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費子許怒吼道,費子許是費氏三雄中最杰出的的一個,這些年來,費子許心傷愛子遠走天涯,沉溺于機關陣法的研究,忽略了家族和宗門事務的處理,所有的事情都是費子午處理的,雖然他剛才責怪費子午沒有照顧好費炎華,但是听到費子午遭遇不測的消息,還是被驚的呆住了。
許久,費子許才頹然說道,「老二,你說的沒錯,天真的塌下來了,炎兒慘死,遺體殘破,三弟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怕是也遭到了不幸,費家如今是風雨飄搖,只能靠咱們哥倆了
費子陽听到大哥的語氣中有重新振作的意味,振奮的說道,「大哥,為今之計,是要處理炎兒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具那些弟子交代,炎兒是黃沙盜賊團的三頭領,一手制定了七星拱月的計劃,制造出八門威力巨大的機關城堡,想要反攻宗門
「胡說,那些弟子為了夸大功勞,真是信口開河費子許怒道,「炎兒不過才築基後期的修為,這些年遠離宗門,修煉資源供應不上,也難以突破金丹期了,就算造出再多的機關,也無法和宗門對抗,這絕對是那些弟子們編出來的
費子陽遲疑片刻,說道,「大哥,炎兒的天縱才情你是知道的,他對機關術的天賦,怕是比大哥你還要高,在宗門的時候,他就已經制造出很多別具匠心的機關了,要說他離開宗門,混跡盜賊團,有了他們劫掠的大批物資,能制造出威力巨大的機關,我第一個相信
接著費子陽湊近費子許的耳邊說道,「听有些弟子交代,當時炎兒操縱一大三小四具機關城堡,圍攻三弟,動用了太**氣和太陽精氣這樣的殺招,將三弟逼迫的狼狽不堪,連右臂都失去了,這可真是……」費子陽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是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費炎華的行為。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費子許听了責罵道,語氣中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炎兒一向出色,即使放在盜賊團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但是三弟的失蹤不可能是他做的,一來滅殺金丹真人,以炎兒的那點伎倆做不到,二來就是,畢竟血濃于水,炎兒可以任性的打掉三弟的胳膊,但是絕不會喪心病狂的害死三弟,因此,殺死三弟的凶手,另有其人
費子陽點頭贊成道,「大哥,黃沙盜賊團的三大頭領,炎兒名列第三,排名第一的好像是從土木天堡叛逃出來的體修,據俘虜交代,他平時自夸有匹敵金丹真人的實力,至于排名第二的匪首,听說利家和雲家的兩個小子聯手,都險些敵不過他,三弟出事,是不是落在他們身上
費子許沉思者說道,「這兩個人怎麼樣了,有沒有留個活口審問?」
費子陽搖搖頭,「下面的弟子立功心切,下手沒有輕重,二號匪首是雲家小子獻上來的,還是全尸,至于一號匪首是被人割了首級帶回來的,對了,大哥,獻首級的那人,就是真煉長老新收的弟子,名叫夏河的那個,據說他的天賦不在炎兒之下
听到最後一句話,費子許的心仿佛被刺痛了,他大喝道,「沒有人能比得上炎兒,這個叫夏河的,恐怕也不是正面殺得了大匪首的,體修難斗你我都知道,就算金丹真人想殺死築基期的體修,都要花費大量功夫,若是每個築基弟子都能輕松的殺死同等修為的體修,我們的前線還能抵擋的那麼辛苦嗎?」
想了想,費子許向二弟問道,「老二,這個夏河的名字我以前好像听到過,上次禁制長老來我們這里求助,可不就是因為這人嗎,據說是因為天罡禁制的事情
「是那件事啊費子陽有些心不在焉,「禁制長老膽子太小了,天罡禁制雖然是宗門機密,但是也要區分是對誰來說的,一般的底層弟子,是絕不可能讓他們見到,夏河身為元嬰長老的弟子,見到了也沒所謂,三弟也就是嚇嚇他而已,沒想到禁制長老還當真了,這樣心思單純的人,還真是好控制,難怪三弟會找上他
費子許听了點點頭,「也對,就算夏河學全了三十六道天罡禁制,也傷不了三弟的一根毫毛,這次的事情應該和他無關。可惜的是,這次我們費家子弟不在現場,不然何至于連具體情況也弄不清楚
