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辰吩咐好丫鬟準備好早飯。
昨日夜里一家人幾乎徹夜未眠的守在宏業身邊,將軍還能堅持畢竟戎馬一生什麼苦沒吃過,可是兩位夫人卻不行皆是眼圈深重。眾人各有所思
而就在幾個時辰之前,陳辰幾乎絕望之時,宏業卻毫無預兆的醒過來了,弄的滿屋子人激動地又是哭又是笑的。
只不過勞累了唐太醫,折騰了一宿,又是號脈又是施針,早上休息了一會接著又忙活了許久,年紀一大把看的陳辰心里非常過意不去。手下丫鬟小廝也幾乎是徹夜未眠,熱布條,消毒。昨日,陳辰畫了幾張圖,讓李總管照著圖像做了一堆口罩,連夜還趕制了幾套醫療服裝……
「婉兒,昨夜辛苦你了。」將軍眼里滿是深紅色的血絲,對著陳辰一臉愧疚的說道
陳辰本是武警出身早就習慣熬夜,見爹爹如此便安慰道「爹爹說哪里話,陳辰也是綿薄之力,倒是爹爹一夜未眠,身子可是堅持的住?」
將軍軍听完一臉欣慰,看了看陳辰,眼神慈愛「我戎馬一生,極少能在家中陪伴你們母子,特別是你,一直以來我都是嚴格要求你,但給你的卻是太少。婉兒,你千萬不要怪爹爹。爹爹自知虧欠于你們母子,你放心,爹爹自會想辦法補償給你們的。」一番話下來不僅陳辰眼圈有些泛紅將軍眼中也是淚水漣漪,她自知自己父親是一個標準的軍人,世界里除了國就是君,能說出如此柔情的話是多麼不易,而自己又何其幸運能擁有這麼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
聲音有些哽咽陳辰說道「爹爹這是哪里話,婉兒怎會如此。婉兒感謝您敬佩您還來不及怎會怪你。婉兒一直以來為有您這樣的父親而感到自豪。」陳辰忍住眼淚,發自內心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將軍听完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上官婉月,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婉月是怪他的。畢竟在上官婉月的成長故事中,他這個父親當的太失敗了。妻子生產時他未能陪伴在身邊,等到回來時上官婉月已是一個扎著發鬢的三歲孩童了,乖巧懂事,背的三字經做的了詩詞,卻唯獨不會叫爹爹。他至今都記得第一次見婉月的時候,她扎著一個伶俐的童髻,噥噥的問他「你是誰呀",那一刻的心酸令整個人的毛發都能感觸到,過了這麼久,他還是記得
不知何時,自家女兒已成長堅強**的模樣,將軍心中寬慰不少。欠婉月的,他拼盡所有都要還給她,這也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責任。
將軍慈愛的模了模上官婉月的頭,陳辰知道這份疼愛是屬于上官婉月,不是她的。想起昏迷時,上官婉月無助的低哭聲,陳辰心里就難受。如果上官婉月知道自己父親多年隱忍的感情應該會感到欣慰吧,他終究是疼愛她的。有國才有家,將軍身上的擔子太重了,如果可以,陳辰想幫他分擔。這一世,就讓陳辰來替上官婉月盡孝吧。就當她給了這個身體的回報
上官婉月我相信你肯定也如同我一樣說不定此時正在另外一個世界里開心的生活著。
不過很快難得的父女親情就被小翠這個丫頭給打擾了
「將軍,小姐。不好啦,不好啦。今天早上二姨娘的房里有一個丫鬟也跟少爺一樣,渾身起小紅點。"小翠大叫著跑過來,火急火燎的說道
將軍,陳辰一听,頭頂上都是灰壓壓的一片烏雲。這麼快?」快去叫太醫「將軍頭發都豎起來了,踏腳就往二姨娘那邊走去。
陳辰急忙跟上,不料一個小廝迎面就朝陳辰撞過去,陳辰一個不注意就是一個趔趄,幸好一旁的大將軍手疾眼快的一把將陳辰扶住。
「放肆,你個奴才是怎麼走路的。不要命了。」將軍見陳辰差點受傷加上心急,怒發沖冠的吼道
小廝一見,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渾身顫抖的跪了下來「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是李總管說少爺醒了,吩咐小的繼續熬藥,小的怕耽誤了少爺的病情,這才急趕猛趕。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廝著急的朝將軍解釋著,眼神卻不斷心虛的朝著陳辰周圍的地下瞟。
將軍見小廝這麼一說,昨日又發生那樣的事,下人們辛苦了一天偶爾開下小差也能理解,心里著急這丫鬟房的事,也就沒怎麼多跟他計較
陳辰卻感到狐疑,剛剛這小廝不像是故意撞過來的。
踫撞的時候陳辰感覺到他借著觸踫往自己衣袖中使勁推壤著什麼,雖然速度很快,但是陳辰還是感覺到了。並且一般撞到人了雙方都應該有陣痛感,可是這個小廝毫無反應
可為什麼要撞自己吶?
