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蓉消失了,她的消失對譚紹輝來說,就像是心里扎了一根刺般,微微的疼,讓他很不舒服。♀
那丫頭去哪了?
在有些嘈雜的pub里,譚紹輝一如既往的呆在角落里,喝著威士忌,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溫度,沒人敢靠近。
可是?一個身穿紫色長裙的女人偏偏坐在譚紹輝的對面,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女人的臉上戴著一張面具,遮住四分之三的容貌,只露出一張嘴。
她的唇很好看,涂上了唇蜜,看起來粉嘟嘟的。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人叫夭夭,曾經譚紹輝砸在兩萬塊在她身上,可是她卻放了自己鴿子。既然放了自己鴿子,又為何還要來招惹,有誰,是嫌自己的命太長,想減短點?
夭夭一點都不怕譚紹輝,只是靜靜的坐在那,看著他喝酒的模樣,淺笑盈盈。
他,當真不記得她了?
即便是戴了面具,可他難道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譚紹輝喝完酒,拿起外套就要走,從頭到尾的將坐在面前的女人,徹徹底底的忽視!
除葉靈蓉以外的女人,他可從未放在心上過……
「紹輝……」
即便是這地方再嘈雜再混亂,這兩個字還是落到了譚紹輝的耳朵里,他听的清清楚楚,這個戴面具的女人,叫他紹輝。
譚紹輝蹙眉︰「里希?」
只有里希的聲線才會如此的柔軟,她叫他名字的時候,帶著寵溺。可是里希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三年了,既然死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混亂的地方。
當下,譚紹輝扭過頭,去尋找那個戴著面具叫夭夭的女人,可是她已經不見了。
「該死!」
譚紹輝咬牙,揪出酒吧那個老鴇子︰「夭夭在哪?」
老鴇子可憐巴巴道︰「那個戴面具跳舞的女人已經走了,她早就不在我這做了……譚總,她也就在我這呆了一天,有什麼事,肯定和我沒關系!」
呵呵,那這麼看來,她是故意的了。
這樣說起來就不用太著急,既然她出現在自己一次兩次,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三次四次。
他,玩得起……
警察局。
不管鳳九如何詢問,葉靈蓉就是不開口,倒不是她不配合,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譚紹輝到現在都沒有來救她,她開始在心里起了小突突,會不會他就這樣不管她,讓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去坐牢?
可是他,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心狠的事情?
葉靈蓉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不會的……
因為葉靈蓉的不配合,警察有權利將她收押,于是葉靈蓉被帶到了女子拘留所,一旦之後定了罪,她就得被關進監獄里了!想到那冰冷的監獄,葉靈蓉就難受,一顆心不住的顫栗,險些崩潰。
這個房間里面空蕩蕩的,鐵架上下床,待了四個人,都坐在光禿禿的地板上,看著葉靈蓉。
「瞧你這麼柔柔弱弱的模樣,沒想到居然也會犯事。」一女人瞅著葉靈蓉發抖的身子,笑道︰「還害怕成這個樣子,既然害怕,一開始犯事的時候干嘛去了。」
葉靈蓉縮在牆角處,離她們遠遠的,總覺得有代溝。
「得,你牛叉,拿刀把自己老公砍成肉醬,居然還吃得下睡得著。」旁邊一女人打趣道︰「就你出息!」
「我干嘛不能吃得下睡得著?我生我家二狗子的時候做了手術,**沒了,以後再也法生。♀那混蛋就一邊上我一邊打我,還罵我是下不了蛋的母雞,倒貼錢都沒有人要。我他媽忍了他八年了,整整八年,他那是該死!」
「這男人,不都這樣麼。」
「哼,殺了他然後進來判刑,我反倒覺得自由自在多了,若那個男人不死,我想我肯定連三十歲都活不過……」
葉靈蓉躲在牆角,听那個女人講她如何把自家男人迷暈,然後如何用菜刀將其肢解。她說,人骨頭和豬骨頭差不多,都是紅色的,就是骨頭棒子比較長。
听著听著,葉靈蓉險些吐出來。
她不想听,可是那些東西還是飄進耳朵里,听著難受……
可等到最後,葉靈蓉等來的,是譚紹輝的一紙親筆指控書到了監獄,上面明明白白的寫了,葉靈蓉才是這起商業欺詐的幕後人,他將自己撇的干干淨淨。
鳳九把這份指控數帶給葉靈蓉看,然後不需要她認罪,直接定罪。
商業欺詐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以罰金……
葉靈蓉是傻,她傻到以為譚紹輝來了就會來救她出去,結果沒想到他來了,反而是給了自己當頭一棒!
