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听到這個聲音,張山誠心知不妙,他臉色並無變化,也並沒有馬上回話,而是不知從哪里迅速取出一根細繩來,這條繩子呈土黃色,不像是麻繩,可是究竟是什麼材質石天龍也不知道,倒像是某種猛獸的獸筋一般。
張山誠取出這條繩子,用最快的速度把石天龍與那個小包裹一起緊緊地綁在了自己的後背上,這時方才開口說道︰「何方鼠輩,既然來了,就現身一見吧
他聲音不大,但不知怎地,卻是傳遍了整個銀輝大瀑布四周。
他一邊說著,一邊單手對著自己打了個隱身訣,口中喊道︰「疾!」,只見他身形一個模糊便不見了蹤影,他本人卻是背著石天龍沖著一個方向急速奔行了下去。
這時那個詭秘的聲音又是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哈哈,張山誠,到了此時你還妄想逃月兌麼?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整個銀輝大瀑布我們早已布下了三才困元陣,許進不許出,你既然進來了,咱們兄弟正應該好好敘敘,那麼著急走又是為了什麼啊?」
「三才困元陣?」張山誠心里沉了下去,暗暗思索著︰「這三才困元陣對于普通人並無作用,但是對于先天以上的修行中人來說就比較麻煩了,它雖然只是一個困陣,但是要突破它必須要花費不少的靈力,想必那布陣之人一定不會讓他安然破陣的
他私下里想著對策,腳下並沒有停了下來,而是更加急速的奔著一個方向跑了下去。
石天龍此時在張山誠背上,也是听到了那人言語,知道似乎有人準備對他們不利,他一改往日性子,這一會卻是安靜的很,一句話也沒有說。
過不多久,張山誠突然停了下來,眼楮盯著前方的幾棵樹木看著,石天龍看不到,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前方有一處微微的白色光幕,看起來這就是那三才困元陣的邊界所在了,理論上只要打破了這層光幕,就能得月兌牢籠,可是事情估計不會那麼簡單。
果然,就在張山誠停下來的時候,那個聲音又是響了起來︰「怎麼樣,張山誠,你應該也看到了,這下你不跑了吧,乖乖的把你背上的那個孩子交給我,我看在你師尊的面子上,不為難與你,不過要是你不識抬舉的話,哼!」
這個聲音說著由遠及近瞬間就到了他們頭頂,石天龍更是看到一隊全身黑衣,就連頭上都是罩著一個僅僅露出眼耳口鼻的黑色布套的人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身前。
那位于中間的為首一人也是同樣打扮,並沒有絲毫不同,站定以後,他看著張山誠沒有再說話,顯然是在等張山誠的答復。
張山誠聞言心下暗驚,這些人居然是沖著石天龍來的,看起來發現了天龍資質的人似乎還有不少,這卻是個麻煩事。
不過今時不同往昔,一來有師尊的叮囑,二來他與石家中人雖然只有一天的結交,但是他已經答應了石家會保護石天龍的安全,君子一諾,重若千金。
張山誠想到這里,臉上微微一笑,對著對面那人說道︰「哼,藏頭露尾,連臉上都遮了起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輩也配跟我張山誠談條件?我不管你們哪里,又是奉了誰的命令,你們若是以為這區區三才困元陣就能留下我張某人,那便來試試
張山誠說著手微微一伸,腰間的那個青皮葫蘆就飛了過來。
「哈哈,好,張山誠不愧是張山誠,我早有料到你不會這麼輕易就範,那咱們便手底下見見真章好了那為首一人聞言哈哈一笑,並沒有再繼續勸說。
只見他慢慢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打了個指訣,只見他背後寒光一閃,一把三尺青鋒已經到了他的手上,石天龍看到,這把長劍並無任何稀奇之處,看起來只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長劍而已。
與此同時,他後面的那些蒙面黑衣人也是慢慢的散了開來,把張山誠圍在了中間。
張山誠見此情形也不再言語,抬手把手中青皮葫蘆往空中一拋,右手掐了個指訣,食指沖著那葫蘆一點,口中喊了一聲︰「疾!
