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認真!」銀衣男子有節奏地搖動著撥浪鼓,「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只是它的主人竟然忘記了它——」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司徒汐月不明白銀衣男子說這些話到底有什麼含義,雖然他沙啞的聲音里透露出了憂傷的調調,可司徒汐月對這些沒有絲毫興趣。
「咚咚——咚咚——」
撥浪鼓的聲音悠長,一聲一聲,由遠而近傳來,銀衣男子卻靜靜地看著司徒汐月,不出手,也不說話。
「喂,到底打不打!不打我可就走了!還有,你不要纏著我!」對方顯然不想和自己動手,可卻有擺月兌不了,這讓司徒汐月非常頭疼。
就在她要走的時候,銀衣男子再次擋在了她面前,「讓我看看你的臉,哪怕就一次!」
這人真是上癮了!
司徒汐月瞪著眼楮,哼了一聲。
「我娘說看了我的臉,就要娶我!我很丑的,你最好還是別看!」
即便如此說,銀衣男子依舊沒有退讓。
「你我身上的蠱蟲是一對,你注定是我的新娘。不管你長什麼模樣,我都喜歡。哪兒有新郎嫌棄新娘的!」
噗——
司徒汐月差點兒吐血。
真是得寸進尺!給點兒陽光就燦爛!她可不想嫁給他!
「可我嫌棄你啊!」司徒汐月後退了一步。
「你聲音難听,手段狠辣,再說我只喜歡美男子,你帶著面具恐怕和我一樣是容貌見不得人!綜上所述,我對你沒有絲毫興趣!」
「是麼!那我只好用強了——」
男子手中撥浪鼓一頓,就在司徒汐月要做好防備的時候,他卻襲向一旁的樹叢。
見自己的存在被對方發現,藏身在這里的破浪飛身拔劍,刺向銀面男子。
「呵,自不量力——」銀面男子對破浪顯然沒有對司徒汐月那般溫柔,掌風之下,破浪抱著腿狼狽地翻滾在地上。
即便破浪是地階上品,可在天階面前,他仍舊脆弱得不堪一擊。
似乎司徒汐月那句「手段毒辣」的評價,讓銀面男子有些在意,所以這一次他顯然是手下留情了,只是斷了破浪的一只腿。
「破浪!」
破浪的返回,讓司徒汐月非常驚訝。
見他痛苦的模樣,她知道他腿被打斷,連忙來到破浪身邊,喂他吃藥。
「住手!」
就在銀面男子再次襲來的時候,司徒汐月站起來,擋在破浪面前。
「讓開!我剛才已經為你破例放過了他們,現在他自己要回來送死,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等等!」
司徒汐月知道自己加上破浪也不是銀面男子的對手,更何況現在破浪受傷,她的視力越來越差,拖延下去只會對他們不利。
想到這里,她靈機一動,再次攔住了對方。
「我讓你看我的臉,但是,你要放我們離開。」司徒汐月手指伸到腦後,等著銀面男子應下,就解開皮面具。
她其實是在賭!
賭銀衣男子對自己面貌的在意。
雖然不清楚對方為何會這樣堅持要看她的臉,但這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否則他也不會對她一次又一次地手下留情。
上一次銀衣男子可是毫不猶豫地對她放出了銀花蛇,今天他的「溫柔」態度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必須跟我走!」
听了司徒汐月的建議,銀面男子的回答沒有絲毫的回旋余地。
「成交!」司徒汐月爽快應下。
「神醫,不可以——」
知道羽鶴神醫就是司徒汐月,破浪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萬魔山莊少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她帶走!
司徒汐月可是主子心尖尖上的肉啊!
更何況萬魔山莊和自家主子水火不相容,萬一雲梵拿著司徒汐月來要挾主子,那該怎麼辦!
「神醫,我掩護,你撤退!」
破浪的聲音很小,只有司徒汐月能听到。
在看到破浪異常堅定的表情,司徒汐月輕笑道,「笨蛋!你這樣無謂的犧牲只是送死!活著才有希望,相信我!」
此時,司徒汐月的雙眼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了,就算破浪死撐著為她爭取時間,她也是逃不掉的。
更何況破浪已經受傷,銀衣男子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他這樣付出生命為她爭取來的時間,也許只有五六秒,也許,只有一兩秒,根本就不夠她逃離。
這樣的犧牲有意義麼——
「喂,你可要看清楚了!機會只有一次,姑女乃女乃的美貌不是誰都能見到的!」
當司徒汐月摘下臉上皮質面具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銀面男子手中的撥浪鼓直直地掉在地上。
「大……姑姑……」
銀面男子艱難地發出了一絲聲音,雖然不太清楚,可司徒汐月還是听到了那個詞。
「姑姑?」這是哪兒跟哪兒!
對方大約沉浸在了無比惆悵的回憶中,一直定定地鎖定著司徒汐月的臉,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他這般,這可不就給了司徒汐月一個絕好的逃生機會!
好容易抓住時機,司徒汐月將身上所有的金針化作金色的風,襲向銀面男子。
她原以為以對方的水平,銀面男子一定能輕而易舉地避開這些金針,可那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樣,硬生生地用身體接下了二十枚金針。
靠!變態啊!
這一批金針上雖然沒有涂抹藥物,可是就算是金針扎肉,那也是夠痛的。
「走!」
趁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司徒汐月架著破浪來到天門崖邊。
「沒想到昨天剛說的話,今天就要應驗了。希望我們不要被毀尸滅跡!」
司徒汐月開著玩笑,拉著破浪一起跳下了天門崖。
「不!」
只等對方消失在天門崖邊,銀面男子才清醒過來,身體運轉,將所有金針逼出,趕到了天門崖上。
滾滾西河水,波濤洶涌,哪里還有司徒汐月和破浪的影子。
「大姑姑,你別死,梵兒來救你!」銀衣男子毫不猶豫,跟著跳下了天門崖。
看著銀衣男子沿江而下,破浪才稍稍松了口氣。
好險!還好躲過了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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