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梁家找上我了!」
「先吊著他們宣嘉言眼眉輕挑,眼神篤定,手指漫不經心地在貨架上滑過,仿佛一切盡如他所料,「告訴奕子事兒走慢點,有什麼過了年再說
「啊?哥,我沒听明白!」洪劍很意外,听著宣嘉言的語氣是要放過她們的節奏?「對敵人心慈手軟可不是您老人家的範兒啊!」
「心軟嗎?」宣嘉言的眼里,雖是笑的,卻蘊著冬日寒涼,聲音懶懶的,「三兒,行軍打仗最忌操之過急,一刀下去給敵人的只會是解月兌
掛上電話,遠在衛城的洪劍聞到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你在這干嘛?」姜婉婉推著購物車調皮地輕輕撞了撞在某人瘦窄結實的tun-部上,就是想來個小小的惡作劇,沒想到真成了。有點洋洋得意,一臉壞笑地看著他,「兵王叔叔,你的警覺性也太低了!」
「是嗎?」宣嘉言眼底閃過一絲笑,速度之快,拐過來就把她扣在懷里,聲音低低地道,「等著獵物自動上鉤的獵人才是好獵人!」
他這話當然有別的意思,只是姜婉婉沒听出暗喻那層。
「聰明的獵人,你怎麼跑這來了?」姜婉婉挑了挑眉,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頸,「獵物跑丟了,聰明的獵人就不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嗎?」
好混亂的邏輯,旁人要听出滿臉汗,偏偏宣嘉言就听得特別舒心,他的小姑娘就是這樣愣愣傻傻,頭腦不清才是真正開始的她。
「聰明的獵人除了得有耐心,還得有信心,相信我的小獵物會來找上門來的他的頭低下來,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她嬌俏的鼻子就近在唇邊,張嘴就想咬-上-去,她頭往後仰避開他的預謀,笑得嬌俏可人。
「獵人叔叔,你可不能這麼懶哦……」穿著平底鞋的她跟他湊成傳說中的最萌身高,她要稍稍踮起腳,才能靠近他的臉龐,氣息呵在他的臉頰上,「守株待兔的獵人會餓死的!」
他身上的肌肉越繃越緊,隔著厚厚的冬衣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今天還就有這麼一只笨笨的兔子裝槍口上了
說著,宣嘉言扣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更貼近幾分,原本好好的話,頓時讓姜婉婉感受到槍桿子的力量,臉刷的紅得能滴出血來。
按著狗血劇情的對白這時候她就應該嬌羞地抱緊自己的領口,緊張兮兮地叫一句,「你要干嘛?這可是在外面!」
是的,姜婉婉的確這麼說了,演得七情上臉,可接下來的味道全變了,她的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嘴唇,慢慢地伸出舌-頭輕tian他的唇角。
宣嘉言原本想著回去再跟她算賬,但這會兒必須要讓她知道明目張膽挑釁的下場。他摟著主動和難得乖順的的小姑娘,反客為主,雙唇已經自然而然地就朝她的嘴唇壓上去。擁-吻愈-加-熱-烈,他的眼楮微微眯起,將她抵-在貨架上,
這個購物巷子四下無人,是個偏僻的死角,正好適合像他們這樣濃情蜜意的戀人。
「唔!」他的就變得那麼猝急,姜婉婉被吻得開始有點頭暈,可是她就不舍得離開,跟他糾纏在一起,那吻由淺變深,慢慢徹骨,至死方休的意味。
直到最後,他們听見有個小姑娘的聲音。
「媽媽,媽媽,他們在做什麼!」
「小孩子別管這麼多,趕緊走!真是的,教壞小孩!」
他們終于停下來。
宣嘉言高大的身-體將她護在懷里,一只手臂扶住貨架,擋住接吻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忘情相擁的戀人,至少沒讓人看見他們的臉。
姜婉婉窩在他懷里,明明差點缺氧窒息,還不忘調侃某人,「叔叔不乖,教壞小孩哦!」
宣嘉言摟在腰上的手死掐著她的癢癢肉,非逼著她求饒才肯放手。用額頭抵著她的,沙啞地說,「小兔子要回窩了嗎?」
姜婉婉的手環住他的脖頸,對著他點點頭,笑岔氣的她無力地賴在他身上,憋出軟糯的女圭女圭音,「叔叔,帶我回家!」
他笑了,笑得如沐春風。
下一秒姜婉婉從他的身上跳開,恢復平日里大大咧咧女**絲的模樣,「艾瑪,太滲人了,首長,你就不想吐嗎?」
「還好!」某人鎮定自若地推上購物車還在笑,「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不是吐著吐著就懷孕了嗎?」
「…………」
某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姜婉婉沒有看見,因為她一蹦一跳地已經走在前面,穿著毛衣牛仔褲平底鞋的她看起來還真就是個孩子。
「叔叔,我餓了!」
「回家給你做飯吃!今天給你做泰國菜!」
「好啊!」一听有好吃的,姜婉婉就來勁兒,「泰國菜吃了不會變人妖吧!」
正挑著配料的宣嘉言手一震,「會變成人妖他媽!」
在收銀台的時候心情倍兒好的姜婉婉沒消停,東張西望的,突然看見邊上的好東西眼楮發亮。她彎腰拿起一盒杜蕾斯從某人面前晃過,聲音不收地說道,「叔叔,要不要買這個?還有草莓味的!可惜沒有榴蓮味的!」
這下好了,引來邊上眾人圍觀。
宣嘉言覺得別人看她就像個高中沒畢業的學生,看他則就是傳說中的怪蜀黍,就差沒報警把他帶走。這回他所有的光輝形象盡毀,慶幸自己這趟出來沒穿軍裝,不然制-服-誘-惑+幼-齒-少-女,口味這麼重傳揚出去,他還有何臉面見江東父老?
