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那個,看到大家的評語了……我不敢說話了,埋頭更文。♀等都寫完了,再回頭解析人物吧。——在飄回來說一句,沒想塑造一個完美的女主,所以她的性格中的確有很多弱點。既沒想寫成悲劇,也沒想寫成喜劇(個人認為悲劇主角那是越完美越悲)。但絕對不是為了寫出來惹大家生氣滴。請大家海涵。
阿康話音剛落,一黑面木然的長須老者,一身青袍,手中兩支細黑鐵棒著地,飄然而至,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阿康瞟了一眼他,「你就是延慶太子?除了與大理皇族段氏為難,我還真不曾听聞你都做了哪些惡事,怎就成了‘四大惡人’之首了呢?」
雲中鶴看阿康對老大段延慶竟拋了個媚眼過去,心想︰「這女人一定是瘋了!」原來這「四大惡人」之中,數段延慶的武功最高,可說是深不可測;且行事刁詭、出手狠辣。其余三惡是見過他手段的,故而心中十分畏懼。這段延慶連個活人的表情都沒有,平時大家往往是正眼都不敢直視過去瞧他。卻不知康敏原就天生一副含情目,不經意間的眼波流轉都很是勾人,這陣兒酒意上沖,目光更是明亮,卻實非是故意為之。
倒把個雲中鶴寒的,不知不覺中竟松了手,一步一步向後退去。雲中鶴心中暗想,「老大這副模樣,自己心中能沒數麼?這婦人這都能忍心勾搭,要是惡心著老大,莫不是連累我也要遭殃?」——虧得這雲中鶴,任是什麼都能想到風月上邊去。♀
段延慶也暗自稱奇——這大半夜的,一個婦道人家,見了自己這麼個面無表情、說話都張不開嘴的,竟是不怕,且還明知自己是「惡貫滿盈」——就听那女人仍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單就是跟皇族的人為難,也沒什麼。段正淳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掛著個‘王爺’、‘將軍’的名號,他要是真的是為國為民的,怎麼有那麼多空閑四處去欠風流債?早就學諸葛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只是你為難也要有個好由頭、好手段,干嘛平白的把個‘延慶太子’反倒折騰成了‘亂臣賊子’?你去找段正明、段正淳的麻煩,就是因為他家佔了你的皇位?那皇位就當真該是你的麼?我且問你,你大理國立國也不過百余年,百余年前,那國主又是誰?再往前數,李唐、劉漢,哪個不曾天下一統、疆幅遼闊,又有哪個真的千秋萬代了?你大理段氏,歷代皇帝精研佛學,不乏避位為僧者,難道你連這點執障都看不懂麼?你歷經叛亂、九死一生,投奔親叔被拒,你恨,這沒錯。可你若不是一心想要討回皇位,枯榮會不理你麼?若枯榮應了你,那個時候的時局,就算皇帝把皇位還你,你能坐的穩麼?你也曾為一代太子,定知道什麼是‘黃袍加身’、為何要‘杯酒釋兵權’。枯榮也曾是段氏皇族出身,這些他定是清楚明白。他更懂若你一意孤行,到時又會時局大亂,再有人趁火打劫、渾水模魚,大理百姓又會生靈涂炭,你最後也難得個好收場,他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豈能不攔你?以你的武功、能耐,既能能就‘四大惡人’首惡之名,做別的什麼就不能有一番成就?劉備個編草鞋的,還能自稱皇叔出來爭天下。♀你若有個好名聲,只待一有時機,自有那有圖謀的向你身邊靠,總好過現在只能與些魑魅魍魎為伍。大理皇室,現在好歹還是姓段的。你莫以為你大理偏安南隅,就沒人陰謀圖之。你如今忙著內斗,待到斗得段家的江山換了姓,你現在的所謂罪大惡極、無路回身算得了什麼,恐怕到時你就是死了都沒臉見祖宗……」
段延慶听這個搖搖晃晃的醉女人一番說辭,心下一驚,心想,「我大理皇室的秘事,她如何會知道?听她言語之中,對我似有關護之意,莫非她也是我皇室中人,況她還曾有我祖傳玉佩。看她年紀,斷不可能是父皇的宮人;若是近臣之後,言語間應會多些恭敬。難不成是哪個妃子、宮女的遺月復女,流落民間?那她豈不是我血親?若是這樣,她又為何要將玉佩還給段正明?……」一時之間,腦子里已晃過無數想法?又思及曾見父王舊日護衛與這酒肆往來頗繁,更覺得自己的猜測大有可能。想要去尋那舊臣映證,又實在不願昔日忠良見到自己此刻的不堪。盯著這婦人看了一陣,問道,「你和大理段氏皇族究竟有何瓜葛?」
阿康聞言,呵呵一笑,「大理段氏?有什麼稀罕麼?這輩子是不會再和他有絲毫牽扯了。」阿康說這話時想著是不會再和段正淳有什麼牽扯,听在段延慶耳中則是——她果然曾和我皇室有些關系,只是不想或不能再提了,這豈不是如我一般?又問道,「你方才說的長發、長發觀音是誰?」
