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餐桌般大小的深坑,布衣不斷地咂舌。
雖說休息了一下之後,她的體力恢復了不少,電擊的麻痹感也消失了,但是那強悍的電角鹿依舊巋然不動的站在她的面前藐視著她啊!讓她怎麼能夠不心急如焚呢!
這電角鹿能夠隨時發出拳頭大小的雷電球,威力強勁,雖說很容易躲過,可那也只是在它一次只發出一枚的前提之下啊!
要是它同時發出一排雷電球,布衣拖著精疲力竭的身軀,根本就不可能躲過去。
剛剛電角鹿寧願受傷也要凝聚出來超大型的雷電球,似乎是已經殺紅眼了,顯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此刻它沒有再次發動攻擊,應該是因為之前那個超大型雷電球消耗了它不少靈力,它正處于虛弱狀態。
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布衣令毛球緊緊地纏繞在了她的身上,做了她的支撐,同時不斷的刺激著她的各方神經,讓她疲軟的身軀再次被激活了。
她咬著牙激發出了自己所有的潛能,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電角鹿走了過去。
電角鹿全身一顫,竟是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那個女人嗜血的眼神好可怕,不會是想抱著我一起死吧!~~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那個瘋女人顯然就屬于不要命的類型啊!~~神經病,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了啊!~~嗷~~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害怕,如果要投降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布衣淡淡的開口道。
電角鹿立馬火了,扯著嗓子咆哮道︰「你開什麼玩笑!就憑你這種微末的宵小,也想讓我屈服,太天真了吧!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拿下煎炸燜炒炖。我以後還怎麼在魔界立足!納命來吧!」
言罷,電角鹿撒開了蹄子,飛速的沖向了布衣。能夠自由操縱閃電的它,速度果然快如閃電。
只一眨眼的功夫,它便已然來到了布衣的身前,粗壯的脖頸扭動著,用尖利的鹿角頂向了布衣。
布衣向後一仰,令毛球挽住了電角鹿的後蹄一帶,便滑到了電角鹿的身下,伸手抱住了電角鹿。
而毛球亦是配合的將她緊緊地纏在了電角鹿的月復部。
她趕忙抓住機會。伸出手模索到了匕首所在的位置,用力地一拉,鋒利的匕首便在電角鹿的月復部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頓時鮮血如泉涌,電角鹿吃痛的長嘶一聲。陣腳全亂,撒開了蹄子,開始胡亂地蹦了起來。
布衣將匕首拔了出來,又在電角鹿柔軟的月復部補上了一刀。
「啊——」電角鹿慘叫一聲,眼中爬滿了血絲,雙目通紅。陷入了暴走狀態,在四蹄紛飛的同時也放出了蘊藏在體內的電流。
布衣趕忙收了匕首,逃離了電角鹿,和著毛球一起變成了一個大刺球。四下滾動,躲避著電角鹿鐵蹄的踐踏。
待到電角鹿快要靠近牆面的時候,她又令毛球伸長觸手一邊抓著牆上的鉚釘,一邊抓著電角鹿。
因為毛球的力量不夠,根本就無法拉動電角鹿,所以她也就只能夠出此下策了。
「 」,電角鹿按照她設計出來的路線,狠狠地撞到了牆上。而她則是和毛球一起被拉到了空中。
還沒等撞得頭暈眼花的電角鹿回過神來。她便縱身一躍,跳到了電角鹿的背上,借著下落的勢頭狠狠地將匕首刺進了電角鹿側頸的動脈。
緊接著。她手握匕首,兩腳一蹬,逃離電角鹿的同時,也將匕首拔了出來。
她的速度極快,幾乎都沒有感受到電擊,可是那噴射而出的鮮紅色的血液還是濺到了她的衣襟之上,留下了一片妖艷的血紅色花朵。
見電角鹿虛弱地倒了下去,她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癱在了毛球身上。
剛剛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容不得她有任何的松懈,必須要一直緊繃著神經。
現在戰勝了對手,她終于可以放心的歇口氣了。
酒影呆呆地看著布衣,內心里無限的糾結,眼前的這個女孩似乎是為戰斗而生的,她的戰斗完全依靠本能,沒有任何的技巧卻也是最有效的技巧。
看來她的前途不可限量呢!
