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花折見身份暴露了,也就不再隱瞞了,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于魔界的情況,全都一五一十的與眾人分享了。
魔界因為是一個劃分出來的新世界,所以勢力範圍界限很明確,總共分成八大區,每個區都有一個殿主掌管。規規矩矩的,甚至連各區的邊界線都整的跟豆腐塊兒似的整整齊齊。
整個魔界都信奉魔神,這邊界線又是魔神所劃,再加上越界會受到魔神懲戒之力的處罰,界限之間又有中央大森林隔開,所以一般情況下是沒有越界情況的,要有紛爭也只會是內部紛爭。
為此,魔界眾人都一致認為魔神是一個嚴重的強迫癥患者,還是一個閑的蛋疼的強迫癥患者。
在魔神的眼里,整個魔界就像是一個棋盤一樣,魔界眾生都只不過是供他游戲的棋子而已。
所以,玫花折認為這一次去魔界並不一定要攪得天翻地覆,只要能夠得到魔神的認同,讓魔神控制住魔王不讓其再為禍人間就可以了。
「嘿嘿,既然目標已經確定了,那我們就出發吧!」布衣咧著嘴催促道,儼然一副期待春游中的小朋友的神色。
玫花折見狀止不住的搖頭嘆息,看來這一次又是一件勞神勞力的大工程啊!希望能夠快點兒結束吧!魔界噩夢一定不要重演啊!
向晚和小瓜子湊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什麼,半晌之後才慢慢地將頭抬了起來,臉上的興奮之情如出一轍,看樣子應該是已經商量好了要怎樣去魔界了。
「我們要去魔界的話,就必須要先弄出一個穿界門,但是以我們的實力,根本就沒辦法啊!」向晚臉上的興奮一閃即逝,轉而換上了一副很為難的神情。
布衣眯著小眼楮將向晚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番,又看到小瓜子笑的一臉不自然,便已經心知肚明了,這兩貨肯定是想趁機打劫。
但是她並沒有急于戳穿,反而是假裝好奇的反而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世界上的能人異士還是很多的,只要我們有足夠多的金銀財寶做後盾,想要做什麼都沒問題啊!我听說在虎頭山有一位世外高人……誒?人呢?」
向晚滔滔不絕的說著,越說越興奮,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布衣他們早就走了,就連他的好戰友小瓜子也跑的沒影兒了!頓時一陣內傷︰本大人好歹也是個名人啊!給點面子好不好!
布衣狠狠地將向晚鄙視了一番之後,便跟著玫花折一起找了個人煙稀少的空曠地方,就準備開啟穿界門了。
小瓜子年齡尚小,確實沒有弄出穿界門來的能力。
但是玫花折卻是深諳其道的,只見他隨意的右手一伸,一根三尺長的木棍便顯現了出來。
那木棍看起來就跟放大了的玫瑰枝干一樣,上面還連著好幾片小葉子,只是卻不見那紅花。木棍通體泛著柔和的綠光,看得人的心也變得柔軟了起來。
此棍一出,他的身上竟是也開始鍍上了一層綠光,看來這應該是他本體的一部分了。
「悠悠寸草心,換得三春歸!」玫花折輕呼一聲,手執木棍舞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功夫,地上便被他畫出來了一個結構復雜的圖形。說復雜其實全都因為,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毫無規律可言的符號。
布衣眨巴著小眼楮,怎麼也看不明白,不禁暗罵那魔神變態了,竟然設計出來這種圖案,分明就是不想讓別人學會嘛!
卷眉姐姐的記憶力也真夠妖孽的,千萬不能讓他抓住把柄啊!要不然他肯定會記一輩子的!~~
就在布衣默默地神吐槽的時候,那個新鮮出爐的圖案竟是突然開始冒煙了,就像是一個熱乎乎的肉包子一樣,再一次亮瞎了她的眼。
「好了,可以出發了!」玫花折溫柔的走了過來,直接牽起了布衣的小手,帶著布衣走了過去。
小瓜子氣得咬牙切齒,義憤填膺的看了看向晚,就像是賭氣似的,也拉著向晚的手,飛速的沖進了穿界門中。
向晚很是順從的沒有掙開,因為他覺得小瓜子是個小孩子,應該是害怕一個人,所以他還在心里竊喜呢!終于有那麼一點點的存在感了麼!說起來都是辛酸淚啊!~~
「霧鎖山頭山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玫花折高呼一聲,將木棍收了起來。
頓時一陣地動山搖,煙霧迷蒙,天地都為之變了顏色,整個世界仿佛都被那水霧給吞噬殆盡了,只剩下了布衣一行人。
布衣迷迷糊糊的感覺就像是溺水了一樣,一會兒被沖到天上,一會兒又被大浪打入了深淵,攪得她頭暈腦脹,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等到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竟是發現自己已經安安穩穩的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舒服的她完全都不想動了。
但是她卻不得不動,因為一個長滿了眼楮和長毛的紫色大圓球,突然跳到了她的眼前,正轉動著紫色的眼球虎虎眈眈的看著她呢!
