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東方錦頭昏得厲害,躺在軟榻上,聞到了香氣,他喃喃地喊傾傾,卻沒有人回答,躺在那里頭昏輕了些,卻從月復下起了一團炙熱,那團熱,如浪一般,一波一波的,慢慢地竟然向上升騰,無法壓抑,這感覺他太熟悉了,每次同傾傾親熱後都會有這樣的感覺,當時處理這問題只有一個辦法︰冷水。
可是這會兒哪兒有冷水︰「傾傾?」
他隱約听到了聲音,一扭頭,果真傾傾向他走來,不似平時般走的那樣快,有些猶豫。
東方錦的手抬起向她伸去。
那身影終于近前,終于握住了她的小手,東方錦醉眼迷離︰「傾傾,我好熱……我好想你。」
傾傾並沒有說話。
東方錦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是不是我喝酒了,你不理我?」
傾傾仍舊不說話。
不過,身影越往越來越往前。
東方錦手上一用力,傾傾就栽到了他的身上,還沒等他親到她,她的唇就迎了上來。
東方錦下意識地躲了躲,他覺得自己喝酒了,氣味不佳。
卻不料,那嬌小的身影卻爬上了軟榻,還爬到了他的身上。
「傾傾,你怎麼這樣主動了?」東方錦嘴角掛著笑意,眼楮餳澀,眼瞧著強打著精神。
不過,他這會兒想睡更不可能,那股熱浪現在四處游走,呼吸急促起來。
他的手捧著她的臉,覺得今天有點不一樣,不知道哪里不同了,隱約的是傾傾,又覺得哪里不對勁,這酒真誤事。
他很想告訴她,今天的表現,讓他更疼她,更愛她,更因她而自豪,他的女人絕對是天下無雙。
「傾傾,你好美……舞也美……」
身上的人停了一下,仍舊沒有開口。
那手停在他的臉頰上,細細地撫愛,無限憐惜。
那手指撩撥著他更加恍惚︰「傾傾……我不會娶別的女人。」
「為什麼?」
「傾傾,你的聲音好怪……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你,我傾了這一世,也要讓你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平時這些話,不說,但在心里。」東方錦笑得幸福。
身上的女子明顯的一愣,竟然哼一聲。
「傾傾,你不相信我?」
女子在搖頭。
東方錦有些納悶,可是身體的反應太過強烈,但他仍記得他的承諾︰「我們暫時不能這樣……」
身上的人沒有回話,手卻開始撕扯他的衣服,很急切,很用力,但她一時間竟然找不到門路,只是將他的衣領扯開了,整個人仿佛很焦躁,開始親吻起來,東方錦突然伸手推著她,他翕動著鼻翼,不安的樣子︰「傾傾,你身上什麼味道……」
身上的人仍舊不回答。
東方錦凝聚全身的力氣,努力的看清,發現身上的人竟然是慕容藍心。
東方錦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她,一翻身掉下了軟榻,疼得他倒清醒了幾分,等他趔趄地走出屋子,涼風一吹,東方錦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同時他暗暗運氣,將酒氣逼到指尖,他知道,自己不是只喝多了酒那麼簡單,看來今天晚上自己中了局。
是慕容藍心!
東方錦回頭,正看見站在門口有些驚慌的慕容藍心,在她看見他回身的同時,往前探了一步,看樣子要追出來,解釋,亦或仍抱著希望。
東方錦這會兒想起了安傾然,她沒事吧?
他加快了步子,趕回了東宮,一進屋子,看見安傾然安靜地躺在床上,他長長的松了口氣︰「傾傾,你沒事吧。」
安傾然看到他進屋子,一臉的紅意,鼻翼翕動的不正常,手立刻搭到了他的腕上,明白他也中了迷藥。
今天晚上,他和她都一樣被人設計了。
東方錦看安傾然無恙,立刻道︰「我中了迷藥了,你別怕,我不會踫你,快給我準備冷水……」
安傾然嘴角含笑的看著他,東方錦運氣護住心脈,保持神智清明,但已是強弩之末,所以他說話的語氣有些急。
安傾然卻是嘴角含笑,笑得含義未明。
東方錦有些吃驚,她從來沒有笑得如此……風情?