「觀音就是菩薩嘍。」阿康揉了揉額際,打了個酒嗝。此時酒勁沖頭,正是一陣陣的發懵。
段延慶見她不甚清醒,便誘她道,「你若肯告訴我,我一定讓你得償心願。♀」
阿康聞言嘻嘻笑道,「我哪有什麼心願,你都猜不到我有什麼心願,又如何能幫我實現?」
「不管你有何心願,我保你定能如意。」
「算啦,我也不難為你,」阿康搖搖手,「說個容易點的,你能馬上教會我輕功麼?保命的功夫,想來我是學不會了;學個逃命的也好。你有這本事答應麼?」
「好,我便應了你。你告訴我,那天龍寺外白衣長發的女子,究竟是誰?」此刻段延慶圓瞪的雙眼中頭一次迸出無比的渴望。
「誰說我要現在告訴你?機緣不到,我若現在說了,你定會去尋她。她若見了你,保不準菩薩立時就要上西天了。我那不是害人麼?」
段延慶聞言出手就掐住了阿康的脖子,恨不得一把就捏死她。阿康被勒得臉色發紫、雙目盡赤,手腳並刨,卻掙月兌不開。段延慶恨聲道,「說,你究竟是什麼人?如何知道這些?」阿康喉嚨被掐著,只能嘶嘶作響,卻說不出話。段延慶一甩手,把她扔倒在地。阿康捂著喉嚨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兀自 道,「我就是只狐狸精,你掐死我好了!掐死我,你的觀音菩薩肯定開心的很。」
段延慶見她這般模樣,忽然想起父皇曾寵愛過的一個姓白的宮女。因為自母後故去後,父皇十幾年不曾偏愛過哪個妃子,更不曾立後,當時的延慶太子年少氣盛,無法接受父皇另有所愛,直斥那名宮女,罵她狐狸精。父皇得知後並沒有怪他,也一直不曾給那宮女晉封妃位。此時想起,當日那宮女被他罵過之後,也是這副倔強的神情,心下不禁一動。問道,「你母親可是姓白?」
阿康的母親踫巧還真是姓白,此時一怔,呆呆道,「你竟然知道?」
段延慶此刻也不想再問她年紀,他心中已是認定這是自己父皇的遺月復女、自己異母同父的妹妹,可是又深深排斥這個念頭。生怕問明白了,證實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血親。此時雖已不能再出手殺她,卻要跟自己說,「這女子和那長發白衣的女菩薩不知是什麼關系,她剛剛定是說反話,我若傷她,她知道定然不喜。」意思是怕傷了阿康,那白衣女子會不高興。其實不過是給自己個借口。
段延慶喚來雲中鶴(色色小說
卻說雲中鶴一听阿康胡言亂語的扯些大理段氏的話,再觀老大神色越來越不善,即悄悄退遠些。一來不想見老大發怒時的手段,二來也怕這女人真的說出些什麼秘事,怕是連自己听到後、都會被老大封口了。此時一听老大招呼,即刻趕來,听完吩咐,立時傻了眼,心想,「老大莫不是被這醉女人氣瘋了?」
見段延慶已是走遠,雲中鶴轉過頭來,看著阿康還坐在地上發愣,不禁頭大。皺眉道,「你可有什麼武學根基?」
阿康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眼中醉意仍濃,「武學根基?呃~~~~~練過一套拳、學過一點強身健體的呼吸方法,這算麼?」
「你演練來看看。」雲中鶴退開幾步,給她讓出塊空地。
阿康搖搖晃晃的打了幾招四十二式太極拳,那是當年大學時的選修課,來到這里後深怕自己有個頭痛腦熱的,求醫不易,所以時不時早起練練,以增強體制。有時睡前也會做做瑜伽,就是她所說的呼吸方法。四、五招過後,雲中鶴已是看不下去了,急忙喊停,「你這是白頭宮女在跳舞麼?這也叫拳?算了算了,還是演示一下你的呼吸法門吧。」
阿康「哦」了一聲,想想,閉上雙眼,雙臂高舉過頂,雙手交握于頭頂,食指對倚指天,右腳掌抵著左大腿根部,擺了個一個瑜伽的樹式,站那兒不動了。
雲中鶴看傻眼了,半刻鐘過後,阿康一動不動……一刻鐘過後,還是不動……
雲中鶴忍無可忍,開口問道,「你在干嘛呢?」
阿康睜開眼放下腿,道「呼吸。」
雲中鶴閉目揉頭,問道,「還有別的麼?」
阿康點點頭,兩臂交纏,雙掌合十豎于面前,左腿抬起,纏上右腿,屈膝下蹲,擺了個鷲式。兩三個呼吸後,阿康還是這個姿勢未動,雲中鶴暴怒了,「你像個猴兒似的蹲那干嘛呢!」
阿康被他吼得險些栽倒,兩眼已是睡意朦朧。雲中鶴更是懶得看她,只道,「我說的,你背下來;我做的,你跟著做。」然後背了一大段口訣,配合著有一套練功的動作和步法。阿康連滾帶爬的跟著,至于他念得,是都听見了,啥都沒听懂。雲中鶴一套演練完,回頭問她,「都看見了?」見阿康點點頭,也不待她答話,當即飛身竄走,姑且算是完成他老大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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