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合十年,冬,天降吉瑞,九道耀眼金柱直落凡間,偌大的龍嘯之音還不絕于耳,猶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當時奠象引起皇城百姓的一片片的跪伏,山呼萬歲。
在朝堂之上,經過一番仔細的搜查史料,與一些文人的巧妙聯想,恰逢此時雲州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之季,朝野上下也是一片喜氣洋洋,朝中大臣滿口的祥瑞,天佑吾邦。
同一時間,雲禎皇帝喜得三子,讓這個剛過不惑之年的皇帝快樂並痛苦著。雲禎皇帝在外流浪的十年並無妻妾陪伴身邊,直到拿回皇位後,才開始著自己傳宗接代的播種大業。
之後的十年,雲禎皇帝廣擴,人間貌美如花的女子遍布,但在長達十年的辛苦耕耘,廢寢忘食的開墾下,依然是有花無果。
如今的深宮後院中,一群宮女太監湊在一起聊著最近皇宮中流傳的最近的深宮秘事。
「听說前日,皇上剛听得三位皇子出生的時候,整個人好似中邪似的傻笑了一晌午啊。」
「這消息早過時了,我今早在上書房侍候皇上時,看到皇上好像很苦惱似的…你說這天大的喜事,皇上還苦惱個什麼盡啊?」
「前日我在延禧宮為李貴妃接生的時候,好似听到三處地方都很熱鬧似的,莫非這三位皇子同是同一時間出生的?」
「哎,可不是麼,現在主子都為皇子同時出生的事頭疼不已啊,今日我在朝政上便听到滿朝的大臣都在竊竊私語,好像在等著陛下宣布三位皇子的長幼順序。」
「這自古以來,先出生的皇子一般都是太子啊,這可是咱們下一位陛下啊!」
「我看,應該是張貴妃的皇子吧,她可是最得陛下寵愛的…」
「黃貴妃也不差吧,他可是最早的貴妃了,這感情肯定更深啊…」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卑劣貨,在這嘀嘀咕咕什麼,主子們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人伺候呢!一個個動作都給我麻利點,今個兒皇上心情不好,小心你們自己的狗頭。」一個聲音尖細的老太監,身後站著一班小太監,指著私下討論的宮女太監打斷了這些人的議論。
皇宮御書房中,雲禎皇帝扶著腦門,似在考慮什麼重要的事情。
突然,一陣夜風吹起,晃動了照亮房中的燭火,雲禎皇帝呆呆的望著燭火,半響後,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這長幼到底怎麼排啊」
「雲皇就為此事找我前來?」一個突兀的聲音在房中陰暗角落處響起。
「國師,來了…這天象到底代表的是什麼?朕心中實在恐慌啊!還有三位皇子莫非代表天意,可是到底是哪一位?還請國師明示…」
「天機不可泄,吾也只能恭喜雲皇,這天降龍生九子異象傳開,月間必有奇人異事前來探訪,雲皇到時切莫驚慌,一切有我參合派。」皇城中紫月軒的主人,紫月國師輕搖折扇從陰暗處緩緩走出,好似滿屋子的光輝再也不是聚集在雲禎皇帝身上,在紫月走出時,全然在了紫月身上,越加的耀眼。
「雲州大陸必有九子天賦異稟,我參合派需要這九人,八年後我也會離開這里,這也是我師讓我在此十八年的道理。」紫月國師說完此話,好似整個人得到解月兌似的。
「國師要走?…八年後…那情兒呢?」雲禎皇帝听到此話,整個人被冷水澆過後的樣子。
「師妹之事,我知曉不多,想來不會這麼快吧…那三位皇子你也就不用想什麼繼承皇位了…此事是你雲州的福氣,也是你雲國萬年江山的保證…」房中燭火猛的一晃,滿屋子的黑暗,只剩下雲禎一個人獨自坐著。
之後的一月里,雲禎皇帝封同時出生的三位皇子為王,護國王,鎮國王,佑邦王。
「陛下,此事不可為之,還需細細斟酌…」
「皇上,此乃亂國之始啊…三位皇子實屬天人,卻寸功,何來封王一說…」
「老臣絕不敢苟同,皇上…」
「皇上,護國,鎮國,佑邦三王乃國之重器,雖不敢輕立,確不可如此草率啊!…吾皇三思啊,吾皇三思…」
「望陛下三思望陛下三思」
此事剛一宣布,朝堂之上群臣激憤,冒死進諫。雲禎皇帝坐于龍椅之上,望著跪倒一片的眾大臣,心中嘆了一口氣,「吾心中也感不妥,不過國師先言交待,吾敢不從?吾敢,怕是雲國就沒有明日了。再說此事真如國師所說,乃我兒之幸,雲州之幸啊!」
此時的風戰,腰懸寶刀,坐與雲禎皇帝下首,腦中突然閃過國師紫月上人話語︰「萬年一遇,龍生九子。」
雲禎皇帝看著,群臣跪滿了金鑾殿,搖了搖頭,把目光轉向了坐與下首的一字並肩王風戰,突兀的笑了笑,說道︰「並肩王,為何群臣皆勸朕收回成命,汝作何想?」