啊,不對。上次偷抽宏業的血陳辰就是放到自己衣袖中的。後來听聞宏業這里出事心里不安,這才把東西轉放到那兩個侍女身上。
天啊,自己在宏業這里呆了一晚,忙過頭了都忘記那兩個人的存在了。那個瓶子……
想到此,陳辰覺得頭皮發麻。要是被人發現,宏業又剛中毒自己這番勞心表現豈不是遭人非議,到時真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可是現在那邊也是火急眉頭,要是現在走,怎麼也說不清。可是那里面是宏業的血液,宏業發著疹子,要是被有心人拿去陳辰思及到此,唰的一下臉就慘白才白的了。」婉月,你怎麼了。「一旁將軍急忙擔憂問道。
「爹爹,我有些頭暈。要不您先過去。藥單和消毒方法昨日夜里我已經教給李總管了。照著辦法去做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一定要注意隔離,如今二姨娘那個院子是不能出人了。」陳辰假裝頭暈,身體搖晃著,有氣無力道
「是了,你大病初愈。昨夜又是忙乎一夜。是為父沒有想好。那你好生休息,現在你可不能倒下。」將軍此刻也是揪心,一事接著一事讓他急的心火旺
陳辰怕將軍擔心自己,忙道」爹爹放心,婉兒只是有些頭暈,稍作休息就好。姨娘那里才是重大,您不要記掛婉月,快些過去吧。免得出什麼蛾子。「
將軍一听也是,吩咐幾聲小翠好些照顧陳辰,疾步如飛的大步就往前趕了。過會,見將軍走遠了,陳辰返身就往自己院子跑去。陳辰可是當過武警的人,跑步那可是一個飛啊。
不知道那兩個丫鬟怎麼樣了?有沒有按照自己吩咐去院子。哎,真是急死人。一路上陳辰腦袋中各種想法
小翠開始目瞪口呆的見著陳辰的飛奔,反應過來就急忙道「小姐小姐你不要跑那麼快嘛。」
「小姐.小姐.小心摔著啊."
「小姐你跑慢點,等等小翠啊小姐."呼聲遠去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屋內,陳辰扯著王嬤嬤就問道「嬤嬤,昨日我讓兩個丫鬟來我院子。她們來了沒有?」奔跑了一路陳辰嗓子都有些冒煙了,叉著腰在門邊氣喘吁吁的問道
這模樣嚇了王嬤嬤一跳,連忙拿起茶杯給陳辰倒了一杯水,一邊拍打著陳辰的背給她順順氣
「哎,我說小姐,您大病初愈可經不得這麼奔跑的。要是再生病,夫人可得扒了小的皮,您慢點喝,當心嗆著咯。」王嬤嬤在一旁著急的說道。
這王嬤嬤本是夫人的陪嫁嬤嬤,前陣子陳辰生病,夫人怕底下人照顧不周索性就派了自家人過來照顧,雖然王嬤嬤有些上了年紀可是做起事罵起人來那可是有頭有派的,跟還珠格格里的容嬤嬤不相上下,不過可比容嬤嬤慈祥有愛多了
猛喝了一口水後,陳辰顧不得嘴巴的水漬,就急著問「嬤嬤,你快告訴我,昨晚有沒有兩個丫鬟過來啊。快點告訴我啊」
嬤嬤被陳辰突來的大勁搖晃的有些暈眩起來「我的大小姐啊~您輕點~輕點~老奴年紀大咯可不得這麼搖啊。昨兒個是有兩個姑娘過來說是您讓她們過來的听說是犯了錯。可您一宿沒回來,老奴看她們兩個年紀小也不忍心重罰,就讓她們去丫鬟房中擠一宿了。」話才說完,陳辰就一溜煙就跑了
「小姐……小姐。」身後是王嬤嬤著急的吶喊聲,正事要緊啊。丫鬟的房間離陳辰閨房不遠,這個時辰丫鬟都出去干活去了。推開門陳辰就看都坐在桌邊幫忙整理衣裳的兩人
而此刻姐妹二人一見推門而入的是昨晚那個有些凶惡的大小姐,臉色都有些發愣,手腳無措的看著陳辰
