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們倆都睡得跟死老鼠一樣,你說為什麼一枝玫不直接盜走紅玉扳指,而是要寄封挑戰信過來呢?」
「重點是現在才十號,距離十五月圓夜還有好多天呢!他的耐心要不要那麼好啊!?」布衣歪著小腦袋很是疑惑不解。
「睡得跟死老鼠一樣的人只有你吧!」向晚無奈的嘆息。
此刻他已經變回了大帥哥的形象,但是變的只有外表,他的內心依然還糾結在小美眉的身上,想到被布衣佔盡了便宜,臉色異常的難看。
「喂,大媽,你有智商嗎!?」布衣被揶揄了很是不悅,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向晚的頭頂上。
向晚惱怒地捂著腦袋暴跳如雷,「你丫有良心嗎?!我對你那麼好,你還恩將仇報啊!」
「我當然有良心啊,只是睡覺的時候拿下來了,現在剛起床,還沒裝上而已。嘿嘿……」布衣模了模向晚的腦袋,笑著露出了一嘴的小米牙。
那一刻,向晚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渾身一麻,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襲上了心頭。
嗖的一下,某龍子麻溜兒的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布衣的掌控。
跑了許久許久,見布衣並沒有追上來,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你丫一露出來那個猥瑣的笑容準沒好事,還好我機靈,跑得快啊!」
「是向晚大人嗎?」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向晚俊俏的臉上立馬笑開了花。
眼角上挑,性感的嘴唇微張,赫然是一個標準的露八顆牙齒的笑容。雖說有點做作,但還是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
「是的呀,橘子妹妹找我有什麼事情呢?」某花痴龍子一轉身湊到了橘墨的身旁,笑得更盛了,這次倒是真真切切的。
「哦,是這樣的,這雙鞋子送給你,希望你能夠幫我做一件事情好嗎?」橘墨道。
從頭至尾她都一直低著頭,沒敢直視向晚。
因為她對向晚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斷然不會去求向晚那個登徒子的。
而向晚本人顯然是沒有那個自覺的,他還以為橘墨是對他芳心暗許了呢!
小心翼翼的接過了橘墨遞到他手上的鞋子,他幸福的都快要飄到天上去了,估模著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
「向晚大人?」橘墨見向晚一直沒反應,便試探性的喊了一句,內心里早就已經將向晚給鄙視了一千零一遍了。
「嗯?橘子妹妹還有何事?」某花痴龍子繼續幸福的飄飄然,雙眼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霧一樣,眼神呆滯,完全不在狀態。
「小妹還有一事相求啊,希望向晚大人能夠在抓到一枝玫之後,將他交給我來處置,行嗎?」橘墨故作嬌柔的請求著。
其實胃里早就翻江倒海,想要嘔吐了。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只豪爽的女俠呀!從來都沒有這樣說過話,對象還是一個登徒子,想想就惡心啊!
「沒問題,沒問題!」向晚不假思索的答應了。
待到橘墨道謝離開了之後,他才突然想起了布衣的手段,頓時脊背一陣寒涼,為自己的未來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
但是那也只是暫時的擔心而已,在某花痴龍子穿上橘墨送給他的鞋子之後,他就將所有的煩惱全都丟在腦後了,而且就像是吃了仙丹一樣,身輕如燕,健步如飛。
都已經快要正午了,還沒吃早飯呢,某龍子的肚子早就已經舉雙手抗議的敲鑼打鼓了。
但是為了避開布衣,他還是忍了,一路從城北飛奔到城南,才找了一家小酒館,坐了下來。
酒館雖小五髒俱全,店小二還是很敬業的,見有客人進來了,趕忙殷勤的開始介紹起了各種特色酒菜。
向晚听得雲里霧里的,因為他向來都對美食沒什麼研究。
但是他的視力還是很好的,以至于店小二腳上穿著的那雙鞋子完全無所遁形。
那一刻,他的心里又是尷尬,又是氣惱,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店小二見向晚的視線一直凝注在自己的腳上,也是一陣窘迫,還以為是踫上戀腳癖了呢!
