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你在第一部恐怖片的時候說過什麼嗎?該怎麼得到一部電影的支線劇情?」江楚歌進一步解釋道。
「我說的是,拯救必死的劇情人物,你是說這個聲音的主人會死,而你準備去救……你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終于想到江楚歌目的的鄭吒,看著眼前比他還小的男人,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眾人還在思考怎麼活下去,連伽椰子的本體都不敢踫觸的時候,江楚歌竟然已經在思考如何拯救必死的劇情人物,以獲得支線劇情了,這其中的思緒微妙的變化,也只有鄭吒才知道。
「好了,這下就好了江楚歌記下了答錄機上面的仁美的電話號碼後,站起身子,忽然從納戒里拋出一個卷軸扔給張杰,「那麼下面就試一試吧
「試試?試試什麼?」鄭吒還在回味江楚歌剛剛的話,這突然沒頭沒腦的對話讓鄭吒突然警醒了起來,誰知道這個小子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當然是試一試……能不能炸掉這個房子咯江楚歌無所謂地笑了笑,而同時張杰已經打開了卷軸,一道劇烈的火焰風暴從卷軸上驟然迸發,像是一條火龍瞬間攀上了咒怨這棟房子的房梁。
「喂,你瘋了!」鄭吒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說這三個字了,在他眼里,江楚歌現在已然化身為縱火犯殺人狂,已然瘋魔了,他甚至在懷疑江楚歌是否被伽椰子附體。
所以,江楚歌必須被阻止。鄭吒急忙沖上前去想要搶過張杰手里的卷軸,可是在半途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那火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熄滅,而隨之而來的在天花板上,已經布滿了黑色的頭發,延綿而去,慢慢鋪滿了整個天花板。
「該……死……」鄭吒內心危險的感覺已然到了不立即離開就一定會死的地步,他猛地又掏出了那柄沖鋒槍,指向了天花板。
「我就知道……」江楚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同樣取出了他在主神那里兌換的「斷罪者」,在主神空間這幾天,眾人已經知道了這柄武器,所以也不怕鄭吒看見。
槍聲沒有響起來。因為就在鄭吒將要開槍的瞬間,他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見房間的玄關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緩地向著閣樓上走去。
詹嵐?……
「詹嵐!」鄭吒焦急地大吼了出來,他不知道為什麼本該在外面的詹嵐這時候卻出現在樓梯上,但他知道那個閣樓危險之極。
可是叫聲完全沒有效果,詹嵐仿若未覺地繼續踏上她的第二級樓梯。這一下鄭吒真是瞠目欲裂,他急急忙忙向玄關沖過去。
「冷靜一點!」
還未走兩步,鄭吒的右手就被拉住,他轉過頭,看見江楚歌正皺著眉向他說道。
「你干什麼!你沒看見詹嵐正在向那個最危險的閣樓走去嗎,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鄭吒轉過身子,幾乎拿槍指著江楚歌低聲吼道。
江楚歌眉頭更是緊鎖,他推開指著他的槍管,解釋道,「你自己仔細看清楚,這並不是詹嵐,或者說這並不是今天的詹嵐,她的著裝和今天的不同
鄭吒聞言轉身,發現果然,今天詹嵐進入恐怖片的時候本該穿著藍色的恤,而此刻的詹嵐卻是穿著米黃色的襯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接二連三地變化已經讓鄭吒有些應接不暇,他此刻只能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向江楚歌問道。
「這是電影里面曾經出現過情節,」江楚歌看著慢慢消失在閣樓的詹嵐,「原本一名調查過伽椰子凶殺案的警察遠山雄治,在得知這個凶宅仍然在導致人們不停死亡後,準備去燒掉這個凶宅,可是當他準備點火的時候,卻看見他自己女兒幾年以後進入凶宅的情形出現在他眼前,終而導致了這名警察情緒崩潰而放棄了點燃這棟凶宅的舉動。所以在咒怨之中,雖然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但這棟房子是具有一定的時間操控的能力,來壓迫進入的人,或者是幻覺,或者是真的,不過按照劇情來說,八成以上是能夠窺視未來……」
接著,江楚歌開始自顧自地說道,「凶宅咒怨,這原本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咒怨的根本就在這棟凶宅上,我剛才的舉動就是想看看是否能夠通過毀滅這棟凶宅來削弱咒怨的力量,可是事實證明,想要毀掉凶宅就會立即和伽椰子對上……現在情形卻是有些不妙了,不管怎樣我們都要立即離開這棟凶宅
「等等,你是說,我剛才看見的情形會在未來發生?」鄭吒卻是想到了另外一點。
「……是的江楚歌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著鄭吒,「不過你也……」