「啊——」布衣尖叫一聲,縮到了牆角,很是警惕的問道︰「你是什麼怪物,想要干什麼?」
那多眼怪渾身都是眼楮,似乎是沒有長嘴巴,只是眨巴著眼楮好奇地盯著她,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布衣瞅著那怪物似乎是沒有什麼攻擊性,慢慢地吁了一口氣,將緊繃著的神經放松了下來。
卻見那大圓球突然又長大了幾分,抖動了幾下之後,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瘋狂的縮小成了一個還沒巴掌大的小圓球。
最詭異的是那圓球縮小了之後,身上的眼楮也沒有了,只留下了滿身的長毛。看起來就跟毛絨球一樣,顏色也變淺了很多,模樣竟是分外的可愛!
但是只要一想到它那數不清的眼楮就隱藏在長毛之中,布衣還是覺得毛骨悚然啊!
那小圓球蹦?了幾下之後,突然跳到了布衣跟前,似乎是想跟她示好,持續在她的腳邊滾動著,就像是一個正在撒嬌的小孩。
布衣坐在角落里糾結了許久,最後終于鼓足了勇氣,向那小圓球伸出了友好的小手,誰知道那小圓球竟是得寸進尺的直接跳到了她的手掌上。
這還不算,最驚悚的是,那小圓球跳到她的手上之後,竟是突然睜開了一只圓溜溜的大眼楮,嚇得她再一次尖叫著將它甩了出去。
小圓球被甩到地上之後繼續蹦?著,毫不氣餒,再一次朝著布衣蹦了過去。布衣幾欲抓狂,只得認命的接受了它。
好在它變小了之後,只剩下了一只小眼楮,沒有滿身的眼球,但是看起來仍然很怪異啊!
為了避免那只毛球再繼續亂蹦,帶來不必要的驚悚,布衣一把將它抓在了手里,這才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很簡陋的屋子,除了床以外什麼都沒有,但是這張床卻是極其豪華,吊滿了各種不知名的裝飾品,床上還鋪了好幾床軟綿綿的紫色絨毛被子,而且面積很大,睡二三十個布衣是完全沒問題的。
最奇怪的是,這地上竟也跟床上一樣鋪的毛茸茸的,亦是鮮艷的紫色,看來這房間主人應該是對紫有獨鐘了。
布衣試著在地上跳了跳,還真是軟軟的很有彈性啊,不過跟床上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這房間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呢?很奇怪啊!」布衣小聲的嘀咕著,四處瞅了瞅,這才發現了最重大的問題,這房間竟然沒有門也沒有窗,只靠著綴滿了天花板的夜明珠照明。
她抬起頭望著滿天繁星般的夜明珠,一對小眼楮就跟開了光似的,閃閃發亮,竟是縱身一躍跳到了天花板上,毫不客氣的將邪惡的小手伸向了其中的一顆夜明珠。
那夜明珠被她一踫,竟像是受了刺激似的,震動了一下之後,便消失了。
她這才驚恐的發現,那天花板上綴著的哪里是什麼夜明珠啊!分明就是一個個閃著精光的大眼球啊!
「啊——」布衣再一次不爭氣的狼嚎出了聲,驚慌失措的掉到了地上,拍著胸口直喘粗氣。
「女乃女乃個花骨朵兒!這是什麼鬼地方啊!?」她持續捶足頓胸,蹂躪著手上的小毛球。
那小毛球被她揉捏的都變形了,也沒有反抗,反而像是很享受似的任君采拮,時不時的還撐大一下讓她拿來當沙包打。
只是不管變多大,那毛球上都只有一只眼楮,之前的那些眼楮似乎是完全被它隱藏起來了。
她扯著毛球身上的絨毛,突然感覺那質感就跟鋪在床上的絨毛一樣,暖暖的軟軟的,這才感嘆了一句︰其實你也不是那麼討厭嘛!
不過感嘆完了之後,她可沒有大發善心,依舊在想盡辦法的蹂躪著大毛球,以此來發泄自己對于眼前這個奇怪房間的不滿之情。
「呀,小可愛,你醒了嗎?」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她條件反射的抬眼望去,卻是再一次嚇得直接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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