對呀,她現在通體的風情。
早已退去了青澀,讓他竟然咽了一下口水,東方錦覺得事情不妙,忙揮手道︰「傾傾,你有沒有听清我說的話?現在你听著,快去取冰水來……」
「你的身體受不得冰水……」安傾然聲音帶著一點兒磁性,低沉得很是撩人。
東方錦顯然沒有明白。
而且接下來安傾然的動作讓他更是血脈賁張︰安傾然竟然風情萬種地走向他,步步生蓮,縴白的玉手輕輕地拉開腰間的絲絡,那外衣如水般從肩上滑落,里面是粉女敕的蓮葉肚兜,雙臂白如玉,腰肢擺動間如三月弱柳扶風,那靈活的手指沒有停止動作,只是呼吸間身上的衣衫如花瓣般散落一地,東方錦動作一直很僵,只是看著安傾然︰「傾傾,你在做什麼?」
安傾然笑著嫵媚︰「你說呢?」
東方錦居然很可愛的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安傾然撲哧笑了,手已搭到了他的肩上,手摘下了頭上的絲絛,青絲如瀑,傾泄而下,恰到好處地將白玉般的身子半掩半遮,倒比剛才又多了幾分魅惑。
東方錦仍舊僵硬如雕塑,搖曳的光影中,眼眸光傾瀲灩成一池憐愛與驚艷,呼之欲出的,兩人都懂,只是因為美好而怔忡,安傾然呼吸中帶著香甜,眼底更是讓人心悸的堅決。
「傾傾……」東方錦這一聲輕喚,帶著一絲拒絕,但這拒絕才讓安傾然更加的義無返顧,他是她選的男人,這一刻,她想成為他的女人,無關乎迷藥,心疼著他的憐惜與珍愛。
「我願意。」
這是回答。
東方錦抱起了她,一步步走向重重帷幕,這樣的一幕仿佛已預演過無數次,沒有陌生,沒有尷尬,眼波交織著,東方錦雖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炸開了,但仍舊不敢有半點粗魯,他在克制在欣賞,手指輕輕地撫過她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都留下了他愛意的親吻,安傾然迷醉其中,不管今昔何日,原有的擔憂,顧及,在這一刻,通通融化在他的溫柔里……
安傾然的所有的肌膚都被撩撥得酥軟難耐,她紅唇早已迎了上去,在東方錦的耳邊輕輕地印上了一吻,這里,是太敏感的地方,東方錦深身一震笑著看安傾然︰「小妖精……」
安傾然知道自己做對了,也不言語,只是柔媚眼神看了他一眼,便又環上了他,小手如輕羽拂過他的身體,東方錦那按捺不住,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尋覓著,試探著,猶豫著,終于合二為一……
還好,兩人因為先前的迷藥已讓身體濕潤舒展,東方錦只稍稍遇到了阻隔,很輕松地就進了,安傾然痛得收了一子,便包容起東方錦的炙熱……
紅燭搖曳,紅綃帳內春意瀲灩,兩顆寂寞孤單又驕傲的靈魂終于融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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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安傾然醒來,正對上一雙款款深情的美眸,她食指縴縴,剛要去踫他的長發,卻是扯得哪里一痛,躺了下來︰「丟死人了,我不能動了……」
「哪里?」東方錦當真緊張起來,去查看。
那美好的身體呈現眼前,上面青青紫紫的印痕讓他心疼起來,昨天夜里他不知道自己如此瘋狂︰「對不起……」
安傾然臉**辣︰「你情我願,何來的對不起……」
一提起這件事情東方錦才回想起,昨天夜里雖然是你情我願,但到底不是真的你情我願︰「我昨天中了迷藥,沒輕沒重的,一會兒我讓御醫來……」
「停,我才不讓他們檢查呢,我自己會處理的。」安傾然披上了衣服,東方錦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眼神在她的身上掃了一下,嘴角現了邪笑,「看來,東宮的水真是養人……」
「往哪里看哪。」安傾然笑嗔著,一眼又看到了邊上的血跡,倒怔了一下,這一刻,她才真的相信,她和東方錦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而就在昨夜,她幾乎以為會毀在東方夜的手里,那個混蛋,現在開始,他的仇更深了一層。
