晴那里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剛好被東方晴逮個正著。

東方晴正心里堵著一口氣沒處發,真傲祁這算是撞到槍口上了,還沒看清楚人手腕一動鞭子就朝真傲祁甩去。

比甩過來的鞭子更快的是傲祁的身影。

真傲祁眼看著鞭子朝自己甩過來,腳步向後撤了一步,剛要閃開一眨眼傲祁已經擋在了自己身前,手里緊緊的攥著鞭子的另一頭。

這樣的情況讓傲祁不得不想起當初茶樓里的事情,表情一瞬間似厲鬼俯身,嚇得東方晴想要後退了兩步,卻又被傲祁扯住了鞭子。

「你們是什麼人,敢截我的鞭子!」秉持著心虛氣不需的原則,東方晴挺直腰桿咬著牙問出這一句話。

真傲祁在背後握住傲祁的另一只手,從傲祁背後走出來︰「在下千玥山莊獨孤傲祁,我這個朋友不是故意的,還請小姐見諒一邊說著一邊將鞭子從傲祁手中拯救出來。

由于站位的原因,東方晴與和冉冉都看不見兩人相互交握的手,只能看見一襲白衣翩飛飛的公子勇敢的站出來制止了鬼臉人無禮粗魯的行動,一個煞如惡鬼,一個溫柔似水,在這樣的對比之下真傲祁整個人仿佛都在泛著白色的光茫。

就這樣他們渡過了一段並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在今後能變成美好回憶的旅程,並且結下了深厚且純潔的友誼。

繼懸崖之後傲祁再一次試圖改變事情的發生失敗,傲祁心底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是不是就算有逆天的能力想要改變將要行進的痕跡,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亦或是說,有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在控制著他們的世界。

05

丑時一刻,門外傳來一陣陣驚呼和喊叫,真傲祁輾轉幾次終究沒有睡過去,一睜眼就看見傲祁也已經醒了過來,正睜著眼看他,兩人對視片刻決定下床看看怎麼回事。

他們死都沒想到翻身下床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對著山莊方向的那扇打開的窗里沖天的大火。

真傲祁是對此毫無準備,而傲祁明明縮短了那麼多路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會讓他們遇到回山莊前一天親眼看到大火燒山莊的事情,但是事情的確就這樣發生了。

山莊的一片天被燒得通紅,焮天鑠地,火舌一點點舌忝舐著山莊的外牆,滾滾濃煙夾雜著燒焦的木頭的味道隨著風飄到了他們鼻子里,炙熱的空氣也漸漸向四周擴散,讓人生生在涼風的夜里生出一身的汗。

抬頭望向被火染得暗紅的夜空,傲祁的眼神變得深邃,天空的更上方到底還有什麼?

窺探到一股未知的危險,他突然無比想要回去他原本的那個世界。但是在他如今對于如何回去毫無頭緒,只能先保證陪在這個淇奧身邊,護他一切安好。

時間還是在不停的向前奔跑,只不過這一次坐在靈堂前接受眾人安慰的是真傲祁,而他變成了坐在一旁看著真傲祁表演的那個人,真傲祁對外宣稱是白焰山莊的路上結識的朋友,因為樣貌丑陋所以才戴著面具。

「感謝諸位此時此刻還惦記著千玥山莊,前來祭拜家父家母家兄,眾位之恩獨孤感激不盡

「山莊突燃大火,實屬奇怪。千玥雖亡然獨孤心有不甘,願繼莊主之位,定要將大火一事查得水落石出,重振我千玥山莊。還請各位今後在江湖上多多照顧

這一段說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悲苦悱惻,生動形象地表現出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涉世未深、不懂人情世故的山莊小公子模樣,再加上他那神態表情,十足的因為悲痛過度導致精神萎靡不振。

這一回也真就相應了當初傲祁對淇奧說的︰早就說了白天那事你去做戲更好,我該是帶著面具在一旁呆著的。

到了晚上,真傲祁又一次果然的從袖子里拿出了兩封信征求傲祁的意見,一封是白焰山莊來使遞過來的,一封是東方晴邀真傲祁去東方府,傲祁本想要做最後的掙扎,結果第二天東方府就派人來到了千玥山莊,在門口堵著,不對是候著真傲祁。

「淇奧,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原本有些個酒樓客棧是傲祁的產業,現在這些和他沒有半點關系,所以他們一路都再沒有什麼店鋪的後院里或者掌櫃家的客房給他們好好休息。不過東方晴派來的這個信使對他們也十分客氣,給他們一路安排的旅舍干淨寬敞的,。

這一日正好巧了,讓他們住宿的這間旅社後面也有個小小的院子,栽了幾株樹種了幾盆花,中間是一張石桌四張石凳。

傲祁算了算時日,又去問了信使這里所在的位置,才知道這間旅舍所在的這塊地正好就是他那個金不換當鋪的。一般都說過物是人非,到他這兒成了物非人是了,這個「是」,還是似是而非的「是」。

