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很想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麼,他才答應轉讓四合院。他不開腔,助理的話滔滔不絕不容人打斷,只對重點絕口不提。甚有故意的感覺,阿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一個小時代表什麼?
她看著手表,明明才過半,可司機說已經到了地方。阿年知道時間要一分一分的過,卻並不知道這車的車速,以及這公里數距離。
仿佛只是車外樹影從車窗上斑駁而過,只是剛看到公路兩旁隱約可見的幾座工廠,已抵達了目的地。
看來,距離並不遠。
說一個小時的是江律,不是車上的人,阿年不知該怨誰。酒店前,阿年鼓起勇氣問,「管先生,請問四合院怎麼才轉讓給我家?」
在車上,不給她機會,除非她大喊‘都別說了讓我說!’可是那只會讓人反感,誤事。
「所有的應酬結束後,我要見她。」管止深指著張望吩咐,轉身邁開大步,人走向了酒店里。
留下在原地不明白為何被他那樣審視了一眼的阿年。
張望開了一間房,讓阿年先進去休息等電hua。張望拍了拍她的瘦肩說︰「管先生轉讓四合院的條件,我並不知道,見了他你再問。」
阿年特別生氣,可也只能默不作聲。
臨近畢業阿年的壓力很大,出校門後的工作方向還沒確定,招聘會也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四合院這件事死死的纏住了她。
張望4點多打來電hua,說商討會起碼要在晚上7點結束,讓她做好今晚回不去宿舍的準備。
阿年打給影子,說今晚回不去宿舍,讓她們不用擔心。以往別的情況阿年回不去宿舍,影子多半會說‘那今晚就干脆別回來了,在外面小心點。’
這次,影子的語氣不自覺尖銳起來︰「不回宿舍?阿年,你跟誰在一起?」
「我自己啊……」
「他沒跟你在一起?這是晚上,你們……」
阿年恍然大悟,明白影子在瞎擔心什麼,說道︰「只說正事。」
她是影子的室友,江律是影子的親哥,影子的親哥又是管止深的朋友。如此,雖是晚上,還能出個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不成?
晚9點,張望讓阿年到某酒店來。
出租車是綠白相間的新款捷達,穿梭過寬窄不一的街道。
阿年在酒店門口下車,此時管止深一行人已經出來。其中一個灰色西裝的男人喝高了,搖搖晃晃丑態百出,需要人扶才站得穩,還口口聲聲強調自己沒醉。
最後被酒店代駕扶上了一輛凌志4700。
阿年一抬頭,管止深已經站在了她身邊,與人握手道別。他沒有作任何介紹,阿年只得轉過頭去不與人搭話,那些人望向她的眼神,甚是詫異。
人都撤了。
管止深點了一支煙︰「能幫我買個解酒藥嗎?」對她說的。他的黑色瞳孔里,有她抬頭看他的樣子盡被收在眼底。這眼神不知是他抽煙燻的還是他喝酒了的緣故,總之讓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