竟是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這位客官,我的腳有什麼問題嗎?」
「你的腳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你怎麼能夠穿著跟我一模一樣的鞋子呢!就不怕撞鞋嗎!?」向晚暴跳起來,一掌拍在了身前的木桌之上。
可憐的無辜中槍的木桌直接被拍了個四分五裂,而那店小二亦是嚇得兩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手忙腳亂的將腳上的鞋子月兌了下來,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這還不算什麼,最為詭異的是那掌櫃的竟然也直接棄店而逃了。
整間酒館轉眼間就只剩下向晚一個人了,也就是在那一刻向晚才發現,那就酒館里竟是只有他一個客人。
向晚四處打量了一番,更是模不著頭腦了。
這間酒館各項器具齊全,看樣子也是老字號了,現在正值午飯時間,居然連一個客人都沒有,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喂,我有那麼可怕嗎!?只是拍爛了一個桌子而已,你們用不著這樣吧!」
「喂,大爺我肚子餓了,趕緊的上菜啊!桌子我會賠給你們的!」向晚持續的喊叫著,可是回應他的只有空氣。
肚子實在是餓得緊,無奈之下,他只得妥協了,大大方方的拿出來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可是那店小二和掌櫃的竟是真的跑的不見了蹤影,連白花花的銀子都不要了。
向晚又大喊了幾聲,見無人應答,只得自己去了廚房。
鍋里的菜還在冒著熱氣,但是整間廚房里竟是空無一人,更是看得向晚一陣無語凝噎。
「喂喂……不就是一個桌子嗎!這家店里的人是怎麼一回事啊!?要不要怕死怕成這個樣子啊!?」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對自己剛才的一時沖動已有了悔意。乖乖地盛了飯菜,喂飽了自己之後,便在櫃台上留下了一錠銀子,離開了。
只是他這前腳才剛剛走出去幾步,便被一個白發長者給攔了下來,「這位公子去了不干淨的地方,怕是沾染了邪氣啊!」
「邪氣?撞邪,撞鞋,哈哈,原來如此,想來那家店鋪定是撞了什麼邪氣,他們才會談撞邪色變的吧!」
向晚一拍腦袋恍然大悟,轉而問那白發長者道,「到底是什麼邪氣呢,老先生可曾知道?」
「老朽不才,雖為無名,但還是略懂一二的白發老者捋著胡須,故作高深的說道。
從袖子里拿出來了一面雕花銅鏡,經過一陣擺弄,那銅鏡上竟是浮現出來了一張猙獰的面孔。
向晚看著布衣那張熟悉的面孔變得如此猙獰,起初也是一愣。
但是很快便恢復了常色,再一次幡然醒悟道︰「哈哈,我就說嘛,布衣那小子絕對是只妖孽啊!感謝先生的提醒了!」
「助人為快樂之本,我只是路過看你將遭大劫,便好心的來提醒一下的!」白發老者的聲音漸行漸遠,整個人竟也變得虛虛晃晃的,慢慢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哼,大劫嗎?我倒是不信那個鞋!」向晚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的那雙鞋,心里五味陳雜。
因為在巷子口他看見了一家裁縫店,那家店里首推的正是他腳上的這種鞋子。橘墨竟然如此糊弄他,難怪他心中苦悶了!
「向晚大人,噢,天吶天吶,竟然真的是你!」一陣粗獷豪放的女聲傳了過來。
向晚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一座大山給直接撲倒了。
最過分的是那座大山撲倒了他之後,竟然還不滿足,仍然在繼續猥褻,對他又模又親,弄得他整個人徹底的懵了。
口水在他的臉上蔓延著,弄得他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拼盡了全力終于推開了大山,而那座大山的真面目亦是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個頭上插滿了黃橙橙的太陽花的中年胖大媽。
滿臉的橫肉上面沾滿了口水和人油,一雙猥瑣的小眼楮早就被擠得不見了,只有那大大的朝天鼻還在喘息。
「嘔……」某向晚大人再也支撐不住了,直接蹲在地上吐了。
一向自恃清高,號稱少女殺手的他,竟然被人非禮了。
而那個非禮他的人竟然長得跟一頭豬毫無差別,也難怪他那堅強的腸胃也要翻江倒海了。
「額,果然……是……撞邪了嗎!?」他無力的喃喃道。
用衣袖拼命地擦拭著沾滿了口水的俊臉,由于用力過猛,蒼白的俊臉上乍起了一道又一道血紅色的印痕。
「向晚大人,您是吃壞了肚子嗎?要不要我來幫你看看?我可是專業的醫師哦!」胖大媽關切的問道,步步逼近,一頭鮮艷的太陽花再一次亮瞎了向晚的眼。
「擦,求求你不要再過來了!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向晚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語畢,一陣寒風猛烈地刮過,他便順勢化作了清風,隨風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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