沖了涼,走到小院子里,果然就看到真傲祁拿了所剩無幾的一點春山露在院子里賞月,傲祁直接坐到了淇奧身邊把最後一口酒給喝了。

真傲祁沒喝到最後一口酒,瞪著傲祁剛要開口,沒想到被傲祁搶了先。

听到這個問題,真傲祁沒有半點停頓很自然的接口說道︰「現在千玥山莊沒了,只能先去東方晴那暫作休息,等事情都過去了再找個小村莊什麼的隱居,我總不可能會把自己餓死

當時自己想的是什麼,傲祁記憶回溯到後院月夜。

一開始他想的是莊主之位,然後他想的是武林盟主,他甚至還說出了「干脆直接殺了東方泰宏,剩下的人比試一番,誰武力強誰就是武林盟主這樣的話。

然後他就自以為是的覺得這個真傲祁也是想要莊主之位,想要當武林盟主,想要走他曾經走過的那些路,想要得到他得到過得到那些東西。

他的確是被淇奧給寵壞了,習慣了當一個指揮、當一個領路人,只要有淇奧跟隨自己的腳步向前走,他就能無懼無畏、天涯海角。

06

「這便是洛陵有名的花燈會。這人相比以前少了許多,我曾听我父親說過,洛陵最繁盛的時候花燈可以繞著城外五圈,三天三夜也不曾熄滅

「不過這江湖人還是來了不少,明日家父在府里要大擺宴席宴請武林豪杰,到時你們也來吧

傲祁心里跟著東方晴一字不落的把她正在說的這段話說完,看著真傲祁碗里的菜空了一點,繼續幫他夾菜,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東方晴。

東方晴對這個鬼臉人也算是印象深刻了,他們一起同行的那一段時間里只要真傲祁在的地方身邊一定會跟著這個鬼臉人,害得她想要單獨和獨孤傲祁說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後來獨孤傲祁先行離開,她與和冉冉兩個人呆著沒意思,找了個機會她也離開了,本以為是今生無緣來生再續的節奏,沒想到踫上千玥山莊被火燒了這樣的事情,她趕緊以武林盟主的名義寫了一封邀請函讓人連夜給獨孤傲祁送過去。

現在人是到了,可基本上還是和那個鬼臉人在一起。

看著相處融洽的兩個人,東方晴嘆了一口氣也看向了窗外,男人在她的印象里只分為兩種,比她強的和比她差勁的,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男人在一起一般情況下都會爭吵起來,以此來比出誰更強,而輸掉的那個會非常的屈辱,埋下了下一場的爭斗。

如果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男人在一起不會爭吵打斗,那就只有那些讀書人了,捧著一本書之乎者也酸腐呆板,然後文縐縐的相互奉承道「張兄才高八斗」「王兄學富五車」。

從來沒有見過兩個男的待在一起居然能這麼和諧溫馨。這兩個詞從心底冒出把東方晴都下了一跳。

就這樣東方晴糾結了整整一個白天。

比東方晴更糾結的是傲祁。坐在屋前,傲祁點燃了面前的燭火,他什麼都不做,只盯著燭火看。盡管他已經知道了今晚會發生什麼事,他還是抱有僥幸。看燭火一下一下的飄動著,他的眼皮也一跳一跳的,帶動著心也撲通撲通開不安的跳動。

宴席中途真傲祁派暗使給他送了個口信,說東方泰宏興致太高把他留了下來多聊一會兒,會晚點回,但究竟是多晚也沒有說清楚。

他當時差點按捺不住想要沖到宴席上去將真傲祁拖回房間,讓他一個晚上哪里都不許去,最終他還是忍下來了。

他現在要做的只是安安靜靜的守護在真傲祁身邊,只要真傲祁還能自己在世上遨游自在,就不是自己出現的時機。他要做的不是拉著真傲祁走自己走過的那條路,而是保證真傲祁走過的路邊沒有荊棘,有的只是鳥鳴花香山青綠水。

然而,當他听到東方泰宏院屋子方向發出一聲慘烈且熟悉的尖叫時;

當他看到在院子正中站著的淇奧被舉著熊熊燃燒的火把的僕人層層圍了起來咬牙切齒怒目而視時;

當他听到那些人用「獨孤傲祁是殺人凶手」、「說不定千玥山莊就是他做的,現在又用這一招來對付盟主,可被我們抓住了」之類的話說淇奧時;

當他听到東方晴絕望的說出「根據家父的傷口,刺殺家父的人為男性,所使用的武功是……流花展雲劍,一劍斃命時;

他後悔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獨孤傲祁敢站在這里說我是清白的,我就一定會找到證據給你們看最後那個看字看說了一半,真傲祁就被一陣風給卷走了,帶走他的那個身影極快,在武林人的認識里常人是不可能會有那樣的速度,只有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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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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