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大門外,白雪才放開他,氣急敗壞的問︰「你為什麼隨便去我房間?」
「男朋友去女朋友的房間有什麼奇怪,還需要問為什麼嗎?想看看你的房間是什麼樣子。」孟昊帶著幾分欣賞看著她盛怒的嬌顏,她不化妝真的很美,天天化濃妝也挺累人的,光卸妝也要好久,真是難為她了。
日後,他必不會讓她如此辛苦,要讓她做個閑涼主婦,至于要接手公司的齊宇就由他這個皇商來教,成績必定斐然,一定會令她滿意。
「以後請你不要隨便進出我房間,翻我的東西!」白雪用手指戳著他胸膛。「還有,我、不、是、你、女、朋、友,要我說幾次?」
他驀地將她那猛戳他胸膛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兩人靠得極近,四目相對,他那深海般的眼眸讓白雪的心評然一跳。
她忍不住想,如果他沒失憶該多好,記憶什麼時候才會恢復?而現在的這一切,在他恢復記憶之後會不會忘掉?
現在的他,只認得她一個人,還認為她是他的女朋友,對她很親昵,就好像他們真的是戀人一樣,但記億恢復了之後呢?
她看著孟昊的眼楮,思緒凌亂飛轉之時,孟昊驀然攬住她,讓她貼著他。
這動作又令她心跳加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這樣太親密了……
「告訴我——」他輕聲開口,黑眸湛湛地望著她,低沉的嗓音令白雪瞬間有些眩惑。
「你,為什麼需要那些情趣用品?」其實他比較想告訴她自己一輩子認定了她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白雪覺得自己被他戲弄了,一張俏臉瞬間怒紅,火大的推開他。「關你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眼里涌起笑意。「身為你的男朋友,女朋友有這方面的困擾,我不能裝作不知道。」
事實上,那袋**里有張名片,他問過銀河,徐定慧是白雪的閨密,他猜想若不是徐定慧送白雪的,就是白雪為人情而購入。
「拜托你裝作不知道吧!」白雪拂袖而去。
她真是收留了一個禍根啊!
「知道最近交際圈有個流言嗎?」午餐時,侯羽珊看著白雪直笑。
「什麼流言?」白雪頭也不抬,專心對付盤里的牛小排。
一早工廠就出問題,她六點不到接了通知之後就跟侯羽珊趕來桃園的廠區,餓到現在才吃午餐。
「齊石集團的白雪包養男人的流言。」侯羽珊笑著說。
白雪火速抬頭。「什麼?說我包養男人?誰傳的?」
搞什麼?她連吃飯都不能安心。
「誰傳的不重要。」侯羽珊似笑非笑地說,「重要的是,有這樣的流言,而流言也跟事實頗為符合,所以以訛傳訛,這個流言現在可是很火紅。」
「火紅?」白雪用餐巾紙擦了擦唇角,火大地扔下餐紙,沒心情吃了。「我又不是什麼明星,要火紅干麼?」
都快過年了,孟昊還是想不起來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看來他要在齊家過年了。
上星期六他們還帶著銀河參加了齊宙學校辦的露營活動,齊宇嫌國中小表多,不肯去,她本來也不想去的,是被孟昊硬拖著參加。
不過,她很慶幸自己去了,因為別的同學都跟家人一起露營,如果他們沒參加,那宙就得跟老師一組,那多淒涼,好像沒家人似的。
看到孟昊跟宇宙銀河相處得就像一家人一樣,有時她會希望孟昊就算恢復了記憶也不要離開,永遠跟他們住在一起。
可是,那畢竟只是她的奢望,他若恢復了記憶,為什麼要跟他們住在一起,他有自己的公寓,還有畫廊要打理呢。
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哪天他要走時,把勇勇留下來吧,小雪也很喜歡黏勇勇呢,分開它們太殘忍了……
「八卦人人愛听,也不能怪它傳得滿天飛了。」侯羽珊啜了一口咖啡,微笑說。
其實她很看好白雪跟孟昊,很速配的一對,而且對彼此都有感覺不是嗎?不會白雪還沒自覺吧?
「那也要傳得好听一點。」白雪撇了撇唇。「他富有騎士精神,為了幫我搶回皮包才受傷,要說也是包養騎士才對,才不是包養男人。」
孟昊如果知道外面把他傳成是她包養的男人,會是什麼表情?
