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王揚沒有讓羊駝們也下去,他在試探對方的態度。
因為在他感覺,對方是在為領地而抗爭,也不知道這里是不是他們的領地。
「嗚!」
果然,這里還是太近,那群人剛一見到幾人下河,立刻叫了起來,快速往這邊奔跑。
幾人才剛剛上岸,他們就逼了過來。
幾人無奈,只好回到王揚這邊。
「繼續往前走。」王揚帶著眾人往前又走了五百米,此地已經離他們很遠了,王揚又一次讓幾人嘗試過河。
匠人們在那個高個子的帶領下,很快又沖了過來,哇哇大叫,不肯讓幾人過河。
「還不夠遠?」王揚微微皺起眉頭,對他來說,在哪里過河都一樣,繞點路就繞點路算了。
「再往前走。」這一次,又是五百米,那群匠人這次很謹慎,竟然一路跟著王揚等人過來,連給眾人下河的機會都沒有。
來來去去,已經離開了一千五百米,部落的建築已經越來越小。
王揚眉頭越皺越深,忽然間,听到前方傳來大象的吼叫,也不知是什麼情況。
王揚松了口氣,想著他們的領地應該到頭了,那邊是大象的領地,他們不會追過來。
他不擔心那幾人會被大象襲擊,要知道他們可騎著神獸,神獸一發飆,速度可不是大象追得上的。
繼續往前走,大象的叫聲越來越清晰。
那幾人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眼中閃過猶豫,在幾百米外停了下來。
王揚猜想,這便是他們的活動區域了,應該不會再往前,他便又往前走了一段。
那二十幾人在兩百多米外停下,一面看著那邊的大象,听著象群們傳來的聲音,一邊看著眾人。
王揚再次一揮手︰「過河。」
幾人下河,模索著來到河中央。
那群匠人還在互相的比劃討論著什麼,見著眾人快要過河而來,忽然間急了,紛紛向這邊跑來。
唰的一下,王揚的臉色變得無比鐵青。
這次都已經不在你們的地盤了,還來阻撓,要知道你們不在的時候,我們還不要繞路!
泥人還有三分氣呢!
夠了!
王揚對幾人點點頭,決定再給他們一次威懾,舉起手中的矛箭,唰的一下,矛箭紛紛離手,如游蛇般上下躥動而去。
「噗噗噗!」十幾根矛箭刺進了泥土,射在匠人們面前。
匠人們微微一停頓,然後繼續前進,更快的跑了過來。
趁幾人還沒爬上對岸,來到幾人面前。
這一次,他們沒有理會矛箭的威懾,態度很堅決,很強硬,然後很霸道的將正要上岸的幾人紛紛推進河里。
「嘩~嘩!」一個又一個的大人落水,沒有一個人能幸免,他們落了水,馬上站起來,「嗚嗚」的表達著憤怒。
匠人們依然不理,只是不斷的跺腳叫囂。
幾人爬上了岸,對王揚指了指前方,問他,是不是再前進一段?
「前什麼前!回去!回到部落,老子要在他們面前過河!要經過他們居住的地方!要讓他們只能看著!卻不敢阻止!」
王揚的寬容是有限度的,對于其他人類,他可以忍讓一些,但超出了他的底線,他可以變得很暴躁。
他見過很多血!親手殺死過很多動物,對方的行為,正在慢慢從人類的範疇月兌離,變成一種很普通的靈長類動物。
可以是猴子,也可以是猩猩,他們不打算將自己當人看,王揚更沒有理由將他們當人看!
「通知部落的壯年,來河邊集合。」
王揚畫著圖,怒氣沖沖的下了命令。
立刻就有一人騎著羊駝快速離開,回部落通知。
那群匠人們不知道面對自己的是什麼,只知道他們成功不讓對方過河,覺得很開心,很痛快。
這會兒又見他們往回走,他們于是警惕的跟著,打算再阻止對方過河。
部落中,一百多號壯年得了消息,二話不說,帶上家伙就來到了河邊,聲勢浩大。
他們中的大部分本來不應該在這里的,在部落收獲完小麥以後,其實很大一部分人就去了森林捕獵。
這次會在這里,是因為抓了好多動物,準備趕到西北草原去放養,加之部落一群五六歲的孩子又成年了。
所以顯得壯年很多。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其中一小部分的少年人正是熱血的時候,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出行,覺得很有氣勢。
要不是一個個大人們都不喜歡喊叫,估計他們早就熱血的叫了起來。
王揚回到這里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聚集在了河邊,黑壓壓的一片,盡是人頭聳動。
好一片壯觀景色!
