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楚歌傳 第19章 遠山雄治

作者 ︰ 逆流的刀刃

遠山雄治最近開始做著一個相同的夢,夢里面他站在一棟房子的門前,一棟簡單的日本復式小樓,和周圍所有的小房子一模一樣,只不過就是這棟小樓,卻成為了他這麼多年夢魘的根源。而如今這棟小樓更是模樣大變,所有的窗戶,門房里,漆黑如墨的頭發從中像是海水一樣洶涌而出,將他的雙腳淹沒。

然後……

一只慘白的手從中如閃電伸出,卡住遠山的脖子,將他拉進了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夢醒了,遠山雄治驚出一身冷汗。旁邊的妻子同樣被驚醒了,她有些擔憂地坐到遠山的身邊,隨手從身邊的床頭櫃抽出兩張面巾,擦去遠山額頭的汗珠。

「老公,又做噩夢了?」

遠山不出聲,只是顫抖……

第二天,遠山雄治家的大門被人敲響,拉開房門的妻子,卻看見兩名警官站在門外。再問明來意之後,遠山的妻子對著身後的房子叫道,「老公,有兩名警員找你

……

「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不是案件太過棘手,我們也不會麻煩前輩您在遠山面前,兩名警官站直了身子,沖著遠山深深地鞠了一躬。

遠山視若無睹,只是低聲問道,「無法斷定死亡原因的死亡?本該是五年前就已經失蹤的小孩?……」

「是的,不過小孩可能是仁科理佳看到德永夫妻死狀受到驚嚇之後,在大腦里面產生的幻覺,不過也有可能是凶手精心布置的一個局,但是不管怎樣,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表明這次的時間和五年前的凶殺案不無關系,所以只有來請教對五年前的凶殺案最為熟悉的前輩您

「明明已經掩埋了的事情,你們為什麼非要將它挖出來,那棟房子,燒掉它不就好了嗎……」遠山仍是不答話,只是低聲說這些別人都不明白的話,但若是細細查看,卻能夠發現他的渾身,竟然沒有一個地方不在顫抖。

他在害怕,極度的驚恐……

遠山雄治,負責五年前佐伯剛雄殺死佐伯伽椰子一案的主要警員,可是不知什麼原因,這樁案子不了了之之後,作為主要警員的遠山雄治立即辭去了警察的職位,並且三天之內搬離了練馬區,住進了新宿,從此消失在眾警員的視線之內。

而這兩個警員,則是五年之後,調查死在伽椰子遺宅的德永一家人死因的兩名主要警員。當他們接到一所社區服務院的名為上橋的人的報警電話,趕到現場的時候,卻發現事情遠遠不是之前上橋所報道的死去一名癱瘓的老人這麼簡單,因為他們在二層的閣樓上,發現了早已身故的德永勝也和他的妻子德永和美的尸體。

進一步調查卻毫無頭緒,因為似乎和美是死在他丈夫的手上,而他丈夫則無論如何都檢查不出是怎麼死亡的。而德永夫妻的妹妹,德永仁美,在最後出現在她工作的大樓之後,就再也找不到蹤跡了。

並且,在她出現在那棟大樓的時候,那棟大樓的廁所里似乎死了一個保安。

所以他們只能夠前往醫院,去看望當時唯一在現場還活著的人,社區服務院的義工,仁科理佳。據她的上司所言,仁科理佳是被派去照顧老人的一名義工,在上橋報警之前,曾接到這個義工的電話,說看見了一個渾身蒼白的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可是事後調查過才知道,德永夫妻是沒有孩子的。在事情毫無頭緒的時候,這一關鍵性的疑點幾乎被兩名警員看成了破案的關鍵,于是他們貿然前往拜訪了仍然住院的仁科理佳。

