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間,倒著七八個起不來的身影,其中有高個子這樣的家伙,被打得鼻青臉腫,爹媽都不認識。
也有小男孩這樣的少年,在地上哭著吃了半個小時的泥巴。
還有五個一起上,卻被王揚幾秒內轟成渣的大人。
眾匠人已經完全愣了,如果說之前還對王揚的個頭輕視,現在卻是升不起半點挑戰的心情。
那家伙的力量和速度,簡直不是人!根本就是猩猩!
他們遇到過惺惺,也和猩猩打過架,結果可想而知,被打成殘廢了好些人,最後全因為殘疾了死去。
現在又踫上這麼一個非人的怪物,他們哪能不震撼?
要是讓他們知道王揚還是保留了力量的話,他們豈不是要被震得魂飛魄散?
說起來也就是王揚這樣的異類,剛成年就往森林里鑽,上過山,下過鄉,打過大象受過傷,後來啥事兒都沖到第一線,死在他手上的野獸真的是不計其數。
雖然後來不怎麼打獵了,可那從小就打下的底子,是不可能磨滅的。
現在的他,就算不用遠程武器攻擊,只用一根木矛和骨刺,他也有很大的把握干掉一只擬獅,再也不是被一只猞猁逼得要刃齒虎相救的菜鳥了。
對付凶猛的野獸尚且有余,對付一群赤手空拳的瘦弱匠人,自然是手到擒來,不費力氣。
不說是他,僅僅是一對一,在不使用武器的情況下。換做部落里任何一個成年的能人,打贏都不是大問題。
如果是直立人的話。那就差了許多,沒辦法。基因在那擺著,再怎麼鍛煉都很難有好身體。
驚掉了一地下巴的眾人,這會兒已經充分意識到王揚的剽悍,知道五個人尚且打不過他,自己一個人肯定也打不過。
看著他的樣子,就像看著一只怪物。
目光輕瞄間,眾人想起在對岸的建築里,住著一堆和王揚一樣的怪物,頓時覺得悲憤交加。郁悶莫名,隨便來一個人,都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後來想想又覺得有些慶幸,還好沒和對方打戰,不然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看著王揚伸出了手,眾人沒有動作,他們的眼中閃過疑惑,不知道是要讓誰臣服。
這也就是他們和王揚不熟,不懂得王揚的心思。按照王揚的想法,自己怎麼說也是萬人之上的存在,你見過皇帝天天沒事兒出門,要人家表示臣服的嗎?
得自己主動來跪才行啊……
但顯然。他的這份虛榮心是滿足不了了,匠人們哪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知道你如果將手伸向我。我就拍拍手。
你不伸向我,我就不拍。
「咳咳……」王揚也不尷尬。更別說那張比牛皮還厚的老臉會紅了,上前去。先向被自己打倒的五人伸出手。
五人忙不迭的拍了下,他們才見到那個悲劇的小男孩被暴打,心里頭都怕王揚讓自己吃半小時的泥巴。
話說,泥巴好吃不……
然後王揚又來到其他人面前,一個一個的讓他們拍,還有些大人有些不服氣,可是一見到地上一只只蜷縮起來的「龍蝦」,底氣不是很足,還是拍了拍王揚。
所有人都拍了一遍,王揚輕呼了一口氣,恬不知恥的自語道︰「都說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你們這麼熱情,我不做都覺得不好意思……」
當上了大哥,就要履行大哥的義務,王揚開始分肉,他不是像以前匠人們那樣分食物,也不是按照部落里大家取了食物,看著自己先吃。
而是一把拖來高個子,問他想要哪一塊。
高個子沒有想那麼多,指了指擬獅的心髒。
作為每個集體的文化系統,基本上會有一套自認為能夠對比地位的食物位置。
比如說,狼群中的頭狼,總會吃掉獵物的肝髒,不容許其他狼染指。
又比如蒙古草原上的人們,總是把羊女乃先給最珍貴的人,然後羊頭肉什麼的。
而猩猩之流,如果抓到猴子,猩猩的首領就會把猴子的胸脯肉給吃掉。
王揚盯了他們幾天,發現他們也有這種習慣,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竟然吃該死的生心髒。
那個高個子竟然這時候還習慣性的想吃心髒,王揚想也不想,給他鼻青臉腫的臉上又來的一記重拳。
「想吃心髒?那是老子的!」王揚用自己的石刀割下心髒,裝進袋子里。
然後讓另一個人來選,他選了個肝髒。
「想吃肝?那是老子的!」王揚二話不說,直接把肝裝進袋子里。
然後又拉過來一個人,那人有些猶豫,覺得王揚是不是偏愛內髒,于是他指了擬獅腿上的一塊肉。
「想吃腿肉?那是老子的!」王揚小心翼翼的取皮割肉,裝進袋子里。
他又叫了一個人上來,這個人更急了,他選了擬獅的掌。
「想吃獅掌?那是老子的!」王揚破口大罵,將擬獅掌取了下來。
眾人窘迫,不明白王揚在干什麼,怎麼不先吃肉,然後再分給我們吃呀?