風戰的腦海里滿是剛才想到的國師話語,卻忽略了這群臣跪伏的場面,身子一矮,與那跪倒痛哭得群臣化為了一片。
「陛下此事肯定有所思量,現也只是封王,乃感應上天降下祥瑞而已,陛下乃天子,心思吾等哪能猜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風戰說出此話,眼神堅毅,滿面忠誠,背後卻已被一陣冷汗打濕。
「嗯,並肩王,深知我心,此事不容再議,這就下詔吧。」雲禎皇帝深深看了風戰一眼,說出此話後便起身退朝。
風戰等大臣等著雲禎皇帝離開後,相繼走出朝堂。卻見大內總管向其走來,「並肩王,千歲,皇上有請並肩王移步上書房有要事相商談。」
「煩請公公帶路。」
「並肩王,這邊請…」
「大兄,來了,我那小佷的滿月也快了吧,到時,就與三位皇子一起在宮中辦了吧…」雲禎皇帝與風戰平坐與上書房中,看著自己這位生死同命的大兄道。
「皇上…此事…犬子怎能跟三位王爺一起,…這…」風戰一听,心中一慌,苦著臉的回道。
「大兄,此處只你我二人,兄弟相稱便可,勿要多拘禮了…」雲禎皇帝雙眼一眯道。
「是,陛下,不過此事真的不可,紫月國師日前曾說,小兒滿月之時,會到府上,這,違逆了國師…」
「哦…此事國師已說,那便如此吧…哈哈…大兄,不知我那佷兒取名了沒…」
「皇後駕到」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只听得門外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雲禎皇帝的話語。
雲禎皇帝听得此聲後,急忙齊聲,整裝束帶,端的是小心翼翼,象極了恐唐突了佳人風雅才子。
風戰也已起身,滿面的謙恭,如履薄冰的立于桌案,好似進來的會是位洪荒猛獸,讓人不得不豎然起敬。
只听得一陣裙衫滑動地面的聲音,似緩時急的腳步,仿佛踏在人的心口,讓心髒跟著其翩翩起舞的感覺縈繞心間。
門房吱呀一聲,香風先吹進鼻腔,滿腔的熱血都好似被其軟化,化為那便是英雄也難過的溫柔鄉里。
今日雖說浩陽當空,但已近隆冬之時,蕭瑟的寒風不時吹起,讓這個滿是金黃的城池也裹上了一層白鎧。銀裝素裹的上書房門口,俏生生的屹立著一位身穿淡黃色宮裙,繡著絢麗壯觀鳳凰翱翔圖,身披鳳凰霞帔,三寸劉海齊齊緊貼額頭,略施粉黛的面容。說不出的富麗堂皇,道不盡的絕世美態。
「禎哥哥…哦,風戰哥哥也在啊…你們剛才談論什麼呢?也說與情兒听听。」女子微啟皓齒的說道。
「額…額…」雲禎皇帝好似初見此女,被其風姿所迷的愣愣支吾著。
「回皇後娘娘話,剛正與陛下說道三位王爺的滿月之禮。」風戰低著頭,好似此女面容有吸引萬物之瑰麗,他是絕不敢抬頭相望的。
「哦…三位皇子啊,生得粉琢玉砌的,好玩…呵呵」女子帶著一絲痴傻之氣的說道。
「還有大兄的小兒子,也快滿月了…」雲禎皇帝也回過神來,帶著一分驚慌的說道。
「大兄的小兒子…那我也得看看,滿月之禮那日,我要去風戰哥哥家做客。」貌美女子帶著一點稚聲的說道,隨即便走出上書房,往來時的路走去。
「皇後擺架,坤寧宮」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上,這…屬下該死,望陛下賜罪。」風戰滿臉驚慌的說道。
「大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兒的脾氣,跟十年前是一模一樣啊…隨她去了…只要她們能安心留我雲國…哈哈…大兄小兒滿月之時,兄弟必有重禮送到。」滿臉微笑的雲禎皇帝望著皇後的離去的方向,心有所思的說道。
「恭喜並肩王了,這小世子滿月能有皇後做客,這等天大的恩寵這普天之下,也唯有王爺一人了。」風戰笑眯眯的應著大內總管的,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
風戰雖說忠義,為人卻不迂腐,深知急流勇退的道理,「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檢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他也慢慢淡出了朝政的圈子,頗有一些馬放南山的念想,只是當年的老部下還有很多需要靠他得扶持。
如今這天大的恩寵,實在有點讓風戰步步驚心,寵辱若驚。
正是︰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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