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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5
20
上大學的時候讀的是英文專業那個時候，我最喜歡的美國作家就是以出其不意結局而著名的短篇小說大師歐亨利(
－1910了
他的名作《警察與贊美詩》，theopandtheanthem，我雖然看過好幾遍，但每次給我的驚喜都不次于第一次的閱讀
沒想到的是，過了這麼多年了，這種歐亨利的小說意境還是圍繞在自己身邊
《警察與贊美詩》是一個令人覺得可笑的故事蘇比，一個饑寒交迫的流浪漢，因為想去監獄過冬，便屢次以身試法︰吃飯不給錢，擾亂社會治安，當著警察的面砸商店的窗戶，……結果卻屢試屢敗
當蘇比無奈地踱步到一座古樸教堂前時，贊美詩演奏的甜美樂聲使他陶醉他的靈魂突然間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一種強烈的､突起的沖動推動著他與厄運抗爭
他下定革命決心，明天，他將去繁忙的市區找一份工作，他要在這個世界混出個人樣兒來他會……正當蘇比的內心重新充滿消和動力時，卻偏偏被警察送進了監獄
而如今，我的經歷是︰頭一天，看見報紙上的新聞，說是加州的監獄爆滿為了在金融危機的後遺癥里給負債累累的加州州政府減少開支，兩年前新上任的州長決定將輕量罪犯「趕」出監獄，將聯邦監.獄的重犯人大規模地轉移到州，市，縣監獄這樣一來，果然省了億萬的美元
可是，那位年長的，當過兩次加州州長的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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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還沒來得及得意洋洋地大笑，就發現，過去兩年，加州的犯罪率上升了，因為「想」進監獄的人大有人在
這種現象的不幸發生，不就是歐亨利的短篇小說又在現實中再版了嗎
只不過，在這次的發行中，我發現，純白的現實自然而然地改變了歐亨利小說後面的驚奇，因為我沒瞧見有人听見教堂的贊美詩就改變了繼續犯罪的衷腸，而是不斷地作案，直到進監獄去，因為那里有「鐵飯碗」，一天三餐管飽，還有比常人好得多的，不花錢的醫療保險
我早年當記者的時候見識過中國和美國的監獄中國的有點兒像李冰冰主演女警察的「回家」，一天三頓窩頭加菜湯美國的則完全不一樣，進去之後一個敞亮大廳，里面的大廚房里各種新鮮蔬果魚肉一大堆一大堆的，犯人在圖書館里看書，住的小號是兩個人一間的上下床難怪人們都想著犯罪，進去挺舒服的唄
「新版」《警察與贊美詩》的驚奇是我在同醫療保險「大打出手」的時候，又雪上加霜，接到了美國公民的義務︰去當陪審員
「怎麼又是我，我怎麼那麼招喜歡呀！所有的**官都看上我了！」
我大叫起來，因為剛剛和醫療保險公司爭吵的怒火還沒降下那些人太不像話了，用欺騙的手法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加大「額外收費」，一次幾千塊美金！
關于陪審員，我不陌生，在2011年底剛剛當過幾個月的大陪審團員，現在這光榮的任務又來了
「真是不叫人活了！」我發著牢騷，可是還得去，誰叫我要當美國公民的，這民主自由的權力還一定的非要去享受呢
這次的陪審員挑選與上次不同，上次是聯邦的大案子，在舊金山市中心的聯邦法.院大樓，大樓外面氣勢雄偉，里面精湛輝煌這次的是縣法院大樓，外面像一座水泥工廠，里面破舊骯髒，到處灰蒙蒙的
要當上陪審員得先過燻一個大屋子里200人擠進去，門一關上就別想出去了我在這兩百人里坐著，的著如果被選上，這個夏天的自由就成問題了夏天有很多事情呢，最主要的是16歲的兒子秋天要上大學，夏天他要去學校里體驗生活一個星期，我想跟著去；他還要去加州音樂教師大會去進行最後一次的鋼琴演奏，那曲子是他彈得最棒的「高傲的判之舞」(注腳*，我想去听，最後一次了嘛可是，要是我成功當上了陪審員，這些事情就都無望參與了那將是多麼令人惋惜的事情啊
「不要選上我！」我的心里默默著，耳邊沒有听到什麼贊美詩，卻盡是手機的按鍵聲響可能都在那里向家里報告「不幸的消息」吧
「不要選上我！」上次選陪審員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心里默默的，可是結果呢？從200百人里挑出來的第四個，就是光榮的我啊(一共12名正式陪審員，4名預備！