突然他神色大變,看向鄭吒身後,「鄭吒小心!」
這個時候,鄭吒也感覺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這強大的壓迫感,竟然讓他瞬間便進入到了解開基因鎖的模式,可是他還是慢了一步。只是這一片刻的遲疑鄭吒的身子就僵硬了,他只能夠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他的後頸吹過,身子便全無知覺。
但是在江楚歌眼里,鄭吒的右肩上,一個面色青白如牆的女人面孔正緩緩地升了起來,黑墨一樣的頭發落在了鄭吒的肩膀,像是一件馬甲,擋住了他咖啡色的外套,也同時慢慢覆蓋住鄭吒的全身,而鄭吒的膚色也像他身後的女人一樣,慢慢變得青白,皮下的神色血管透了出來,正慢慢地跳動,漸次停息。
可惡!這麼近的距離舉槍已是不及,江楚歌只能夠將內力灌進納戒,一拳轟到了那個女人的臉上,「轟」將伽椰子打成了一堆白灰。他再轉身抓起了還僵硬的鄭吒的衣領向張杰扔了過去,「你先帶他出去!」
可憐這個一百來斤的漢子,就像個沙袋一樣向外面飛了出去,所幸伽椰子的屋子客廳是連同外面的花園,而隔斷的滑門也被之前打掃衛生的義工仁科理佳給打開。所以他們出去,卻也不用再通過那危險的玄關。
同時沖出去的還有被江楚歌囑咐的張杰,他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截住飛起來的鄭吒,兩人同時往地上一滾便基本上月兌離了凶宅的範圍
整個屋子現在只剩下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兩個女人和江楚歌,在這片刻的時間里,屋子竟然詭異地寂靜了下來,好像所有的生氣都慢慢地被吸走。
然後……
「卡擦……卡擦卡擦卡擦……」
閣樓上忽然響起了關節錯開般的聲音,開始還很緩慢,然後像是破開的零件壞掉的次序一般,越來越快,到江楚歌能夠看見聲音的主角的身形的時候,那個蒼白身形的女人已經以毫無道理可言的扭曲姿勢,靠著四肢,極速地像江楚歌爬來。
江楚歌也不羅嗦,抬手便是兩槍,同時自己運起輕功向窗外極速地退去,這一躍便是超過十米的距離,但是他的眼光卻沒有一刻離開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斷罪者」的子彈毫無花哨,直接崩進了伽椰子的腦袋,將那個女子打得飛灰湮滅。可是江楚歌卻是神色一縮,因為他看見那兩發子彈轉了個彎,竟向自己飛了過來。
因為沒有解開基因鎖,江楚歌對于危險的直覺遠遠比不上鄭吒,但是此刻看見他手中號稱不擊中目標,子彈不毀就不會停止的「斷罪者」的彈道,卻也瞬間明白伽椰子此刻定然在自己的身後。
江楚歌雙腳向地上一踩,借著輕功平地拔高一截,以起躍的力量讓自己身子翻轉了起來,卻看見一個蒼白的身影像是影子一樣緊緊地貼在他的身後,在他起身的同時,慢慢地抬頭看著他。
在這四只眼楮相視的瞬間,這不到0.01s的時間內,伽椰子卻如同打破了時間一般,緩緩地張開了她的嘴,直到像是巨蟒一樣大到幾乎可以裝下江楚歌整個腦袋的程度。
詭異地看著這瞬息間的時間被無限展開的江楚歌,卻是沒有辦法在這0.01s的時間內作出任何反應,只能看著那張血盆大口一點一點向自己的方向前行。
對鬼怪的恐懼,對那張血盆大口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在那張嘴遮住他視線一瞬間便撐滿了江楚歌的整個大腦。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一個陌生女子怨毒的聲音驟然在江楚歌腦海里炸響︰你就要死了!
「砰砰!」
想象中,自己腦袋被咬掉的情形並沒有出現。腦海一片空白,面容已經毫無血色的江楚歌低頭看見原先的那兩發子彈在這一刻終于打到了伽椰子的身上,在她蒼白近乎**的身體展開了兩個圓形的神聖圖案,中央刻著的是槍身上的十字架以及十字中央一只張開翅膀祈禱的天使,隱約中,似乎有平和的聖歌響起……只是片刻,這把專為破魔而生的武器就展現了自己的威力,將伽椰子真正打了個灰飛煙滅。
時間流的不對等的詭異的感覺終于解開,而江楚歌也因為失去了平衡,撞上了伽椰子花園外的木柵欄。
「 ……轟轟轟……」
沒想到和伽椰子的第一輪交鋒,竟然是以中州隊目前最強的兩人毫無招架之力而告終。
真不知道在原來的故事里面中州隊到底怎麼打敗這個怪物的。
江楚歌站起身子拍了拍滿身的泥土,其實剛才那刻的交鋒,江楚歌也並非毫無反應,他至少有三種可以應對的方案,可是在伽椰子張嘴的那一刻,他竟然腦海里面什麼都想不起來,只充滿著他對死亡和對伽椰子的恐懼。這顯然不可能,對于已經將咒怨版1、2,劇場版1、2,以及十周年紀念版︰白老婦和黑少女看的滾瓜爛熟的江楚歌而已,即使現實和電影有微妙的差別,也不應該那麼不堪。唯一的解釋就是伽椰子竟然能夠將恐懼直接注入到他的思想里面,對他的思維進行干擾。
再加上那奇怪的時間流速的紊亂和重疊的能力,原本信心滿滿的江楚歌此刻也不由對這部恐怖片有些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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