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娘?」沈之雲月兌口而出。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你就知道了。
東方夜小心提醒︰「黃鶯兒。」
「黃鶯兒?」沈之雲站了起來,上次她還幫自己做了一次證,也算是幫了大忙,這會兒她還來這里做什麼?難道安染月又一次買通了她?或者她嫁得好人家,瞧這身上的衣服和頭上的首飾,便是康王府,這些東西也算是好的,她一個女乃娘哪里來的銀子?
「她從此便是鶯小妾。」東方夜又開口。
沈之雲算是明白了。
原來她竟然被招入了府中。
她回頭,東方夜臉上有一點兒尷尬,但隨即道︰「母妃答應她進康王府了,她雖是貧寒之家,但從此是我的女人,你也該好生待她,不要欺負才好。」
沈之雲一愣之下笑了笑︰「王爺,妾身怎麼會欺負她,同是姐妹,有她照顧王爺,妾身心里也是感激,對了,王爺有沒有帶她見過月側妃?」
「還沒有,不如你帶她去吧。」
「好啊。」沈之雲笑著一扯黃鶯兒的手,「走,我們姐妹去見見月側妃,她最近身子不好,現在你進府了,這是喜事,沒準她一下子就好了。」
東方夜看著她們兩個的身影消失,笑了一下,也坐到剛才的嬰兒床旁邊看著熟睡的東方麟,這一刻,他腦海里突然閃現了安嫣然的樣子,那會兒,她只五歲,卻一直纏著自己帶她玩耍,那會兒的她跟個小粉團似的,很是可愛,那個時候的自己也非常願意陪她一起玩,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呢?
想到這里,他也不由地嘆了口氣。
黃鶯兒輕輕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兩個女人之間手挽手,她覺得很別扭。
沈之雲看了一眼她,嘴角現了一絲冷笑︰「你的本事很大呀,竟然真的爬到了康王府,真是沒有想到。」
黃鶯兒不惱不怒︰「雲夫人說笑了。」
「說笑?你都站在我面前了,我說笑話還有意思嗎?說吧,你怎麼跑到這里來的?是不是托了人?」
「是王爺找到我的。」黃鶯兒倒是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這讓沈之雲一陣哀嘆,她看起來與安嫣然有的拼,臉皮夠厚,還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樣子,這以後的日子也有的過了。
「好,只是你的兒子怎麼辦?王爺會接過府中嗎?你的相公呢?王爺用多少錢打發的?」沈之雲很關心這個問題。
「王爺說,有他,那些事情不用我操心。」
「便是一輩子不見你的兒子,你也願意?」
「我已經是王爺的人了,兒子會再有的。」
沈之雲氣結。
她轉身就走,黃鶯兒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安染月的院子,安染月其實哪里真的有病,只不過自己又羞又愧,在屋子里靜養不見人,希望別人可以把她做過的事情慢慢忘記了就好。
可是沒有想到,自己最不願意見的人竟然一下子來倆。
她倚在床頭,看著她們,臉上的顏色變來變去,最後皺著眉頭︰「小諾,本妃的頭疼,你去請大夫來吧。」
按理說,這是謝客的一句話,那兩個人該自動自覺離開,可是沒有想到,沈之雲裝作不懂,黃鶯兒更是坐在那里開口︰「月側妃,妾身在家里的時候,也經常頭痛,後來得到一古方,很是有效果,不知道月側妃可是相信妾身?」
「哦?你有什麼古方?」安染月對于黃鶯兒的感情可謂非常復雜,當時選女乃娘,她給了她很多銀子,讓她勾(弓ㄧ)東方夜,讓她半夜弄醒東方麟,那會兒,她對她言听計從,不過,最後她是把她給賣了,但是自己並不怪她,畢竟在權勢和金錢面前,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農婦,怎麼可能斗得過呢?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是和沈之雲一起,這讓她瞬間想了無數的可能,最後決定,自己不得罪她,還是以拉攏為妙,畢竟自己現在不得寵,如果黃鶯兒與沈之雲站在一起,自己再無翻身之處。
