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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被白蛇解除攝魂天音之後,感到腦海中一片清明,知道自己身上在沒有隱患了,對著白蛇說道,「多謝你了」
白蛇謙虛的擺擺尾巴,「哪里哪里,攝魂天音是我下的,有我解開也是理所應當的,今日之果是前日之因,你無須向我道謝倒是你幫我月兌困,還請你接受我的報答」
夏河的脾氣是吃軟不吃硬,像靈吸魔和樹魔那樣的凶神惡煞,他恨不得把他們骨頭里的油水榨出來才罷休,但是面對白蛇這樣和善的魔頭,夏河卻是不好意思開口要好處
「真的不用了,此次前來禁地,我原本就是為了解除攝魂天音來的,現在目的達到了,我已經很滿意了,不敢奢求太多,還請你不要再提報答的事情了」
白蛇听到夏河再三推辭,漆黑的眼珠眯起來,白玉雕成似的的身體凍住一般,一動不動,語氣中帶著冷意,「你決意不要接受我的好意?」
夏河見白蛇有怒的征兆,卻沒有在意,實在是他見白蛇身無長物,看起來沒有什麼積蓄,恐怕給不了像樣的報答,「多謝你的好意,我不能接受」
「放肆!」白蛇怒喝道,「你幫我月兌困,就是對我有恩,我白衣向來是有恩必報,你不肯接受我的報答,是想讓我落個恩仇不分有恩不報的惡名嗎?我白衣雖然是魔頭,可是秉性恩怨分明,從來不會放過一個仇人,也不會慢待我的恩人」
白蛇一怒,無窮無盡的氣勢爆出來,夏河感到面前的空氣瞬間被抽空,痛苦的窒息感包圍了他,夏河嘗試活動手腳,卻現自己全身都動彈不得,法力和神識也被困在體內,無法運轉,就和被靈吸魔用思維控制定住一般無二,可是眼前的白蛇光憑氣勢就能做到這一點,可見白蛇的可怕
夏河說不出話來,心里不停的想著,眼前這個叫白衣的魔頭簡直太可怕了,莫非她的修為是元嬰期,還是元嬰期以上的化神合體還是大乘,夏河不敢在想,他突然想到眼前的白蛇雖然嬌鞋卻是被祖師前輩鎮壓的魔頭,按照修為和輩分來說,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前輩,夏河原本推辭報答是一番好意,沒想到會觸怒了她
就在夏河以為自己會死在白蛇手上的時候,白蛇身上的氣勢陡然一收,夏河面前的真空被迅速填滿,帶起的強風將夏河吹的東倒西歪,但是仍舊站穩了白蛇幽幽開口了,「既然你要講骨氣,那麼我也不強求,你走吧」
夏河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輕易結束,能離開如此可怕的魔頭讓他欣喜若狂,當即說道,「多謝前輩,前輩能寬恕我的失禮,晚輩銘感前輩的寬宏大量」
白蛇一擺尾巴,「走吧」
夏河匆忙向著自己來時的路走去,不敢再看白蛇,低著頭越走越快,知道自己回頭再也看不到白蛇了,才停下腳步,心想真是懸,白蛇可是月兌困的魔頭,沒有了法寶的牽制,想殺自己一個小小的築基期弟子,實在是容易得很,也是自己不好,明明有好處卻一意推辭,險些得罪了白衣魔,想想就心疼艾元嬰期以上的魔頭,拿出的東西能簡單的了嗎?
夏河走回頭路,卻是有驚無險,樹魔森林在原地消失不見,就連靈吸魔被困住的黃銅法寶,也在沼澤中失去蹤影,但是路程不錯,夏河一直走到禁制的入口處,回頭望了望身後的禁地,不再遲疑,將禁止破開,出了禁地
在禁地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樹魔的龐大根系不斷的舞動著,上面仍舊插著鎮壓他的鐵杵,被夏河用十絕雷成樹樁的本體也長出女敕綠色的新樹干,樹魔睜開十幾只眼楮,看著身前的客人,「白衣,你終于月兌困了,下一步你想干什麼?」
此刻的白衣不是先前的白蛇形態,而是身穿白衣,身材曼妙的女子,臉上蒙著白色紗巾,看不到她的長相,但是從紗巾中透出的輪廓,看得出是美女的涅
白衣伸出白玉似的食指,輕輕撩過面紗,聲音優美動听,「反正不是救你樹魔,大家都是魔頭,魔頭的秉性你是知道的,不要指望這我救你了」
樹魔不屑的說道,「沒被鎮壓之前,我的位階不在你之下,我樹魔才不會接受你的施舍,我終究會靠自己的力量月兌困而出的」
「靠你?」白衣輕笑道,「你可真是不害臊,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被打成一段爛木頭,眼下你連自保都難,還想著逃月兌鎮壓」
樹魔狂怒的吼道,「要不是當年那些老鬼將大部分力量都花在我的身上,我又怎麼會連一個區區築基期的弟子都拿不下白衣你能月兌困,一來是身上的鎮壓不強嗎,二來也不過是靠著魅惑才引誘那小子出手,否的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月兌身」
