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金刀派眾人的身影都已經看不見了,石天龍與秦璐瑤二人從樹上跳了下來,現出身形,金刀派眾人雖是一直都在懷疑僵尸是否存在,可是石天龍二人卻是知道,僵尸不僅存在,而是他們還都親眼見過,並且差點被喪身在了那鳥臉首領手下,至今想來,仍是心有余悸。
秦璐瑤挽著石天龍的胳膊,開口說道︰「天龍哥哥,听那金刀派中人的意思,似乎是他們門中的一名弟子,死去了兩年,結果不知是什麼原因,變成了僵尸這種怪物,我們現在呢?是繼續查探下去麼?」
石天龍點了點頭,說道︰「小師妹,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我總覺得,這件事情頗為不尋常。據我所知,人死之後的尸體要化為僵尸這種怪物,首先必須吸收足夠的陰氣,若是自然變化的,那還不算什麼,可是若是人為的呢?」
「什麼?人為?這怎麼可能?」秦璐瑤一听,一顆小腦袋便要的跟個撥浪鼓似得,兩條大辮子也是甩來甩去,看起來很是可愛。
她滿臉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麼惡心的東西,也會有人去研究麼?這些東西,看一眼便讓人折壽三年,哪里可能還有人特意去研究這些玩意?」
石天龍聞言卻是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很理解,可是我的心中,卻總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這樣吧,我們先回惠州城去,今天晚上,我們再來看看,或許便有不一樣的發現
「啊?還要來啊,還是晚上?」秦璐瑤聞言小臉便耷拉了下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是啊,小師妹。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都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惠州百姓一方安寧。你若是害怕的話,晚上便在客棧等我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石天龍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秦璐瑤的小手,說道。
「這……哎……好吧好吧,晚上就晚上。哼,那些鬼玩意,也沒什麼好害怕的,我才不怕它們呢。它們若是敢出現,我就……我就……」秦璐瑤恨恨的說道,說到後來卻也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哈哈……走,咱們先回惠州城,我要去問問那店小二,羅浮春究竟還有沒有了,要是可以的話,便多買一些,等回山了,給張大哥也嘗嘗,他一定喜歡的石天龍笑道。
兩人掐指騰空而起,直奔惠州城而去了。
福春客棧內,石天龍的房間內,石天龍與秦璐瑤分別坐在一張椅子上,那店小二張小元卻在一旁站著,方才石天龍已經問過他了,可惜這羅浮春,下一批貨要等到一月以後了,石天龍估算了一下日子,一月以後他與秦璐瑤應該已經在鎮奴關了,明顯已經等不到了,心里便有些遺憾。
這也是無奈之事,石天龍頗有些扼腕嘆息,他搖了搖頭,正要打發了張小元離去,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一事,便開口問道︰「小二,我這里有件事情想要詢問詢問,不知你可否詳細告知?」
張小元一听,臉上便是笑開了花,他知道石天龍本領雖高,卻是平易近人,他心中並無害怕。
尤其是石天龍向來出手大方,這要是回答好了,賞錢自然不可能少了,想到這里,張小元不由鞠了一躬,頗有些諂笑的說道︰「這位公子爺,您有話就請直說吧,但凡我張小元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您
「好。我便問你,你們福春客棧,前面所掛的那個招牌,就是那個匾額上,福春客棧這四個大字,是哪位大家所書?此人可在這惠州城?不瞞你說,我很想前去拜會一番石天龍說道。
秦璐瑤聞言看了一眼石天龍,她不知道石天龍為什麼對那四個字是如此念念不忘,平時在山上之時,也沒見他對書法是如何感興趣啊?