「為什麼將曾經深愛的溫婉女子逼成現在這般模樣,我竟是越來越興奮呢?難道我喜歡的只是她的那張臉嗎?」酒影擰著眉頭自嘲道。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好戰之人,喜歡四處找高手挑戰,沒有難度的事情他根本就懶得去嘗試,只有別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才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可是幾百年前,他卻是愛上了那個溫婉如玉的小女子,陪著她一起享受著安逸的生活,日復一日……
直到最後她無情的離開了他,他才幡然醒悟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我想要的不是那種平淡如水的無聊生活,我要的是驚心動魄!~~
所以,與當年的停楓比起來,他似乎是更喜歡布衣多一點。
布衣奄奄一息的倚在毛球的身上,艱難地扯出來了一個淺笑,「師傅,我贏了,你是不是應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嗯,那是自然,不過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喊我‘師傅’了!」酒影快步走到了布衣的身前,幫布衣理了理凌亂的發絲。
布衣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我要是不喊你師傅,那應該喊什麼呢?」
「隨便,只要不是師傅就行!」酒影隨口應道,望著布衣姣好的面容入了神。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之前通道里的河水。面色蒼白,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弱。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柔弱的仿佛隨時會被風吹走的她,不久前才剛剛只用一個匕首就干掉了一只精英級別的森林守護獸。
她戰斗時候的英姿仿佛還在他的眼前閃現,讓他忍不住一再驚嘆︰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才能夠讓你拼命如斯呢?
布衣歪著腦袋思考了良久,終于如釋重負的笑道︰「那我就叫你大叔吧!」
「哈?大叔……」酒影一陣氣結。冷汗嘩啦啦直往下淌,趕忙應道,「你還是喊我師傅吧!」
「哎呀,我就說嘛,還是師傅比較好啊!」布衣笑眯眯的應道。
「嗯!」酒影弱弱地點了點頭。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期待,期待著有那麼一天,布衣真的能夠完全戰勝他,而不只是在耍嘴皮子方面。
不過在此之前,布衣顯然是必須要經過地獄式的磨練的。不過他會一直奉陪到底,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他輕柔的將布衣拉了起來,擁入了懷中,情不自禁地說道︰「我願意陪你走完以後所有的路。無論多麼艱辛都不離不棄。所以,你也要答應我,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布衣倚在酒影的懷中,不明所以的應了一聲,內心里無限的月復誹︰哎呀,听說師傅以前被女人拋棄了。好可憐啊,所以才這麼沒有安全感,變成了抱抱狂的吧!~~乖乖,抱。不哭!~~
「咳咳……」暗地里用魔識偷窺著布衣想法的酒影臉色立馬黑了下來,持續咳嗽中,咳得肺都要爆出來了。
原來在布衣的心目中,他就是一個抱抱狂啊!囧~~那還要不要繼續抱下去呢?果斷地抱著吧,因為撒手也洗月兌不了抱抱狂的惡名啊!~~淚~~
電角鹿倒下之後,它所制造出來的那些電光自然而然的消卻了,周圍恢復了黑暗。
毛球給力的張開了所有的眼楮,充當了照明燈的作用。
而在那一片柔和的光暈之中。布衣和酒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寧謐的氣氛顯得分外的詭異!
酒影剛想說點什麼打破平靜,卻是突然听到了一連串均勻地呼吸聲,連帶著哼哼唧唧的怪異聲音。令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布衣這家伙竟然站著睡著了,看來真的是太累了。
「咚咚咚——」一陣很有節奏的腳步聲傳來,酒影將布衣打橫抱了起來,瀟灑的坐在了毛球身上。
待到那個腳步聲靠近了,他才緩緩地開口道︰「你們西一區當真想要打我們東二區的主意?」
「沒有的事,我只是陪成幻玩玩,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而已!」一個修長的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嬌笑著應道。
那是一個穿著碎花長裙的男人,柔女敕的面龐,水汪汪的大眼楮,長長的發絲披散開來,如瀑布般直垂順滑。
他就那樣站在那里,歪著身子,翹著蘭花指,嬌艷欲滴。
如果不听聲音的話,任誰都會以為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美女呢!
此人便是西一區小丑皇旗下第一猛將心魔若心,魔皇級別,實力與夢之瀚旗鼓相當。
「那你還搞出來那麼多事?」酒影不滿的冷哼道。
若心趕忙揮著手嬌嗔道︰「哎喲,酒哥哥,我們西一區什麼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成幻找上我們,哪容得下我們說半個不字啊!再說了,我懷疑他的目的並不是佔領東二區,而是……」
「而是什麼?」酒影見若心說到重點處停了下來,急切地追問道。
「哎喲,具體是什麼人家還不知道呢,人家還在調查了了,你不要這麼心急嘛!」若心繼續撒嬌道。
酒影強忍著嘔吐的沖動,擁緊了懷里的布衣,他一直以來都不願意跟若心打交道,因為這若心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變態人妖。
但是幾千年過去了,他卻依舊活得那麼滋潤,至于是什麼原因,迄今為止仍然是一個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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