一想起來,不由地後怕,打了一個冷戰,東方錦以後她冷,長臂一展,將她攬入了懷里︰「怎麼了?」
安傾然就將昨天夜里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最後東方夜將忍冬撞昏,抱起她就要撕扯她的衣服,後來東方潤及時趕到,東方夜便說自己生病,他不過是露過幫忙而已,飛快地逃掉了。
東方潤驚散了東方夜也未停留,隨即離開,不過在離開前,他把忍冬叫醒了,忍冬這回不管不顧,將所有的宮女都喊了起來,但不好無緣無故,她用蠟燭點燃了外面的一小堆柴火,只說讓人救火。
這樣一亂,就算東方夜賊心不死,他也不敢這樣就沖進來。
安傾然感嘆忍冬的機智。
她在東方錦進來之前,剛給自己施過針,雖然不能完全解毒,但她的意識是清醒的。
東方錦聞言臉快擠出水了,他也不說話,披衣而起,就被安傾然給扯住了︰「你去找東方夜?那他不承認是一回事,如果真的說出什麼,他那樣的人再反咬我一口……」
「我明白。」東方錦勉強能說出三個字,再說不出來。
安傾然也同他一樣的心情,恨不得將東方夜撕碎,可是好在她還有理智,立刻起身,但是東方錦已經一閃,出去了。
他還在禁足期間!
安傾然又不敢喊,只希望誰也沒有看見他。
好在,只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轉了回來,回來後,坐在偏廈里,把自己關了起來。
安傾然的心里一沉,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話嗎?還是覺得尊嚴被侵犯?
想到這里,她反倒不好進去了。
卻不知道,她轉身回屋子的那一刻,天空飛過一群鴿子,而從偏廈里也有一只白鴿一飛沖天,而後,東方錦的房門打開,神情舒暢許多。
安傾然正在梳頭,梳子被溫熱的手接了回去,是東方錦,他左手握著她的青絲,右手一下下梳理,動作輕柔,安傾然笑了︰「你剛才去做什麼了?」
她不想問的,可是真的按捺不住呢。
她以為他仍舊會說有什麼事情。
可是沒有想到東方錦認真地回答了她︰「我去安排人,收拾東方夜。」
安傾然愣了一下︰「你別做傻事,若是被發現了,倒說你殘害手足……」
「我不會殺他。」東方錦眼底露出一絲恨意,「只是小小的教訓他一頓。」
當然,他現在心里最想揍的那個是連暮寒。
明天就解禁了,等他出去的。
安傾然相信他有分寸,所以也不再說什麼,心里一陣的暖意,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抗著,現在的感覺真好。
東方錦麻利地給她挽了一個如意髻,左右地看︰「挽青絲,為君婦,豆蔻梢頭十四五……」
安傾然轉身看著他︰「彼年豆蔻,誰會許我地老天荒?」
「我許!」東方錦攬這個可人入懷,這種心靈的相契,讓他再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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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東方潤,此刻坐在府內,一臉的陰郁,樓挽月很驚訝地看著眼前人,他何曾如此心煩意亂過?是昨夜的事情?他失蹤的那一刻,到底去哪里了?為什麼回來,整個人都繃著緊緊的,看那架式,很想找誰打一架才是。
她不敢問,不是怕他不說,而是怕他說出什麼來,倒不如做個掩耳盜鈴的人,自欺欺人吧。
她起身︰「我去找若雪,要個花樣子。」
東方潤點了點頭。
等她一離開,東方潤立刻起身,他也離開,不過他離開的方向卻是府外。
樓挽月轉頭,心里黯然,站在那里怔怔的,一直到有人拍她的肩頭,才醒轉過來,卻看是東方若雪,一臉的笑意︰「嫂子,這麼早送我哥上朝?」
「哦。」
「對了,昨天我喝得多了,說說看,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