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著飛虎得意洋洋的模樣,心中又驚又疑,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那結論只可能有一個,飛虎手上所持的最後一齒必定跟他們下一個要去的藏寶地有關。要不然他的神態不可能如此輕松!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你和成幻究竟是什麼關系?」
「哎喲,這話問的,搞得好像我和成幻是那種關系一樣,讓我情何以堪啊!我對男人沒興趣好嗎?」飛虎輕輕撫了撫散落在額間的碎發,姿態要多嫵媚就有多嫵媚。
向晚一陣惡寒,「得了吧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哼,我不管你和成幻是什麼關系,但是我要你記住了,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永遠都不可以背叛魔神大人,否則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吃不了兜著走嗎?有布衣在,怎麼可能會吃不了?」飛虎放聲大笑,眼底里溢滿了輕蔑的神色。
「你居然用布衣來威脅我,真卑鄙!」向晚怒火中燒,直接將乾坤禁魔環甩了出去。 ,龐大的威壓踫撞,撕裂了空間。
「呵呵,你想多了,我可沒有你那麼無恥,你先管好自己吧!」飛虎勉力抵擋著乾坤禁魔環的神力,趁著向晚愣神的空當,兩腿一蹬,借著反作用力飛沖而去了。
向晚怎麼說都生在神龍一族,他和神龍一族的聯系,飛虎都看在眼里,所以對于他,飛虎還是有所忌諱的,只是不便明說罷了。
一路向西過了陽關就是傳說中的鏡齒藏寶地了!飛虎欣喜莫名,迅速追上了帳篷怪,運用自己的魔力推動,加快了帳篷怪行進的步伐。
「鏡湖流水漾清波,狂客歸舟逸興多。山*士如相見。應寫黃庭換白鵝。」這是魔神大人留在鏡齒上的提示文字,飛虎喃喃念叨著,突然覺得懷中的鏡齒有些發燙了。
這是何故?他迷茫地將鏡齒掏了出來。還未來得及看個仔細,身邊卻是猛然竄出來了一道黑影。小爪子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把他還未來得及握穩的鏡齒給搶了去。
他心中大駭,迅速回轉身去,正好看到布衣在盯著鏡齒出神,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氣,「嗨,你要就直說啊。干嘛要搶呢?嚇我一跳,還以為是哪路大神來殺人越貨了呢!」
「哎喲,算你識相,本大神正是來殺人越貨的。你能把我怎麼樣?哈哈……」布衣大笑一聲,也不客氣,直接將鏡齒受到了戒指空間。
其時已近黎明,天色格外沉重,黑 的遠勝于濃墨。壓抑得人渾身不自在,就連美麗大方的月亮姐姐也不堪重負,悄悄地隱沒進了雲層之中,再也不願露面。
飛虎依舊那麼笑著,端坐在帳篷怪的頂端。如一尊守護著大地的神佛,渾身散發著金光,雙眼微眯,看不出其中的神采。
布衣眨巴著小眼楮,將飛虎來回掃視了一圈,見其沒有反對,便覺著飛虎是怕了她,心甘情願地將鏡齒雙手奉上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不錯,我記住你了!哈哈,等我得到了寶藏,肯定不會虧待你的!」說罷,她眯眼一笑,將身子轉向了前方。那是他們要去往的目的地,哪里有史上最誘人的寶藏等著她。
寒風呼嘯而過,吹亂了她的衣襟和發絲,她卻渾然不覺。那一刻,她的視線仿佛是被誰給定住了,一直凝著在遠方,怎麼都挪不開去。♀
天邊慢慢地露出了一抹微光,隨後是一片魚肚白混著一片胭脂紅,太陽公公終于鼓足勇氣站了出來。它的目的很單純,那便是要解救月亮姐姐于水深火熱之中。
即使不能在一起,我也不願看你受苦!這便是它對月亮姐姐的愛!
新生的陽光活力四射,帶來了無限的希望,映照在那汪無邊無際的潭水中更顯俏皮,波光粼粼是它為潭水披上的霓裳羽衣,潭水樂得花枝亂顫,將最曼妙的身姿展現了出來,為它陪陣助威。
布衣嬉笑嫣然,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如此湖光山色,如此良辰美景只令人心醉神往呢!這便是傳說中的鏡齒藏寶地了嗎?鏡湖流水漾清波倒是美妙絕倫,但是那狂客和歸舟何在?
眯著眼巡邏了半晌,始終一無所獲,她不禁開始有些失望了。難道是天色太早,那狂客還在睡覺,無法駕輕舟前來?