再後來,姜婉婉堅持在公共場合管某人叫「叔叔」,理由是叫「首長」太招搖。
「叫‘老公’豈不更低調?」
「那哪成啊,都把你叫‘老’咯!」
少帥臉上三條線,第一次听說老公比叔叔老。
「叔叔,拜拜!」
坐在車里順路來接人的何成祥听到那聲「叔叔」,差點沒憋出內傷來。
宣嘉言泰然自若地坐在車里,看著邊上憋得臉都扭曲的男人,涼涼地說了句,「想笑就笑吧!」
何成祥趴在車上笑得那叫一個夸張,氣都喘不過來,「叔叔……老大……你……你……有這麼老……那啥的時候也這麼……叫……嗎?你們這口味也……太重了……」
宣嘉言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媳婦兒管你叫‘爸爸’,你們家口味好像更重些……」
重拳出擊,正中要害,何成祥果然沒敢再笑,他怎麼就忘了這位是有仇必報的撒旦。
「我們怎麼一樣?我媳婦兒是隨孩子叫的
「我媳婦兒是隨你媳婦兒的孩子這麼叫的,有問題嗎?」
有問題嗎?敢有問題嗎?
宣嘉言滿意地收到何成祥嘴上拉鏈的動作,轉了話鋒,直切今日主題,「讓你查的東西帶來了?」
「找人跟了一個多星期,收獲豐盛何成祥不敢怠慢,屁顛屁顛地連忙掏出塊平板電腦遞過去,「你小子夠賊的,怎麼就知道里面有貓膩?」
「豪門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這種爛糟事兒,尤其當家的還是個女人宣嘉言手指一下下滑過電腦屏幕,上面的畫面越看越令他滿意,「武則天能養男寵,王若華就能養小狼狗。女人yin-dang起來比男人還亂!」
「你打算怎麼做?听說你打算放過梁若伊?」
「很意外?」宣嘉言的手指停在一個畫面上,沒有再換,手指在上面輕快的敲著,微微勾起的唇邊,深邃涼薄的眼底浮現起一層淺淺的藍色火焰,「好戲還沒開鑼,戲碼太少了怎麼過癮?」
火溫度在500c以下呈暗黑色,升到700c時,火焰變為紫紅色,再上升到800-900c後,火焰由紅變黃,1200c時,火焰發亮,逐漸變白,繼續升到接近3000c後,呈白熱化,相當于燈泡鎢絲發亮的溫度,如果超過3000c,火焰由白轉藍,古有「爐火純青」的**,所以藍色火焰是燃燒溫度的最高階段。
好熟悉的光芒,明亮妖孽,何成祥追憶起上一次看見某人眼中的藍色火焰已經是三年前,在那片鮮紅的大海上……
那天無邊無際的海上烈日當空,萬里無雲,一艘漁船渺小地行駛在海天一色間。帶著墨鏡,身穿黑色作戰t恤的宣嘉言悠閑地靠坐在船尾的護欄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那就是傳說中的火藍匕首。如果不是看見船尾上吊著的人,還以為他在曬著日光浴。
那人被吊在距離海面只有不到三米的地方,痛苦的呼喊聲淹沒在風浪里,任憑他怎麼求饒也阻止不了船正朝著某個特定的海域緩慢駛去。
搶佔漁船的海盜被打死的打死,抓捕的抓捕,人質也已經全部被解救,轉移到護航艦艇上。此時這船上就只剩下宣嘉言,和幫他掌舵的何成祥。
「祥子,船太快了!」
何成祥伸出頭來,翻了個白眼,「老大,我連發動機都關了,現在順風,已經是漂的速度了
「嗯!」
「到了!」
宣嘉言挑了挑眉,看了看天,再看了看海,聲音懶懶的,「就停在這,把帆給我撤了,讓他再吊一會兒
兩個小時後,宣嘉言仰頭看了看頭頂炙熱如火的太陽,懶懶的聲音再度響起,「把他拉上來!」
在七月如火的烈日下曬了兩個小時的人,嚴重月兌水,差點成了人干,爆裂的嘴唇別說呼喊,動都無力。當他看見宣嘉言,整個人身上一震,眼中充滿了恐慌,撐著最後的力氣還想逃跑
宣嘉言也沒有攔著,握著那把匕首走過來,抓住他的左腳腳踝,匕首輕輕一拉,傷口不深不淺,要不了性命,血一滴一滴的流得很慢。他抬起那個人重新拋向大海,
「help……please……don’t……please……」那人語無倫次的呼喊聲最後還是淹沒在風里浪里
宣嘉言坐在船邊,看著那一滴一滴鮮紅的鮮血落進蔚藍色的大海里,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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