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儀乍一松開手,陸仁兵想也不想的就趕緊揮手要撐住地面,以便發力掙月兌鉗制,而就站在他旁邊的楚萱根本不可能反應的過來,毫無懸念地被那只黝黑巨大的魔爪拍到了身上,要不是陸仁兵及時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她就得被直接撕碎了
但就算這樣,楚萱的半邊喉嚨和左半邊鎖骨,肋骨間隙和左胸接近心髒這幾處身體部位被陸仁兵按出了深淺不一的四個血窩舉手投足之間,陸仁兵的身體時刻運行著對于楚萱來說實在是不可承受之重的入微神通,被他的力量作用到的地方必然是血肉模糊糜爛一團——不過也多的入微力量那不可思議的威能,陸仁兵這麼無情而狠戾的一擊說停就能停,四根手指已經深入楚萱身體里,卻不再傷到直接接觸到以外的任何地方
楚萱痛苦得小臉上五官都皺緊了,因為急著閉上突然吃痛而張開的以至于咬破嘴唇殷紅的鮮血從唇齒間濺出,視線都被五處傷口產生的強烈刺痛刺激出來眼淚完全遮住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肯發出痛呼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思,她不想讓陸仁兵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沒出息的樣子
可惜了,其實陸仁兵一點看她的興趣也沒有,她不用那麼努力忍住疼痛也沒關系的,此時的陸仁兵正疑惑于自己的身體為什麼能反抗自己的指示了
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楚萱就在他旁邊,也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過于壯碩龐大,如果猛地一揮手揮手很容易就會踫到旁邊的人,可是突然能夠活動右手的他明知道亂動的話會把可能正好擋在他活動軌枷的楚萱打成粉碎,但他一點也沒有在意,只是緊急計算出最簡短的活動軌跡之後加以執行,以至于揮動中,他那作抓的姿勢準備按在地面上的手指像四把鐮刀割進了楚萱的身體
但在達到足以「瞬間至少女于死地」這種程度的深入之前,他的手自作主張退下來沒錯,自作主張地,至少依他的感覺,沒有任何外在強制力干涉,而是他自己本能的拒絕了理性意識發出的繼續動作的指示,活像是手臂被固定于空間之中了一般退下來
他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麼,處于戰斗狀態中的他應該是絕不會為了被強迫之外的理由而有任何遲疑的才對,但他遲疑了,而且不顧一切地停下了動作,只為了避免殺害這個脆弱的人類
陸君儀親切地對他說話,為他解惑道︰「我記得即便是這種狀態之下,你也是有清晰記憶的對吧,那你就該知道,你曾承諾過要保護她的,你曾給出過發自內心的真誠諾言,回想一下吧,你只是被其他事情佔用了思考能力而全然忽略了,其實你沒忘記過任何事的,不是嗎?」
當陸君儀感覺到,除了依然僵住不動的右手,陸仁兵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時,她頓時喜笑開懷,很開心地把自己的手覆蓋到了兄長的右手上,並且開始微微使勁兒
「事實上,另一邊還有你的一個在呢,別因為他快死了隨便無視他呀,好歹是約定過要並肩戰斗,一直到死的好伙伴嘛……嗯,我知道你很想親手殺他,也很想快點解決她,但很抱歉,這兩個人都可以給我的團隊帶來一些額外的利益,果然隨隨便便舍棄了不好啊」
陸君儀是很清楚的,失去吃的陸仁兵對于曾經哪怕再要好的同伴都不會有任何珍愛之情,但陸仁兵同時也是失去記憶的,這種情況下他似乎也很容易產生一些錯覺,比如「誓約必須絕對遵守」什麼的,這一些錯覺,由于其特殊性質,即便是靈魂整體上算是被染變的情況下也能正常的干涉其思維,讓他產生不可修復的邏輯錯誤——這可不是糾結一下的程度,「殺盡一切生靈」和「誓約必須絕對遵守」彼此都是能夠扭曲他個人意志的強大干涉力量,自相矛盾時造成的破壞,足可使他極度強悍的魔魂級靈魂體都會為之崩裂
當然,入微級的靈魂不僅強韌無比難以破損,而且就算碎裂成幾百上千分也可以短短數秒就完全復原,只要靈魂碎片沒被隔離銷毀的話所以就算陸仁兵真的精分到魂飛魄散的地步也不會有什麼實質危險,更別提此時他有著場地加成,是不死不滅之身……但陸君儀也不需要什麼根本性的殺傷作用,只要這個矛盾足可使他靈魂碎裂,這個過程中會讓他無比痛苦,這就足夠了!
