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秘境中妖獸最高階的也只是二階頂峰,但是水無憂還是隱隱覺得這兩只獅子有些不俗,如果傷好全了自己要制住他們簽訂契約恐怕不容易,可沒听說過低階妖獸知道知恩圖報的。
等了兩個多時辰兩只獅子氣息稍強了一些,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水無憂覺得他們可能是傷得太重了,又調動靈力分別把兩顆回春丹送進了兩只大獅子月復中。
又耐心等了一個多時辰,水無憂調動靈力伸手敷在其中一只氣息較強的一只獅子頭頂,準備探查一下他的經脈。感覺到他微微動了一下,移目看了過去,卻不想正對上一雙閃著寒芒的巨目,水無憂忽的腳底生寒,沒來由感覺到了危險,驀地縮回手來。
「你吃了我的靈草、丹藥才活過來的,我可是救了你呢!你盯著我做什麼?想恩將仇報啊!」雖然知道它听不懂,在它那極度危險的目光盯視下,水無憂還是覺得解釋一下比較好。
大獅子拳頭大的巨目眨了一下,雖然還是看著水無憂,目光中卻不似之前那般讓人肝膽生寒。前額的皮毛糾結在一起,水無憂的理解是他在皺眉。
「你能听懂我說話?」水無憂試探著問。
獅子卻不在盯著水無憂了,反而緩緩的將拳頭大的眼楮合了起來。
「听不懂就好!」無論這大獅子如何特別終究沒有超過二階,太過妖孽了還是會讓自己不安的,就像方才水無憂就感到了好似生死一線的危機。
「當真漂亮啊!」看著大獅子泛著紫芒的皮毛水無憂贊嘆著,從中指逼出一滴精血,微合雙目口中念念有詞,瞬間精血霧化成一行符文向大獅子的頭頂罩了過去。
「你做什麼?」一聲暴喝響起,大獅子巨目圓睜。
契約突地被打斷水無憂一驚,這不會是高階妖獸吧!
「本王問你想做什麼?」沒听到水無憂回話大獅子又一聲怒喝。
水無憂一皺眉,即便是高階妖獸又如何,傷成這樣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還對自己這個恩人呼來喝去的,真是獸類。
「吼什麼,你會說話就好!本王很厲害嗎?本王已經氣若游絲了,吃了本姑娘好不容易得來的生息草和好不容易煉制的回春丹才活過來,所以本姑娘現在要和你簽訂靈獸契約,你待如何?」水無憂不客氣的吼了回去。
听了水無憂的話,大獅子巨目閃了閃卻沒有說話,只是暗自調動體內靈氣,發現還是連一絲也無法凝集。
過了半晌,大獅子終于又開口道︰「本王君宸,乃雷炎金猊獸,生俱雷電之力,已經化形,現在不過是傷勢過重所以回了本體,做你的靈獸沒有可能,不過本王可以給你一滴心頭之血償你相助之誼
「你的心頭血與我有何用處?」水無憂問,听說雷炎金猊獸是上古異獸,卻不知如今還有存活于世的,既然別人不願意水無憂也不想勉強,雖然覺得非常可惜。
君宸回道︰「你是修士,自然要渡雷劫,本王的心頭血融入你的經脈丹田可助你抵御雷劫
「好吧!」做了決定水無憂答應的爽快。
君宸的巨目卻又閃了閃,以它的思維判斷人類應該是狡詐貪婪的,水無憂只是如此就同意了他的條件讓他又些狐疑。
「立誓吧!你立下心魔誓不在本王受傷期間對本王不利本王就給你君宸道。
又要立誓,水無憂很郁悶,沒听說修士立心魔誓向吃飯一樣頻繁的,短短幾日自己都立了幾個心魔誓了。
「你傷沒好我不出手,你若傷好了對我不利怎麼辦?你也立個誓吧!」對于一直是自己立誓水無憂有些不平衡。
「好!我君宸以心魔立誓給這女修士一滴心頭血,以酬她相助之誼,之後不做不利于她之事君宸張口就來。
待他說完了,水無憂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向妖神立誓!」妖獸何來心魔?這只妖獸是欺負自己年少無知了?水無憂可是秉承開卷有益的習慣對天乾門的書籍來者不拒,可是知道妖獸和魔門都有自己的守護神,他們立誓都是向他們的守護神立誓的。
君宸一頓,巨大的眼楮又閃了閃也不見愧色,倒也重新向妖神立了個誓。
水無憂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有誓大家立嘛!
