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六界中人听到他的名號無一不聞風喪膽,可是卻也有人傳說,夜哭的小孩听到他的名字都會咯咯直笑,隨後安然入睡,他的名字叫做青玉,魔神青玉!
臉上的血印是他的標志,他的長相從來都跟英俊二字無關,甚至可以說是丑陋駭人,但仍然有數以萬計的人痴痴迷戀著他,只因為他那獨一無二的人格魅力,只因為他是青玉!
村鴆做了鳳起幾千年的小跟班,對青玉的了解自然不會少,事實上他也曾一度被青玉折服,現如今突然看到那熟悉的血印標志,他的心情自然是沒辦法平復的。
「你……怎麼會?」顫抖的聲音從他的嘴里飄出,他那指著飛虎的手指也在不由自主地哆哆嗦嗦,雖然極力壓制著,但是他心頭那震驚過度的情緒還是顯露了出來。
飛虎微微一震,並未答話,詫異之情從他的臉上一閃而過,起初他並不明白村鴆這異常表現的源頭所在,但是當他從村鴆的瞳孔里看清楚自己的面貌時,他瞬間懂了。
原來村鴆畏懼的是他臉上的血印!
「哎呀,糟糕,一不小心就露出真面目了!」飛虎戲謔地說道,指月復輕輕劃過自己的臉龐,擺出了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你的臉怎麼會這樣?」村鴆繼續發問道,猛然意識到眼前之人並非青玉,暗吁了一口氣,惶恐之色稍減。
「怎麼會呢?唉。還不是你給我下了劇毒,導致我太過虛弱,無法再繼續維持變身術,就露出真顏!」飛虎應道,竟是用上了朋友之間互相嗔怪打趣的語氣。
村鴆見狀,冷哼一聲,喝道︰「哼,死到臨頭。你竟然還敢如此囂張,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哈哈,我死不了,鳳起是不會讓我死的,因為我如果死了,就沒有人能夠找得到魔神大人了。♀如果找不到魔神大人,鳳起這麼多年的忍辱偷生不就白費了嗎?」飛虎笑道,信心滿滿。
寒涼的冬風拂面而過,吹動了他的發絲。可是他卻連一丁點兒的感覺都沒有了。他只是那樣僵硬的半躺在地上,牢盯著村鴆,臉上的紫色大鳥因為那一抹勉強擠出來的笑容而震動。顯得更加扭曲和丑陋。
而就是這樣一張陰森可怖的臉孔。倒映在村鴆璀璨的雙眸中,卻也別具一番風味。村鴆的瞳孔微不可見的震動了幾下,看在飛虎的眼里分外清晰,讓他的笑容更甚了,仿佛冬日里綻放的紫羅蘭。
周遭的一切就像是被按了百倍慢放鍵似的,特別是村鴆復雜的神色變化。怒火慢慢地燃燒了起來,在微微震顫之後,他暴跳了起來,「混蛋,你胡說什麼?什麼叫忍辱偷生?我不允許你侮辱鳳起大人!」
抑揚頓挫的音調傳到飛虎耳中的時候。也被無限的拉長了,每一個字眼在飛虎听來都比世界末日還要漫長。擾得他頭暈眼花,不斷地搖頭晃腦,也無法再保持清醒,而村鴆的拳頭卻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沒有再掙扎,只是緩緩閉上了雙眼,默默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然而預料中的奈何橋卻並沒有出現,失重的感覺也沒有如期而至,只有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沉得他再也動彈不得,意識也逐漸渙散了,只剩下僵硬的身體還暴露在村鴆的眼前。
事實上,村鴆的拳頭並沒有擊中飛虎,而是打在了一柄閃耀著三色光芒的彎刀之上。♀布衣及時趕到,舉著俘月彎刀為飛虎擋下了那一擊。
村鴆微微一愣,旋即大笑了起來,「哈哈,小美女,進步不小嘛!不過與我相比,你還差得遠呢!」
「是嗎?與卷眉姐姐相比,你差得更遠,縱使你把卷眉姐姐模仿得再像,魂舞也不可能會喜歡你!知道為什麼嗎?」布衣反唇相譏,字字戳進村鴆的痛腳。
村鴆全身一震,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朗聲問道︰「為什麼?」
「因為相對于玫花折來說,魔神大人在魂舞心目中的分量更重,你即是魔神大人的死對頭,就是她的敵人。試問她有什麼理由選擇你,而不是魔神大人呢?」布衣笑著解釋道。
村鴆再次震驚不已,半晌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布衣見村鴆啞口無言,笑得更歡了,頓了頓繼續補充說道︰「這就是魔神大人的魅力,相信你也是一清二楚的。呵呵,說實話,其實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其實你也是喜歡魔神大人的吧!」
「噗……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喜歡魔神大人呢?」
「嘖嘖嘖,露餡了吧!作為魔神大人的死對頭,為什麼你會對魔神大人用敬稱呢?為什麼在我詆毀魔神大人的時候,你會那麼生氣呢?為什麼在我說魂舞在意魔神大人的時候,你臉上寫滿了理所當然呢?呵,以上種種跡象均表明,你是喜歡魔神大人的對吧!」