「咱長得太好了，人家就是喜歡，怎麼辦？」我自戀著，將高大的身材盡量往又小又硬的椅子上縮，可是還是覺得比旁邊的那位高一個頭，法官一進來就得先看見我
沒什麼意外，我在法.官講完話之後，順利進入第二輪，到樓上去填寫陪審員調查報告到了這里，準陪審員就只有一百人了
進了be號審判庭，進一步發現里面的氣派比聯邦法院差遠了，那里是高大輝煌，審判員的十二張座椅全部是大型的牛皮旋轉椅，而這里那麼鞋從遠一點兒看，覺得自己能不能塞進去都成問題(當然是開玩笑，有得是人的身材比我大個兩三倍不止
我用了很長時間填寫了幾十頁的表格原來這個案子是兒童性侵犯，做案的壞蛋侵犯了至少五個年紀很小的男孩！td，老子最恨這樣的罪犯了，這麼不是人的東西都該判絞刑！心里想著，就在紙張上表示，這里是米國嘛，言論自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想起上次，也是這樣發表自由言論，對要被審判的幫派殺人放火分子表示義憤填膺
這次填寫之後，我就進入第三輪了我不想進入也沒辦法了，這表格已經交了上去，法.庭秘書已經給了我一張藍色紙片，上面寫著下周三早上八點半必須到審判庭報到！這就是第三輪的選拔，被最終選上的可能性太大了哎，都怪我剛才沒有好好考慮周到，不應該寫那激烈的詞句怎麼辦，就是因為我太餓了，從早上的一個雞蛋之後，到那時的下午三點，我還滴水未進，所以糊涂了
郁悶呀，這回又得被選上了！
晚上睡不著覺，想著要失去自由的夏天，惡心的性侵犯案子，不堪入目的作案照片，長篇累述的案情和作證……我的腦袋都要炸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暈暈忽忽，飯也不想吃，臉也不想洗，門也不想出，如同行尸走肉
可是行尸走肉還是得出去，行尸走肉行走在大街上，行尸走肉看見了街邊精亮的商店大缽窗，行尸走肉有了思想
「還不如到哪兒去砸破商店的櫥窗，叫警察逮到，坐牢去，就不用進入第三輪了！」我記起了陪審員大屋子里牆上陪審員標準的最後一條了，犯過罪的不能當陪審員
「到里頭有吃有喝，還有不花錢的醫療保險，再也不用和保險公司較勁兒了！唯一可惜的就是現在這樣的小罪進不了聯邦監獄了，低一級的縣市監獄條件一定差很多……」
正想著細心琢磨哪兒的缽最好看，離中心地帶最近，砸起來最具有戲劇性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這個時候不會有別人，一定是法院打來的果然，昨天那個秘書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用通知了，我知道，下個星期三我一定到！」我在他談到正事之前趕緊表達革命決心，真是的，思想的空間還是斗不過現實，砸缽會毀了我一生的清白，當然還是去當陪審員比較好！
可是，手機那邊的官樣文章卻是︰「感謝你昨天的付出，下星期三你不用來了……」
我愣了一下才驚覺︰「我落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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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想當陪審員，但落選了又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是因為自己不夠優秀？
今天(5月19日，中國5月20日看新聞，終于給自己放下了滌︰不是我一個人落燻是所有的候選人都落選了因為那個兒童性侵犯的家伙在我們填了陪審員調查表格的第二天，于法官面前承認了自己有罪
這樣一來，一場原本計劃兩個半月的大官司就不用打了！一百名候選陪審員全部「獲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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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腳*旱季里的暴風雨第十四章124傲慢的判之舞
圖片為舊金山聯邦高級法院部分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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