王揚又叫了幾個人上來,紛紛都被他破口大罵,要吃哪就被他裝進袋子里。
「想吃擬獅尾巴?那是老子的!」
「想吃擬獅舌頭?那是老子的!」
「想吃擬獅命根?那也是老子的!」王揚干脆利落,將死去的擬獅閹了……
眼見著自己喜愛吃的部位一個個裝進王揚的包里,眾人這個郁悶啊。
他們搞不清楚王揚要做什麼,只是覺得這個首領好生霸道,這不會要把擬獅獨吞吧?
人群中,有些人不滿了。
王揚要干什麼?他就是要激起其他人的反抗心里,恨不得通通將他們教訓一遍。
這是他對這個原始年代的人類,得出的經驗,俗話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剛加入部落,有許多人對自己不服氣,剛才攝于自己連打三場,又一挑五的威勢,自然不敢發作。
但可以想見,過兩天他們就會皮癢了,干脆趁現在一勞永逸,通通打老實咯,好讓自己快速推廣圖畫。
他不介意當一回暴君,事實上,他就是要當暴君,歷史上能當暴君的可不多,但個個都有兩把刷子。
他想著,自己以後會制造出很多把刷子,不當一次如何過癮?
打!就是要打!打怕了,打殘了,他才會舒服,想我大明朝的朱元璋和朱棣,無數次殺得元朝那幫蒙古後人屁滾尿流,北上百萬里,直打得他們改名為韃靼,這才有了無上權威。
現在自己不把他們打怕了,自己的威信何在?日後教了他們繪畫交流,心思定然變多,變活,肯定要亂的。
小痛一世,不如大痛一時!
果然,又有幾個人被奪了心愛的部位以後,原本對王揚不服氣的人,但又不敢出手的人徹底怒了。
他們實在看不下去王揚打算吃獨食的做法,發動了「農民起義」,嗚嗚叫著,肯定是在成立大平天國。
幾個人上前要挑戰王揚,王揚面無表情,冷冷的和他們來到一旁,將身上裝滿了大肉的袋子放下,直接就沖了過去。
「嗚!」一個大人還來不及叫囂挑釁,就被王揚一拳頭打得倒飛出去。
馬不停蹄,王揚又一腳飛踹倒一個大人。
感受到耳邊有拳風,王揚猛然彎腰低頭,就見那揮著拳頭的大人收不住手,砸到另一個撲過來的同伴身上。
頓時,那人痛叫一聲,指著打他的大人用力叫起來,伸出手,要跟他單挑。
王揚看得不禁無語,智商啊……但他現在豈能讓到嘴的人肉沙包給別人搶走?不管他們的內訌,照打不誤。
一拳將這個智商太低的大人打成龍蝦,又將另一個大人打過來的一拳抓住,結結實實的就是一個過肩摔。
然後一步跳起,又是一招白鶴亮翅,一腳蹬在那大人的身上,然後又接一個勢大力沉的泰山壓頂。
那個大人只能一聲接一聲的慘呼,眼淚不停的飆下。
又有一人沖過來,這一回他可就慘了,王揚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典型的要立威,見他是匠人中長得比較帥的,頓時大怒而起,拳拳砸臉上,下下變豬頭。
其他人光是看著,就覺得自己要被毀容了,臉上一抽一抽的,可以想見,那家伙被王揚打成了什麼樣。
打完了,王揚拍拍手,看看那個大人腫得不僅是他爹媽,連自己都不可能認識的情況,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再次看向其他人。
面對目光如炬的王揚,這一次眾人都不敢和他對視了,紛紛低下了頭。
「哼!」冷哼一笑,王揚繼續張羅著其他人過來「認領」食物,認一次,王揚就裝進自己的袋子里一次。
然後在所有人饑腸轆轆的目光下,點了把火,大吃大喝了起來。
那是在表示……不!那不是表示,那是明白的告訴眾人,老子要吃獨食!老子要玩中央集權!老子要當暴君!
說煤是白的,你們就得說雪是黑的!
當然了,王揚也就是立立威,暴君也得是靠人民供起來的。
于是在晚上的時候,他開始分發食物。
食物的分發,同樣有著巨大無比的意義,誰先得,誰得拿個部位,都有極大的講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