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桂嬤嬤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掙扎著要爬起來謝妖孽的不殺之恩,「奴婢,謝,謝過冥王……」
「別謝本王,要謝就謝司徒姑娘吧!如果不是她為你們求情,本王今天定然不會輕易饒了你的!」妖孽揮了揮衣袖,冷冷的說。
「是,奴婢,奴婢多謝司徒姑娘,是奴婢,奴婢有眼不識泰山,沖撞,沖撞了司徒姑娘,還希望,希望司徒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一般計較了。」桂嬤嬤被折騰的只剩下半條命了,自然是看清楚了形勢,知道眼前這個小祖宗可是得罪不起的,于是趕緊掙扎著上前來謝罪。
「桂嬤嬤,您是宮里的老嬤嬤了。您剛才教導汐月的東西,汐月覺得也很有用。不如下次汐月請您到寧禧宮來,親自再次教導一下汐月?」司徒汐月趕緊俯去,扶起了桂嬤嬤,笑著吐出了這番話。
「這,這奴才可不敢,奴才可不敢!」桂嬤嬤听到還要她繼續教導,嚇得一張老臉蠟黃蠟黃的,連看都不敢看司徒汐月一眼!
這下子她總算是看清楚了形勢,自己到底惹到了什麼樣棘手的對象!再也不敢輕視司徒汐月了。
「不,桂嬤嬤,我想您真的誤解汐月的意思了。汐月是想自己在宮里確實也是不懂規矩,又不知道的地方,還需要桂嬤嬤和良妃娘娘多多提點才是。」司徒汐月這次倒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請桂嬤嬤教導教導她關于皇宮的規矩和禮數。
畢竟,如果她要在這里呆的時間久一些的話,必須要提前熟知這里的環境。不然光禮數這一塊就夠她吃一鍋的了!
今天是良妃派了個桂嬤嬤來找她的麻煩,誰能保證下次不是其他的阿貓阿狗的假借這個的名義來繼續找她麻煩呢?
所以要杜絕這類事情的繼續發生,光靠妖孽的庇護是不行的。畢竟,他可以庇護司徒汐月一次,難道以後次次都能庇護得了嗎?深宮里波雲詭譎,這類的事情防不勝防,所以她一定要主動掌握這方面的知識,讓敵人沒有辦法拿著這個當成借口來刁難她!
「這,良妃娘娘,您看……」桂嬤嬤也是宮里的老人了,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假的她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看到司徒汐月是真心誠意的,桂嬤嬤也有些犯了難,不禁看向了在一邊的主子良妃。
良妃當然也是個機靈的,不然也不會在宮里屹立不動這麼多年。如今她看到司徒汐月有冥王這麼一個強大的靠山,自然不敢小覷。這個冥王的勢力這麼囂張,又是一個立下赫赫戰功的人,也可以說是皇位的最佳候選人。
當年木婉君忌憚他,把他遠遠地打發到了禾姜國去,本來想在外面搞死他。可是搞了許多的陰謀手段也弄不死冥王敖廣。後來要不是木婉君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敖浩突然生了一場大病,搞得木婉君心力交瘁,自顧不暇。冥王也不可能趁著這個機會回到穆旭國,並且建立了赫赫戰功!
敖廣當年那麼小的時候木婉君都搞不死他,如今他已經成了氣候,木婉君恐怕就更奈何不得他了!
這個冥王,絕對是太子敖浩的第一強勁對手!
再加上木婉君剛才分明對自己不管不問的,實在是讓她寒了心,與其繼續替她賣命,還不如……
良妃覷了覷眼前的司徒汐月,在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斷和取舍。
不過她到底也是混跡于皇宮的老油子了,就算心里再怎麼想,面上可不會表現出來。
只是扶著桂嬤嬤,干巴巴的對司徒汐月說︰「司徒姑娘想學的話,這皇宮里到處都是高明的教師,桂嬤嬤剛剛收到了刑罰,想要好好休養幾天,請司徒姑娘另請高明吧!」
她雖然嘴巴上這麼說著,手卻趁機在泥土地上輕輕敲了三下。
然後看了司徒汐月一眼,起身扶著桂嬤嬤走了。
司徒汐月看著良妃離去的背影,心頭若有所悟。
瞧見良妃和桂嬤嬤走遠了,木婉君這才抬起頭看了看前方的寧禧宮,輕聲道︰「打也打了,鬧了鬧了,時候也不早了。也該去跟太後娘娘請安了。冥王殿下要不要去盡管自己做出,反正本宮這個做嫡母的也壓根管不了你了,本宮就跟德妃先行一步了。」
「皇後娘娘起駕!」皇後鳳輦旁又新換了一個太監,四十來歲的模樣,微微發福,看起來倒是拘謹了許多,想來是高原死之後剛剛新換上的一個太監。
皇宮就是這樣,今兒死了一個人,皇宮不會為了你而停下運轉的腳步。除非你是九五之尊。否則任何人的死不過都是池塘里投下的一粒石子,頂多蕩漾起一圈小小的波紋而已,轉瞬之間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皇後娘娘走了,咱們也去請安吧。」司徒汐月對妖孽說。
「好,阿鸞先去吧,本王隨後就到。」妖孽溫柔的凝睇著司徒汐月,口氣輕暖。
「嗯,好吧。那我在太後宮里等著你。」司徒汐月不知道妖孽想干嘛,只好先自己離開了。
等她離開了,妖孽才擰了擰眉頭,輕輕怕了拍手,乘風和破浪立刻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破浪,從現在開始,你就來守護阿鸞,要替本王好好地守護住阿鸞,不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閃失,懂了嗎?」妖孽嚴肅的對跪在地上的破浪說。
破浪矯健的身軀不自覺的微微顫抖一下,但是很快就收斂平靜了下來︰「屬下謹遵少主命令!一定誓死捍衛司徒小姐的安全!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嗯,很好,不過你要一直在暗處保護著她,絕對不可以讓她發現你的蹤跡。阿鸞現在腦袋受到了傷害,如果她連本王都能忘記的話,可能根本不記得你了。你貿然出現,本王怕會嚇到她。」妖孽為司徒汐月思慮的十分周到。
「是,屬下明白,請王爺放心,屬下一定會替王爺好好守護住司徒小姐的!」破浪依然跪在地上,只是那誰也看不見的眼楮里,卻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