只見那葫蘆塞子自動彈了出來,一捧青色似靈泉一樣的液體噴了出來,竟然已經不是那在石家展現的靈乳,不知何時換了一種不知名的液體。
這股液體清澈透明,在空中就分成了大約十幾份,分別沖著在場所有的黑衣人激射而去。
在空中飛行之時它們就改變了形狀,遠觀就似一根根巨大的鋼針一般,還未到達那些黑衣人身前,就有一股子寒意散發了出來。如此一看,張山誠竟是要以一敵對方所有人。
那持劍的首領見狀口中大喝了一聲︰「好!」
他說著也是把手中的長劍往空中一拋,口中也是念念有詞,石天龍眼前一花,只見那劍在空中一分為三,在那首領的指訣指引下,一把沖著那股奔著他來的不知名的液體而去;一把直接扎向了張山誠的面門;一把更是在空中一個折向,寒光凜然,卻是奔著張山誠後背上的石天龍而來,石天龍此時也不害怕,只是睜大個眼楮看著。
「嗯?」張山誠見此情形頓時覺得疑惑不解,對方既然是沖著石天龍而來的,怎麼還會對石天龍動手?
難道他們想要個死的石天龍不成,要知道石天龍這小孩子現在並無多大價值,就算成長到三花境界應該沒個幾十年功夫也是痴心妄想,要是把他殺了,對方能有什麼好處?
張山誠心里想著,手下也並沒有閑著,就在這幾個呼吸的功夫,那正在跟他斗法的漢子手下已經被巨大的似鋼針一樣的液體瞬間殺死了三個,每個都是被洞穿身體,奇異的是,傷口處並沒有血液流出,反而像是被冰封了一般。
張山誠又是打了個指訣,只見空中那懸浮的青皮葫蘆滴溜溜一個下墜,擋在了刺向他面門的那把長劍之前,只听「當」的一聲居然發出了金鐵交鳴之聲。
與此同時,他的亂糟糟的頭發迎風舞動,原本在頭發上纏著的那個細細的絲帶也是自動解了開來,空中一個彈動,奔著那把刺向石天龍的長劍纏繞而去。
「哈哈,醉心葫蘆,窕窕青絲,你都拿了出來,下面我看你如何抵擋?」那漢子見狀哈哈大笑起來,然而除了繼續指揮那三把長劍之外,並無其他的動作。
張山誠聞言一邊指揮空中的液體繼續攻擊那些已經手忙腳亂的黑衣人,一邊心里盤算著︰「看起來這幫人應該還有什麼後手,而且他們對自己似乎也非常了解,有可能的話,看起來要留一個活口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派他們來的
正在這時,張山誠驀然覺得心里一陣驚悸,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他猛地一頓腳,瞬間本人帶著石天龍竄到了後面的一個樹杈上。
只見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發出了「哧」的一聲,一個人影影影綽綽的顯出身來,就算現在看去,依然是看不清的樣子,似乎就像是一個影子一般,又像是一團人形的霧氣。
那人手里拿著一把漆黑的匕首,匕首上還在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寒氣,以張山誠的眼力,也只是勉強能看清那匕首的形狀,似蛇身般彎彎曲曲,匕首最前方卻如張開的蛇口一般分開了兩岔。
「魔影門?」張山誠不禁低聲的驚呼了出來,隨即心里如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這魔影門就算在修行界也是屬于傳說中的存在,相傳他們的門人弟子從小就要接受各種非人的訓練,一直到把人的身體修煉成眼前這人的這般模樣才算小成,小成以後的魔影門弟子就會被門派派出去做各種任務,尤其以刺探暗殺居多。
幾百年前震驚修行界的暗殺組織修羅堂就是魔影門所建。後來由于那時的魔影門門主野心勃勃的想要暗殺一個大門派的少門主,終于惹的那門派的一個老祖出山,把這魔影門上上下下屠了個干淨。
自此以後至少有五百年過去了,張山誠還以為這魔影門早已被殲滅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有余孽存在,更是參與到了對自己的圍殺當中。
這讓他心里更是不由的感到疑惑重重,究竟是誰這麼想要他的性命,居然完全不顧師尊可能的怒火,還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請出魔影門弟子刺殺自己,看起來這人應該就是他們的底牌了,要不是自己憑借多次生死關頭鍛煉的直覺,今日很可能就要飲恨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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