也開口按君宸所說的以心魔立下誓言,之後看向君宸。
君宸也不再嗦,獅口一張一滴乒乓球大的泛著紫光血珠飄了出來,瞬間霧化,水無憂放出靈力一卷將血霧融入自己的經脈。
君宸卻雙目一合,巨大的獅子重重垂在地上又暈死過去,顯然重傷之下又失了一滴心頭血支撐不住了。
血霧到了水無憂的經脈中立即四散奔流,紫光隱隱。
水無憂突覺經脈劇痛,仿佛那血霧所在之處的經脈盡皆被灼燒得破碎了一般,忙調動靈力緩緩的引導著入體的血霧,沿著自己的經脈走向緩緩移動,可是血霧所到之處經脈立即被侵蝕得薄如蟬翼,甚至開始出現裂痕,只覺無數的尖刀在自己經脈中把自己片片凌遲。水無憂忍不住大叫一聲,身體一陣抽搐蜷縮于地,冷汗瞬間浸透重衣。
水無憂狠狠的瞪著身邊暈死過去妖獸,顯然這妖獸的心頭血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這妖獸立誓時說給自己心頭血之後不做對自己不利之事,顯然知道這心頭血自己承受不了,若不是已經立了心魔誓不傷害與他水無憂很想一掌把他拍死,即使立了心魔誓如果挺不過去身隕前也要拍死這妖獸,水無憂不由得心頭暗恨。
把師傅給的兩顆上品回春丹拿出,看也沒看一眼一起塞進嘴里,上品丹藥雖珍貴也要自己有命享有才算珍貴。一股沁涼的淡綠色薄霧自水無憂丹田升起,漸漸融入她的經脈,薄霧過處經脈中的破損瞬間被修復。水無憂疼痛頓減,不愧是上品丹藥經脈的損傷也可以瞬間撫平。
可是也不過一個呼吸間被撫平的經脈又在妖獸血霧的侵蝕下開始變薄,水無憂調動全身靈氣將那血霧全部包裹,血霧在水無憂靈氣的包裹下左沖右突不斷翻滾膨脹,卻因受到靈氣的包裹不能繼續損傷經脈。水無憂的經脈在回春丹的修復下又已經恢復如初,只是因為妖獸的血霧膨脹不斷的向外擴張、再擴張,水無憂勉力控制著,讓包裹住妖獸血霧的靈氣緩緩沿著經脈正常運轉,全身經脈在她的著意引導下均勻的擴張,水無憂感覺到了悶悶的痛感,不過較之前卻弱了很多,起碼她還能支撐著坐在地上引導力氣運轉。
終于,體內的經脈被強行擴張得廣度已經足夠,靈氣在擴張了的經脈中安定了下來。妖獸血霧融入經脈已是十事實,水無憂不可能永遠把自己的全身靈氣用來包裹妖獸血霧。考慮了一瞬,她試著調動靈氣放出了一縷妖獸血霧,被放出了血霧在經脈中不斷游走,灼燒著水無憂的經脈。終是力量過小,經脈受創後立即自行修復了,那一縷血霧終于在水無憂經脈中擴散開來,最終融入水無憂的靈氣之中,隨著她的靈氣正常運轉,不在傷及自身經脈,水無憂又放出一縷,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水無憂的經脈一次次被侵蝕又一次次被修復,妖獸的血霧終于不能在對其造成傷害。
水無憂本是金木水三靈根,經脈中的靈氣是金、綠、白三種顏色,這時無論是金色、綠色還是白色的靈氣都融入了淡淡的紫色。
水無憂正要收功卻感到天地間的靈氣瞬間向自己體內奔涌而來,卻不似平日練功時需要一絲絲引導入體,而是自行爭先恐後的鑽進她的經脈。
水無憂趕忙向之前引導妖獸血霧那般,把突然入體靈氣在自己的經脈中均勻鋪開,以自身靈氣引導著在自己經脈中正常游走,又是一陣悶悶的痛感,經脈再度被強行拓寬。
妖獸的心頭血看似已經被馴服同化了,不知為何會有這般反應,水無憂雖然疑惑卻不敢懈怠,又吃了一顆中品回春丹,壓制著、引導著不斷自天地間涌入自己體內的靈氣,一日後天地靈氣終于消散,不在向著水無憂聚集,水無憂長長的舒了口氣,終于結束了。
感到全身的力量從未有過的強大,放出神識竟然可以籠罩方圓十里之外,而且神識之下的景物也清晰得如同雙目所見,身邊的景物入目也從未有過的玄妙,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小草上的一顆塵埃。
這妖獸的心頭血竟然能達到如此程度?這好似……
水無憂狐疑的內視了著自己的經脈,什麼情況?靈氣哪里去了,經脈中三彩的靈液緩緩的游動。
這是、這是築基了?
水無憂覺得不可置信,可是經脈擴張,靈氣成液分明是築基的表現。
鼻端一陣馨香,水無憂游目四顧,滿眼綠色,無遮無攔,將視線投射過去,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聚焦的點,無邊無際,小草綠油油的,像一張綠色的地毯,鋪在地上,草間瞬間盛開出各色的小野花,有紅的、紫的、藍的、黃的……五顏六色,都泛著淡淡的紫暈,兩只紫色的妖獸臥在遍地繁花中也是那樣的平和自然。水無憂看著眼前的花草如同一幅巨大的畫卷鋪展在天地間,好似這就是一片靜止的海洋,讓人感覺有些恐慌,又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這一瞬,天地間突然變得純粹而安靜起來,只剩下這滿目自然的炫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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