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個衣著鎧甲的軍士怒目圓瞪,旁邊是一個布衣威武的壯士,兩人此時對峙在門口,互不相讓,而地上是一個破碎的酒壇子,從味兒上聞得到,是逍遙醉得味道。♀
但是布衣漢子的邊上是一位佝僂的老婦人,滿布滄桑,此時那漢子見老婦人護在身後,一雙虎目閃爍著厲芒,盯著軍士,雙手捏成砂鍋一樣的拳頭,額上青筋爆出,若不是老婦人緊緊抓著布衣漢子,兩人絕對會打起來。
秦峰走到門口,饒有興致到看著兩人,雖然對太史慈哼感興趣,但是他卻不會歡喜得手足無措,更不會憑借自己記憶里的感覺看人,太史慈的為人究竟怎樣,他還得看看。
那麻衣漢子想必就是太史慈了,濃眉虎目,一雙劍眉猶如天外而來,點綴的威武不凡,還有那美苒,顯得威武不凡,而他渾身的氣勢也有如厲芒,與軍士爭鋒相對,太史慈哼聲道︰「白斌,你當真要如此?」
白斌眼神一怒,哼聲道︰「哈哈,太史慈,你卻是好厚的面皮,老婦人撞到了我的酒壇,我都不曾說什麼,你居然想要憑借武藝壓服我,真當我幽州男兒好欺不成?」
隨著白斌話落,周圍許多人都對著太史慈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而太史慈卻臉色愈加難看,冷厲的目光橫掃全場,剎那間殺氣逼人,眾人不敢在言語。
倒是秦峰有些興趣了,似乎這事情還是太史慈的錯啊,這就值得思量了,看那白斌的樣子,也不像是仗勢欺人之輩,再說幽州姓白的,又是軍中將領,想必和白家有關系,秦峰念及此處,便有了計較。
而太史慈呼了口氣,將眼神留在了白斌身上,冷冷道︰「白斌,此事作罷,等來日我必要討回來!」說完也不管白斌黑著想要殺人的臉,直接無視轉身。
然後就要去扶老婦人,可誰知道老婦人躲開之後,一耳光就對著太史慈掃了過去,本來已太史慈的武藝這一巴掌是絕對打不到他臉上的,可是太史慈居然躲都沒有躲,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太史慈低下頭,猶如一個犯錯的孩子,讓眾人側目不已,低著頭的太史慈挨了打,卻張嘴道︰「娘,這廝太可惡了!」
聞言的老婦人又準備摑一耳刮子,可是看著不動的太史慈,婦人的手卻停在了空中,嘆了口氣,改為輕輕撫模自己那雙干枯雙手打過的地方,輕輕道︰「吾兒愛護為娘,心疼娘,娘明白,可是吾兒卻不能因為為娘而是非不分,行那乖張之事,肆意妄為,知道嗎?」
太史慈點頭稱諾,虎目之中含著淚水,卻忍住不讓掉出來,生父早死,全靠親娘一手將之拉扯長大,對太史慈而言母親就是他的逆鱗,龍有逆鱗,觸之必死,秦峰在門口看著一切,老婦人真乃巾幗。
之後老婦人走向白斌,對著白斌就要行禮,低頭的太史慈怒急,大聲道「娘!是孩兒不孝,娘!」說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堂堂七尺男兒大庭廣眾之下毫不猶豫的跪下了。
而白斌更是臉色大變,嚇得連忙阻止,急道︰「老夫人,萬萬不可,這不是折晚生的壽嗎,不就是一壇酒嗎,某不要就是,老夫人切莫如此。」
跪在地上的太史慈听到白斌的話,臉上好了很多,可老夫人卻執意要道歉,老婦人深知軍士那一壇酒的價值,逍遙醉在青州的時候也是無人不知,更何況這軍士拿的還是仙品,抵得上軍士一月的俸祿了,兒子帶著他來幽州避難,錢帛緊缺,本來也湊錢還是可以賠上的,怎奈仙品逍遙醉量少,本月銷售正好沒了,太史慈剛硬,便吵了起來。♀
前後事情就是這樣,老夫人過路的時候一個踉蹌,不巧裝上了滿心歡喜提著酒的白斌,一壇酒掉在地上,碎了。
秦峰總算將事情捋順,心中好笑,這太史慈心急母親,倒是莽撞了,而且看樣子兩人以前也有過不愉快,此時正好一起算上了,不過白斌倒也不是胡攪蠻纏之輩。
看著門口已經被許多好事者堵上,秦峰搖搖頭,走上前去,道︰「老夫人,兩位兄台,此間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二人的沖突也不是一時可解的,不如大家進來,坐下慢慢說可好?」
不論是周圍的人,還是白斌,太史慈母子,盡皆盯著秦峰,有些疑惑。
白斌畢竟是久經軍旅的人,又是幽州之地的地方人,天生豪爽,看著周圍確實有些不便,便道︰「這位兄弟說的是,其實這也不算什麼事兒,太史慈,我們做下來慢慢說如何?再說我看老夫人適才有些不適,正好坐下來歇一歇,如何?」