是以,點了點頭︰「別那麼客氣,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誰是誰非,也無法概論,你在這里,盡心服侍王爺就好,再給王爺添個一男半女的,你升為夫人,指日可待……說吧,你有什麼法子?」
「謝謝月側妃教導,妾身會小心謹慎服侍王爺,也服侍二位姐姐……對了,府內可有吸食煙草之人,那煙斗里的煙油便可治頭疼,抹一點在額頭,很快就心目眼亮,提神醒腦了。」黃鶯兒仍舊榮辱不驚的樣子。
沈之雲听完安染月說完的這些話,心里一下子明白過來,暗恨自己真是蠢,怎麼地給安染月機會,她要拉攏黃鶯兒,自己豈能讓她得逞,但是她也不願意為了爭奪這個女人,而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她做不到討好一個小妾。
所以便僵住了。
一連兩天,東方夜都在黃鶯兒的房里過夜,沈之雲完全了解黃鶯兒的手段,便是她那渾圓的身體把自己和安染月都比下去了,她索性等著看她會如何好了,安染月既然由著她,自己也沒有道理做惡人,再者,現在她出什麼事情,王爺一定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
東方麟又哭了,像只小貓,比剛出生的時候聲音也大不了多少,這兩天,他不知道鬧哪樣,又開始吐女乃了,現在沈之雲才發現,原來得到了東方麟的撫養權也不是真的勝利,那想得到的東西離自己還很遙遠,這孩子弄不好,很可能由福變成禍,自己可是做了一筆賠錢的大買賣。
因听到東方麟又出事了,安染月的病也好了起來,她也在院子里隨意走動,踫到了黃鶯兒︰「瞧你這兩天,越發的出挑了,這康王府的水土養人,是不是?」
「也多謝月側妃的關懷,糕點很好吃,蜜烏梅也好吃,只是妾身無以為報,不知如何是好。之前,妾身還出賣過側妃,側妃一點兒不記恨妾身嗎?」
「說實話,一開始很恨,只是想想,如果不是你,那沈之雲也會弄些別的事情出來,現在我也想開了,我總算是耳根清靜,不惹是非。」
黃鶯兒見四周無人,近前一步低聲道︰「月側妃,我覺得你不必再爭小少爺的撫養權,那孩子太弱,養在身邊,也未必是好事。」
聞言,安染月真心地感激她︰「你說的這話,不要被王爺听到,明白嗎?」
「妾身明白。」黃鶯兒又退後了一步,眼底帶著笑意,「月側妃是王府的女主,什麼時候都是主子,妾身有事,只會向主子匯報。」
安染月明白,眼前的女子是個極聰明的人。
但也好。
她算是一顆心放了下來,那心病沒了,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開始一天讓大夫配養生的方子,各處淘弄那些名貴的藥材,東方夜見府內消停下來,也安心了不少。
七月二十一。
宜出行,納財,開市。
忌動土、修墳、作梁。
太後大壽。
艷陽高照,天高雲淡。
皇宮內,彩衣飄飄,來往宮女如蕊宮仙子,穿行于御花園中,花草吐香,蝶飛蜂繞,人行其中,如入仙境。
安傾然今日一身淺藍立式水紋八寶立水裙,行走間,如水波蕩漾,更添幾分清涼,讓人一望,心里生了親近之意,更又不敢存絲毫褻瀆之心,東方錦幫她擺完長案便離開了,她站在那里不斷指揮著總管太監,不過,臉上沒有一點急亂之色,氣定神閑,仿佛一個征戰沙場的大將軍,鎮定自若地指揮著一場大戰。
舒貴妃看著她在那里,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安傾然沒有向自己請示不說,竟然將壽宴辦成了這個樣子,新鮮是新鮮,但是極不莊重,這所有的人都在花園里用餐,蜂呀蝶的都湊上來,還有一些蒼蠅,看她怎麼處理。
那些食物就這樣暴露著嗎?
