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冷眼看著趙薔走入那堆花枝招展的女人堆里,扶著紫嵐煙向馬車走去。
「嘖嘖,還趙侍郎的ど女呢,連主子那麼明顯的諷刺都沒听出來。」雪竹嗤笑著道,紫嵐煙將那些自以為是的小姐的才藝與歌姬舞姬的歌舞歸為一類,看來那些小姐也不過如此。
「好在那趙薔沒听出來,要不然少不了又是一番聒噪。」半月倒是沒把趙薔放在眼里,但那女人確實太不識好歹惹人厭。
紫嵐煙扯了扯嘴角,道︰「說來還是我的不是,不該把歌舞伎和官家的小姐作比。那些歌舞伎也不是自願墮落的,只是沒有投到好人家罷了。」
「有些歌姬的歌舞還好過那些自視甚高小姐呢。」雪竹道。
半月冷冷道︰「不算她們的爹娘,她們也不過是只會吃喝玩樂的草包罷了,誰又比誰高貴呢。」她與妹妹滿月就是因為沒有好的家世,差點被賣入青樓,所以對那些人自然也沒好氣,連一直以來的溫婉氣質都被冷意充斥。
紫嵐煙扶著雪竹的手登上馬車,拍拍半月的肩算作安慰。
一路無話。
回到左相府,紫嵐煙便回了嵐煙居,稱病不出。
這一病,就是十天。
左相曾多次請了御醫來看紫嵐煙的病,得到的答案皆是一樣。受涼,體弱,好好休養。
紫闌颯也來看過紫嵐煙幾次,房里的藥味沒有一日淡過,他來時皺眉,走時還是皺眉,沒人知道他與紫嵐煙談了什麼。
十天里,官家的公子小姐們幾乎是三日一宴,五日一聚,各個小圈子里更是活躍。
十天里,各國的使節也陸陸續續到了南都,北國的賀使便與另外兩國的來使一起住入了使館,等待南帝六十大壽的開幕。
還有三天,便是南帝的六十大壽的日子。
南帝六十大壽,自是要好好慶祝一番,禮部便準備了三日的宴席。
而那三日宴席之前,還有一個賞花宴,正好就在六十大壽的前面第三天。
嵐煙居,紫嵐煙懶懶窩在美人榻上,听著芸淇匯報事項,神色淡淡。
「北國的使節便是北辰太子、烽王爺了,隨行的還有太子太傅和一些文臣,除了北辰煜和北辰烽沒有什麼重要的人物;西國來的是大將軍、大皇子和三公主四公主,大皇子為皇後所出,但西國未立太子,三公主與四公主是同一個妃子所出,另外,那大將軍是大皇子的母舅;東國來的是丞相和太子、二公主和一個異姓王世子。三國的賀禮分別是織錦坊的‘萬壽無疆’、築精坊的壽字琉璃壺和一棵天山雪蓮,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
芸淇匯報完畢,紫嵐煙彎了彎嘴角︰「織錦坊和築精坊生意不錯嘛。」
「織錦坊和築精坊的聲譽極高,里面出來的東西常常是一件千金,有的甚至是萬金難求。」芸淇笑道︰「主子這趟可是賺了不少呢。」
「何止不少啊……主子的小金庫現在可是堪比國庫了!」雪竹壓低聲音道。
「唔,他們要買,我們做生意的總不可能不賣吧?適當的抬價還能體現貨物的檔次呢……反正我又沒逼著他們買,是他們自己巴巴的湊上來……」紫嵐煙抿了口蜂蜜茶,「現下四國國庫空虛,雖說算不上是窮的叮當響,但是隨便來一個大商的家產都有國庫的一半,我的金庫早就是他們的總和之數也不奇怪吧。」對上兩婢驚嘆的目光,紫嵐煙放下茶杯一笑,「不過還有蘭閣之類的花銷,收支相抵,也差不多……」
雪竹咽了口口水。芸淇抽了抽眼角,問︰「那個賞花宴,主子去嗎?」
「去,為什麼不去。」紫嵐煙眯了眯眼,「織錦坊和天衣坊該出新款式了,築精坊也要推成出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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