「你……你胡說,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喜歡魔神大人呢?」
「呵呵,你除了這一句就不會說別的話了嗎?這說明你的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你很緊張!那為什麼我一說到你喜歡魔神大人,你就很緊張呢?答案很簡單,因為你喜歡魔神大人!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不要覺得不好意思,立場不是距離,性別更不是障礙,相信真愛吧!你喜歡魔神大人就直說啊!」
在布衣的連番炮語狂轟亂炸之下,村鴆只覺得自己的神經越來越虛弱了,「你喜歡魔神大人,喜歡魔神大人」就像是全天下最可怕的咒語一般,徘徊在他的腦海中,經久不衰。
不知不覺間,他放松了緊握的雙拳,恍恍惚惚,搖搖欲墜。青玉溫和的笑顏和猖獗的笑聲如同听到了召喚似的,不斷地在他的眼前和耳邊來回閃現,攪得他頭疼欲裂。
「啊!」他忍不住大吼一聲,閃到了布衣的身前,緊緊抓住了布衣的肩膀,晶瑩的大眼里布滿了血絲。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魔神青玉呢?我喜歡的人是你好不好!一直都是你,自打你從巽風的手上救下我開始,我就沒辦法忘記你了,你的溫柔、你的體香都讓我著迷……我真的好喜歡你!」
說話間,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惹得布衣渾身汗毛倒豎,急忙將他推了開來,「你干什麼?你有病吧!你喜歡我什麼?這跟巽風又有什麼關系?」
「雖然你現在長相和以前大不相同,但是我記得你的味道,還有你體內的神幻鎖音盒。是你,一定是你,我最愛的你!」村鴆毫不收斂,繼續肉麻兮兮地說道,神色迷離,如痴如醉。
于是乎,就只見一個頂級大帥哥在對著一個滿臉驚懼的大美女犯著花痴,明亮的雙眼不知何時已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水霧。
布衣渾身一哆嗦,連退了好幾步,望著村鴆目瞪口呆,半晌都沒有反應。村鴆突然向她告白,還對她大犯花痴,確實嚇得她夠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以她默默沉寂了良久,將村鴆的異常反應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琢磨了個遍。村鴆說喜歡她是因為她曾經從巽風的手中救了他,這件事情在她的腦海里並無記憶,也就是發生在她失憶之前。
這是個圈套嗎?還是說,她真的在失憶前就和村鴆認識呢?
為了弄清楚真相,布衣急忙追問道︰「你剛剛說我救了你,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百年前!」村鴆很肯定的應道,「時值魔王和龍尊一戰之際,我奉主上之命前去阻攔,被巽風重創,奄奄一息,幾欲喪命,是你及時出現救下了我!還……」
村鴆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卻也恰到好處的吊起了布衣的胃口。
「還什麼?」布衣忍不住問道。
「咳咳,這可是你自己非要逼我說的哦,可不能罵我無恥……」
「少廢話!我們還什麼了啊?」
「哎喲,就是還同床共枕了嘛,非要人家說出來,多不好意思啊,那可是人家的第一次耶!之後人家一直都念念不忘了,所以沒辦法不喜歡你嘛!」村鴆說這段話的時候腔調變得分外怪異。
布衣听得一陣寒磣,如遭雷劈,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這村鴆長得人模狗樣的,居然是個變態啊!好可怕呀好可怕,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變態不可衡量啊喂!~~
不過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百年前魔王和龍尊一戰確實另有隱情,而這個隱情村鴆很有可能知道。
思及此,雖然覺得面對村鴆這變態很惡心,布衣還是勉為其難地出聲問詢道︰「那你可知道當年魔王和龍尊之戰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主上要派你去攔截?」
「這個啊,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來著,對于主上的命令,我們向來都是無條件服從的!」村鴆應道,持續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猥瑣眼神看著布衣。
布衣再度打了個寒顫,又往後倒退了幾步,反問道︰「那你可知道當年我是什麼身份?能從巽風的手上把你救下來,我應該很厲害才對,怎麼會無緣無故失憶了呢?」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