白衣不屑的一挑眉頭,散出天然的媚態,「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們都是魔頭,不光要有力,還要有智,想你這樣只懂得蠻力的魔頭,一輩子也逃不出這個監牢」
樹魔樹干上的眼珠子同時轉動,「你就不要炫耀了,倒是剛才那個小子,竟然能在你面前全身而退,這不像是你的風格,莫非你有什麼想法?」
白衣神秘的笑著說道,「哦,你看出什麼來了」
樹魔伸出一只手新長出來的枝干,輕晃幾下說道,「我們魔頭可不是凡人,講求有恩必報,你剛才說要給那小子報答,我就知道你想玩玩他,只是沒想到你後來竟會輕易的放走他」
白衣的芊芊玉手握成粉拳,輕輕敲擊自己的額頭,像是在想些什麼,「我是真的想報答他,沒想多做什麼,是你多想了」
樹魔身上的枝干同時抖,哈哈大笑道,「大家都是魔頭,明知道對方滿嘴謊言,我還奢望你能告訴我實話,真是太可笑了」
白衣慢慢說道,「我剛才說的真是實話,我是要報答他」接著輕笑揚眉,又說了一句,「當然了,是用我們魔頭的方式」
樹魔眼中露出肯定的神色,「那就對了,這才是我們魔頭的本色只是為什麼你不當場把他玩死,反而放走他,這是為什麼?」
「誰說我要玩死他」白衣喝道,臉上的白色面紗無風自動,「我要報答他,讓他成為我們的同伴,你認為這個報答方式怎麼樣?」
樹魔全身的眼珠瞪住了,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大的笑話,許久才大聲笑出來,「不愧是我們當中用心最險惡的魔頭,這麼古怪的玩法你都能想出來,白衣,你真是個獨一無二的魔頭,在陰謀詭計心腸毒辣上我最佩服你了真是無比期待那一刻艾天真的修仙者,被魔化成魔頭,與自己的世界為敵,想想就覺得有趣」
白衣也笑出聲來,比起樹魔鬼哭狼嚎的笑聲,仿佛天籟一般,「我也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因為那是我創造的故事艾可惜樹魔你看不到結局了」
樹魔笑聲越來越弱,終于現出落寞的神情,「我們魔頭的生命無止無粳除非被殺死,否則沒有死亡的機會,你走之後,我不過是在禁地中,過著以前一樣的日子,說不定哪一天,我能遇到一個實力足夠但是愚蠢的修仙者,幫我月兌身而出,消那個時候,你還待在這個世界」
白衣巧笑嫣然,無窮的風情從白衣之下散出來,「我就祝福你早日月兌困了,不過如果在禁地之外見到你,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樹魔同樣笑道,「我也是」
魔頭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麼特別,白衣和樹魔分明有著上千年的友誼,對待彼此的性命,卻是淡漠的如同螞蟻一般,或許對他們來說,取走對方的性命,反而是表示尊重的方式
許久,樹魔出悠長的嘆息聲,「可惜艾外面的世界早已變了另一番涅,從我吸收的這些分身的記憶中,我知道,外界已經沒有魔頭的存在,你現在出去,只怕會與眾生為敵」
白衣笑著說道,「你以為白衣當年,是靠著什麼闖下的赫赫威名?」
樹魔恍然大悟道,「我忘了,操縱人心是你的特長,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心之中的鬼蜮伎倆爾虞我詐你爭我奪從未斷絕過,任何時候都有你生存的環境」
白衣目光投向夏河離開的方向,那里是禁地的入口方向,也是禁地的唯一出口,縴手掌心朝上,一輪明月冉冉升起,明月圓亮如鏡,鏡面上不斷的有千般景物變化著
樹魔見到明月,驚叫出來,「玉蟾寶鏡,這件法寶被你得到了,你竟然沒有毀掉它」
白衣痴迷的看著掌中的明月,說道,「那是當然,我被這件東西鎮壓了這麼久,只是毀掉它怎麼會甘心,當然是要收服它,以後時時刻刻的奴役它,方解我心頭之恨」
樹魔接著問道,「你什麼時候回魔界?」
白衣端詳著玉蟾寶鏡,不耐煩的回道,「怎麼,你有事托我?」
樹魔否認道,「那倒沒有,只是我們降臨此界以來,不僅實力降低大半,而且再也無法恢復真身,以致被幾個低境界的修仙者鎮壓,真是奇恥大辱,消消息,沒有傳回魔界,不然我們的臉面就沒了」
白衣不以為然的說道,「那又怎麼樣,名聲都是靠著殺出來的,等到我回了魔界,有敢看不起我的,直接殺了就是」
樹魔哈哈笑道,「那要等很久以後了,首先你要恢復實力,然後再尋找回魔界的方法,不過我提醒你,現在可不是我們大軍降臨的時候了,光憑你一人的力量,想打破世界屏障,我看很懸」
白衣幽幽的說道,「總有辦法的,總有辦法」
不久之後,禁地中再無對話聲,恢復了亙古不變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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