那二十幾人見到這麼多人都在河邊,這會兒都有些虛,眼中警惕更甚,好多人不停的抓抓地上的干泥土。
那是因為手心里出的汗太多。
但他們猶如野豬一般,看到這陣勢竟然還不肯退,好似也被激怒了,反而叫得更大聲。
「你們就叫吧!看你們還能得瑟多久!」
王揚來到了河邊,隊伍中有好些少年已經忍不住,和對岸互相叫嚷了起來。
大家都不知道髒話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說的都是髒話。
這會兒不說髒話,也沒啥可說的了。
他轉過身子,壓了壓手,隊伍中安靜了下來,沒人再敢說話,都在看著他。
而對岸,那群人也出奇的安靜了下來,等待王揚采取下一步動作。
或許是壓抑,或許是恐懼,他們這會兒局促不安。
「過,河!」王揚輕聲冷喝,手上的動作一如他的動作般輕柔。
但眾人過河的速度,卻是達到無比的迅速。
「嘩嘩嘩!」
一百多號人就這樣轟轟的下了河,前赴後繼,那數量,將水位生生提高了一厘米。
「嗚!」對岸的匠人們頓時炸開了鍋,這要怎麼阻止對方過河?
那匠人首領,也就是那高個子,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指揮不指揮了,上前推搡前方一人,抬起腳,就要將他踩下去。
他踩到了那人的肩膀,但那人卻沒有被他踩下,那人牢牢的抓住河岸,手如鐵鉗般瓖進泥土中。
身後的幾人,頂著從上方下來的力量,將他推了上去。
不降反升!
他上了岸,再看其他人,也這樣上了岸,狼狽,卻有力!
勢不可擋的眾人,紛紛上岸,對面的匠人們再也沒有抵擋的能力,面對著那欺壓而來的眾人。
面對著那群有的長了很多毛,有的光滑的人,他們被掀翻了。
誰敢一腳踩下來,誰的腳就會被抓住,下方的幾人像送炮彈一般,用力推上。
「撲通,撲通」的摔倒在地。
匠人們還在反抗,但他們在此刻顯得如此的無力,誰來都不行。
于是匠人們變得更加的憤怒,推搡的動作越來越大。
王揚上岸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阻力,他很輕松的上岸,然後照著一個想打自己的匠人一拳轟去。
「咚!」
鐵拳砸在那人的小月復,他縮得就像一只蝦。
王揚上前將他的武器裝備全部都取下,拿在手里。
在一看,那匠人好半天沒有回過勁來,捂著肚子倒在一旁。
王揚沒有在意這些,他本來就是四肢更強壯的能人,一拳下去,何止百斤?真要砸到對方的面上,能直接把鼻梁給打碎。
其他的地方也爆發了戰斗,有幾個很不甘心的匠人開始拳打腳踢。
但可惜,形勢一邊倒,沒有任何懸念,所有敢動手的匠人都被收拾了,打得鼻青臉腫。
好在沒有人拿出武器生死相向,對方是不敢,王揚他們是不屑。
這就有點像爭配偶時的打架,對方雖然高些,可他們的部落人數這麼少,就算天天爭,也打不了幾場架。
哪像眾人競爭這麼激烈,爭個配偶就要打好幾場車輪戰。
戰斗經驗和力量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焉能不被修理?
眾人上岸了,王揚就像在狩獵一樣,做了個環抱的動作,立刻,所有人散成幾圈,將匠人們團團圍住。
然後王揚將那幾個動手的匠人身上拿下的武器,全部丟給了他們。
王揚他們圍著匠人們,依然沒有喧嘩和吵鬧,盡管一些少年已經很想叫幾句了。
相反,那群匠人們依然在吵著什麼,互相比劃,然後又驚恐,又憤怒的盯著眾人。
「圍著他們,往前走。」王揚在地上畫圖,畫出了想法,眾人執行,利用人牆,逼著那群人前進。
終于,他們來到了對方的棲息地,這里也被他們開闢出了點空地,地上還有黑色的火燒灰燼。
匠人們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逼回了居住的地方,而且還是在對方的重重包圍之下。
他們依然不明白王揚他們要干什麼?要發動戰爭?
王揚對著人群外圍揮了揮手,在那邊,有幾個人,他們采黏土的隊伍,正剛把羊駝頂上河岸。
騎著羊駝,他們過來了。
眾人為他們讓了一條路,他們來到了匠人們的面前。
王揚領著他們,徑直往匠人們的中心走去。
「讓開!」看著眼前的匠人們,王揚冷喝了一聲。
好幾個匠人憤怒的想沖上來,那個高個子更是怒不可揭,他們听不懂,但他們能感受出來王揚的不善。
王揚看著那個高個子,再次冷喝了一聲。
高個子讓開了,那群匠人讓開了,采黏土的隊伍從中而過,在他們眼前走過,在他們的領地走過,在他們的棲息地走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