太史慈盯著秦峰許久,似乎想要弄清楚秦峰是不是和白斌一起的人,不過他失望了,怎麼看秦峰都是一副濁世公子模樣,不是軍旅之人,又想到母親的確有些不適,拱手道︰「多謝公子。」
老夫人倒是沒有說什麼話,任由兒子攙扶著自己,走進了酒樓,門口的人頓作群鳥散。
周瑜還在飲酒,看著秦峰帶著三人進來,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連忙起身道︰「請坐。」之後斜了一眼秦峰,眼中充滿了疑惑。
太史慈也不講究遲疑,見母親扶著坐下,才看向周瑜,頓時驚覺天人,這比女子還俊秀的公子又是誰,不過他倒是沒失禮,對著周瑜道︰「多謝!」
不過當他看到典韋時,眼神一凝,直覺告訴他這人很危險,而典韋也一直注意著太史慈,他的責任就是保護主公,就算主公比他還厲害,他依舊如此。
白斌也是一樣,典韋給人的壓迫太大了,不是他的外貌,而是那一身毫不收束的氣勢,白斌很訝然,他感覺自己根本就不是那黑丑漢子的對手,無論是在沙場,還是平常。
秦峰嘴角微笑,指著周瑜和典韋緩緩說道︰「兩位兄台,這位是我好友周瑜,字公瑾,這一位是典韋,字惡來,是我的••••••」
「我是公子的護衛!」
典韋還不待秦峰說完,自己就率先說了,秦峰無語的搖搖頭,周瑜也是一樣,不過他對典韋的那是欣賞,主公有這樣的手下,真是福氣。
白斌拱手︰「某是幽州白斌,字向武。」
太史慈看了一眼母親,硬氣道︰「太史慈,字子義,青州人士,和母親逃難而來。」
不過他們都盯著秦峰,因為秦峰還沒有說自己,看樣子三人中是以秦峰為主的,這讓白斌和太史慈都有了興趣,白斌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是幽州人。
看著二人的眼神,秦峰笑笑道︰「潁川秦峰。」
怎知典韋和周瑜一下子色變,典韋更是立馬站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麼,不過被周瑜阻止了,而秦峰也只是示意無事,典韋才坐下來,倒是白斌臉上大變,似乎有些激動,盡管只是一閃而逝,但在周瑜、秦峰二人眼中,卻一覽無余,秦峰心中更加確定白斌就是白家之人。
倒是太史慈眉頭一皺,回想著什麼,之後看著秦峰有些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潁川神童秦子風?」這時就連老夫人都看向了秦峰,潁川秦子風誰人不知,可謂是憾爍一時。
秦峰點頭道︰「正是在下,不過神童之名卻早隨風而逝了,此時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浪蕩之人罷了。」
怎知太史慈聞言,立即反駁道︰「秦公子此言差矣,當時秦公子以弱冠之年游歷大漢,風姿颯爽,翩翩之姿引得天下人稱贊,博學、武藝更是無人不知,怎能如此菲薄!太史慈早就神交久矣。佩服公子之能,恨不得早晚與公子切磋,只是某家中不便,否則也會學習公子游歷華夏神州。」
秦峰沒有想到,太史慈竟會是自己的粉絲,有些詫異道︰「子義兄,鏡花水月的薄名,有甚用處?秦氏一族還不是差點灰飛煙滅,大丈夫不能保家,不能護佑親人,又有什麼用?」
太史慈低頭嘆了口氣,亂世之中,能保住命就算不錯了,秦氏一族的遭遇當時眾說紛紜,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後來秦峰指月復的妻子蔡琰之事,所有人都更加明白了,皇帝昏庸!
不過看著旁邊的的母親,太史慈堅定道︰「沒錯,大丈夫要是連家都護不住,那就枉世為人。」言語時卻把眼楮轉向了白斌,明顯此時的太史慈依舊耿耿于懷,就算知道自己錯了都是那般執拗。
白斌沒說話,卻把嘴一撇,很是不屑的模樣,這讓太史慈盛怒,不過母親的一瞥讓他頓時沒了脾氣,秦峰見狀,有些好笑太史慈英雄蓋世,任性隨意,卻對母親孝義無雙。
周瑜發現了秦峰對太史慈似乎更加有意,于是對太史慈很關注,發現太史慈雖著布衣,但是一身威武之氣卻難以遮掩,這人要是從軍,必是一悍將,心里對秦峰的識人之明更加敬佩。
秦峰坐下來,為二人斟上酒道︰「子義、向武,你們二人可是有什麼誤會,怎麼如此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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