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薄如冰一點一點的從里到外將殷梨兒浸透了遍紫蘇安靜的躺在她的懷中一動不動漸漸失去了溫度她听見了自己的心碎一地的聲音碎到連渣都撿不起來
她知道自己等不到了就算自己如何再努力再拼命卻還是無法改變這個現狀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在心頭一遍遍問著自己只有那呼嘯的風聲在嗚咽著只有那冷如冰的月光泄了一地
盛君恆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子閉上眼睡熟了他悄悄抽出了身子可還是有些不放心只好在她的睡穴上又補了一掌後才放心的走出了屋子
他的步伐很急急到腳邊帶起了一股旋風吹得一地落葉隨之飛舞起來可他來的還是晚了些他知道他沒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站出來為她說上一句半句的公道話
「梨兒」盛君恆將鎖在門板上的銅鎖輕易的打開推門而入
殷梨兒跪坐在自己的雙腿上發絲凌亂穿著薄薄的內衫雙目失神的抬眼望去
「你來了」她的臉上揚起可人的笑容可下一秒那笑容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剛才的封未名變成了盛君恆變成了她不想看見的人「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麼」
盛君恆心口一滯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扶著她雙肩捋了捋她額前的亂發沉沉說道「是我不好我應該為你澄清的」
「說這些做什麼我已經這樣了名聲有什麼重要的」原本清澈烏亮的眸子現在已是黯淡無光黑沉的如跌入了萬丈深淵「你能救活紫蘇麼你能讓我回到從前麼」
「我……」他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
「你做不到」殷梨兒自言自語的說道她看著如水的明月心已死如冷灰
盛君恆小心的捧起她的臉望著她一動不動的眼眸痛的說不出話來
許當初要她嫁過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他在自責他在懊惱悔不當初
「盛君恆你走吧就如同王妃說的那樣讓我和紫蘇在這里自生自滅我與你也是緣盡如此」
「不我會想辦法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和紫蘇在這里等死」
他的心忽的跳漏了一拍她的話讓他覺得仿佛就要失去她般可他還沒有真正的好好愛過她如何能輕易就放她離開
殷梨兒一勾唇角扯出一絲的淒苦之笑「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梨兒」他的聲音重重的帶著苛責的味道看著殷梨兒的眼神卻又是萬般的無奈「不許說這些我要你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殷梨兒只望著月華之光根本不屑去看他那一副焦急的眼色她的心已經空了還有什麼好期盼的
盛君恆關上門的一瞬她眼角的清淚就滾落了下來熱熱的濺在她撐地的手背上灼燒起來
殷梨兒側目瞧著毫無反應的紫蘇她淺笑著呢喃道「紫蘇我們很快就可以一起走了」
她累了好累如果活著就是為了這一天她寧願自己當初就沒有醒來她寧願這就是一場夢當夢醒的時候她應該站在那哀鴻遍野的奈何橋邊喝著孟婆湯忘了這一世全部的記憶
殷梨兒好像睡過去再也不醒來就像紫蘇那樣安安靜靜的躺著不再有任何的牽掛
封未名對她來說就是一場沒有結局的黃粱美夢現在她自己的夢醒了她和封未名的夢也該醒了是時候了
「嘩啦」一盆子涼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殷梨兒動了動僵硬的手臂費力的抬手遮住自己眼前的光芒她眯著眼等適應了光線之後才緩緩睜開「這是哪里」
「這是哪里這自然是王府」靜文得意洋洋的站在陽光下端著銅盆
簡冰玉擺了擺手示意讓靜文退下去自己則單獨和殷梨兒呆著屋子里她提著裙角掩了口鼻走到殷梨兒的面前得意的說道「你是不是快死了怎麼身上一股腐臭的味道」
殷梨兒強撐著坐了起來瞧著簡冰玉得意的樣子很是不屑的說道「怎麼看見我死了你很高興麼既然你來看我是不是想讓我也帶你一塊走」
簡冰玉臉色大變冷聲說道「死到臨頭還嘴硬你以為你還有什麼可以和我爭的你以為還會有人救你麼」
「有沒有人救我與你何干難道你害怕了是不是擔心你模仿我的筆記被人發現送我綠梅的人其實是你指示的」
「你……你少血口噴人你做那些事害我還想冤枉我頭上」
「簡冰玉都到這個份上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怕什麼難道你不想我死的明明白白免得我變成冤鬼不放過你」
「你……」簡冰玉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她絞著帕子想了想看著殷梨兒一臉的不屑讓她心頭很是不舒服「告訴你又怎樣左不過你也活著離不開這個院子」
「那你說推我下水的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是」簡冰玉揚著頭傲慢的說道「不但退你下水的人是我指示的就連救你上岸的人也是我安排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殷梨兒有些不懂她不就想讓她死麼為什麼還要救她
簡冰玉面目有些猙獰她靠了過來沉聲說道「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她喜歡看著殷梨兒像斗敗的公雞臣服在她的腳下「因為我想讓你生不如死」
簡冰玉放肆的大笑起來半晌她停下來繼續說道「既然你要死了我索性讓你死的明白我根本沒懷什麼孩子我只是想借用它來扳倒你而已我喜歡看著你這樣你越是受折磨我就越開心」
「無恥」殷梨兒听到她竟然用假孕來欺騙府里的每一個人「你這樣不怕被王妃知道麼」
「王妃我既然敢做自然就萬無一失殷梨兒你在擔心我之前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的那條命吧」
殷梨兒坦然的一笑指著門外的靜文說道「她其實是你的人對麼」
「對啊沒有她你怎麼能和世子爺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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