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仁科理佳的確描繪出了那個小孩的模樣,而且兩名警員也確認了小孩的身份,正是五年前住在這個宅子的伽椰子的兒子,佐伯俊雄。這並沒有解答警員的疑惑,反而讓事情更佳撲朔迷離,因為按照仁科理佳的描述,這個小孩不過五歲的樣子,但是即使那個當年失蹤的小孩佐伯俊雄逃過了那一場家庭慘案,按時間推算這個小孩也應該是十歲而非五歲。

詢問無果的兩名警員還未回到警局,卻再次接到通知,當初報警的上橋,竟然也死在了一家商場里面。案件進入了死結,唯一的線索卻是五年前的佐伯剛雄一案,這才導致了他們這一次新宿拜訪遠山雄治之旅。

因果循環,讓前後五年的三名警察在新宿區第一次見面了。

且不說這邊遠山雄治如何反應,最後這個已經辭去職位的警員還是陪著兩名警員回到了練馬區的他曾經任職的警局。

熟悉的環境,在五年的歲月里好像被時光塵封了一般,不用兩名警員招呼,遠山雄治便徑直走到了自己位置,摩挲了那紅木的桌面和自己曾經的警務廳廳長的夢想。不過這一切,都因為那個案子,而破滅了。

他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他身後不說話的警員,慢慢地說道,「來吧,帶我去看吧,該是我來終結的,總會輪到我的頭上

在警務廳一間小的會議室,所有的資料被一一鋪陳到了遠山雄治的面前,五年前的凶殺案,五年後的離奇死亡事件,以及兩者之間的關聯。

「你是說這五年事件都沒有人住進這個宅子里面嗎?」遠山雄治看著資料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的,因為當初發生了惡性凶殺案,買家都以為這棟房子不祥,直到最近所有的負面影響都慢慢消失之後,才賣給了這家德永勝也,不過可惜才搬進來不久就發生了這件事……」

遠山不置可否,他又指了指德永仁美的資料,「那她已經失蹤了?」

「是的,我們經過調查後發現,最後一次出現她的蹤跡于她所在公司的監控錄像,是她所在那層樓的公共廁所,而後在那個廁所里發現一名已死的保安,但在保安死亡的那段時間里,監控錄像發生了干擾……」

「干擾嗎……」遠山雄治仍是不接話,只是說道,「將那個監控錄像調給我看看吧

「好的,前輩

九十年代的監控攝像頭並不是特別清晰,甚至連攝像頭里面德永仁美的神色都有些模糊,但是從她急匆匆地從廁所跑出來的樣子倒像是在躲避某個追趕她的人。

此刻兩名警員出去買咖啡,電視前只有遠山雄治一個人。他目不轉楮地盯著屏幕,大約過了三分鐘之後,那名死去的保安出現在了鏡頭前,不過不是說攝像頭發生了干擾這段無法觀看了嗎?

他繼續看了下去,看著那麼保安慢慢地舉著電筒走向了那間廁所,然後突然有一卷黑霧從廁所門里面伸了出來,將保安環腰卷起慢慢拖入到了廁所里面,再無聲息……

攝像頭到這里似乎就已經停止了。

遠山雄治嘆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他忽然全身戰栗起來,並且死死地盯著電視,因為電視里的那間廁所大約在一分鐘後,慢慢地走出了一個灰色的身影,長發及腰,似乎是個女子,可是因為低著頭,這個女子的面容神色都看不清楚,她只是慢慢走過攝像頭的監控範圍,接著……慢慢地出現在了攝像頭的面前,她慘白的神色,布滿了整個電視屏幕!

「咚!」遠山雄治摔倒在地。

他一面顫抖一面驚恐地看著那個屏幕的上的面容。

當兩名警員拿著三杯咖啡出現在錄像室的時候,電視機已經關閉,房間里空無一人,其中一個人試探著叫出一聲「前輩」的時候,卻不知道,遠山雄治已經不在警局了。

而兩分鐘前在警局旁一棵大樹旁靠著似乎假寐的江楚歌,忽然睜開了眼楮,他轉身看著警局的大門,一個身影剛好跌跌撞撞地從里面沖了出來。

「故事按著它原本的因果,終于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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