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敏詳細地將樓破和軒轅咫之間的恩怨講述出來,銀衣少主只是冷冷一笑。
听到銀衣男子的笑聲,劉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她開始有些後悔,後悔一時沖動。
「千里尋香有多珍貴,你應該知道
「竟然為了一個沒腦子的廢物浪費一枚千里尋香?47號,我以為在你心里萬魔山莊才是排在首位!」
「莫不是離開慈悲城太久,你都不懂規矩了?」
「少主恕罪!47號知錯!47號不應該用這樣的瑣碎小事來勞煩少主,請少主開恩!」
劉敏如何听不出少主不開心,她現在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連連磕頭。
即便劉敏為一國之後,尊貴非凡,可是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她不過是個卑微的螻蟻一枚。
「咚咚咚!」
冬夜里,異常安靜。
那些宮人早就被劉敏弄暈過去,沒人听到這沉重的磕頭聲,也沒人看到尊貴的皇後娘娘額頭染血的模樣。
那殷紅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開出紅艷艷的花朵。
而頭頂傳來的疼痛,也讓劉敏越來越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愚蠢。
事到如今,她只能用這樣的方法消去少主心頭的怒火,乞求他原諒自己的蠢笨行為。
一直等鮮血染紅了劉敏姣好的面容,銀衣男子才緩緩開口。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劉敏一听不用死,心里松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完全放下,一只小玉瓶被丟在她面前。
「吃了!」
「是!謝少主賜藥!」
劉敏心里清楚這是毒藥,只是為了活命,這藥她不吃也得吃。
「這毒會在每晚丑時發作,一個月後我讓人送解藥來,算是給你一個教訓
「47號謝少主不殺之恩!」
劉敏打開小玉瓶,毫不猶豫地將藥丸吞下,臉上一點兒不滿都沒有。
見她態度還算良好,銀衣男子哼了一聲,「還有別的事麼?」
「少主,宮主之前曾寫書信,說會派梅蘭竹菊前來協助47號。可是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梅蘭竹菊並沒有如約而至,這中間是不是……」
之後的話,劉敏不敢說完。
那梅蘭竹菊是宮主親自調、教的,既然宮主派她們來,自然是上路了。
如今人沒出現,那麼只有一個原因——她們死了。
可是,梅蘭竹菊的本事劉敏是清楚的,這四婢從小被養在宮主身邊,得到宮主的真傳。
若真有人能殺了她們,還神不知鬼不覺,那潛在的敵人就實在是太危險了!
「還有這事?」
劉敏的話題終于引起了銀衣男子的興趣。
「我會去打听,你好好當你的皇後。記住,《五龍天書》才是你的任務
「你接近司徒汐月的事情,進展如何?」
「這……」劉敏磕巴了半天,最後還是說出軒轅咫不願意娶司徒汐月為太子妃這件事。
「他嫌棄司徒汐月?還不知道司徒汐月會不會嫌棄他——」
銀衣男子話里的不屑,讓劉敏微微一愣。
所好的是,她此時仍是恭敬的姿態,頭貼著地,否則她那一剎那的呆滯,一定會被少主發現。
「既然他不願意,你另外找人
「比如軒轅塵淵……听說他對你這個皇嫂很是敬重
「可是……皇上非常疼愛和越王,對他的擇偶標準也很高,恐怕是看不上司徒汐月。而且軒轅塵淵不是那麼好擺布的人,不一定會听話,更何況他們的輩分實在是……」
見劉敏言語推月兌,銀衣男子紋絲不動的情緒終于有了些許波動。
「47號,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快點兒完成任務
「據我所知,寒王和安國公世子都對司徒汐月抱有好感。你苦心經營這麼久,可別為他人做了嫁衣!」
「若你連這麼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還為了這樣雞毛蒜皮的小時浪費我的時間,我不介意讓禾姜國換一個皇後
「萬魔山莊從來都不缺少女人,你是知道的
听出少主發脾氣,劉敏嚇得不敢動彈。
「是!47號會牢記少主的教誨,定會不辜負宮主和少主的囑托,早日完成任務!」
一直等那股濃濃的壓力消失,劉敏才癱軟在地上。
此時,她的背上早就被冷汗濕透,仿佛歷經了一場生死劫難似的。
不過,劉敏的輕松並沒有持續太久,一股錐心的痛慢慢地從她小月復蔓延開來。
毒發了——
雖然在萬魔山莊也試吃過各種毒藥,可是劉敏敢說,這次的毒是最折磨人的。
劉敏疼得在地上翻滾,頭上的華麗珠釵散落了一地,一直等天微微亮,那股疼痛才消失,她才終于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比起劉敏的痛苦經歷,司徒汐月在司徒府的日子還算不錯。
當渾身血淋淋的司徒新月被人送回司徒府時,梅夫人第一時間在司徒易面前哭鬧了一番,非逼著司徒易下令將司徒汐月禁足。
可是司徒易現在哪兒舍得懲罰司徒汐月。
且不說她在冬祭上干掉歐陽德,掃了歐陽誠的掩面,為他掙了臉面。
單是冬祭之後,幾位權貴公子將下注贏得錢買了各種玩意送到司徒府,指名給司徒汐月,說是恭喜五小姐贏得冬祭,這事兒就讓司徒易高興得做夢都會笑醒。
那些可都是非同一般的貴公子啊!
蘇輕送來了一人高的紅珊瑚,完美無瑕,禾姜國唯獨這麼一株,看得司徒易恨不得據為己有。
樓破送來了一架金絲楠木包金邊瓖珠寶的防震馬車,那個華麗啊,不愧是禾姜國首富之子!
軒轅徹的禮物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雖然看上去血腥了點兒,但女孩子留個防身的物件不錯。
至于和越王軒轅塵淵,居然也送了禮物來——夜色水仙。
听說這夜色水仙是水仙中的珍品,是觀賞植物,也是藥材。
就連司徒易也只是听說過,並沒有見過。
這次還是托了司徒汐月的福,司徒易才親眼目的了夜色水仙的模樣。
粉藍色的花瓣,淺粉色的花蕊,司徒易怎麼看怎麼覺得軒轅塵淵這是在以花喻人。
冬祭那天,司徒汐月可不是穿著粉藍色的勁裝麼!
莫非……司徒易開始樂呵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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