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大家再更進一步探尋,大門再次關上,朱門高牆,仿佛從來未曾開啟過。
那些上門求藥的人中,有機靈的,意識到這次機會難得。
說不定羽鶴公子心情好,看誰都順眼,見誰都肯治,連忙沖過去敲門。
誰知,那門關上後再也沒打開。
任人怎麼捶打,那門紋絲不動,就像宅院里根本就是空的,不曾有人一般。
立刻,有人惱了。
「呸!什麼神醫!倒是會裝腔作勢!」
「不是有飛羽令才給治麼!怎麼現在人家跪個三天就答應了?」
一人高呼,另外那些心里憋屈的人也開始迎合起來。
外加有心人士的煽動,沒一會兒宅院外憤憤不平的聲音就連成了一片。
「听到了吧!這就是你給我惹得麻煩!」
司徒汐月剪開歐陽智的褲子,絲毫不手軟。
有的血已經干了,褲子和血粘合在一起,司徒汐月下手重,扯得歐陽智生痛,額頭只冒汗。
「對……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麼多!」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衙門做什麼!」司徒汐月招來童子,讓童子為歐陽智擦洗、上藥、包扎。
她隨手寫了一張紙,遞給歐陽智。
「《賣身契》?」
看到紙上的字,歐陽智有些發愣。
「同意的話,就簽字按手印,當我十年奴隸,十年後我給你自由
「條件是我幫你治好你毀了的氣魄!」
「好!」完全沒看內容,歐陽智在听到對方能治好自己的氣魄後,直接奪過司徒汐月手中的毛筆,簽名畫押。
「呵,你還是仔細看清楚,在我手下做事,可不是混日子——」
司徒汐月這麼提醒,歐陽智才仔細看《賣身契》的內容。
說是《賣身契》,其實更確切來說,是一張聘用書。
歐陽智被聘為「鳳翔」珠寶店的設計師。
司徒汐月早就想逐步發展商業,驚雲寨幾百號人吃飯,總是靠她一個人不行。
雖然這兩年,驚雲寨發展迅速,但現在正是國泰民安的時候,打家劫舍不是長久的路子——
唯一的辦法就是發展副業,讓驚雲寨的老老少少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並且能持續做下去,能養活他們。
她,畢竟不能永遠和他們在一起。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在她離開之前,至少要將驚雲寨安置好。
在看到歐陽智的設計天賦後,司徒汐月的腦子迅速的轉動起來。
無論在哪兒,女人的錢是最容易賺的。珠寶、服飾、胭脂、水粉……等等這些,都是來錢的行當。
這兩年她已經陸陸續續教會了青瑤和丹朱關于胭脂、水粉的制作方法。
至于設計人才,眼前就是一個人才。
歐陽智萬萬沒有想到對方這般大氣魄。
他只是拿設計當平時的興趣,偶爾玩一下,可對方直接上升到了事業的高度,這讓他又驚又喜。
司徒汐月讓歐陽智全權負責,並不干涉他,給了歐陽智極大的自由。
而且那麼多錢,直接交給他,這,是非尋常人能做到的。
雖然是世家的公子,可歐陽智對官途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他生母原本就是商人之女,所以對經商,倒是了解一些,只是礙于商人身份卑jian,他在這方面的才華並沒有得到充分的展示。
如今,司徒汐月完全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平台,讓他越來越驚訝羽鶴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就不怕我卷款攜逃?」
回想起《賣身契》上的錢財數目,歐陽智有些諾諾地看著司徒汐月。
「噢?」
司徒汐月揚手,手中一道璀璨的光圈,「你確定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就試試看!」
這下,歐陽智徹底呆了。
地階……下品?
歐陽智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剛才那話說的無比愚蠢。想從地階下品的武者手中逃走,除非他生了翅膀。
不,即便他生了翅膀,他相信眼前這個眉眼含笑的溫雅公子也會一根根拔掉他的毛,折斷他的翼。
因為,對方雖然是在笑,那種囊括天地的從容,卻是他如何都比不上的。
「我知道了,主人
識時務者為俊杰!
歐陽智很聰明的知道這一點,羽鶴公子適時露一手,無非也是想讓他清楚,自己的主人是什麼樣的人。
如今,知道對方這般年輕,看上去和自己不相上下年紀,就是地階下品,歐陽智徹底服了。
要知道大陸上這般年輕的地階下品武者,他從來都沒有听說過。
「我喜歡聰明的孩子!等你養好腿上的傷,我就給你治病
「不過丑話說在前面,成了我的人,就要和過去劃清界限。我不管歐陽世家如何,你如今只能听我的
司徒汐月對歐陽世家原本就沒有好感,要是歐陽智還和歐陽世家黏糊,那她是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身邊有個外人的。
歐陽智低著頭,想了很久,點了點頭。
「對歐陽世家來說,我不過是個廢棄的棋子。既然棄之不可惜,我便重活一次好了!」
歐陽智很快就做出了選擇,讓司徒汐月對這個少年的認識更深了一步。
大概如同他名字中的「智」一樣,知道怎麼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的確聰明!
神醫宅院外的人越鬧越厲害,甚至有人翻過圍牆,沖進了宅院里。
「公子,有人闖進來了!」
一個童子走上前,打開了窗邊的簾子。
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宅院正中央的三層樓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子里的情景。
看著那些人不知死活地往里闖,司徒汐月沒有絲毫表情,聲音很是淡泊,仿佛在說不相干的事情似的。
「那就,讓他們玩玩唄!」
童子點頭下去,歐陽智還沒有弄明白「玩玩」是什麼,就听到有人大叫起來。
「有鬼啊!閻王爺饒命!別抓我啊!」
「美女,別走啊!美女等等我!」
「救命啊!我陷到沼澤里去了,救我!」
……
不斷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傳來,歐陽智顧不得腿上的疼痛,挪到窗邊。
只見院中的梅花開得繁茂,那些硬闖進來的人紛紛陷在梅花中,繞來繞去,像中了魔障似的,嚷嚷個不停。
「陣法?」
歐陽智輕聲嘀咕,引來司徒汐月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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