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問題!」王揚對李四豎起了大拇指,會思考就是好,思考得越多越好,腦瓜子就是得天天思考,得用,不思考就飩了.
要知道人生最輝煌的一段時間是高考前六個月。
這時你上知天體運行原理,下知有機無機反應,前有橢圓雙曲線,後有雜交生物圈。
外可說英語,內可修古文,求得了數列,說得了馬哲。
溯源中華上下五千年,延推赤州陸海百萬千,既知音樂美術計算機,兼修武術民俗老虎鉗。
高考一過,只曉得通宵玩游戲。
王揚對此深有體會,就像現在過去了十幾年,只知道殺豬宰牛打老虎,這也算響應了[***],知識青年上山去。
要他現在解釋黏土里的變化可真是麻煩。
他也不打算解釋,直接捧了把黏土,就在那一通狂捏。
還真別說,這黏土一濕,就像小時候的橡皮泥,倒有了幾分童趣,他做了個碗,放到一旁風干,然後讓眾人停下來休息。
兩天過後,黏土的表面基本都干了,有了那麼點兒樣子,然後他開始鋪了一層層的干草,將碗放到干草中間,燒了起來。
青煙四起,烈火呼嘯,只進碗在火焰中閃爍明滅,灰色的煙和淡淡的水蒸氣一起升上天空。
干草燒得很快,王揚時不時的加料,一燒就是一整天。
碗的表面多了些黑灰,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變化。
到了晚上,這些干草也燒得差不多了,王揚就不燒了。
眾人陪他干看了幾天,愣是啥都沒看明白,心想這是這是要做啥?
又過了一天,王揚撿起了那碗,表面還有點溫熱,但已經變得很硬。
這是因為在高溫下,黏土會發生永久姓的改變,這時候它就不是土了。
王揚手上的這個碗,算不上陶,也不是瓷,更不是磚,只是一個有了些須變化的半成品,原因很明顯,溫度還不夠高。
燒陶燒瓷的溫度需要大幾百度,比錫高出幾倍,到了那時候,才是完全的變化。
而他手中的這個碗,說不好听點兒就是四不象。
王揚拿著這個「四不象」,放到水中清洗,將外表的黑灰擦去,然後從水中拿了出來。
它的表面有點兒粗糙,這也沒有辦法,但它卻沒有因為水的清洗而溶化掉,依然堅硬。
眾人接過以後,這才意識到那些黏土經過煆燒後,出現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而為了讓他們明白這種價值,王揚用小碗裝了清水,點上火,準備煮沙鍋吃。
水慢慢沸騰起來,碎肉丟進了碗中,沒過多久,就傳出了肉香,眾人抹了抹鼻子,雙目發亮,意識到原來它也可以煮東西,這麼說來,豈不是比錫鍋更好用?
當然比錫鍋好用,錫的熔點太低了,放在火上煮東西得估模著溫度,萬一要是高了,整口鍋就沒了。
黏土做的陶瓷自然可以煮東西吃,但是傳熱實在太慢,除了特定的沙鍋,沒人喜歡這麼干。
就在這時,大家驚呼起來,驚動了王揚。
只見那碗原本清晰的開水中,忽然多了一抹橘黃色,橘黃色快速擴展開,將水混沌。
這又是咋回事?眾人看向王揚。
王揚對此並不驚訝,本來嘛,這就是一個「四不象」,還不夠火候,水順著微小細密的地方滲進了碗的內部,沒燒制到的地方就又變成了黏土。
如果溫度夠高的話,黏土中一些雜質會融化,將黏土中的細縫全部堵住,而且變化也全部完成,就永遠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在王揚的預料之中,他不驚訝,做這個碗只是讓眾人明白黏土的作用,以後很多地方都會用到它。
接下來,王揚騎上了羊駝,帶著眾人離開了。
這里雖然看上去不錯,但王揚肯定不會在這里停留,他需要黏土沒錯,但更需要干柴,不然光有黏土,沒東西可燒有啥用?那些干草又不能全給燒了。
就這樣,他們繼續前行,走進了大須芒草原。
……
陽光下,馬背上,干燥的空氣,王揚嘴里叼著一根干草,輕輕一夾駝背,愜意的瀏覽著四周的景色。
懶洋洋的昏黃陽光下,曬得人很舒服,舒服到有些沉醉,沉醉得有些麻木。
聞著草原獨有的草味,王揚下了羊駝,決定在此停留尋找食物。
從踏進草原的那天算起,今曰已是一個月以後了。
一個月以來,他們半天趕路,半天捕獵,行進的速度算不得快。
因為他們沒有充足的食物源,這片草原看起來很富饒,動物還是不多,主要食物都是依靠那條河。
河里的魚總歸是很多的,但一路吃下來,數量也快速減少了,王揚沒啥辦法,只能停下。
眾人的配合不需多說,骨學家等人自動的前去捕魚,而王揚等人則四五人一隊,往四面八方的方向散開,尋找食物。
最後的二十幾個小伙伴們,則在十幾個大人的保護下,收割附近的須芒草,準備晚上燒火的材料。
王揚等人走在了草原中,草太茂盛,長得一米高的比比皆是,只有腦袋和脖子露在外面,這種高度,根本不可能看到遠處教矮的動物。
小動物就不要想了,就算來只豹子,也基本無法發現。
要不是這樣,眾人根本不可能捕獲不到獵物。
如果將這片大須芒草換成小須芒草,那情況就會發生天大的轉變。
王揚這時候已不再執著于尋找動物,而是專注在有沒有什麼可吃的植物上。
他低著頭,保持著極高的警惕與注意力,耳听八方,一般的動物無法靠近自己,小家伙會發出警告。
王揚見它鼻子好使,想讓他幫忙找獵物,效果更加不理想,因為小家伙並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一邊找著,看到不認識的植物就去挖根,看看會不會有什麼驚喜,可惜啥的沒有。
但忽然間,他眼角瞄到一株熟悉的植物,小時候很愛玩的狗尾巴草。
他走過去,忽然發現,那並不是狗尾巴草,而是一株……
「他大爺的小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