一旁的陳辰見兩人都安心在屋內,心中的石頭也終于落了地。不顧她二人的不自在,陳辰自顧自的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水,坐了下來。剛剛小跑幾步陳辰就累了。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素質不行。看來以後要多加強鍛煉。可這樣隨意的動作卻給兩個丫鬟帶來了心里壓力,模不著這個主子到底要干嘛
陳辰受不了這種可憐兮兮的眼神,開口道「你們覺得這里如何啊?」
兩人對視一眼,最後大丫鬟走到小的前面來有意護著身後的小丫鬟,看著陳辰謙卑的說道「回小姐的話,綠芯從未住過這麼好的房間也從未睡過這兒舒適的床。」
聞言陳辰一驚,話已月兌口而出「那你平時睡得是什麼地方。」這丫鬟房因為是給丫鬟住的,所以也就只是以簡單樸素為主。
大丫鬟似是沒想到陳辰會這麼問,濃密的額發遮住了她的眼楮讓人看不起她眼底的情緒,依舊只是平淡謙卑的聲音「回小姐的話,我們都是睡在雜役院的柴房中。」
陳辰的詫愕之極。陳辰不知的是,在楚國奴役制度是有嚴格等級的,服侍陳辰的都是家生丫鬟,將來若是婚嫁娶妻一方面可由自家主子安排另一方面也可由自己決定。而像綠芯這種吶就是家中貧困父母為了減輕負擔把子女賣給有錢有勢的人家當丫鬟,這是要簽賣身契的。從此生死由主不由己。
你們以後就跟著我吧」根本不用思考,陳辰就把話說開了。她還急著往姨娘那邊去吶
而姐妹二人更是神色震驚的看著陳辰,不知陳辰是何意思
嘆了一口氣,陳辰無奈又道「我是問,你們願不願意當我的隨侍丫鬟。」話畢,二人就傻了,呆呆的看著陳辰。要知道陳辰作為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當她的隨侍丫鬟相當于府內一等丫鬟,地位僅次于李總管和王嬤嬤這些老人。這將意味著從此她們姐妹兩個再也不用受人欺凌再也不用挨餓受凍了。
綠芯最先回個神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楮里是豆大的淚花堆積在眼角一旁,眼圈泛紅,似是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聲音激動卻是及其堅定的對著陳辰說道「綠芯謝小姐搭救之恩,一定不忘大小姐的恩惠,窮盡一生當牛做馬也會報答大小姐的。」
說完,猛的跪了下來就朝陳辰磕起頭來,額頭砸在地上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小的那個見了也是有樣學樣「樂兒也一定不忘大小姐的恩惠。」說完也跟著磕起頭來
陳辰一見,急忙扯起兩人。急道「你們二人這是何意啊。我是讓你們當丫鬟不是讓你們來磕頭的。快些起來。」
兩人都不說話,跪著不動低聲的哭泣,綠芯卻執意要磕頭感謝
陳辰十分不適應,她是來自現代的人,心里沒有尊卑意識,平時最多也只是怕別人懷疑做做樣子罷了,她們兩個這麼動真格的倒是讓陳辰怪變扭的
正當陳辰無奈之際,小翠跑過來了「小姐小姐你跑的太快了.累死小翠了咦這是怎麼了?」
陳辰一見立馬反應過來了,跑昏了頭了差點忘了正事「昨晚你們手上的盆吶?」
話畢,兩個丫鬟神色都是一片呆懵。"什麼盆?"
陳辰听的心髒都要蹦出來了」就是昨夜你們手里的那個盆啊?「」哦,那個啊。王嬤嬤嫌髒,就讓我們把她給丟了?「
丟了?居然丟了?陳辰的頭翁的一聲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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