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像昨ri一樣,一大早起,大祭司阿月就在吳三客棧為居民治病解難,只是今ri酒堂中又多了一位面seyin郁的黑衣人,遠遠地坐在角落里,獨自喝著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白玉堂問展昭道︰「你說這人就是月光族的族長,叫……暗夜?」
展昭頭也不抬,說道︰「是
丁月華接口說道︰「他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她停了停,特意地看了看展昭,接著說道︰「這里的人好像個個都有很重的心事
「不錯,除了你是來胡鬧的,別人都是來做正經事的白玉堂說道。
「你不是來胡鬧的?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只听到些片斷話語就愣頭愣腦地跑過來了丁月華很不服氣。
「我不用知道具體做什麼,只要知道展昭在這里就夠了,我就是來幫忙的白玉堂理直氣壯地說道。
展昭聞言抬頭,看著白玉堂,說道︰「你知道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其實是故意泄露我在這里的消息給你
白玉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不錯,如果不是故意透露,那兩個人就是死也不會說出不想說的秘密的。可這次連他們都不得不透露你的去處給我,就說明你在執行一項很危險的任務,他們很擔心你,擔心你的安全,希望你有個得力的幫手,所以……」
「所以你就趕來了?」丁月華看向白玉堂的目光中沒有了平常的調侃玩笑,「你們……」她說不下去了,突然明白了朋友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白玉堂還是笑嘻嘻的,似乎這不過是出門閑逛的小事一樁,說道︰「只要是展昭去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趣事發生,五爺我怎麼能錯過這大好機會來湊熱鬧呢?」
展昭看著白玉堂,卻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一聲口頭上的謝謝顯得太輕飄了。
吳三客棧進出的人越來越多,除了看病的人,更多的人是來听候月光族的吩咐,為隨時會到來的沙暴做準備。暗夜也忙了起來,出出進進,安排人手加固房屋的地基和房頂。也許這月光族所以在當地有如此威望,備受尊敬,並不是因為他們有神力,而是因為他們對醫藥沙暴有更豐富的知識,可以用來救人幫人,知道怎麼教人更好地在嚴酷的大自然中生存。
展昭背對著門而坐,本來神se平靜,突然心里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一個武功高絕的劍客遇到了同樣高明的另一位高手,自然激發出蓬勃的戰斗意志。他的眼楮亮了,腰背的肌肉也緊張起來,似乎隨時都可以躍身而起,攻出致命的一招。
展昭慢慢側過身,在門口進出的人叢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人。這人臉方眉濃,身材魁偉,雖然穿著簡樸,卻是氣概軒昂,目光閃動間,震懾人心,只有絕頂的高手才有如此的大氣魄。他的腰間佩一柄長刀,以略微修整的粗牛皮為鞘,看著甚是簡陋,可里面的長刀寶光湛然,還未出鞘就已低沉地發出虎嘯般的鳴響,巨闕立刻應以龍吟之聲,似是毫不示弱,對仗交鋒。
這人握著刀柄的手一緊,半垂的眼楮霍然睜大,目光如閃電,越過眾人的頭頂,直接遇上展昭的目光,略一打量人與劍,眼中露出了激賞之意,就像兩位勢均力敵的對手,斗爭之余,也互相欣賞互相尊重。他大跨幾步,已走到近前,看清寶劍,認出是巨闕,再看展昭,臉上突然變se,似乎難以置信,又似乎甚是惋惜鄙夷。
展昭緩緩站起身,還未及說話,一旁的白玉堂已叫出聲,「歐陽大哥!」
來人正是北俠歐陽chun,腰間寶刀為七寶刀。他聞聲扭頭看到白玉堂,也是意外,叫一聲白五弟,卻又看了一眼展昭。歐陽chun身後還跟著兩人,一人相貌平常,臉se灰暗,似乎身染重病,可動作靈活,叫做病二郎龔千山。龔千山手中還牽著一個小孩,不過十歲,身形瘦弱,一雙大眼卻很是機靈,只是神情悲戚,完全沒有孩童應有的活潑無憂。
白玉堂和丁月華與歐陽chun早是熟識,歡喜不已,拉開桌椅延請入席。
歐陽chun見巨闕劍的主人果然是展昭,面se不快,勉強入座。
白玉堂為他倒滿酒杯,問道︰「歐陽大哥怎麼會到這里來?」
歐陽chun有意無意看了展昭一眼,略一猶豫,說道︰「我是陪龔兄弟來辦事的
白玉堂不禁扭頭看看展昭,說道︰「歐陽大哥也是來辦事的,真是巧了
展昭卻看著龔千山說道︰「駐守此地的西路都總管李立龍出身江湖,驍勇善戰,為大宋固守邊關立下大功。听說這位李都總管有一位人在江湖的結拜兄弟,不知龔大俠……」
龔千山眼珠一轉,笑道︰「南俠果然不愧是南俠,什麼事都瞞不過展大俠,在下正是李大哥的義弟
歐陽chun聞听南俠兩字,面se一變,似乎要說什麼,但他一向寬厚穩重,心里即使不忿,也不願隨便出口傷人,只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
白玉堂和丁月華一起抬頭看看歐陽chun,再看看展昭,又對視一眼,都覺這事有些不妙,卻也不敢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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