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獨孤夏侯與畢十力殺的難解難分的時候,聞天書的聲音響起,「好了,我裁定這一輪不分勝負,你們兩個停手吧
獨孤夏侯喘著粗氣,在鬼門關前走一圈有重新回到人間的感覺實在太驚險了,到現在他還沒有緩過神來,只見他面前的層層屏障已經迭次倒塌,變成一堆土石的廢墟,再也無法變成任何形狀,他知道摘星塔這件機關已經被廢了,摘星塔是夏河借給他的,在他的手上被毀去,獨孤夏侯不禁有些愧疚。
對于聞天書的判決,夏河毫無異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獨孤夏侯與畢十力旗鼓相當,雙方出盡絕招也未能定勝負,繼續斗下去不過是兩敗俱傷的下場,判個平局是最合適不過了。
夏河點頭表示同意,對方的簡少武自然是唯聞天書的馬首是瞻,雙方一拍即合,獨孤夏侯與畢十力退出場地,既然是平手,賭注自然收回個人。
第二場由夏河這方率先派人出場,宮瑯邪和夏河商量一下,這場交給冷玄羽,夏河與良心話交過手,知道冷玄羽在自己這方的實力是數一數二的,由他出場幾乎是穩妥的贏定一局。
夏河報出冷玄羽的名字時,對面的簡少武露出詭異的笑容,同樣報出一個名字,「莫青塵隨後一個神情冷漠的翩然女子走出廣場。
宮瑯邪見到那個女子,臉色一變,夏河看到宮瑯邪的異樣,關切的問道,「這個莫青塵是什麼來歷?難道冷玄羽都難有把握戰勝?」
宮瑯邪臉色非常難看,看著莫青塵的秀美容顏,狠狠的說道,「莫青塵是我的……好友,沒想到簡少武竟然能把她逼過來,真是下了好大的功夫,佩服佩服說道最後幾個字,宮瑯邪已經憤怒之極。
夏河听得宮瑯邪說的隱晦,卻也知道莫青塵必定是宮瑯邪的情侶無疑,簡少武派莫青塵出場,難道就是看準了冷玄羽不敢傷害宮瑯邪的情侶,真的有這個可能,冷玄羽對宮瑯邪的忠誠是無可置疑的。
宮瑯邪搶在冷玄羽面前走到廣場之上,對著莫青塵說道,「青塵,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你還是盡快離開吧,這場斗法就此作罷,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莫青塵冷眼看著宮瑯邪,語氣刻薄的說道,「宮道友請自重,你我男女有別,還請不要說出這麼無禮的話來,我莫青塵同樣是本土弟子,你和你的朋友們,挑起外來弟子和本土弟子的斗法。莫青塵雖然是女子,也不甘人後。閑話不必多說,斗法要開始了,無關人等還請退去
宮瑯邪滿眼痛苦之色,壓抑的聲音中滿是焦急,「青塵,你是一個單純的女子,實在不應該卷入這樣的紛爭當中,過往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責怪我都好,只求你退出這場斗法
莫青塵閉上剪水雙眸,「夠了片刻後睜開雙眼,目光中滿是決絕,她對著聞天書說道,「聞師兄,斗法即將開始,還請你將無關人等趕出去
聞天書神色俱厲的對夏河吼道,「夏河,還不把你方的人帶回去,怎麼打攪斗法成何體統,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必定嚴懲不殆
宮瑯邪見到莫青塵這樣,知道他不肯和自己說話,只能嘆息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這就離開,但是我向你保證,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傷害到你
夏河輕輕的合上眼瞼,听到宮瑯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知道這場斗法輸了,但他沒有絕望,五場斗法目前平手一場,本場是輸定了,還剩下三場,自己這一方只要贏兩場,就能維持不敗,並不困難。
宮瑯邪神色慘然的退出廣場,走到夏河身邊,輕輕的說打了聲「抱歉」,夏河雖然心有不甘,還是理解的說道,「不要緊,怪就怪簡少武耍陰招,卑鄙小人,不敢真刀真槍的比勝負,只懂得賣弄這些鬼蜮伎倆
宮瑯邪看著廣場之上,羽衣飄飄的莫青塵,飄然若仙,不惹凡世塵埃,神情中滿是痴迷與沉醉,竟然自言自語回憶起自己和莫青塵的過往。
「我是剛入宗門的時候和她認識的,那個時候她和我心目中的仙女一模一樣,我立刻就喜歡上她了,老天垂憐,竟然讓她同樣喜歡我,我們就這樣成了一對情侶,相處的時光是美好的,可是到了後來,問題越來越多,她是本土修仙家族的成員,她的家族只和本土弟子通婚,我和她的戀情注定沒有結果
「有一天,她一臉高興的來找我,說是有辦法和我在一起了,我問他辦法是什麼,她說她苦苦哀求家中長輩,讓我們在一起,長輩終于答應了,條件只有一個,讓我入贅她的家族。當時她高興的簡直瘋了,她以為只要我答應了,就可以永遠的和她在一起,我們就像是傳說中的神仙伴侶一般,長身不老、永世相隨
「可是我拒絕了,宮瑯邪大好男兒,怎麼可以如此卑躬屈膝,我加入四方仙宗,是為了憑著自己的能力闖出事業,而不是投入修仙家族中,憑著家族的勢力青雲而上。于是我拒絕了她,她臉上失望的神情我永遠也忘不了,我以為這只是小問題,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不’字,竟然讓我永遠的失去了她