思及此,她的上下眼皮也開始打起了架架,許久沒休息了,當真有些困乏了,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盡頭。可惡的魔神大人,自己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就算了,還非要搭著我們陪他一起玩躲貓貓。
唉,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噢!特別是跟魔神大人這樣的奇葩掛鉤了之後,簡直連一天正常的消停日子都過不了喲!這,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投胎的時候,一不小心被某個無聊人士看到了吧!~~
「哈哈,我們到了!」飛虎的聲音傳來,她渾身一震,這才注意到了飛虎的存在,心髒不由得咯 了一下︰飛虎可是魔神大人的究極粉絲啊,要是讓他知道我在吐槽魔神大人,肯定會死得很難看的!
「怎麼了?在想什麼?」飛虎見布衣怔怔出神,關切地問道。
布衣吐了吐舌頭,連連擺手,「沒什麼,哈哈,我們快下去吧!」
「是嗎?呵呵,你這個神情還有窘迫的干笑統統表面你肯定有事,不過如果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但是你若因為想要獨吞寶藏而忌憚我,那是完全沒必要的!」飛虎好笑道。
「怎麼沒必要?你可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布衣忍不住急道。
「我已經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了,早就沒追求了,哈哈,魔神大人有多少寶貝我可是一清二楚的,還抵不上我的萬分之一呢!我壓根兒就看不上!」飛虎大笑著應道。
「呃……」布衣大囧失色,呆呆地望著飛虎,一只眼楮大一只眼楮小,連嘴巴都是歪的,模樣看起來分外滑稽,惹得飛虎大笑不止。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們還是趕緊的辦正事吧!」言罷,他一把摟住了布衣的腰肢,帶著布衣縱身一躍,從帳篷怪上面跳了下去。
嗖嗖,由于下落的速度極快,狂風從布衣的耳旁掠過,攪亂了布衣的心智,布衣惶恐,連連尖叫,嗓子都喊啞了。好在只一晃神的功夫,他們二人便穩穩當當地著陸了。
布衣抱著飛虎,只覺得兩腿發軟,頭暈眼花,兩耳鼓噪,格外的難受,世間萬物仿佛都被攪和成了一鍋稀粥,在她的眼前盤旋搖擺,扭曲而混亂,更是讓她頭疼欲裂。
「飛虎你這混蛋溫柔一點兒會死嗎?」
「嗯?哦,抱歉,我忘了,下次不會了!」飛虎輕聲應道,任由布衣如同藤蔓植物一般手腳並用地纏繞在他的身上。
碧綠的清潭微波蕩漾,湖岸邊的男女旁若無人的擁抱在一起,久久都未能分開。而與此同時,他們期待已久的歸舟卻慢悠悠地飄蕩到了潭水中心,雖如一片枯葉般渺小,飛虎還是一眼便看到了它。
那是一艘極其簡陋的獨木舟,共有三人乘坐,一人撐桿,兩人正襟危坐,似乎是在欣賞周邊的美景,時不時的搭上幾句話,互相調侃,哄笑聲回蕩在空中,做了他們放浪形骸的憑證。
這些人當真像極了人間的狂客騷人,整日里飲酒作對,暢游賦詩,好不自在,羨煞旁人啊!飛虎極目遠眺,望著那葉輕舟徐徐靠近,心中不由得爆發了萬千的感慨。
如此和諧的場面似乎很久都沒有見到了!這里還是魔界嗎?他不禁開始有些懷疑了,當然他懷疑的對象並非魔界,而是那三個狂客!
他們三人太瀟灑、太愜意,太不正常了吧!~~
「唔……怎麼了?」布衣身體上的不適感總算是得到了緩解,見飛虎眼神閃爍,忍不住張嘴問道。
飛虎並未答話,只是頷首示意,讓布衣看那輕舟。
布衣好奇心起,循著飛虎的視線望了過去,正好看到一葉扁舟疾馳而來,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我勒個去,小木舟有這麼快的嗎?」
話音剛落,那木舟便風馳電掣般地沖殺了過來,布衣都還沒來得及再度驚呼,小木舟就在她的瞳孔中飛速放大了,而那木舟上的狂客三人亦是毫無保留地撞進了她的眼球。
這般刺激,就好比是眼睜睜地看著一支利箭飛射了過來,讓她驚嚇過度,失了神志,呆愣在原地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卻听得一個渾厚而極具磁性的聲音傳了來,「二位小友至此有何貴干?莫不是如我等一般好興致,來此飲酒作對的?」
音波在空中回蕩,鑽進了布衣二人的耳鼓之中,竟是將二人的心魂都給震懾住了!那人的話音仿佛並非由外界而入,而是直接鑽進了布衣二人的心田中,控制住了他們二人的心緒。
「你…是何人?」飛虎忍不住顫聲問道,直覺告訴他,這三人的來歷非同凡響,並且對他們的不請自來很是反感。
「吾之大名豈是爾等可以問詢的!哼,不知所謂!」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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