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兒到了簡雪蘿的屋子里,除了看到殷良顏,還很意外的看到了殷文正。
「你怎麼來了?」殷文正也同樣倍感意外的看著殷梨兒,他正巧過來是和簡雪蘿商量要如何處理太子選妃的這件事。
殷梨兒抿唇一笑,站到青黛的身邊,「女兒是替她來向大娘討個公道的。」
「哼!」簡雪蘿重重地將手里的茶碗放在桌上,「我說這個賤婢子哪來那麼大膽子居然敢偷我的首飾,看來是有人指使的啊!」
「娘,我早就跟你說她圖謀不軌,你還不信!」殷良顏悠哉的坐在一旁,賣弄著縴縴十指,「青黛,我娘對你不薄,你說你是不是受殷梨兒指使,才來偷那條項鏈的?」
青黛站在一旁,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在听見簡雪蘿輕聲一咳之後,更是雙膝直接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埋頭瑟瑟抖了起來。
看著青黛一言未語卻嚇成那樣,殷梨兒心里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這不過是簡雪蘿給自己下的一個圈套,她還就真真的鑽了進去。
殷梨兒也不多言,走到簡雪蘿面前,微微福身說道,「大娘,你既然說那項鏈是我讓青黛去偷的,有何憑證?況且這里是我家,我若是看上了大娘的項鏈,為何不直接求大娘送給我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我相信只要我要大娘也是斷斷不會拒絕的吧?」
簡雪蘿沒想到殷梨兒會這樣的理直氣壯,她疑惑的盯了半天,才張口說道,「我怎麼知道你偷去做什麼,說不定是給哪個野漢子用呢?」
「大娘這是在怪罪我昨晚徹夜未歸麼?正好我也要和爹去解釋這件事,昨晚我和二哥走散了,又了迷路,所以一夜沒回來。」
「是麼?」殷良顏笑嘻嘻的站了起來,走到殷梨兒的面前,抬手掀開了立起的衣領,「我說這麼熱的天你為什麼要立著領子,原來是有這麼一出吶!」
殷梨兒臉色冷了下來,她倒是沒想到殷良顏會看到自己脖頸上吻痕。她攢著拳頭,強裝鎮定的說道,「不小心踫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殷梨兒的臉頰上,殷文正滿臉怒色的瞪著她,「你大娘說你品行不端,我還不信!說,你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看著簡雪蘿陰毒的笑容,殷梨兒冷冷的勾起的唇角,緩緩說道,「這是爹逼女兒說的,昨夜我……」她狡黠的簡雪蘿一瞥,正色繼續說道,「昨夜我的確是和一個男子過了一夜,不過他不是別人,是盛公子!」
簡雪蘿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她剛才恍惚間看到殷梨兒笑容,以為自己看錯了,卻沒想到殷梨兒接著說出了如此令她震驚的話來。
「呸!你敢誣蔑盛公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德和王府的人會看的上你!」殷良顏已然坐不住,站起來沖到了殷梨兒的面前,剛才那番話對她的震驚的程度,一點也不比簡雪蘿的小,兩個人互望了一眼,眼神里滿是疑惑。
殷文正更是心頭一驚,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和盛君恆過了一夜,他疑惑的上上下下對殷梨兒一番考量,怎麼也想不到以前那個懦弱膽怯的女兒居然敢大方的承認自己和別的男人有染。
殷梨兒捂著臉頰上火燒火辣的紅印,抬了抬唇角,看著面前一臉吃驚的人,除了擔憂更多是一種打敗敵人的暢快感。
「夫人,奴才剛剛抓到了偷項鏈的賊人。」一例聲音很不合適宜的響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扭頭向門口看去,包括殷梨兒她也看看到是誰抓住了誰,這說不定又會是簡雪蘿對自己的栽贓。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看到人居然是降香,她一臉委屈的被一個家丁反手抓著,目光里全是向簡雪蘿投來的求救信號。
殷梨兒看著那個家丁和自己擦肩而過,將降香抓到屋中,他則站到了她的對面,「老爺、夫人!」家丁先是一拜,才繼續說道,「奴才剛才路過三小姐院子時,踫巧看見一個黑影偷偷模模進了院子。奴才跟上去看,才發現是降香姑娘正從懷里模出一串項鏈往三小姐的枕頭下放,奴才一看那鏈子異常的珍貴,便覺得降香非常可疑,所以就抓來了。」
家丁說完朝殷梨兒瞟了一眼,嘴角飛快的微微一彎,而後迅速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殷梨兒失神的看著家丁,她從他的眼里讀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而且她並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那麼好,剛巧就有個人會幫自己抓住正要栽贓自己的降香。
「爹,這下都明了了,女兒沒有指使青黛去偷大娘項鏈。再說降香姑娘一直是大娘房中的丫鬟,她帶著項鏈去女兒屋子里,這女兒可使喚不動。」殷梨兒說的輕巧,看著簡雪蘿滿面青色的坐在椅子上,她真想大笑出來。
簡雪蘿狠狠的瞪了一眼殷梨兒,她恨不得撕爛她的嘴,可這一切在都只能打落牙齒忍在肚子里,她攥著手帕,努力穩定下自己的情緒,指著降香從牙縫里責問道,「降香,項鏈是你偷的?」
降香慌亂的連滾帶爬地來到簡雪蘿身邊,拽著她的裙邊哭訴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偷夫人的項鏈,奴婢……」
那個家丁變著戲法的彎下腰,將降香的手腕抓起來,輕輕一抖,一條金色的項鏈便掉了出來。
降香一下傻了眼,愣了愣哇的一聲嚎了起來,「夫人奴婢真的沒有偷項鏈,夫人救救奴婢!夫人奴婢是被冤枉的!」
殷文正早已沒了剛才的好脾氣,又听著降香哭喊的聲音,甚是覺得煩躁,大喝一聲,「來人,給我把她抓下去,重打五十。」
「夫人救我,小姐救我……」降香花容失色,滿臉淚水的被家丁拖了下。
簡雪蘿看著自己的女婢被拖下去,只能恨恨的瞪著殷梨兒,卻連一句話也說不上。
「爹,既然這事與女兒無關,那女兒就先告辭了!」殷梨兒準備轉身,又轉過頭幽幽對著簡雪蘿說了一句,「雖然大娘冤枉了我,但是女兒不會放心里去的。」
殷良顏看著殷文正毫無反應,便急不可耐的站起來說道,「爹,這事就算完了?殷梨兒昨晚的事也不追究了?」
殷文正冷冷的環顧一周,緩緩啟齒,「把殷梨兒鎖到她屋中,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去!今晚的事最好都把嘴巴閉緊點,要是讓我听見誰在嚼舌根,拖出去杖斃。」
看著殷梨兒被押著離開,簡雪蘿一拍桌子蹦了起來,這真是要把肺都要氣炸了,殷梨兒居然對她公然的挑釁,自己折了女婢不說,還沒把她怎麼樣,無論如何她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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