哪知那店小二張小元听了,臉色卻是忽然沉了下來,面上現出一片厭惡之色,他看了看石天龍,並不敢怠慢,口中說道︰「這……公子爺,您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我勸您還是不要問了,沒的污了您老的耳朵
石天龍一听,非但沒有就此打消繼續問下去的念頭,心中好奇之感反而大增,他說道︰「無妨,你且詳細道來,喏,答得好了,這錠銀子全部都是你的
石天龍說著,不知從哪里取出了一塊銀錠,就此扔給了張小元。張小元隨手掂了掂,心中大喜,這塊銀錠,怕不是至少也有五兩,這可是一大筆錢,他竟然真的就這麼給了自己。
想到這里,張小元心中再無猶豫,他把那錠銀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懷里,又伸手摁了摁,開口說道︰「公子爺,既然您這麼想知道,那小的就說了,不過若是你听了覺得不舒服,那可怪不得小的啊
石天龍聞言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張小元眼中透露出一種回憶之色,喃喃說道︰「說起這個,那好像是三年前吧。那也是一個冬天的下午,我們客棧當時也不叫福春,而是叫羅浮春。公子爺您也知道,我們客棧便以羅浮春酒聞名嘛,自然也就起了這個名字
張小元說到這里看了一眼石天龍,見他點了點頭,便又繼續說道︰「那天,客棧里來了兩位客人,都是男的。其中一名身子很高,而他攙扶著的另一名卻是正常人的身形,頗有些神神經經的。兩人都是衣衫襤褸,外面大雪橫飛的時候,兩人身上卻是衣衫單薄,沒有一件厚實的衣物。尤其是,衣衫上還有各種污漬,人還未到,便有一股子酸臭,看起來便是邋遢之極,惡心無比
張小元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他的臉色亦是變得有些厭惡起來,顯然,當日那番情形,他至今仍是記憶猶新。
石天龍見狀並未催促,而是靜靜的等待起來。
過了一會兒,張小元醒過神來,他略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石天龍,見他並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便繼續開口說道︰「我見了這二人,自然不肯讓他們到客棧內留宿,這怎麼想,他們也不會有錢付賬的。哪知道,我正要趕他們走的時候,那個身子很高的人,卻從懷里突然拿出了一片金葉子,那可是金子啊,我的老天爺,小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金子是什麼模樣。至今小的也沒有想明白,公子爺,你說他們那麼有錢,為什麼又把自己弄的那麼狼狽呢?」
張小元的眼楮中充滿了疑惑,見到石天龍並未答話,他便繼續說道︰「那兩人都是少言寡語,那高個的拿出了金葉子以後,只是告訴我說讓我把最好的酒拿給他們,我自然並無異議,好好地給他們整治了一桌酒菜。不過我張小元是什麼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楮里面
張小元頗有些獻寶的說道︰「公子爺,您不知道,那兩人啊,那個個矮的,似乎是精神有些不正常,自打他進入客棧以來,他的口中便是不停的念叨著四個字。不停地念,不停地念,聲音雖小,卻是痴迷,一看便是神經不正常
石天龍聞言不由開口問道︰「哦?哪四個字,不會是福春客棧吧?」
「啊?哈哈……公子爺,您可真會開玩笑。那四個字,自然不可能是福春客棧,而是山……壞……人……傻……那人說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上也是一會悲苦,一會傻笑,就連他吃東西喝酒,也是基本上瘋瘋癲癲的張小元說道。
石天龍聞言喃喃的念了幾句︰「山壞人傻……山壞人傻……這是什麼意思?」他與秦璐瑤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那這四個字與福春客棧有什麼關系?」
張小元聞言連忙說道︰「公子爺,您別急,我這正要與您說呢。那兩人啊,吃喝完了以後,一言不發,起身便要走出去,都快要到了大門口了,忽然之間,那個個矮的轉過身來,對我說道,有沒有文房四寶?」
「我還沒有說話,掌櫃的卻是听見了,他命我取出了筆墨紙硯,便在這大堂之中,幾張桌子並在了一起,他揮毫而作,便寫下了這四個字,寫完以後,他說道,酒不錯,送與你。說完,他便在那高個子的攙扶之下,走了出去。說來奇怪,當時寫字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挺清醒的,只不過寫完以後,便又重新恢復了那般瘋魔的模樣張小元說道。
「哦?竟然是這麼來的?」石天龍說道。
「是啊,其實啊張小元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頗有些神秘的說道︰「公子爺,其實啊,我跟掌櫃的都不是很懂,恰巧呢,那天大堂內有一個老頭,等那兩人走了以後,看到了他寫的字,很是夸獎了一番,說什麼極為難得什麼的,那個老頭我們掌櫃的認識,知道他的鑒賞能力很強,掌櫃的這才如獲至寶,把它裝裱了起來,放在了匾額內,自那以後,我們客棧便不叫羅浮春了,便叫福春客棧
「哦,原來如此。那,小二,如此說來,那兩人如今去了哪里,你也是並不知道了?」石天龍問道。
「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啊張小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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