想到他可能會變臉,她的心情突然大好了不少,決定了,今天回去她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恭喜一直自認是她男朋友的他,成了她包養的男人,升級了。
說到升級,這陣子她在笑傲京師里也有如神助,火速升級,跟師父孟家二少結婚之後,她完全受到囑目了。
「哈哈哈……」侯羽珊笑不可抑。「包養騎士?虧你想得出來,你覺得大家會依照你的想法傳嗎?」
白雪挑挑眉。「那還不簡單,我自己傳。」
「看樣子你們的新同居生活好像過得挺不錯的。」侯羽珊又啜了口咖啡,好整以暇地說。
「知道他昨晚有多搞笑嗎?」白雪眉飛色舞地爆料,「他不記得自己能不能吃辣,月嬸做了盤正宗四川紅油抄手,他一馬當先的去夾,才吃了一個就臉紅得像關公,最後灌了一大瓶牛女乃才止住辣,那狼狽樣實在應該拍下來才對。」
想到孟昊臉快噴火的模樣,她又想笑了。
侯羽珊笑瞅著白雪。「這陣子,只要一提到孟昊,你就會微笑。」
白雪模模自己的臉。「我有那樣嗎?」
「看來是當局者迷。」侯羽珊微微一笑。「這不是戀愛中的女人是什麼?」
沒多久,孟昊在「有心人士」的推波助瀾下成了被白雪包養的「騎士」,那個有心人士自然就是白雪。
她很滿意自己散播謠言的成果,至少現在公司內部提起來,不會說她包養男人,而會說她包養騎士。
不知情的人會問為什麼是包養騎士而不是外傳的包養男人?知道典故的就會告知因為孟昊有騎士精神,為了幫她搶回皮包才受傷,受了傷才會失憶,失憶後只認她一人,她自然責無旁貸的要照顧他,所以把他接到家里住,卻被外界誤解為她在包養他。
現在,大家都知道孟昊住在齊家的原因,她包養男人的傳聞也漸漸銷聲匿跡,沒人敢再這麼說了。
「宴席是七點。」侯羽珊把禮金袋交給白雪。
白雪嘆道︰「又要無聊三個小時了。」
她實在不喜歡參加婚禮,婚禮等于應酬,要跟同桌一直講話,不停敬來敬去,她每次都會笑到僵掉。
可是呢,晚上的婚宴又不能不去,那是合作廠商駱總的婚禮,本來她是要跟齊宇一起去的,順便讓他見見場面,但他突然頭疼,只得她自己去了。
「外公外婆難得來台北,說要跟我一起吃飯,我不能陪你去了。」侯羽珊歉然地說。
白雪笑了笑,把禮金袋收進皮包里。「幫我向兩位老人家問好。」
侯羽珊的外公外婆在苗栗鄉下種橘子,學生時代,她們幾個要好的同學到那里采果烤肉,一起睡鄉下的大通鋪,老人家很熱情待客,她記憶猶新。
現在是不可能有那種難得的快樂了,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她真正覺得快樂的,她忙得沒時間去想那些。
如果繼父和她母親沒走的話,她現在會在這里嗎?還是已經自己去創業了?把車交給飯店的停車人員,她走進會場,婚宴在二樓,不過距離開席還有一小時,她早到了。
現在進入會場就要開始和人寒暄應酬,她不想,還不如到飯店的咖啡廳坐著放空。
「親愛的——」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嚇了一跳,什麼人會叫她親愛的?
一回頭,竟然見到孟昊,他嘴角揚著笑意,而且一身西裝筆挺,她訝異的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孟昊皮皮的看著她。「宇讓我代替他來陪你參加婚宴。」
孩子們個個都是紅娘,齊宇自然是沒犯頭疼的,只雲淡風輕的讓他過來陪白雪參加婚宴。
這些好孩子啊,真是孺子可教,不難理解白雪為什麼會為了守候他們如此竭盡全力,相處了一陣子,他也把他們放在心上了,日後定會做他們的好姐夫。
「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你回去吧。」她不想跟他制造太多共同的回憶和相處的片段,怕這些在他恢復記憶以後,會從他腦海中抹去。
「讓你一個人去參加婚宴,那可不是身為男朋友的道理。」他牽起她的手。
「時間還沒到,走吧,去逛逛精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