原本堅固得難以撼動的軀體多處開始出現龜裂,很快就零零散散分布在全身,這些不規則的裂痕有深有淺,但都隨著陸仁兵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向身體內進一步迸裂開去,這是由于腦內的兩股意志過于激烈的對抗,對身體產生的影響已經達到了很驚人的程度因為他的肉身和靈魂是渾然一體相輔相成的,自我意志的分裂導致靈魂都為之幾乎要破裂,也就意味著身體將隨之崩解……即便是陸君儀,在不使用輸出威力超大的招數的情況下奮力狂毆十幾分鐘也造不成這等傷害,但她只是通過誘導其腦子里生出異樣心思,不再多費一絲一毫的氣力就讓他內部爆炸,幾乎趨于自滅!
就算陸仁兵依然一言不發,側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神態的變化,陸君儀明白他外在身體出現龜裂的意味,並為此興奮不已
很可惜,不相干的其他人理解不了其中內涵,陸君儀只是獨自樂在其中,其他人不敢打擾也就算了,惡魔鄭吒卻沒興趣看這種和他沒仇的人被折磨的情景,也懶得,並且敢于不繼續配合陸君儀,他行動起來,緩緩的走向垂死的鄭吒,打算趕緊把事情搞定回去陪「她」
陸君儀瞥了一眼,也不以為意,能夠慢慢感受此時滿心的愉悅之情固然很好,趁著這股新鮮的快感沒消退,趕緊達到高朝也不失為一種好玩法,拖久了萬一生出什麼變數導致不得不敗興而歸也是個問題
于是她附在陸仁兵右手上的手指開始發力,將原本完全僵賺在矛盾的內心得出最後結論之前都應該動彈不得的手指又開始活動起來,愈發深入並粉碎途徑軌枷的楚萱的身體
她微笑著說道︰「就當做是我給予你的仁慈吧,我來幫你下手,結束這個無謂的苦惱好了」
陸君儀只是用了剛好夠的力氣推動著陸仁兵的手,產生的效果也不過就是等于把陸仁兵原本打算做出的動作用慢速度來完成,只要掙扎一下的話,就可以制止她的,但陸仁兵沒有動,只是不知緣由地偏過頭來,瞪直了眼楮死死盯著,把他粗大手指深入少女楚萱身體的咽喉心肺部位的每一份細節看了個仔細,結果,到最後他也還是一動不動,因為他無法思考得出任何要為了少女而采取行動的理由,所以只是繼續僵著身體,直到少女垂死,她的身體無力地放松任憑自己掛在陸仁兵手上時,他敏銳地感覺到了那點施加在身上的重量,竟然因此莫名其妙地渾身一顫
對抗著的兩個念頭頓時都偃旗息鼓了,正如陸君儀所言,她幫助陸仁兵解決了一個苦惱,通過把讓他糾結的原因直接消除的方式……
此時旁邊不遠處的惡魔鄭吒正好踱著步子慢慢走到了鄭吒的旁邊,向著虛汗淋淋,還勉強睜著一只眼楮的鄭吒抬起了漆黑的巨劍
「不錯」最後,揮槳的一瞬間,他又花點時間稱贊了一句,用以贊揚鄭吒半睜的眼楮中投射出來的強烈恨意,痛苦懊悔,以及畏縮恐懼,讓他可以在即將結束之時從這個討厭的「自己」身上再得到一些愉快感
然後,一劍揮下!
巨劍從頭頂左側砍進去,劃開鄭吒的頭顱,並且順著砍斷脖頸,又卸掉了包括右肩膀大部分的整條手臂,瞬間讓本來就快要死了的鄭吒瞬間死了個通透
前一句剛結束,後一句擊殺獎勵提示又來了,不過之前那句惡魔鄭吒沒在意听,這一次卻是沒空閑听紫黑與暗紅的洶涌火焰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于他不得不急忙揮動戾炎所制的巨槳去抵擋,當火焰幻化出無數火舌,吞吐扭動著繞過巨近出來的一小片隔離屏障來燒他時,得以緩一口氣的惡魔鄭吒不敢怠慢,緊急發力釋放出黑火戾炎來抵擋,縮成球狀固守了幾秒之後,總算是完全排開了那些威力巨大的怪異火焰穩住了局面
不過這也意味著,之前數秒時間里其他人的狀況完全不是他所能顧及的了嘛,其實只要主神沒有發出負分提示,不去感知惡魔鄭吒也知道不要緊
「怎麼回事,那家伙玩月兌了嗎?」惡魔鄭吒無奈的自言自語道
火焰退卻了,在惡魔鄭吒眼前展現的是化為焦土,布滿碳化和晶化的不明物體周遭大片地面,以及對峙著的兩撥人……具體地說是對峙著的一群人和攬著兩具尸體的一個人
惡魔鄭吒很輕易就猜出是陸君儀把陸仁兵逼得爆發出了什麼隱藏的力量,但他並不清楚陸君儀有沒有辦法輕松收拾掉這個變得相當棘手的對手,不由有些疑慮——他忽然覺得很累了,消接下來不要出現要用到他上場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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