「後來,我們越來越疏遠,她不再願意見我,她對我說,我對她的愛不急他對我的萬分之一,因為我心中只有自己的前途,不肯為她做出哪怕一點犧牲,我無數次對她解釋,可是她始終不听。漸漸的,我們的愛終于變成了恨,她愛我的時候刻骨銘心,恨我也同樣的刻骨銘心,我要怎麼說她才會明白,我想要的只是她的理解
說到這里,宮瑯邪停了下來,對夏河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男女之情已經斷絕,那麼我就只能成全兄弟之義。這場斗法冷玄羽一定會輸,這是我對莫青塵最後的致歉。夏河,對不起,今後我不會因為莫青塵再輸下去了
斗法場上,冷玄羽看著莫青塵,「我听瑯邪的,我不會傷害你
莫青塵不看冷玄羽,也不听他的話,而是取出一枝金色的梅花,「這是我的賭注,該你出賭注了,宮瑯邪知道你該拿出什麼
宮瑯邪看著金色梅花,臉上露出淒迷的微笑,他對夏河說道,「那是我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我知道她對冷玄羽索要的賭注是什麼了從身上取出一方錦繡手帕,送到冷玄羽的手上。
宮瑯邪離開的時候,對著莫青塵大聲說道,「青塵,你听好了,你以為一切都可以斷絕,其實你什麼都切斷不了,你可以取走定情信物,可是你能拿走我對你的思念嗎。哪怕你離開我,哪怕你一輩子不願意見到我,但是你終究無法阻止我想你,念你,在夢里遇見你,在最美好的時刻回憶起你。青塵,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都沒有
莫青塵看著和金色梅花放在一起的錦繡手帕,听到宮瑯邪近乎表白的一番話,雙眼流出決堤的淚水,在光滑的臉頰上掉落,但是她冷漠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只見莫青塵看著冷玄羽,冷酷的說道,「斗法開始了,我要殺掉你
莫青塵手一揮,一道紫色綢緞飄忽出現,如同河底的水藻般柔柔的飄蕩著,紫色綢緞之上,掛著數不清的小鈴鐺,被風一吹,發出一陣有韻律的鳴響。莫青塵射出縴長的手指,柔和的在紫色綢緞上一撫,鈴鐺發出的鳴聲一邊,一股肅殺的氣勢油然而生。
「音殺獨孤夏侯已經恢復了靈氣法力,走到夏河身邊,看到莫青塵使出的法器,如是說道,「莫青塵是北道峰弟子,北道峰的修仙者擅長器修,其中有一支分脈就是樂器,主攻音殺,聲音無形無質,難以抵擋,最容易殺人于無形
夏河點點頭,「冷玄羽因為宮瑯邪的關系,必定不肯下殺手,劍修的超強攻擊力去了一半,加上劍修不擅防守,莫青塵真的想取留下的性命或許不易,但是重傷他也不是沒可能
另一方的冷玄羽短劍一揮,身上隱隱然多了一股靈動的氣息,簡少武對面的聞天書穡??喑炯?至餃耍?迷諼以纈凶急伏br />
音殺無形,只見得虛空之中波動一閃而過,鈴鐺的奏鳴聲就到了冷玄羽的耳邊,冷玄羽猝不及防,中了音殺,耳垂上滲出一絲鮮血,雙眼充血通紅,身形搖晃,幾乎站立不穩。
隨後冷玄羽身上的不滅劍魂晃動幾下,冷玄羽立刻恢復了正常,眼見莫青塵的又一記音殺襲來,冷玄羽短劍一挑,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竟讓是以劍鋒將音殺破去。
「有形破無形,冷玄羽的劍術造詣簡直是登峰造詣夏河嘆道。
「音殺和劍術不分高下,分強弱的只有修煉的人而已,若是莫青塵的音殺真的能修煉深了,冷玄羽的劍未必擋得住音殺獨孤夏侯說道。
冷玄羽兩門絕技,劍象萬羅幻化天地萬物,主攻,劍魂不滅抵消任何攻擊效果,主守。這一攻一守,幾乎可以處于不敗之地,只是因為面對的是宮瑯邪的情侶,對宮瑯邪的忠誠讓他不肯出殺手,只使出了主守的劍魂不滅和普通劍術,饒是如此,莫青塵也難以傷到他分毫。
見冷玄羽的實力強勁,莫青塵發了狠,接連晃動紫色綢緞,將綢緞上的鈴鐺撥弄不停,鈴鐺被她奏出宮商角徵羽五音,五音相和,組成的旋律讓旁觀眾人听了也不由的頭昏腦漲,可是身處戰場之上的冷玄羽,除了身上的不滅劍魂波動,抵消音殺攻擊之外,沒有任何動作。
「是時候了聞天書喃喃自語道。
莫青塵綢緞一展,在自己的後頸、兩肩、手臂和胸月復繞成圈,仙帶飄飄極為悅目,只見她取出一張符紙,掐動劍訣,對著冷玄羽一揮,「去
冷玄羽見莫青塵使出劍訣,心中有些疑惑,劍指劍訣都是東劍領的劍修練習的,用以驅動飛劍等,可是莫青塵明明是北道峰上的器修,使出劍訣驅動的符紙究竟是什麼。
只見符紙爆發謠言的光亮,化成一道熾烈的劍光,對著冷玄羽身上的不滅劍魂當頭刺下,冷玄羽感應到自己的不滅劍魂竟然節節敗退,再也庇護不了自己,想到一物,大聲叫道,「奪魂法劍符,聞天書你好大的手筆
冷玄羽面對生死關頭,再也顧不得收手,劍象萬羅的氣勢澎涌而出,和奪魂法劍符一對沖,爆發出來的巨大力量將冷玄羽和莫青塵同時推開,不過爆發點實在冷玄羽的身邊,因此冷玄羽收到的波及最大,身上被飛散的劍氣割出漁網般的傷口,遠處的莫青塵除了衣服有些亂,倒是沒有受傷。
聞天書大笑道,「好了,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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