費子陽心有所感的說道,「夏河是此次三弟任命的八個組長之一,戰後幸存的五人當中也有他,這次三弟失蹤,這五個人都逃不了干系,可能宗門要施以處罰連。大哥,當初聞公道召開七長老會議,商議驅逐炎兒出宗門的時候,真煉長老和他的好友磨鏡老人,可是投反對票的,我們是不是要和他知會一聲
費子許冷冷的說道,「不必,三弟失蹤,這些弟子逃不了責任,我們不去追究就算了,不可能再幫他,至于真煉長老,也是個沒有擔待的面人,如果他當初面對聞公道的時候硬氣些,也不至于讓人欺負到西法原頭上了,可憐炎兒是西法原的天之驕子,竟然被東劍領的領主逐出宗門,你說可笑不可笑
費子陽知道當年的事情,讓大哥的怨氣很大,只能安慰幾句,接著說道,「炎兒當了黃沙盜賊團的匪首,這件事影響很大,說不定會對費家的名聲有影響,大哥,我們還是要商定如何應對才是
費子許神色未見憂慮,只是淡然說道,「這事好辦,三弟名為失蹤,十有**遭遇不測,我們就在這點大做文章,說他大義滅親也好,為宗門送命也罷,總是要將聲勢造起來,一旦我們佔了輿論上風,炎兒落草的事情也就屬于瑕不掩瑜了
看著大哥成竹在胸的表情,費子陽放心了,當年那個大哥又回來了,經歷了三弟和愛子慘死的噩耗,大哥終于從頹廢中擺月兌出來,重新投入到宗門的權利游戲當中,只是費子許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這些東西我再也不需要了耳邊傳來費子許的聲音,「痴迷了幾十年,方才大夢覺迷,機關陣法永遠改變不了過去,更是沒辦法造就未來。我費子許蹉跎年華,害了三弟,也害了炎兒,今後我再也不會錯下去了
另一邊的東劍領上,群峰聳立,風吹樹浪,天空中飛射著劍光,無數劍修如同天際雲海中的蛟龍般,練劍的練劍,斗法的斗法,修煉的不亦樂乎。
沒人注意到,一道快如閃電的劍光,飛射進了東劍領少主聞天書居住的山峰上,來人收斂劍光,顯出身形,是個身穿灰衣,形象精干的中年人,他一見到聞天書,便當頭拜下,「少主,門下不辱使命,終于打探到你想知道的消息
聞天書的神態閑逸,淡然的問道,「可知道具體的情況嗎?」
「回師的弟子當中,以利千幽、雲千鈞和夏河等人為首,不見簡少武和楊問雕的蹤跡,具那些弟子所說,這兩人失蹤了,門下還打听到一些消息,夏河的至交好友獨孤夏侯,還有祝蒼生等三人,也都失去了蹤跡,戰後弟子們協同雇佣修仙者,在廢墟里多番查探,怎麼也找不到他們的尸首。這些弟子的失蹤,比起金丹真人的消失,倒是不被別人放在心上
「唔聞天書眼皮子微微抬動,「失蹤不過是說得好听,其實就是死了。簡少武這個廢物,枉我花那麼多心思栽培他,還派出楊問雕輔佐他,連剿滅盜賊團這點小事也做不好,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這樣的蠢貨,幸好死得早,不然我如何放心將滲透西法原的大事交到他手上……」
灰衣中年對聞天書的話充耳不聞,只是低頭斂眉,恭敬的站在那里。
「簡少武雖然不中用,卻是我聞天書的狗,不是任何人想殺就能殺的,你說說看,這些幸存的弟子當中,是誰殺了簡少武和楊問雕,還將他們毀尸滅跡的
「門下不知,下手的人非常老道,趁著大舉入侵機關城堡的時候,局勢一片混亂,在四周無人的僻靜處動手,殺人之後再毀尸滅跡,當真是半點蛛絲馬跡也不留下,因此門下實在難以查處凶手是誰?」灰衣中年實話實說。
「不用那麼麻煩聞天書說道,「東劍領做事,又不是衙門里斷案,講究人證物證,要想追究誰殺了我的狗,本公子說是誰就是誰,量他也反抗不了
灰衣中年人眼神一動,「少主指的是……?」
聞天書食指一彈,「夏河
灰衣中年說道,「少主,他可是真煉長老的弟子
「那又如何,」聞天書說道,「我還是聞公道的兒子呢
「畢竟同為長老會的成員,少主若是想對他下手,還是要些證據的
聞天書大手一揮,「這個好辦,夏河與簡少武素有恩怨,這是動機,這次出戰,夏河的幾位好友都沒能活著回來,肯定是死在簡少武和楊問雕的手上了,夏河為好友報仇,反過來殺了簡少武和楊問雕,這個理由充分不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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