一顆心碎的七零八落,葉靈蓉狠狠的掐自己大腿,那鑽心的痛讓她明白,這都是真的!譚紹輝真的親手將她送進了地獄,甚至連她最後一眼都沒有瞧,如此的決絕。
冷不丁的,葉靈蓉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白痴!
到底,這些日子,她在瞎等什麼?她抱著哪門子希望等著譚紹輝來救她?譚紹輝又憑什麼來救她?她以為她是誰!不過就是一床上四件套,哪來的資格讓譚紹輝為她勞心費神的平凡!
可能,他還巴不得,用這樣的方式,將她舍棄。
「接下來的日子,你將會在牢獄里度過,私人物品有專業人士幫你保管……額……」鳳九搜了葉靈蓉的身,可是她身上居然什麼都沒有,連部手機都沒有。
「覺得我很可憐?」
「或許,但是我不會同情你,這是我的工作。」
葉靈蓉笑,淒涼的像是夜間凋謝的花,她感覺自己的生命也和那枝頭的繁華一樣,隨著生命的凋零而漸漸冰冷僵硬……
……
穿著囚服,葉靈進入了m市女子監獄,和之前那名殺了人的女人在一起,歸納在同一個房間里。因為別人頂著殺人犯的罪名,里面那些女人也不敢欺負她,可葉靈蓉就不一樣了,那些女人捉弄她,在她的水杯里撒尿,搶她的飯,還讓她每天打掃衛生。
即便是這樣,葉靈蓉也沒哭,起碼她還活著。
等,她等刑期結束,等到所有一切都結束,然後徹底離開譚紹輝!
她就是個白痴,找什麼證據?干嘛要死腦筋證明自己的清白,她知道里希沒死活的好好的,不就行了嗎?為什麼一定要向那個男人證明自己的清白?有什麼好證明的?
在那個男人身邊,不管她是不是清白的,都會遭罪!
葉靈蓉吸吸鼻子,模著掃把坐在地上,冰涼冰涼的。可那個殺人犯女人卻給她遞來一床被子,之前葉靈蓉的被子被那幾個女人搶走了,天氣冷,一床蓋起來,都有些冷。
「你沒犯事,對不對?」女人問道,雖是鄉下人,可是眼楮卻精明的很。
葉靈蓉不說話,只是捏掃把的手緊了緊,指節泛白。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絕對不會犯事兒。你啊!是為男人吧?給自家男人頂罪?」
葉靈蓉搖頭︰「他……他不是我男人……」
「傻啊!沒名沒份跟著受罪,現在那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只好在牢里受罪。瞧你這身無四兩肉的模樣,看模樣也俊俏,多半不是什麼窮人,為了一個男人,值得麼?」
不值。
葉靈蓉咬牙,她清楚的記得,這一次,是譚紹輝親自把她推進的監獄,他是故意的!
末了,心口處多日不見的淤積感,卷土從來,甚至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更暴躁些。她的心在滴血,血滴堵在喉嚨,一嘴的血腥!
葉靈蓉皺著眉,試圖將那翻涌而來的血腥咽下,可是這一次她無能為力。
血,染紅了她的齒,刺眼的液體順著唇縫落下,滴在身上的囚服上,很快消失不見,只落下了一個深紅色的斑點。
心疼的厲害,像是被活生生的剜去一塊肉一樣。
「你沒事吧?」
葉靈蓉搖頭︰「沒事,老毛病……」
十年的時間里,她嘔心瀝血的為那個男人作踐自己糟蹋自己,一點點的人格都不保留!明明已經打定好主意,說好要恨他!卻被他的一句丫頭,一個擁抱,一個纏綿的吻,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最後,所有的努力都作廢。
不行,恨不起來也要恨!
一定要不留余力的恨他……
一大早,對于擅自把自己被褥拿回去的葉靈蓉,監獄里別的女人十分不開心,可是那殺人犯女人護著她,她們也不能做什麼。
于是,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人‘一不小心’推了葉靈蓉一把,重心不穩的她,將手里的飯菜如數倒在了一個男囚犯的身上。
「你他媽沒長眼楮啊!」
葉靈蓉心一緊,咬牙道歉︰「對不起……」
「喲呵,這里什麼時候來了一顆這麼水靈的白菜?」男人模模自己的下巴,當即下流的伸出手撫模葉靈蓉的臉,葉靈蓉趕緊後退,她連飯都不敢吃,活生生的跑回了牢房。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監獄頭號惡棍已經看上了她。
在這里,他想要的女人,還沒有上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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