卻見安傾然指揮著人,很快蒼蠅被蠅甩子趕跑了,因為是皇宮,平時也不見有多少這東西,再加上,安傾然在不遠處,用了一堆魚,很快就將蒼蠅如數誘捕,等一只蒼蠅都不見了,她這顆心才放了下來,好在,東方錦有先見之明,每盤美食上,都罩著紗罩,吃的時候拿起,不用的時候再罩上,很是衛生還比較養眼,一溜的粗眼綠紗罩,仿佛一排綠燈罩。
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安傾然來到了太後面前,盈盈一拜︰「恭賀太後千秋安康。」
其它的人見她搶了先機,也都一一上前拜壽,一時間壽宴正式開始。
太後祝酒,皇上先前來過,咳的厲害,太後讓他回去了,而男賓就在隔壁區,由東方錦招呼著,所有的女眷都在這邊,拜過壽後,太後讓所有的人不必拘著,該玩該樂,她瞧著就好。
舒貴妃和寧妃陪在太後身側,還有各王公大臣的夫人,也陪著。
太後一身鳳服,坐在那里,因為保養的好,並不象六十歲的人,很是年輕。
她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自己的心髒還會跳動,為這皇朝,為這皇權。
主賓盡歡,熱鬧自不必說。
安傾然看著沒有什麼大缺漏,便避開了眾人,在一處僻靜的芙裳樹下站立,揉著酸疼的肩膀,從這里,可以看到如花的美眷們,那彩衣如霓,真是熱鬧又美麗,她嘴邊掛著淺笑,這次宴會,可謂讓她氣力耗盡,不過,她希望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太後辦壽。
看著高位之上那個威坐的婦人,安傾然的眸子一冷,這毒若當真是她所下,那麼,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為了雲皇後!
為了東方錦。
更為了雲啟帝。
她欠的人實在太多了。
安傾然雖然認為太後情有可原,但她覺得她已是罪無可赦了。
正想著,身後裙裾輕響,卻是盛裝嬌媚的秦香凝,她小月復稍稍隆起,若不細看,倒只以為是腰身粗壯,臉上有淡淡的斑點,沒有為她減色,倒顯得俏皮了些。
前世今生的仇人相見,安傾然恬淡,秦香凝激動。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沒有說話。
倒是秦香凝先反應過來,一笑︰「太子妃,怎麼在這里,是躲避什麼嗎?」
「有些累了,也算是躲避,那寧王妃呢,是嫌御膳不夠精美,還是在尋找某人?」
「瞧太子妃說的,宮中的食物自然是最好的,我只是出來透口氣,最近這天氣太過燥熱,有些受不了呢。」
「那要不要我為你特意安排一下,那邊涼亭里舒服些,軟枕被褥都有,還有專門的宮女服侍,若是再嫌熱,還有冰過的果子,不過,你這樣的身子,還是不要貪涼才好。」安傾然心里明白秦香凝的虛偽,但是她還不想與她明著反目,畢竟這麼多人,弄不好,還以為自己小氣。
想到這里,她要離開。
卻不想秦香凝突然哎喲一聲,腳底好像是一滑,安傾然伸手去扶,卻被甩開,她愣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秦香凝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安傾然嚇得一愣,立刻上前︰「怎麼樣?摔到哪里了?你哪里不舒服?」
她去扶她,同時擔心的伸手去搭向她的腕部,想看看摔得如何,第一反應就是她懷里孩子,卻沒有想到,秦香凝又一次甩開了她的手,看著安傾然,什麼也沒說,大聲呼痛了起來,這會兒,眾人已圍了上來,一陣亂,有人要去扶,可是秦香凝已經見血了,這下子所有的人更是大驚,秦香凝被人七手八腳地抬到了旁邊的偏廈里,賢妃最是緊張,她撥開了安傾然,一直問秦香凝,秦香凝也不說話,只是搖頭,一臉的驚恐。
突然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安傾然只覺得周身像發生了地震,那些人亂跑亂叫,倒好像只有自己是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很快被帶到了太後的面前。
「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推寧王妃?」太後上來就是直言相斥。
安傾然搖頭︰「太後,我並未推寧王妃。」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和你說話,你推她這麼多雙眼楮,還有的錯嗎?」太後冷著臉,「若是寧王妃的孩子出什麼事情,我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